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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问第四十九

鲁君谓子墨子曰:“吾恐齐之攻我也,可救乎?”子墨子曰:“可。昔者三代之圣王禹汤文武,百里之诸侯也,说忠行义,取天下。三代之暴王桀纣幽厉,仇怨行暴,失天下。吾愿主君之上者尊天事鬼,下者爱利百姓,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侯,驱国而以事齐,患可救也。非此,顾无可为者。”

▲ 语译

鲁国国君对墨子说:“我担心齐国攻打我,能够解救吗?”墨子说:“可以。当初,三代时期的圣明君王大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都是拥有方圆百里领土的诸侯,称道忠臣推行仁义,获取了天下。三代时期的暴君夏桀、商纣、周幽王、周厉王,仇视有怨言的忠臣、施行暴政,失去了天下。我希望国君您对上敬畏上天侍奉神鬼,对下爱护人民造福百姓,广备皮毛财货,改用谦卑的辞令,迅速礼待周边诸侯,动员全国人民来对抗齐国,祸患就可以解救了。不是说就没办法了。”

◎ 和解

1. 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不论墨家、儒家,在对待鬼神的存在和祭祀鬼神的态度上,都好像是矛盾的。墨家相信鬼神存在,可是同时反对丧葬和祭祀的缛礼,固然好像是矛盾的。儒家强调丧礼和祭礼,可是并不相信鬼神存在,同样也好像是矛盾的。墨家在谈到儒家的时候,自己也十分明快地指出过这种矛盾……儒家、墨家这些好像是矛盾的地方,都不是真正的矛盾。照儒家所说,行祭礼的原因不再是因为相信鬼神真正存在,当然相信鬼神存在无疑是祭礼的最初原因。行礼只是祭祀祖先的人出于孝敬祖先的感情,所以礼的意义是诗的,不是宗教的……同样在墨家的观点中也没有实际的矛盾。因为墨子要证明鬼神存在,本来是为了给他的兼爱学说设立宗教的制裁,并不是对于超自然的实体有任何真正的兴趣……他的‘天志’‘明鬼’之说都不过是诱导人们相信:实行兼爱则受赏,不实行兼爱则受罚。在人心之中有这样的信仰也许是有用的,因此墨子需要它。‘节用’‘节葬’也是有用的,因此墨子也需要它。从墨子的极端功利主义观点看来,需要这两种东西是毫不矛盾的,因为两者都是有用的。”

2. 吕思勉:“中国古代,最普遍的货币,大约是贝。所以凡货财之类,字都从贝,这是捕鱼的民族所用。亦有用皮的,所以国家以皮币行聘礼、婚礼的纳征,亦用鹿皮,这当是游猎民族所用。至农耕社会,才普遍使用粟帛。所以《诗经》说‘握粟出卜’,又说‘抱布贸丝’。珠玉金银铜等,都系贵族所需要。其中珠玉之价最贵,金银次之,铜又次之……”

3. 钱锺书《管锥编》:“天欤、神欤、鬼欤、怪欤,皆非人非物,亦显亦幽之异属,初民视此等为同质一体,悚惧戒避之未遑。积时递变,由浑而画。于是渐分位之尊卑焉,判性之善恶焉,神别于鬼,天神别于地祇,人之鬼别于物之妖,恶鬼邪鬼尤沟而外之于善神正神。”

齐将伐鲁,子墨子谓项子牛曰:“伐鲁,齐之大过也。昔者吴王东伐越,栖诸会稽;西伐楚,葆昭王于随;北伐齐,取国子以归于吴。诸侯报其仇,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也。昔者智伯伐范氏与中行氏,兼三晋之地,诸侯报其仇,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用是也。故大国之攻小国也,是交相贼也,过必反于国。”

子墨子见齐大王曰:“今有刀于此,试之人头,倅然断之,可谓利乎?”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多试之人头,倅然断之,可谓利乎?”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刀则利矣,孰将受其不祥?”大王曰:“刀受其利,试者受其不祥。”子墨子曰:“并国覆军,贼敖百姓,孰将受其不祥?”大王俯仰而思之,曰:“我受其不祥。”

▲ 语译

齐国将要攻打鲁国,墨子对齐国将领项子牛说:“攻打鲁国,是齐国犯下的大错。当初,吴王向东攻打越国,越王勾践被困在会稽;向西攻打楚国,楚昭王被迫逃亡随地;向北攻打齐国,俘获齐将国子归附吴国。诸侯为此报仇,百姓疲惫而不愿为吴王所用。因此国中田舍荒废,人民流散,吴王遭受杀身之祸。当初智伯攻打范氏和中行氏,兼并了晋国三卿的土地,诸侯为此报仇,百姓疲惫,而不愿为智伯所用,因此国中田舍荒废,人民流散,智伯遭受杀身之祸。所以大国攻打小国,是相互残害,犯下的错误都是由自己承担。”

