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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丘诣荀朗陵 【1】 ,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 【2】 ,季方持杖后从 【3】 ,长文尚小 【4】 ,载著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 【5】 ,慈明行酒 【6】 ,余六龙下食 【7】 ,文若亦小 【8】 ,坐著膝前。于时太史奏 【9】 :“真人东行 【10】 。”

【注释】

【1】 陈太丘:陈寔(shí,104—187),字仲弓,颍川许县(今河南许昌东)人。初为县吏,因笃志好学,坐立诵读,县令听入太学就读。后任太丘长,修洁清静,百姓以安。党锢之祸起,被牵连,他不肯逃亡,自请囚禁,谓:“吾不就狱,众无所恃。”党禁解,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招辟,皆不就。死后,赴吊者有三万余人之多。荀朗陵:即荀淑。

【2】 元方:陈纪,字元方。陈寔长子。与弟陈谌俱以至德称,兄弟孝养,闺门雍和。与父亲陈寔和弟弟陈谌在当时并称为“三君”。陈纪遭党锢后,发愤著书,号曰《陈子》,凡数万言。将车:赶车,驾车。

【3】 季方:陈谌,字季方,陈寔第六子。

【4】 长文:陈群(?—236),字长文。陈寔之孙,陈纪之子。为人清尚有仪,雅好结友,有知人之明。三国时初为刘备别驾,后归曹操,为司空掾、御史中丞、侍中。曹丕即王位,封陈群为昌武亭侯,徙为尚书。陈群在任内订制九品官人之法,成为历史名制。曹丕践阼后,陈群徙尚书令,进爵颍乡侯。陈群在魏,先后受曹操、曹丕托孤,成为国之重臣,多次规劝曹睿,官至司空。谥靖侯。

【5】 叔慈:荀靖,字叔慈。荀淑第三子。有至行,不仕,号曰玄行先生。荀淑有子八人:俭、绲、靖、焘、汪、爽、肃、专。据本书《品藻》篇刘孝标注,荀淑之八子均有才学,“时人谓之八龙”。皇甫谧《逸士传》云:或问许子将,靖与爽孰贤?子将曰:“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内润。”荀靖年五十而卒。

【6】 慈明:荀爽(128—190),字慈明。荀淑第六子。据《后汉书·荀爽列传》,他“一名谞。幼而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 《论语》。太尉杜乔见而称之,曰:‘可为人师。’爽遂耽思经书,庆吊不行,征命不应。颍川为之语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延熹九年(166),太常赵典举爽至孝,拜郎中。奏闻,即弃官去。后遭党锢,隐于海上,又南遁汉滨,积十余年,以著述为事,遂称为硕儒。献帝时任司空,参与王允等谋诛董卓,后病卒。著《礼》 《易传》 《诗传》 《尚书正经》 《春秋条例》,又集汉事成败可为鉴戒者,谓之《汉语》。又作《公羊问》及《辩谶》,并其他论叙,题为《新书》。凡百余篇。

【7】 余六龙:指荀淑其他六个儿子。下食:当时习惯用语,上菜称“下食”。

【8】 文若:荀彧(yù,163—212),字文若。荀淑之孙,荀绲之子。自小被世人称作“王佐之才”,官至汉侍中,守尚书令,是曹操最信任的谋臣和功臣,为当时北方统一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他为曹操举荐了锺繇、陈群、司马懿、郭嘉等大量人才,于建计、密谋、匡弼、举人多有建树,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后因为反对曹操称魏公而调离中枢,在寿春忧郁成病而亡(一说受到曹操暗示而服毒自尽)。死后被追谥为敬侯,后又被追赠太尉。

【9】 太史:官名。掌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

【10】 真人:指陈、荀两家父子均为至德之人。

【译文】

陈寔拜访荀淑,家境贫穷俭朴,没有仆人可供役使,于是便叫长子陈纪赶车,幼子陈谌拿着手杖在车后跟从。孙子陈群还年幼,放在车中。到了荀家,荀淑叫第三子荀靖出来迎候客人,第六子荀爽给客人斟酒,其余六子负责上菜,孙子荀彧也还小,坐在荀淑膝前。当时太史上奏:“有才德之士向东出行,这是上应天象之吉兆。” 5rHl2JIoZTROwoGZVR9xWRx3zsoINPzvMkmUUxNHmzQBq6TwinGQ0x5d46+JwO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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