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恨寻早有感应,并未有丝毫惊讶。
暗中藏了这么多人保护,看来,这个男人,的确有所身份——当然,这身份,只是在辰魏国王都内罢了。
席萝望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自己,双眼一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叶恨寻怔了怔:“小姐?”
她怎么哭了?
席萝一脸梨花带雨地望着他,眼神说明了一切:阿寻,你看这些人,明明都是送头的炮灰,却如此兢兢业业,真是令本皇好生感动啊。
叶恨寻:“……”
他想,今天的她,是扮演好人扮上瘾了。
不过,她好不容易扮演一回好人,为何总有人迫不及待地来送命呢?
中年男子见她哭了,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急忙上前,挥斥那些黑衣人退到五步之外去,让他们不要吓到姑娘,随即,又笑眯眯地来到席萝面前道歉。
男人说道:“姑娘别怕,这些都是在下的护卫,这些蠢东西不知礼数,吓坏了姑娘,真是该死,回头我便好好处罚他们。”
叶恨寻没有理会他,掏出手巾帮席萝擦眼泪。
楼席萝这个女人,有一种东西,是绝对虚假的。
那便是眼泪。
她的眼泪,比她的真心还假。
叶恨寻跟随她这么多年来,从未见她真的哭过,但她每一次,似乎都会骗到他。
男人趁着她抹干眼泪的时间,吩咐手下,递了一块金色的腰牌过来。
叶恨寻收好手巾,面无表情地接过腰牌。
纯金的腰牌上,刻着一个魏字。
男人略显骄傲姿态:“姑娘真不愿赏光,我也不强求,但若是哪天,姑娘改变心意了,随时来王宫找我,此令牌,便是信物。”
说完这句话,他便高高在上地领着一众手下离开了。
那群不入流的黑衣人,也再度隐于黑暗之中。
席萝则是一脸茫然:“……”
装什么装呢?
搞的他好像真的很了不得一样。
还让她主动去找他?他哪里来的自信?
席萝看了一眼那块金色的腰牌,问叶恨寻:“这是什么东西?”
叶恨寻道:“辰魏国王室为魏姓,此令牌,应当是辰魏国王室的象征信物,而他适才提到王宫,以及,如今的辰魏皇帝,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情报,几乎可以肯定,此人正是辰魏国皇帝——魏青空。”
作为一个得力下属,他自然早已摸清了该摸清的情报。
席萝笑了起来:“噢哟,皇帝啊……”
小小辰魏的皇帝,就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了吗?
一个皇帝,在春雪阁内,又算是什么呢?
叶恨寻用力地将那块腰牌捏得变了形,然后扔在了路边的废弃物之中,随即说道:“辰魏背靠风儒宗,是扶云大陆赫赫有名的儒国,奉行儒教,辰魏国国师,正是风儒宗的长老,身为辰魏国皇帝,也不需要操劳多少政务,这个魏青空,听闻是个爱好美色之人,后宫早有七百多佳丽。”
重点即,得罪辰魏国皇室,便是得罪风儒宗。
叶恨寻补充说道:“风儒宗,是扶云大陆三大宗门之一,与云川道宗,极剑宗齐名,若是再招惹一个风儒宗,那便将三大宗门凑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