墨子见齐王田和说:“现在这有一把刀,用人的头来试刀,立刻就能砍断,可以称得上锋利吗?”齐王说:“锋利。”墨子说:“用更多的人头来试,立刻就能砍断,可以称得上锋利吗?”齐王说:“锋利。”墨子说:“刀是很锋利,谁来承受招致的不祥呢?”齐王说:“刀子锋利,持刀杀人的人承受招致的不祥。”墨子说:“吞并他国,消灭士兵,残害百姓,谁来承受招致的不祥?”齐王低下头又抬起,思考着说:“是我承受不祥。”

◎ 和解

1. 钱穆《国史大纲》:“……可见西汉晚年气弱志荼之象。然亦由武帝浪费国力太过,有以致此。大抵中国对外,其病每不在决心讨伐,而在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以及从此引起之种种浪费。此仍然是内政问题,昧者乃专以开边生事为大戒。”

2.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秦王乃使使者赐之剑,自裁。武安君引剑将自刭,曰:‘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良久,曰:‘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遂自杀。”

鲁阳文君将攻郑,子墨子闻而止之,谓阳文君曰:“今使鲁四境之内,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杀其人民,取其牛马狗豕布帛米粟货财,则何若?”鲁阳文君曰:“鲁四境之内,皆寡人之臣也。今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夺之货财,则寡人必将厚罚之。”子墨子曰:“夫天之兼有天下也,亦犹君之有四境之内也。今举兵将以攻郑,天诛亓不至乎?”鲁阳文君曰:“先生何止我攻郑也?我攻郑,顺于天之志。郑人三世杀其父,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我将助天诛也。”子墨子曰:“郑人三世杀其父而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天诛足矣,今又举兵,将以攻郑,曰:‘吾攻郑也,顺于天之志。’譬有人于此,其子强梁不材,故其父笞之,其邻家之父举木而击之,曰:‘吾击之也,顺于其父之志。’则岂不悖哉?”

▲ 语译

鲁阳文君将要攻打郑国,墨子听说就去阻止,对鲁阳文君说:“现在假使鲁国境内,大城攻打小城,大家族攻打小家族,杀掉对方的人民,掠夺对方的牛、马、狗、猪、布匹、粮食、财物,那该如何处置?”鲁阳文君说:“鲁国境内,都是寡人的臣民。如果大城攻打小城,大家族攻打小家族,掠夺对方的财物,那么寡人一定严厉惩治他们。”墨子说:“上天拥有全天下,也就像您拥有鲁国一样。如今举兵想要攻打郑国,上天的惩治难道不会降临吗?”鲁阳文君说:“先生为何阻止我攻打郑国?我攻打郑国,是顺应天意。郑国人杀掉了自己三位君主,上天降下惩罚,使其三年田无收成,我将帮助上天对其施以惩罚。”墨子说:“郑国人杀掉了自己三位君主,而上天降下惩罚,使其三年田无收成,上天的惩罚已经足够了。现在您又举兵将要攻打郑国,说:‘我攻打郑国是顺应天意。’就如同有个人,他的儿子强横不成器,所以父亲责打他,邻居家的父亲拿着木棒也来责打他,说:‘我责打他,是顺应了他父亲的意愿。’这难道不荒谬吗?”

◎ 和解

1. 《胡适日记全集》:“吾今年正月曾演说吾之世界观念,以为今日之世界主义,非复如古代Cynics and Stoics[犬儒与禁欲派]哲学家所持之说。彼等不特知有世界而不知有国家,甚至深恶国家之说。其所期望在于为世界之人(a citizen of the world),而不认为某国之人。今人所持之世界主义则大异于是。今日稍有知识之人莫不知爱其国。故吾之世界观念之界说曰:‘世界主义者,爱国主义而柔之以人道主义者也。’顷读邓耐生(Tennyson)诗至‘Hands All Round’篇有句云:‘That man’s the best cosmopolite / Who loves his native country best’(彼爱其祖国最挚者,乃真世界公民也)。深喜其言与吾暗合。故识之。”

2. 康有为《大同书》:“今欲至大同,先自弥兵(即‘无武器、无军队、无战争’的三无世界)倡之,次以联盟伟之,继以公议会导之,次第以赴,盖有必至大同之一日焉。”

