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许也是这样,
刚见面的时候从没想到日后她会在你心里占据那么大的位置;
再或者就是你们互相喜欢对方,
可就是没能在一起。
总是在想要告诉对方的时候发生些什么让你最终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狗血戏码好像总是在上演。
多少人把青春耗在暗恋里,
却没有在一起?
你发现没有,回忆这东西,藏在你脑海的某个角落里。平时不会想起,在你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走过一个熟悉的街角时,它就会出现,突如其来。很多你以为早已忘却的回忆,其实你一直都记得,它们永远是你的一部分,当回忆找到我们时,我们都无处可藏。
有关这些的回忆,我把它们统称为“旧时光”。
高中时代大概是我所有的旧时光中,最青涩懵懂的一段。因为这段时光在我当初经历的时候是最最难熬的,可是当某天我回忆起来,却发现那时一样是美好的。说不定真如书里所说:那些好时光都是被浪费、被辜负的,只有在我们沉淀了岁月以后回过头来看,才能幡然醒悟,那竟是最好的时光。
那还是跟死党们互相叫着外号的年纪,还会做三角函数,经常会为了一道物理题跟死党争得面红耳赤。桌上堆着永远写不完的作业和看不完的教科书,头顶咯吱咯吱一直响的风扇常让我莫名其妙地担心它会掉下来,脑海中幻想着可能发生的血腥画面。
我常觉得青春会给回忆带来一层滤镜,而夏天就是回忆里最明亮的一张旧照片。
我总是跟最要好的朋友说着将来想要去的地方,他也每每不厌其烦地摆着他的那张臭脸,对我说还是把英语作业好好做完再说吧。而我似乎从来不在乎他的臭脸,照样说着自己的大道理。
那时候我觉得友情这东西比什么都可靠,而衡量两个人友谊的标准,就是看你能忍受住对方多少次“臭脸”。
当然,每个男生在高中的时候都有一个喜欢的人。
你是射手座,碰巧你喜欢的也是五月天。我清楚记得第一次问起你生日的时候,你一脸臭屁地说:“我的生日跟陈信宏的生日一样,就是那个写出《温柔》的阿信。”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陈信宏的生日,然后没想到,从不追星的我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了他们整整八年。
你呢,总是抱怨学校的伙食太差,却从来容不得别的学校的人说我们学校的半点不好;你总是说要把手里的日记本写完,结果到了高中毕业你才写了九页。
那次你过生日,我想尽一切办法,费尽心思给你弄来了陈信宏的签名CD,却在你面前轻描淡写地说是朋友送给我的,正好就转手给你了。
那时我们上课偷偷发短信,没想到我鬼使神差忘记把手机设置静音,我只得一脸无奈地看着教室另一边偷笑的你。
我们会隔着半个教室传纸条,我们也会时不时地一起去食堂吃饭。下课后我们会一起趴在栏杆上,只是我从没能确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然后有天我送你回家,当时的路灯很昏黄,还真是给我营造了很多气氛,我想要悄悄牵你的手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等终于快到你家,当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却像是看穿了我一样,说:“我们会做一辈子朋友,对不对?”生生把我的话给憋了回去。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你一定是故意的,那时候你总能一眼就看穿我,你这王八蛋。
你说往后的日子我们不知道在哪里,也或许会失去联系。当时我觉得你就是装大人,总爱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后来才发现,在青春的年纪里,你永远比我成熟。
故事没有然后。
我想或许有很多人也是这样,总想着,高中毕业了怎么着也要对她说喜欢你,可后来怎么也没说出口。再后来,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念大学,联系不可避免地少了,那些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掩盖起来。直到后来有一次聚会,有人起哄让你们俩坐在一起。你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句:“其实那时候我很喜欢你呢。”没想到,她一脸严肃地看着你说:“我也很喜欢你,那时候。”
你一定也大脑空白了几秒钟,可也只是这样而已,你甚至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开心还是难过。岁月是神偷,很抱歉谁也回不去了。像风吹过草原,像大雪铺满大地,转眼又是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风和大雪都没留下一丝痕迹。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战胜了青春,我认真过,努力过,奋斗过,一腔热血。可后来我们说着那些我们得到的,才发现我们也同样失去了。
