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五言律诗,作于嘉祐七年(1062),苏轼时任凤翔府签判官。太白山,在陕西周至、眉县、太白等县间,为秦岭主峰。因冬夏山顶积雪常白,故名太白山。一称太一山。横渠镇,在眉县东部,南靠秦岭,北临渭河。是年天旱,苏轼奉命去太白山祷雨,重游横渠镇崇寿院。这首诗写了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思、所感。首联从续做残梦写起,引出太阳朝升,颔联再写即目所见山势和月光,而出以生动的比喻“翠幛”、“孤灯”和带有心理感受的词语“横”、“淡”。颈联从行旅涉及的人事生发议论和感慨。尾联点明了自己作诗的动机所在——记录行旅。
马上续残梦,不知朝日升 1 。
乱山横翠幛,落月淡孤灯 2 。
奔走烦邮吏,安闲愧老僧 3 。
再游应眷眷,聊亦记吾曾 4 。
1“马上”二句:残梦,零碎之梦。刘驾《早行》:“马上续残梦,马嘶时复惊。”二句谓:在马上继续做梦,不知朝日升起。
2“乱山”二句:翠幛,翠色的布幛。二句谓:乱山如同翠色的布幛横亘,落月如孤灯般淡微。
3“奔走”二句:邮吏,驿站的小官。这二句即“烦邮吏之奔走,愧老僧之安闲”的意思。二句谓:(自己)劳烦驿吏忙碌奔走,又惭愧不如(崇寿院)老僧般安闲。
4“再游”二句:再游,这是作者第二次经过此地,故说是再游。应,叙述当前确然发生的事实,有“是”的意思。眷眷,依恋貌。二句谓:重游起了眷恋之情,姑且记下自己曾来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