3. 梁启超:“我族夙以天下为最高理想,非唯古代部落在所鄙夷,即近代国家观念亦甚淡泊。怀远之教胜,而排外之习少,故不以固有之民族自囿而欢迎新分子之加入。”

4. 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要建立理想的世界政府,便决不是周代般的贵族政府,决不是汉初般的军人政府,一定应该是一种平民政府,由一辈在平民中有知识有修养的贤人(即文人)组织与领导的政府。”

5. 康德在《世界公民观念之下的普遍历史观念》中提出了建立世界共和国以实现人类永久和平的建议。他说:“既然大地上各个民族之间普遍占上风的共同性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以致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侵犯权利就会在所有的地方都被感觉到,所以世界公民权利的观念就不是什么幻想的或夸张的权利表现方式。”他认为:人性最恶劣的地方莫过于民族之间的敌对,到处都存在这样的征服或侵犯。因此,只有每个国家都服从于国际权力之时,才能制止这种现象。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攻其邻国,杀其民人,取其牛马粟米货财,则书之于竹帛,镂之于金石,以为铭于钟鼎,传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今贱人也,亦攻其邻家,杀其人民,取其狗豕食粮衣裘,亦书之竹帛,以为铭于席豆,以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亓可乎?”鲁阳文君曰:“然,吾以子之言观之,则天下之所谓可者,未必然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世俗之君子,皆知小物而不知大物。今有人于此,窃一犬一彘则谓之不仁,窃一国一都则以为义。譬犹小视白谓之白,大视白则谓之黑。是故世俗之君子知小物而不知大物者,此若言之谓也。”

▲ 语译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攻打他的邻国,杀死其百姓,掠夺其牛马、粮食、财物,还写到竹简帛书上,刻在铜器碑石上,铸在钟鼎礼器上,流传给后世子孙说:‘没人能有像我这么多的功绩!’如今那些地位低下的人,也攻击他们的邻家,杀死邻家的人,掠夺其狗猪、粮食、衣物,也写到竹简帛书上,铭记到坐席食器和祭器上,留传给后世子孙说:‘没人能有像我这么多的功绩!’难道可以吗?”鲁阳文君说:“确实如此,从您所说的来看,天下那些认为可行的事,未必都是正确的。”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世俗的君子,都通晓小事,却不通晓大事。现在有个人,偷了一只狗一只猪,就称之为不仁;夺取一个国家一座城邑,却认为其仁义。就好像看到很小的白色就说是白色,看到大片的白色就说是黑色。因此世俗的君子,通晓小事却不通晓大事的,就如同这话所说的那样。”

◎ 和解

1. 孙中山《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之演讲》:“中国历史上有一个习惯,所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但近代文明国家,不是如此。”

2. 柳亚子《题〈太平天国战史〉》(两首):

楚歌声里霸图空,

血染胡天烂漫红。

煮豆燃箕谁管得,

莫将成败论英雄。

成王败寇漫相呼,

直笔何人继董狐?

鸿宝一编珍贮袭,

他年同调岂终孤!

3. 康德在《法的形而上学原理》中提出了绝对正义的原则。“世界上,除了善良的意志,根本不可能设想任何事作为无条件的善。”

鲁阳文君语子墨子曰:“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桥,其国之长子生,则鲜而食之,谓之宜弟。美,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岂不恶俗哉?”子墨子曰:“虽中国之俗,亦犹是也。杀其父而赏其子,何以异食其子而赏其父者哉?苟不用仁义,何以非夷人食其子也?”

鲁君之嬖人死,鲁君为之诔,鲁人因说而用之。子墨子闻之曰:“诔者,道死人之志也。今因说而用之,是犹以来首从服也。”

▲ 语译

鲁阳文君对墨子说:“楚国的南边,有个吃人的国度叫作‘桥’,那里的长子出生,就被分解吃掉,称之为‘宜弟’。美味的话,就送给君主,君主欢喜了就赏赐那个父亲。难道不是恶俗吗?”墨子说:“即使是中原的风俗,也是如此。父亲参战丧命就奖赏儿子,与吃掉儿子却奖赏父亲有什么区别?倘若不行仁义,有什么资格非议夷人吃自己的孩子呢?”