或许我们从来没能战胜过青春这个残酷又美好的东西。
说不定在一起了,反而就没那么美好了。说不定这世上最好的感情,就是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们却没能在一起。或许道理我们都懂,可还是忍不住幻想,幻想我们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会有多好。
之后过了很久,李婧跟我聊起那时候我们上课偷偷看的小说要被搬上银幕了,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女主角说的那句话:“人生本来有很多事是徒劳无功的,但我们依然要经历。”
转眼几年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时间飞逝得远比想象的更快。毕业后跟她回母校,以前的教室仍然有人在上着课,是我最头疼的物理;操场上篮球场上挤满了人,麦迪那时是所有男生的最爱;走廊里男生女生在偷偷讲着悄悄话;拥挤的食堂,总是坐不满的会议室,红色的教学楼,一切如常,唯一变了的只是换了一拨又一拨的学生。
我才突然明白,原来青春一直没有变,它只是我们路过的一站,我们过了这一站就不会再遇到了,可后面还会有人陆续经过这一站。可我们经过了就没办法回去,只能远远地看着,暗自怀念不已,就像时间一直没有走,走远的是我们自己。
这样的一种无奈和徒劳,一如我当时那么地喜欢你,一如你为了等我在寒风里裹着衣服站了很久,一如最后我们都没有在一起。
那天你跟我站在操场感叹着旧时光,却看见更年轻的“我们”在拼命挥霍。一样的懵懂,一样的青涩,一样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喜欢的人说喜欢你。总有人变成当初的我们,犯着当初我们犯过的类似的错误,挥霍着我们无比想回去的旧时光。
究竟是那时不谙世事的我们懵懂地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更珍贵,还是经历了世事之后的我们终于对爱的人说出一句“我们在一起”更不容易?这个问题,也许谁也没有办法回答。
有些青春的故事,还没有开头,那就不要开始了吧。
这就是我现在能写下的关于你的故事,青春、懵懂、喜欢,还有五月天,有遗憾却不后悔。
还记得那天李婧问我:“如果回到过去告诉你,你遇到的那些人最后的结局是远去,你付出的感情最后的结局是遗忘,你还会跟以前一样吗?”
我看着她说:“其实说起来,故事的结局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她看着我,笑了笑说:“是啊。”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知道感情从来就不是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你知道现在面对爱情谁都不是善男信女,谁都曾经或多或少受过伤,看过那么多背叛,谁也不会刚恋爱一个星期就毫无顾忌地掏心掏肺。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知道有些话只是借口,你知道也许我们的恋情只是一时冲动,撑不过一个夏日的午后,你知道我们的感情可能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你知道其实身边的朋友没有多少人看好我们。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知道不是所有梦想都可以逐一实现,你知道有些人今天对你好明天就可能把你忘得远远的,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慢慢地变成铜墙铁壁的大人,你知道那些无奈的琐碎的人或事,早晚会找到我们,我们不会再肆无忌惮而又热泪盈眶。
奇怪呢,那时候总觉得各奔东西之后,最不会失去联系的人就是你,却没想到最先失去联系的人,就是你。
那么接下来,还有很多日子要走。就把你的幼稚难过,把你的孤单寂寞,把你美好的不美好的开心的失落的那些,把你所有关于年轻而又无知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送给那些在青春里陪着你的人吧。
然后跟现在依旧能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带着最后的一丝勇气和任性,以及那千疮百孔的梦想,一起在这疯狂的世界很努力地走下去。
带着那些无法割舍下的旧时光,很努力地走下去。
BGM Green Day 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