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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森格藏布

6月23日早上6点刚过,我就叫醒了大家,因为今天的路程最长,有500千米,要在天黑前赶到狮泉河,必须尽早出发,所以H交给我这个任务。但W修车花了不少时间,上路时已是7点45分。

我们继续行驶在世界屋脊之巅,穿行于羌塘高原湖盆区,由于地势比较平缓,所以并没有海拔升高的感觉,实际上,下午经过的革吉县平均海拔有4 800米。公路远处一些毫不显眼的山丘,其实都是海拔5 000米以上的山峰,但在这里根本没有值得炫耀的地位,只有那些6 000米以上、长年戴着雪冠的高峰,才能引起我们的注意。

这一带人口极其稀少,除了县城和一些牧场外基本上是无人区,出措勤以来,路上没有见过一个行人,也没有见过一位牧民。据司机说,原来在行车中常能见到一群群野牦牛、野驴、黄羊、藏羚羊等珍稀野生动物,近年来在公路上已很难有它们的踪影了。但野兔随处可见,即使在寸草不生的地方也常见它们出没在乱石丛中,真令人惊叹他们的生存能力。

上午走了250千米,1点多,我们在一条小溪边休息。东风卡车远远落在后面,今天本来就没有在途中做饭的计划,就以方便面充饥。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群狗,围着我们十分友善。周围不见人迹,但这些狗又不像野狗,其中有一只特别漂亮,小T说真想将它抱走。

3点多,我们的车停在河边,“森格藏布!”大家几乎同时欢呼着。森格藏布,汉语译为狮泉河,发源于神山(冈仁布齐,冈底斯山的主峰),由南向北而流,至此折向西北,我们正处在它的拐弯处。森格藏布向西北流经噶尔县和阿里地区的驻地狮泉河镇,又与噶尔藏布会合,在噶尔县西北流出国境,进入克什米尔后即被称为印度河。青藏高原不仅孕育了长江、黄河,也以她博大的胸怀孕育了印度河、恒河、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下游),滋养着南亚的数亿人民。

这条闻名世界的大河离发源地还不很远,宽不过数十米,正平静地流淌在世界屋脊的腹地。由于正是冰雪融化时节,水量充足。洪水还没有来临,所以浅的地方水不盈尺,汽车可以从容涉水过河。但洪水来时,过河就相当危险,交通往往因此而断绝。

过河后,我们在河滨小憩,摄影留念。我到河边洗手,水是冰凉的,但是清净的,这不仅因为它来自神山,而且沿途没有受到任何污染。1987年我经过长江上游沱沱河时正当午夜,只能隐约见到它的身影,只能用手感觉河水,记得也是那样的冰凉,但水流似乎比这里更急。

离开革吉县境后,在日土县的边缘驶了一段路,就进入了噶尔县。经过阿里电厂后,公路弯入一条长长的峡谷,在两山夹峙间的公路大多贴着河水而行。山虽不高,却很峻峭,或作赭红,或作深黑,或作青黛,色彩斑斓。对岸河谷宽处,长着一片片红柳,虽然不高,还是给荒原带来了一派生机。

峡谷将尽处停着在前面打尖的Z局长的车,车旁是捧着哈达和青稞酒的藏族姑娘,还有地区的官员和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原来他们已经等候多时。等后面的车到全后,我们走上前去,接受欢迎。我学着藏胞的样子,先用右手两个手指抓了一点青稞粉弹了三下,又喝了斟上的青稞酒。主人向我们每人献上两条哈达,致了简短的欢迎词。在主人三辆车的引导下,车队驶向这段行程的终点狮泉河镇。

几千米后,路旁出现了塑料大棚和菜地,离开日喀则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久,狮泉河镇已经在望。行至狮泉河畔,但见人头攒动,货物堆积,店铺连接。驶过狮泉河桥,是平坦的马路,两旁是邮局、银行、机关和商店的建筑,俨然城市景象。

我们住进新建的行署招待所,热情的服务员已经备好酥油茶。我本来不爱喝,但今天喝下一碗后,顿觉饥渴全消,禁不住又喝了一碗。这里海拔4 260米,比前两天低了不少,但将行李搬上三楼,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uJyS9AVPq/shSSya1ANAvfg/AnYI2Y8f9l0ckGTIeKRDeiXtLEwp7pk50PRaHb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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