鲁国国君的爱妾死了,国君为其写了一篇诔文,鲁国人很喜欢所以经常引用它。墨子听说此事后说:“诔文,是称述死者事迹的。如今因为喜欢而引用它,就如同用牦牛的头来做衣服一样。”

◎ 和解

1. 孙中山:“墨子是世界第一平等博爱主义大家。”

2. 陆机《文赋》:“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凄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彻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

3. 章太炎《国学讲演录》:“碑与诔故是同类。后世祭文,则与诔同源。”

鲁阳文君谓子墨子曰:“有语我以忠臣者:令人俯则俯,令之仰则仰;处则静,呼则应。可谓忠臣乎?”子墨子曰:“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是似景也。处则静,呼则应,是似响也。君将何得于景与响哉?若以翟之所谓忠臣者,上有过则微之以谏;己有善则访之上,而无敢以告。外匡其邪而入其善,尚同而无下比,是以美善在上而怨仇在下,安乐在上而忧戚在臣,此翟之所谓忠臣者也。”

▲ 语译

鲁阳文君对墨子说:“有人对我谈论忠臣的话题:说让他低头就低头,让他抬头就抬头;不用的时候安静,呼唤的时候就答应。可以称为忠臣吗?”墨子说:“让他低头就低头,让他抬头就抬头,这就像是影子。不用的时候安静,呼唤的时候就答应,这就像是回声。您能从影子和回声得到什么呢?墨翟所认为的忠臣,主上有过错,就寻机劝谏;自己有好的想法,就为主上谋划,而不敢告知他人。匡正主上的邪僻,使其步入正途。上与君主保持一致而下无朋党,所以美德善誉属于主上,怨言仇恨由臣下承担;安泰欢喜属于主上,忧愁悲伤由臣下承担。这就是墨翟所认为的忠臣。”

◎ 和解

莎士比亚《亨利四世》:“你说得有理,法官;你能够衡量国法私情的轻重,所以继续执行你的秉持公道、挫折强梁的职务吧;但愿你的荣誉日增月进,直到有一天你看见我的一个儿子因为冒犯了你而向你服罪,正像我对你一样。那时候我也可以像我父亲一样说:‘我何幸而有这样勇敢的一个臣子,敢把我的亲生的儿子依法定罪;我又何幸而有这样一个儿子,甘于放弃他的尊贵和身份,服从法律的制裁。’因为你曾经把我下狱监禁,所以我仍旧把你一向佩带着的无瑕的宝剑交在你的手里,愿你继续保持你的勇敢公正而无私的精神,正像你过去对待我一样。这儿是我的手;你将要成为我的青春的严父,我愿意依照你的提示发号施令,我愿意诚恳服从你的贤明的指导。各位王弟们,请你们相信我,我的狂放的感情已经随着我的父亲同时下葬,他的不死的精神却继续存留在我的身上,我要一反世人的期待,推翻一切的预料,把人们凭着我的外表所加于我的诽谤扫荡一空。今日以前,我的热血的浪潮是轻浮而躁进的;现在它已经退归大海,和浩浩的巨浪合流,从此以后,它的动荡起伏,都要按着正大庄严的节奏。”

鲁君谓子墨子曰:“我有二子,一人者好学,一人者好分人财,孰以为太子而可?”子墨子曰:“未可知也。或所为赏与为是也。 者之恭,非为鱼赐也;饵鼠以虫,非爱之也。吾愿主君之合其志功而观焉。”

鲁人有因子墨子而学其子者,其子战而死,其父让子墨子。子墨子曰:“子欲学子之子,今学成矣,战而死,而子愠,是犹欲粜,籴讐,则愠也。岂不费哉?”

▲ 语译

鲁国国君对墨子说:“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喜欢学习,一个喜欢分给他人财物,谁可以做太子呢?”墨子说:“还无法判断。或许是为了奖赏和名声才这样做的。垂钓者弯腰的恭敬之态,并非是因为尊敬鱼;用毒饵喂食老鼠,并非是喜爱它们。希望君王能结合他们的志向和目的来观察。”

有个鲁国人因与墨子有关系而让自己的儿子随其学习,他的儿子战死了,父亲就责备墨子。墨子说:“你想让儿子随我学习,现在学成了,参战丧生,你就怨恨。就如同想卖粮食,粮食卖完了就怨恨。难道不是很荒谬吗?”

◎ 和解

1. 穆旦:“从历史的扭转的弹道里,我是得到了二次的诞生。无尽的阴谋;生产的痛楚是你们的,是你们教了我鲁迅的杂文。”

2. 富兰克林:“不惜牺牲自由以图苟安的人,既不配享受自由,也不配获得安全。”

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所谓义者,亦有力以劳人,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而食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得一升粟,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为得尺布,其不能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救诸侯之患,盛,然后当一夫之战,一夫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织也。”吴虑谓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哉?”

