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点回到宾馆,吃完午饭已3点半。上床休息,一躺下就睡着了,直到有人敲门。开始我以为又是有人要问讯搭车,仔细一听竟是T回来了,再一看手表,已过了5点。原来是T的儿子小D体力不支而头晕,为了安全,T一家决定放弃转山。既然如此,C、Z三位司机等人也都将返回,只有L与J太太等人继续转山。
因为宾馆已没有住处,我们与T一家转往不远的公安招待所,也就是那位德国游客归天的地方,当然我们也不理会自己住的房间是否就是他住过。这时雷雨大作,还下起了冰雹,H带着司机开车去接后面的人。
人到齐后,立即商议安排,T提出明天一早动身,以便尽早到达樟木。大家本来都在担心在雨季来临前能不能顺利过河,当然一致赞成。只有司机W不乐意,他说:“转山不转完,菩萨要怪罪的。”我对他说:“这不是你自己想不转完,菩萨要怪罪也不会怪你的。”
C和Z一行明天将结束他们的陪同,前往普兰与文物局一行人会合。晚饭后,他们带着唐卡(藏族堆绣画)和哈达来与T一家告别,大家互赠礼品,依依惜别。T对这次不能完成转山深表遗憾,但他表示明年还要来,特别是他的儿子,一定要补全这一课。
我走出住处,小雨还在下,天空浓云密布,远方却映着一抹晚霞,在雪山和圣湖上空形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神奇画面,我顾不得雨水,取出相机拍下了这一瞬间。
夜晚的塔钦一改白天的宁静,一批批刚到达的和返回的转山者纷纷到达,有几批印度信徒在集体祈祷,念念有词,声闻屋外,持续时间很长。他们的一位陪同人员来自新疆昌吉,另一位来自云南,交谈中他们提到昨天曾遇到一位上海女士,独自转山,还准备前往阿里。一位内地研究生来询问能否搭我们的越野车,虽然我很想帮忙,但实在没有空位。
第二天7点半起来,雨早已停了,天空显得格外清朗,雪山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给我提供了很好的镜头。估计神山上又下过一场大雪,更仿佛一座银色的金字塔。美中不足的是周围还是白云缭绕,不能完全显示它的雄姿。
昨天遇到的东京游客来商量搭我们的卡车,说只要能带往拉萨方向,随便到哪里都行。这里没有任何班车,越野车都得预定,而雇一辆车回拉萨至少要一万元人民币,所以不少旅游者都是沿途搭车的。连日坐越野车都够受的,坐在卡车后面的味道自然可以想象,但搭不到车的话他只能继续等待。我本来以为这不成问题,但C局长说不行,因为卡车的篷是封闭的,万一搭车者出现高山反应或急病,司机不能及时知道会出大事,曾经发生过搭车者死亡的事,所以只能拒绝。当我们的车队出发时,这位游客还站在那里等待可能的机会,但愿他能找到有空位的越野车,而不必冒险搭卡车。
Z和C又给我们每人披上哈达,我们在车上挥动哈达与他们告别,也与神山告别。离神山渐远,但地平线上的神山却显得越来越高大。到休息时,忽然见神山方向出现了一片蓝天,神山终于再次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我拍下了这张堪称完满的照片,也在心中深深刻下了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