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先败而后成

事 shì 先 xiān 败 bài 而 ér 后 hòu 成 chéng ，曰 yuē 失 shī 之 zhī 东 dōng 隅 yú ，收 shōu 之 zhī 桑 sāng 榆 yú ^① ；

事 shì 将 jiāng 成 chéng 而 ér 终 zhōng 止 zhǐ ，曰 yuē 为 wéi 山 shān 九 jiǔ 仞 rèn ，功 gōng 亏 kuī 一 yí 篑 kuì ^② 。

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太阳升起的地方，指早晨；桑榆，指日落处，日落时太阳的余晖照到桑树和榆树的树梢上，指日暮。比喻这个时候失败了，另一个时候得到补偿。

②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九仞，古代的长度单位，这里指很高；亏，欠缺；篑，盛土的筐子。堆九仞高的山，缺一筐土也不能完成。比喻做事情只差最后一点儿没能完成。

做事先失败，后来才得以成功，叫作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事情将要成功，只差最后一点点，忽然停止了，就称为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西汉灭亡后，刘秀起兵推翻了王莽的新朝，建立了东汉。接着，刘秀派军队镇压赤眉起义军。

第二年春天，赤眉军断粮，赤眉军不得不向西转攻战，但遭到汉军阻击。经过激战，赤眉军打败了汉军，重新占领长安。

这年冬天，赤眉军的粮食供应仍然极端困难，不得已又发兵东进。刘秀一面派大将冯异率军西进，在华阴（今陕西）阻击赤眉军；一面在新安（今河南）、宜阳（今河南）驻守，截断赤眉军东归的道路。冯异率军同赤眉军相持了很多天。

多次被赤眉军打败的邓禹，同冯异的部队会合。邓禹急于取胜，派部将抢先进攻赤眉军，又被赤眉军打得落花流水。邓禹、冯异亲率主力救援，在回溪（今河南）又被赤眉军打得大败。邓禹只得逃回宜阳；冯异抛弃了战马，只带着几个人，逃回营寨。

冯异战败后并不气馁，他搜集败兵，整军再战。一年后，终于打败了赤眉军。

赤眉军在粮尽力竭的情况下，只得投降了刘秀。

战斗结束后，刘秀下了一道诏书，名叫《劳冯异诏》。诏书里说：“开始在回溪遭受挫折，最后在渑（miǎn）池一带获胜。这就是所谓在日出的东方吃了败仗，在日落的西边却得到了胜利。”

诏书里这句话的原文是：“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渑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