▲ 语译

鲁国之南有个名叫吴虑的乡野之人,冬天烧陶夏季耕种,把自己比作舜。墨子听说了就去见他。吴虑对墨子说:“义啊,义啊,岂能凭言语来表述?”墨子说:“你所谓的义,也有为他人出力劳作,将财物分给他人的内容吗?”吴虑说:“有。”墨子说:“墨翟曾经思考过。墨翟想一人耕种来为天下人提供粮食,竭尽全力,然后只相当于一个农夫的耕作成果,分给天下人,每个人所得都不够一升粟米。即使每个人能分得一升粟米,也不能喂饱天下饥饿的人,这是显而易见的。墨翟想一人纺织来为天下人提供衣物,竭尽全力,然后只相当于一个妇人的纺织成果,分给天下人,每个人所得都不足一尺布匹。即使每个人能分得一尺布匹,也不能温暖天下受冻的人,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墨翟想要身披铠甲手拿武器去解救诸侯的危难,竭尽全力,然后只相当于一名士兵的战斗力,一名士兵作战无法抵御三军,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墨翟认为不如称述先王的道德,进而推求其主张;理解圣人的言语,进而探究其深意。向上劝说王公大臣,其次教化平民百姓。王公大臣采纳我的主张,国家一定会得到治理;平民百姓听信我的言语,品行一定会得到改善。所以墨翟认为即使不耕种而吃不饱,不纺织而穿不暖,其功绩也要胜过耕种给他人粮食,纺织给他人布匹的人。所以墨翟以为即使不耕种纺织,功绩也会胜过耕种和纺织。”吴虑对墨子说:“义啊,义啊,岂能用言语来表述?”墨子说:“假设天下人不知道耕种,教给天下人耕种,与不教天下人耕种而自己耕种的,谁的功绩更大?”吴虑说:“教给天下人耕种的,他的功绩大。”墨子说:“假设攻打一个不讲仁义的国家,擂鼓助威让众人一同作战,与不擂鼓助威让众人一同作战而独自一人作战,谁的功绩更大?”吴虑说:“擂鼓让众人一同作战的,他的功绩大。”墨子说:“天下的平民百姓对仁义不了解,用仁义来教导天下百姓,功绩也很大,为什么不去宣讲呢?如果能够鼓舞天下追求仁义,那么我的仁义不是更大了吗?”

◎ 和解

《史记·太史公自序》:“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子墨子游公尚过于越。公尚过说越王,越王大说,谓公尚过曰:“先生苟能使子墨子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墨子。”公尚过许诺。遂为公尚过束车五十乘,以迎子墨子于鲁,曰:“吾以夫子之道说越王,越王大说,谓过曰:‘苟能使子墨子至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子墨子谓公尚过曰:“子观越王之志何若?意越王将听吾言,用我道,则翟将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自比于群臣,奚能以封为哉?抑越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而吾往焉,则是我以义粜也。钧之粜,亦于中国耳,何必于越哉?”

▲ 语译

墨子推荐公尚过到越国为官。公尚过向越王进言,越王非常高兴,对公尚过说:“先生如果能让墨子来越国教导寡人,那就请允许我割让一块原先吴国的土地,方圆有五百里,来封赏墨子。”公尚过答应。于是越王为公尚过准备马车五十辆,用以去鲁国迎接墨子。公尚过说:“我用先生的主张向越王进言,越王非常高兴,对我说:‘如果能让墨子您来越国教导寡人,那就请允许我割让一块原先吴国的土地,方圆有五百里,来封赏墨子。’”墨子对公尚过说:“你观察越王的志向如何?如果越王听从我的话语,推行我的主张,那么墨翟就前往,根据自己的饭量进食,根据自己的身材穿衣,将自己置于臣属的地位,怎么能要求封地呢?如果越王不听从我的话语,不推行我的主张,那么我就是将义出售了。同样是出售义,在中原地区也可以,何必要去越国呢?”

◎ 和解

许倬云:墨子高举至高无上的天,人对天意有绝对的服从。天不偏爱,一视同仁。墨家的子弟,摩顶放踵,都是为了要将这个世界带向绝对的太平。墨家可能是从孔门分出去,他们特别强调天的绝对善,及人对天的“尚同”。这一条,本来是出自好意,最后成为阶层性的服从权威。最高权威的是天,天子上同于天,贤者上同于最高的贤者。于是,墨家为了趋同于善,不免抹煞个人的自主和个性。

子墨子游,魏越曰:“既得见四方之君,子则将先语?”子墨子曰:“凡入国,必择务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节葬;国家憙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僻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国家务夺侵凌,则语之兼爱、非攻,故曰择务而从事焉。”

子墨子出曹公子而于宋,三年而反。睹子墨子曰:“始吾游于子之门,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祭祀鬼神。今而以夫子之教,家厚于始也。有家厚,谨祭祀鬼神。然而人徒多死,六畜不蕃,身湛于病,吾未知夫子之道之可用也。”子墨子曰:“不然!夫鬼神之所欲于人者多,欲人之处高爵禄则以让贤也,多财则以分贫也。夫鬼神岂唯擢季拑肺之为欲哉?今子处高爵禄而不以让贤,一不祥也;多财而不以分贫,二不祥也。今子事鬼神唯祭而已矣,而曰:‘病何自至哉?’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曰:‘盗何从入?’若是而求福于有怪之鬼,岂可哉?”

