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孬整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中医不同于西医。
西医可以凭借大量的学习来掌握一套固有的治疗理念和不同的治疗方案。
但中医则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来磨练自己的医术。
听郭彦乐的口气,那位古医鬼才不但比他年轻,而且并不是中医世家。
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刘孬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有空我一定要好好请教请教。”
郭彦乐看着张小胖感叹道:“听我那几个老朋友说,那个古医鬼才还是一个孩子,应该和张顺年龄差不多。”
刘孬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小胖则是有些尴尬的不敢说话,郭老很讲究。
看着他叹一口气才说话。
得,张小胖知道郭老这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一定是“都是年轻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过了一会儿,刘孬难以置信的小声说道:“二十多岁不到三十?这怎么可能!”
刘孬摇了摇头,这么年轻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除非古医像是传闻那样神秘和神奇,或者说古医一直一脉相传,但都隐居不出。
不然他真的是想不明白。
“刚开始我和你的反应是一样的,或者说任何人听到这个事情都是这样的反应。”郭老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确实以一人之力压一众医界名流。”
刘孬问:“那个鬼才叫什么?”
张小胖这时候也竖着耳朵,很想知道那个和自己年龄一般大,却让郭老和刘孬惊为天人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既然是同龄人,搞不好他还认识也说不定。
这时候郭彦乐微微皱褶眉毛,脸上的皱纹聚在了一起,半晌,开口道:“我也忘了,他们提过一次,我也没记准,赵什么来着,到时候我再问问。”
刘孬点了点头,只要那人在洛川,总能见到庐山真面目。
张小胖则是闷声不吭的接着拔针灸铜人身上的毫针,从小到大他就被拿来和别人家的孩子比,早就习以为常。
如果说同龄人比他优秀一点的话,他还多少会受到一些刺激发愤图强。
但如果他和同龄人之间有天壤之别的话,他宁愿做一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放弃努力。
人贵有自知之明,对于那种鬼才,想追赶上去是痴心妄想,甚至连和那种人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等等!”
郭彦乐突然大喝一声,猛地拍了拍张小胖的肩膀。
张小胖吓得一哆嗦,也不知道郭老到底喝了多少假酒,今儿个怎么就一惊一乍的?
“咋了老师?”
“这针……是你扎的?”
刘孬这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插嘴说道:“这针可厉害了,一针百万。”
“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郭老头你听说了一个中医鬼才,我却是碰到了一个江湖骗子,把我那套银针给浪费了,还想白拿,随便在这铜人上扎两下就说一针百万,可把我给笑死了。”
听到刘孬的话,郭老头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两声:“现在这些骗子啊,你说都能把人给气笑。”
“可不是,一个装江湖郎中的,敢跑到正经的医院来骗人,真是长见识了。”
这时,张小胖的脸异常阴沉,咬牙沉声道:“那不是骗子,是我朋友!”
“对,就是这小胖墩儿的朋友,用了我的银针见我来了赶紧溜了,还好我跑得快把他给半路截了下来,不然我那两万块钱说没就没了。”
张小胖愤愤的看着刘孬,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碍于郭老在场,他也没有顶嘴,闷声拔着针灸针。
“先停下来吗!”
郭彦乐声音落下,张小胖已经拔下来了六根针,现在针灸铜人上只留下了三根。
但仅仅是这三根,他也隐隐约约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每一根都插得很奇怪。
凭借这数十年针灸临床经验,直觉告诉他这三根针所扎的地方另有玄机。
只是凭借他现在的针灸底子,还是无法一眼看出来这三个穴位究竟奇妙在哪里。
刘孬问道:“怎么了郭老头?这几根针有什么问题吗?”
“别打扰我,你滚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
郭老头声音落下,刘孬便知道郭老头是用心了。
一般郭老头只要开始用心,就很不乐意被旁人打扰,和老郭相处了几十年,刘孬也很懂事的朝张小胖示意了一下,提醒他安静。
随后自己则是慢慢背起药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张小胖站在郭老头身旁,大气不敢喘一声,也屏息打量着那个针灸铜人。
难不成真的被斌哥给蒙对了?
郭老可是很久没有这样认真过了。
他本想听听郭老的点评,可惜郭老像是迷失在了这三根针中一般,除了偶尔参悟一点的时候惊叹一声之外,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
洛川市花郡别墅园。
花郡别墅园是洛川三大别墅园之一,能够在里面生活的,要么是商界大佬、要么是豪门贵族。
赵斌一家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三号别墅,那是一个约有十亩的豪华大别墅,别墅中有池塘假山,绿植花园。
整个花郡别墅园足有上千亩,幅员辽阔,但是仅仅坐落了十数个别墅,空间十分宽敞,生活在其中,宛如回归自然一般。
颇有一种欧美农场生活的感觉。
赵斌和赵宗政、林小柔刚刚走到别墅门口,柳月已经在门口守候了不知道多久。
“妈。”
赵斌看着柳月眼眸中满是雾水,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
这个模样,和小时候做错事的态度一模一样。
柳月泽然也不会去怪他了,只是心疼的摸了摸他身上的绷带。
“还疼不疼?”
赵斌活动了一下手臂,随后将手臂上的银针尽数拔了下来,丢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手臂上的筋骨如同重塑,仿佛已经恢复如初。
而肩膀上的伤口,这时候也逐渐愈合,之前那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伤口,这时候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妈,我好多了,没什么事的,就是医生非要这么给我包扎,看上去很严重而已。”
柳月瞪了赵宗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一点儿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