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此世之人,欲求实多。御门 之御位固已尊崇至极,竹园生 之末叶 ,亦非人间凡种,皆高贵无比。如摄政、关白 者,列位群臣之首,自是不敢奢求;即便是跻身内廷、称为“舍人” 之寻常臣子,亦不可小觑。其子孙纵然没落,而高姿雅韵不减。与之相较,稍稍逢时得志,便自大骄矜、目中无人者,由旁人冷眼观之,实不值一哂也。
世上罕有不慕法师者。清少纳言 却言:“出家者受人视若木屑” ,此话确实有理。升座说法,鼓噪煊赫,仿佛炙手可热,然究其本体,又有何可取?诚如增贺圣 所言,囿于沽名,有违佛祖圣教。不过虔心舍世、皈依修行者,却颇有可欣羡处。
人之所望,皆盼容颜俊美。此等人但有所言,左右俱乐闻而不厌。因其有爱敬 而不多言,故使人相对终日亦无乏味之感。至于相貌堂堂、却无才德相辅者,低劣本性一朝被人识破,便是痛惋恨事了。
人品姿容本系天生,而心性可精益求精于贤之更贤。容颜、心性俱佳者,若不学无术,又与貌丑品劣者为伍,甚至于反不如此辈而为其所制,则着实遗憾也!
男子之最可贵事,在于经书实学、善作文 、通和歌、晓管弦之道,谙熟典章制度及朝廷礼仪,足以为他人楷模表率,方称上品。书法工整,笔走龙蛇而挥洒自如;音声出众,善歌精韵而切中节拍。逢人劝酒,若固辞不免,亦能推杯换盏,尽力应酬。似此等,方为好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