▲ 语译

墨子四方游历,魏越问:“倘若见到各国诸侯,您会先说什么呢?”墨子说:“但凡进入一个国家,一定要选择最要紧的事去做。国家昏聩混乱,就对他们宣讲‘尚贤’‘尚同’;国家贫困,就对他们宣讲‘节用’‘节葬’;国家痴迷声乐沉湎饮酒,就对他们宣讲‘非乐’‘非命’;国家放纵无礼,就对他们宣讲‘尊天’‘事鬼’;国家恃强凌弱,就对他们宣讲‘兼爱’‘非攻’。因而说要选择最要紧的事去做。”

墨子让曹公子去宋国做官,三年之后曹公子返回。看到墨子说:“最初我在您的门下学习,穿着粗布麻衣,吃着粗劣的饭食,早上吃了就得一直到晚上,没东西用来祭祀鬼神。如今因为您的教导,家中比从前富裕了。因为家中富裕,可以谨慎地祭祀鬼神了。可是家中更多的人死去了,牲畜也不得繁盛,自身困于病痛。我不知道先生的主张是不是可行。”墨子说:“并非如此。鬼神对人的希望有很多:希望人身居高位享有厚禄就礼让给贤士,财物富足就分给贫困之人。鬼神难道只是希望享受祭品吗?如今你身居高位享有厚禄却不能礼让给贤士,这是一种不祥;财物富足却不能分给贫困之人,这是第二种不祥。如今你侍奉鬼神只是祭祀,却说:‘病痛因何而来呢?’这就像有一百扇门却只关上一扇门,说:‘盗贼从哪里进来的呢?’像这样向鬼神祈福,没有得到,就责怪鬼神,难道可以吗?”

鲁祝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子墨子闻之曰:“是不可。今施人薄而望人厚,则人唯恐其有赐于己也。今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唯恐其以牛羊祀也。古者圣王事鬼神,祭而已矣。今以豚祭而求百福,则其富不如其贫也。”

彭轻生子曰:“往者可知,来者不可知。”子墨子曰:“籍设而亲在百里之外,则遇难焉,期以一日也,及之则生,不及则死。今有固车良马于此,又有奴马四隅之轮于此,使子择焉,子将何乘?”对曰:“乘良马固车,可以速至。”子墨子曰:“焉在矣来!”

▲ 语译

鲁国的司祭用一只小猪祭祀,却向鬼神祈求各种福泽。墨子听说后说:“这样是不对的。如今给予的很少而希望获得的却很多,那么别人就会害怕他送给自己东西了。如今用一只小猪祭祀,却向鬼神祈求各种福泽,鬼神就会害怕他用牛羊来祭祀。古时圣明的君王侍奉鬼神,只是祭祀而不祈求。如今用小猪祭祀却祈求各种福泽,那么与其使其富有还不如使其贫困。”

彭轻生子说:“过去的事能知道,未来的事无法得知。”墨子说:“假设你的双亲在百里之外,将要遭遇灾难,只有一天的时间,赶到那里就能生还,到不了就会死去。现在这里有坚固的车子和快马,也有劣马和破烂的车子,让你选择,你会乘哪个?”回答说:“乘快马所驾的坚固车辆,这样就能很快到达。”墨子说:“如此怎么能说无法预知未来呢?”

◎ 和解

1. 《中庸》:“故君子之道本诸身,征诸庶民,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

2. 牟宗三《圆善论》:“命是道德实践中的一个限制概念,必须被正视。道德实践须关联着两面说:正面积极地说是尽心以体现仁义礼智之性,消极负面地说是克制动物性之泛滥以使其从理。在此两面的工夫中都有命之观念之出现,因此命亦须关联着这两面说。”

孟山誉王子闾曰:“昔白公之祸,执王子闾,斧钺钩要,直兵当心,谓之曰:‘为王则生,不为王则死。’王子闾曰:‘何其侮我也!杀我亲而喜我以楚国,我得天下而不义,不为也,又况于楚国乎?’遂而不为。王子闾岂不仁哉?”子墨子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也。若以王为无道,则何故不受而治也?若以白公为不义,何故不受王,诛白公然而反王?故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也。”

