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使用,
应该是去发现潜藏于树间,
那些等待人们探知的大大小小的奇遇。
当Piper(吹笛者)出版社问起我,是否愿意撰写一本森林使用说明时,我当即心潮澎湃。我热爱森林,森林主宰了我大部分的生活。曾经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误打误撞地从事了与森林有关的工作。原本我想学的是生物学,当时我也同现在许多高中毕业生一样,并不清楚应该如何将我对大自然的这份热情付诸现实。那时,我的母亲在当地的报纸上发现了一则来自莱茵兰-普法尔茨州森林管理局的小广告:森林管理局正在招聘从事内部管理的学生。我报了名,并被顺利录取,然后在理论结合实践的学习中度过了四年。
然而之后我在实践中所遇到的,却与我最初的梦想大相径庭。操作大型机械破坏森林的地被物,这还只是我工作的冰山一角。使用杀虫剂等变相投毒行为、大面积皆伐 (译注:皆伐指在森林经济的范畴内有计划地将一片林木全部伐除) 森林、砍伐最古老的树木(包括我最爱的古老山毛榉),所有这些都令我感到越来越背离热爱大自然的初衷。我在念书的时候就学过,所有上述行为都是为了保留更加健康的森林。你或许认为这样的说法不可思议,但至今,数以千计的学生对于他们教授的这一观点都深信不疑。从疏远到拒绝,我当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十年继续这样的工作。
直到1991年,我在埃菲尔山的许梅尔地区认识了一位森林拥有者,他同样想走生态保护的路线。我们一同建立了一套森林耕作体系,这一体系设计了一种将森林保留地与耕地谨慎混合使用的形式。另外有一点格外重要:大众应该更积极地与森林建立密切的关联,由此我提供了一系列讲座。其中,求生训练与修建森林小屋属于进阶讲座,大部分讲座还是引导人们从树林中发现奇妙的世界。听完讲座,人们总是问我,从哪里可以得到书面的资料。每次我都只能抱歉地耸耸肩,因为我找不到这类图书。我太太再三鼓励我,至少为那些来访者写点什么。后来,我在拉普兰的一次度假期间,开始将我讲解的内容记录在纸上。我将初稿寄给几家出版社,并且对我太太说:“如果到年底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发表我的文章,那就说明我不适合写作。”
正如你所见,结果出人意料,而我也从这项拓展工作中得到了乐趣。现在,我特别希望能够激发更多人对森林的关注,我觉得我们对森林的使用还是太少了。这里的“使用”所指的并不是林业经济,相反,林业经济已经触及过多的领域。真正的使用,应该是去发现潜藏于树间,那些等待人们探知的大大小小的奇遇。想要做到这点,你只有一个方法——行走在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