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席萝落败却依旧高高在上的态度,蔺天劫一点也不生气。
“我的狗命,永远都是属于你的,不用你拿,也只有席萝你,才有资格,取走我的性命。”
席萝看着几近痴狂的他,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奈何她如今重伤之躯,功体又受限,四肢难以动弹,若是强行运动的话,很容易伤到骨头筋肉,她拧了拧眉头,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唾沫:“呸!疯子!”
蔺天劫并未闪躲,面对败下阵来仍旧这般骄傲的她,他不仅是不生气,甚至很高兴。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逐渐露出笑容来。
“能够让你讨厌着我,也是好的。”
他当着席萝的面,舔了舔手上的唾沫,真真切切地恶心到了她,席萝深吸一口气后,决定不再与他说话了,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如同现在这样,痴迷又狂热。
席萝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变态的人。
蔺天劫知晓,她不愿意与他说话,只好自己打开话题。
如今的她,可没有资格,在他面前保持沉默。
“你难道就不担心,跟在你身边的那条废狗吗?”
“……”
席萝坐在床上,面无表情,不作任何回应。
她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否则,他一定会找办法来刺激她的。
对付蔺天劫这种疯子,让他觉得无聊就行了。
越反抗,越挣扎,他就越兴奋。
不仅如此,他还有受虐倾向,每次被席萝打,他都会觉得开心,笑的极其变态。
席萝决定把他当空气。
有本事,他就杀了她。
蔺天劫略显不悦:“也是,像是席萝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去担心他那样的男人呢?他根本不值得你多看他一眼。”
“……”
“小萝,你饿不饿?”
“……”
“你这是在耍性子吗?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我的气?其实,这些事情,你不能全怪我一人,倘若你愿意与我在一起,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
“师父和师母,若是同意你我的事,我又怎么会对他们不敬呢你说是不是?只要他愿意,他不仅仅是我尊敬的师父,我还能叫他一声岳父。”
“……”
“你放心,我只是简单地给他老人家一些警告罢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又怎么会真的让他死掉呢?你明白的,归根究底,我还是舍不得你伤心难过的。”
“……”
席萝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一样,自顾自地转着自己的眼珠子,想着自己的事情。
蔺天劫对她所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准确地说,他自己都不信他自己说的话。
他是个疯子,早就疯掉了的疯子。
若非他偏执疯癫到了这个地步,楼邪又怎么可能这般阻止他接近席萝呢?曾几何时,楼邪也是真的将他当成徒弟来看的,然而,他却没有将他当成师父。
席萝回想起了诸多以前的事情。
关于蔺天劫,她一直都很清楚。
在蔺天劫看来,楼邪对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利用他,完善地限九变魔谛,他将他当成工具人,所以,他仇恨着楼邪:为何,他不愿疼爱他,像是对待最亲的儿子一样对待他。
凭什么,他要过着自小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与朋友的生活?凭什么,他的人生,掌控在楼邪手中?
但,他忘却了,没有楼邪,他只是个备受欺辱的无名少年,没有楼邪,他只配在路边,抢一条狗的馒头,没有楼邪,他也没有如今,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机会。
至于他对她偏执的情感,席萝以为,他只是在证明某种东西罢了——楼邪是否愿意将疼爱的亲生女儿送给他?她这般天之骄女,是否愿意爱他?
如果不愿意,那么他就该死。
如果不愿意,她便注定被他玩耍戏弄。
这是席萝,对他之心理的推测。
当然,他疯到什么地步了,她也不敢肯定。
席萝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
她早已看穿了他有着多大的问题,又怎么可能,还对他有着毫无意义的恻隐之心呢?那样只会让他疯得更厉害。
席萝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男人?
她又没瞎。
蔺天劫不依不饶,一直对着她自说自话:“席萝,我对你的心意,你最清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我的心里只有你。”
席萝还是不理会:“……”
面对她这木头人一样的反应,蔺天劫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微妙的怒意,她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很会让他暴躁。
蔺天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一身软弱无力的她带到了自己怀里,再也不愿多说虚假的话语,猛地将她推倒在床榻角落之中,不给席萝挣扎的机会,直接欺身压了上来。
“楼席萝,你很会试探我之底线。”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伸手脱衣服。
无视他?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装木头人装到什么时候!
席萝面对这种阵仗,竟是半点反抗挣扎都没有。
她对着他浅藏愤怒的双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来吧,想做什么,尽管来,她保证不推他。
蔺天劫看着她这个笑容,瞬间半点意思都没有了,她之态度与神色,说明了一切,只要他对她来硬的,她绝对不会反抗分毫,她一滴眼泪都不会流给他看,甚至不会给他一个愤怒的眼神,面对这样的席萝,他哪来的兴致?
席萝轻笑着看着他,手腕被掐得生疼,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的眸中,不曾有过恐慌,害怕,亦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期许,这样的眼神,才是真的伤到了他。
——对她而言,他蔺天劫什么都不算。
蔺天劫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他真真要被她逼疯了。
他捏紧拳头,差点没忍住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心下颤了颤后,他松开了她,阴沉着脸色起身。
蔺天劫不愿再与席萝纠缠,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席萝揉了揉手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默默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