子墨子使胜绰事项子牛,项子牛三侵鲁地,而胜绰三从。子墨子闻之,使高孙子请而退之曰:“我使绰也,将以济骄而正嬖也。今绰也禄厚而谲夫子,夫子三侵鲁,而绰三从,是鼓鞭于马靳也。翟闻之:‘言义而弗行,是犯明也。’绰非弗之知也,禄胜义也。”

▲ 语译

孟山称赞王子闾说:“当初白公在楚国作乱,捉住了王子闾,用斧钺勾住他的腰,用剑矛抵着他的胸口,对他说:‘你做楚王就让你活,你不做楚王就让你死。’王子闾说:‘真是对我的侮辱!杀死了我的亲人,还用楚国来戏耍我。用不义得到天下,我都不会做,又何况只是楚国呢!’于是不从。王子闾难道不是仁人吗?”墨子说:“难得是难得,但是还算不上仁人。如果认为楚王昏庸,为什么不接受王位治理国家?如果认为白公不义,为什么不先接受王位,诛杀白公之后再将王位还给惠王呢?所以说:难得是难得,但是算不上仁人。”

墨子让胜绰去辅佐项子牛。项子牛三次侵占鲁国土地,而胜绰三次都跟从效力。墨子听说此事,让高孙子请项子牛黜免胜绰,说:“我命胜绰辅佐你,是为你遏止骄狂,纠正过失。如今胜绰官禄丰厚却欺骗了你,你三次侵占鲁国国土,胜绰三次都跟从你效力,这就像用鞭子抽打马的前胸。墨翟听说:‘称道仁义却不实行,是明知故犯。’胜绰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是好财物胜过了好仁义。”

◎ 和解

1. 程颐《颜子所好何学论》:“君子之学,必先明诸心,知所养,然后力行以求至,所谓自明而诚也。”

2. 王阳明《传习录》:“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3. 苏格拉底认为没有人甘愿作恶。“因此所有人都会行善,只要他能够行善。如果他不这样做,那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行善。”“认识善就是行善。”

4. 从现代逻辑学的眼光来看,墨子的推论并非毫无漏洞可言。他认为,如果楚王昏庸(即白公属于正义之举),王子闾就应该接受王位;如果白公不义,王子闾也应该接受王位。但是,相反的逻辑同样可以成立。如果楚王昏庸,那么,其继承权的合法性本身就值得怀疑;如果白公不义(楚王英明),那他就不能和楚王的仇敌合作,接受他给予的职位。这有点类似于希腊著名的“半费之讼”:古希腊有个名叫欧提勒士的人,曾经向著名辩者普罗达哥拉斯学习法律。合同规定,欧提勒士毕业前交付半数学费,其余半数学费则等到欧提勒士毕业后首次打赢官司时付清。但毕业后,欧提勒士并没有立刻打赢官司。普罗达哥拉斯于是向法庭状告欧提勒士,他提出了以下二难推理:如果欧提勒士胜诉,那么,按照合同的约定,他应付给我剩余的学费;如果欧提勒士败诉,那么按法庭的判决,他也应付给我学费。但没想到的是,欧提勒士也不甘示弱,提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二难推理:如果我胜诉,那么,按法庭的判决,我不应付学费;如果我败诉,那么,按合同的约定,我也不应付学费。

昔者楚人与越人舟战于江,楚人顺流而进,迎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难。越人迎流而进,顺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速。越人因此若埶,亟败楚人。公输子自鲁南游楚,焉始为舟战之器,作为钩强之备,退者钩之,进者强之。量其钩强之长,而制为之兵,楚之兵节,越之兵不节,楚人因此若埶,亟败越人。公输子善其巧,以语子墨子曰:“我舟战有钩强,不知子之义亦有钩强乎?”子墨子曰:“我义之钩强,贤于子舟战之钩强。我钩强,我钩之以爱,揣之以恭。弗钩以爱则不亲,弗揣以恭则速狎,狎而不亲则速离。故交相爱,交相恭,犹若相利也。今子钩而止人,人亦钩而止子;子强而距人,人亦强而距子。交相钩,交相强,犹若相害也。故我义之钩强,贤子舟战之钩强。”

