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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个体性:
对变化的回应

很久以来,人们对识别和观察到的两种客体 进行了区分:一种是能够就如何回应环境发生的改变做出选择的客体,另一种是不能够做出这种选择的客体。他们将前一种称为“有生命的”或“生物”,将后一种称为“无生命的”。两种系统看上去都在对环境的变化做出回应。无生命的客体自身不能引导自己对变化的回应。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系统对变化的回应是积极的参与,还是被动的作为。

人们一直都知道,一切系统总在变化。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有一句名言,“一切都在变化”。没过多久人们就开始探寻,为什么系统会随着他们所处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或者系统是如何随着所处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

后来出现了两种答案。最早且最普遍的一种看法是(甚至到今天也是),整个宇宙都受制于一种超自然的力量,这种力量天然存在,还不能为我们所充分理解。我们能做的至多是窥见它们的运行,有的人甚至相信通过某些直接的启示和它们产生联系——穿越了自然和超自然的藩篱而来的一种直接的信息。在某种程度上,这种观点将宇宙视为镶嵌在一个更有力量的系统中的一个整体,这个更有力量的系统对我们来说是神秘莫测的,它是诸神的领域(或者说是上帝的领域)。

第二种看法就我们所知是古希腊人提出来的,认为整个自然宇宙都受人类基本能发现的严格的自然法则所控制。这些法则适用于所有系统,无一例外。它们是“自然法则”,研究它们的人被称为“自然哲学家”,后来又被称为“科学家”。无生命的客体被认为是被动地受自然法则的支配的,对此没有发言权。对于有生命的客体而言,自然法则包含了管理它们对外部影响做出灵活反应的能力的那些法则。

这两种观点之间并无绝对分界。很多相信超能力最终将控制整个世界的人同样相信这种能力某种程度上也曾创造了这个世界,并设立了一套世界运行的法则。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组成了这个世界的系统在这些法则的约束下不断展开。同样,很多不相信宇宙是由超自然力量掌控的人也认为自然法则也许并非不可变的,也是会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的。

在本书中,我将假定无论何时都存在着自然法则,而且宇宙中所有的系统都遵循着这些法则。这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不管是有生命系统还是无生命系统,所有的系统都是根据相同的规则行事而且都是某个统一的自然秩序的一部分,那么,是什么造成了有生命系统和无生命系统之间的差异?

可以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解释这个问题。假设我正在大峡谷旅行,沐浴在科罗拉多河里。这时,一个大风暴掠过峡谷。这里“大峡谷”代表了一个特定的系统,它由一条河流、河床、周围的悬崖峭壁以及峭壁之上的高原构成。这个系统被政府描绘到地图上以便保护和规划,而且它还显然从属于一个由峭壁、高原、河流和周围的河床构成的更大的系统。由于各种历史原因,这个更大系统的某个特定部分被认为是一个子系统,并将之称为“大峡谷”。

同样,我也是一个系统,我以及那些知道我的人将我称为“我”。

当我沐浴在科罗拉多河中时,由于河道的侵蚀作用,大峡谷的底部正变得越来越低(当然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这既不是大峡谷的控制作用,也不是科罗拉多河的控制作用。风暴掠过,裹挟着巨大的水柱,掀起了阵阵狂风,这一切都会进一步侵蚀石崖和高原。控制这一切的既不是风暴也不是大峡谷。水和风并无意识,峡谷也无意识。这就是无生命客体的世界。

而我匆匆离开了科罗拉多河以逃避风暴,攀爬到河岸上找到一个庇身之所。虽然我和风暴、峡谷一样都遵循着相同的自然法则,但是我能够针对自然的力量来调整我的应对策略,从而能够改变它们对我的影响。即便在我们平常不太想到的更深层面上也是如此。当我沐浴在河中时流漫过我的水流,或者在我赶紧寻找庇护所时像瀑布一样冲向我的身体的水流,都在侵蚀着我的皮肤,就像它同时也在侵蚀着峡谷一样。但是我的身体能够通过修复受损皮肤,在皮肤剥落之处重新长出新的皮肤来做出自己的反应。但是峡谷和河床不能像我这样,至少它们不能依靠自己来做出这样的反应。

所以我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何为“人”?是什么使我们称之为“有生命”的系统与我们称之为“无生命”的系统有着截然不同的行事方式? rBcTeRVa+pY9lz9/OSPK1bW066IDZfERfWzuxYTSTpw8C4ojuRqdZEpfjyD/UuM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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