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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风景画和广告牌

我们知道,防火梯是城市景色的一部分,与绘画毫不沾边,自然风景是乡村景色的一部分,与绘画密切相关。然而,曾经有一段时间,自然风景也像防火梯一样,与绘画没有任何关系。

说来奇怪,从穴居人开始在洞穴里画动物以来,一直到17世纪中期,欧洲几乎没有人画过一张真正的风景画。意大利拥有许多迷人的风景,在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也出现了不少著名的画家,可是这些画家从来不曾想去创作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即便在某些作品中出现了自然风景,它也不过是用于背景或陪衬。

佛兰德的凡·艾克兄弟创作过一幅祭坛画,画里有一些美丽的风景,但画中展现的故事情节显然比风景更重要。在1500年前后,德国一些画家创作过一些风景画,在当时却并没有引起重视。

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可是事实却毋庸置疑:最早画意大利自然风景的画家不是意大利人,而是两位法国人。其中一位名叫尼古拉斯·普桑,他很喜欢古希腊传说与古罗马遗迹,在画面上重点呈现的也是希腊人,后面的背景却是真正的自然风景。

尼古拉斯·普桑有一幅作品叫《阿卡迪亚牧人》,画中有四位古希腊人。知道阿卡迪亚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古希腊的一个村庄,村庄里有很多善良淳朴的牧羊人。画里的牧羊人围着一座大理石墓碑在谈论着什么,其中一位正指着墓碑上的字迹。如果能够看到原画,会发现那行字迹是“我也曾生活在阿卡迪亚”。

另一位法国画家名叫克劳德·洛兰,他的姓本来不是“洛兰”,只是因为来自法国的洛林地区,因而被人们习惯性地称作“洛兰”。听说,克劳德·洛兰本来是个糕点师,后来给一位意大利画家当仆人,平时要替主人清洗画笔。没想到工作一段时间以后,他竟然展现出一些绘画天赋,再加上主人教了一部分绘画知识,克劳德·洛兰很快也成了一名画家。

《阿卡迪亚牧人》/普桑/作

在他的作品中,人物的比重远远小于自然风景,自然风景才是最重要的部分,甚至比普桑画中自然风景的地位还要重要。因此,人们把他称作“自然风景画之父”。相对于陆地风景,洛兰更喜欢画海景,我们也可以把他称作“海景画家”。

另一位法国画家名叫华托,他生活的年代比普桑和洛兰晚了100多年。为了谋生,华托曾为一个帽店画过一幅广告牌。这个可怜人一生都过得非常悲惨:起初,他工作非常辛苦,所得报酬却非常少,少得连肚子都填不饱。后来,当他成为著名画家,能够赚取许多钱时,又在生病、治病中饱受煎熬……最终,华托死于一场疾病。

但令人惊讶的是,在华托的作品里,你看不到一丝悲伤的痕迹。而且,他画的那些人物也不是穷人,而是生活优越、家境殷实的青年男女们。确实,华托从不去描绘像自己一样始终在辛苦工作的人们,而是在画那些尽情享受的人们,他们忙着跳舞、野餐、举办游园会,或者忙着谈情说爱。如果你稍稍留意,还能看出来那些画中人物一个个姿态优雅,神情愉悦,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像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和艰辛。

《海港落日》/洛兰/作

《舟发西苔岛》/华托/作

夏尔丹比华托出生的稍晚一些,他也画过一个广告牌。不过,他的广告牌不是为帽店画的,而是为一家外科诊室画的。从画面上看,一位外科医生在给一名身负剑伤的人缝合伤口,旁边有一群人正在围观。

夏尔丹很喜欢画静物画。什么叫静物画?意思是画中的所有东西没有生命,比如水果、水盆、剪下来的花朵、死兔子、死鱼、死鸡,还有锅碗瓢盆等等。此外,他还擅长肖像画和室内画。室内画表现的都是室内场景,夏尔丹的室内画里通常都有小朋友,比如《餐前祷告》,画的就是一个母亲在教女儿们做祷告。他在其他的作品中,还画过一个小男孩在桌上玩陀螺,一位母亲在儿子出门时提醒他别弄脏了自己的帽子。

只要看过夏尔丹的作品,你就可以感觉到,这位画家并不想表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只想表现一些普通家庭里的普通生活场景。

《猫和鱼》/夏尔丹/作

《餐前祷告》/夏尔丹/作 xFv5Vf5E3K/N93xyNady5l0Soqr8iwL2e1xlBALm3QA81dDhHWL1ZOn+QYwm/l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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