▲ 语译

当初楚国人与越国人乘船在长江上作战,楚国人顺着水流前进,逆着水流后退;见战势有利就前进,见到战势不利可后退却很困难。越国人逆着水流前进,顺着水流后退,见到战势有利就前进,见到战势不利而后退也很迅速。越国人因为这样的优势,屡次打败楚国人。公输先生从鲁国向南游历到了楚国,于是开始制造乘船作战的器械,制造出了钩、镶这样的装备,敌方后退就钩住他,敌方前进就推开他。根据钩、镶的长短,来制造配合使用的兵器。楚国人的兵器适合使用,越国人的兵器不适合使用,楚国人凭借这种优势,屡次击败越国人。公输先生为自己的高明得意,对墨子说:“我为乘船作战发明了钩、镶,不知道你所谓的仁义也有钩、镶吗?”墨子说:“我仁义的钩、镶,要好过你乘船作战所用的钩、镶。我的钩、镶就是我用兼爱来做钩,用恭敬来做镶。不能用兼爱来拉近就不会亲密,不能用恭敬来保持距离就会轻慢,轻慢而不亲密就会很快瓦解。所以相互爱护,相互敬重,犹如相互谋利。如今你用钩来阻止他人,他人也会用钩来阻止你;你用镶来抵御他人,他人也会用镶来抵御你,相互阻止,相互抵御,犹如相互伤害。所以我仁义的钩、镶,好过你乘船作战所用的钩、镶。”

◎ 和解

梁漱溟:胡适喜欢谈墨子,梁启超同样也喜欢谈。墨子很了不起,他的书有《经上》《经下》,墨子书保存有古代科学内容,许多是自然科学。人们开始不懂,后来才慢慢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墨子的书传下来却是放在道藏中。《韩非子》的《显学篇》讲到,儒分为八,墨分为三,后来大都失传了。

公输子削竹木以为 ,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公输子自以为至巧。子墨子谓公输子曰:“子之为 也,不如匠之为车辖。须臾刘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所为功,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

公输子谓子墨子曰:“吾未得见之时,我欲得宋。自我得见之后,予我宋而不义,我不为。”子墨子曰:“翟之未得见之时也,子欲得宋,自翟得见子之后,予子宋而不义,子弗为,是我予子宋也。子务为义,翟又将予子天下。”

▲ 语译

公输先生砍削竹木制造鹊鸟,制成后飞起,三天都没有落地。公输先生自认为巧妙至极。墨子对公输先生说:“你制造鹊鸟,还不如车匠制造车键。很快砍成三寸长的木条,可以保证车辆承载五十石的重量。所以说做事情,对人有利就是巧妙,对人无益就是笨拙。”

公输先生对墨子说:“我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想攻取宋国,自我见到你之后,给我宋国而不合乎道义,我也不愿要。”墨子说:“墨翟没有见到你的时候,你想攻取宋国;自墨翟见到你之后,给你宋国而不合乎道义,你也不愿要,是我送给你宋国。你尽力实行仁义,墨翟还会送给你整个天下。”

◎ 和解

1. 《事物纪原》:“俗谓之风筝,古今相传,云是韩信所作。高祖之征陈豨也,信谋从中起,故作纸鸢放之,以量未央宫远近,欲以穿地隧入宫中也。”

2. 相传在公元前五世纪时,希腊的阿尔克达斯就发明了风筝,可惜后来失传。直到公元13世纪,意大利人马可·波罗从中国返回欧洲后,风筝才开始在西方传播开来。

3. 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无用知识的有用性》:“赫兹和麦克斯韦未能发明任何东西,但正是他们的无用理论被某个聪明的技术人员抓住,而且这种理论为通讯、公共事业和娱乐创造了新的用品。赫兹和麦克斯韦是未想到实用的天才,马可尼是一位没有‘设想’但重视实用的聪明发明家。赫兹和麦克斯韦究竟做了什么?一件事可以肯定,即他们做了研究工作而没有想到实用。在整个科学史中,已最终证明,有益于人类的大多数真正的伟大发现,并不是由实用愿望所推动的,而是由满足好奇的愿望所推动的。好奇心也许能或也许不能最终产生某种有用之物,这种好奇心大概就是现代思想的突出特征。这不是什么新东西,它可以追溯到伽利略、培根和牛顿时代。学术机构应该致力于培养好奇心,它们因考虑立竿见影的应用而发生偏移越少,它们对人类福利和满足智力兴趣的贡献会越大。这种智力兴趣也许的确可以说已成为现代智力生活的统治模式。”

4. 2009年初秋,87岁高龄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在重庆八中做了一场精彩演讲。演讲结束之后,杨振宁应邀为中学生题词,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宁拙毋巧。”杨振宁说:“我今天之所以写这几个字,就是希望从你们年轻一代开始,学会诚实。投机取巧是没有前途的,做学问必须诚实,脚踏实地,才会成功。” /fvnO7EtUC7187Fjlkk7Kb8ip27EvbLffWbSpKWxxXkIvCDm+O/LapaRiRbKEc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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