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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登陆战

1943年5月,西班牙沿海一个小镇上的居民在岸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辨认是一名“英国军官”,名叫威廉·马丁,似乎是遭遇了海难或是空难身亡的。令西班牙当局惊讶的是,这名“英国军官”身上有一个皮包,包里有不少机密文件。鉴于西班牙和德国之间的“特殊友谊”,西班牙当局随即把这些文件透漏给了德国。

希特勒得到这些文件后,大吃一惊。原来,里面有一封英国参谋部高官写给北非英军指挥官亚历山大将军的信。信上提到:盟军打算在撒丁岛和希腊登陆,为此,将设下骗局将德军引向西西里。希特勒又从其他渠道获取了一些旁证,于是便信以为真了。

其实,这位“威廉·马丁”和他身上的文件都是英国情报部门设下的圈套,引诱希特勒削弱西西里岛的防务,因为那里才是盟军预定的登陆点。这就是著名的“肉馅计划”。结果,希特勒真的上当了。

★阿尔贝特·凯塞林

西西里岛是紧邻意大利亚平宁半岛的一个大岛,与非洲的突尼斯隔地中海相望。西西里岛呈三角形,其中一个角指向亚平宁半岛,这个角的顶端有一个叫作墨西拿的城市。首府巴勒莫则位于三角形的北边那一条边上。从墨西拿到亚平宁半岛南海岸的距离只有几千米,盟军只要夺取墨西拿,就等于截断了西西里守军的退路。在盟军参谋部拟定的作战计划中,西西里登陆的战役目标就是攻下墨西拿,占领整个西西里岛,行动代号为“爱斯基摩人”(也译为“哈斯基”)。

但是,从突尼斯和马耳他岛出发的盟军战斗机作战半径无法覆盖到全岛,因而不能一步到位地在墨西拿登陆,只能在岛屿东海岸的锡拉库扎和特拉帕尼二者之间选择其一,然后拿下岛屿西部杰拉地区的机场后,盟军飞机再以那里为基地,攻击墨西拿。

由于“肉馅计划”的误导,岛上的德军只有两个师:第15摩托化步兵师和隶属于德国空军的“赫尔曼·戈林”装甲师,共4万余人。这两个师由德军南线总司令阿尔贝特·凯塞林元帅直接指挥,“赫尔曼·戈林”装甲师被安排防守西西里岛东南部的滩头阵地,第15摩托化步兵师则防守首府巴勒莫。守岛的主力是意大利第6集团军,下辖2个军10个师,共25万人。名义上,意军第6集团军司令古佐尼中将有权统一指挥德意军,但实际上做不到。

为了拉拢美国人,丘吉尔把盟军总指挥的位子让给了美国将领艾森豪威尔,英国将领亚历山大为副总指挥。参加登陆的地面部队是亚历山大上将兼任司令的第15集团军群,下辖蒙哥马利中将的英军第8集团军和巴顿中将的美军第7集团军,共计13个师,近48万人。按照亚历山大的调度,蒙哥马利部队将在西西里岛东南海岸登陆,同时英军第1空降师将在岛上锡拉库萨以南地区空降,夺取附近的桥梁和公路,保障主力推进;美军将在西西里岛南部海岸登陆,而美军第82空降师则要在岛上杰拉东北地区空降,占领机场,并阻滞德军的增援。为了保证登陆成功,盟军调集了多达3200艘舰艇、3600多架作战飞机。一些新型装备,如坦克登陆舰、坦克登陆艇、步兵登陆艇、水陆两用车等,也纷纷亮相。登陆的主力是舰队从中东和北非沿岸的各港口启航,驶向马耳他岛东南方向的会合海域。

“爱斯基摩人”行动是美英盟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敌前登陆作战。虽然在此之前盟军已经有过一个“火炬”行动,但“火炬”行动的登陆地点是法属殖民地,法国守军对昔日的盟友下手不狠,很多法军士兵倒戈参加了盟军,盟军的滩头作战能力没有经受考验。而这一次,面对德意军队,要在海滩上进行真正的战斗了。盟军的情报显示,滩头的德军可能拥有“虎”式坦克,这是德国最新装备的坦克,盟军还没有能克制它的手段。

◎“虎”式坦克是德国在“二战”后期研制的重型坦克,重56吨,乘员5人,使用迈巴赫发动机,最大时速38千米,装有88毫米坦克炮。“虎”式坦克出现后纵横无敌,盟军装甲部队常常望“虎”而逃,能击毁“虎”式坦克者便称为“驯虎者”。但随着盟军逐渐发展出针对性的坦克型号,“虎”式坦克也未能挽救纳粹的败亡。

按计划,进攻定于1943年7月9日—10日的夜间,开始进攻时间是02:45,也就是月落后的一刻钟。7月8日,庞大的盟军舰艇编队已经航行在大海上了。7月9日晚上,海上起了猛烈的风暴,小型舰艇剧烈地颠簸起来,连大型运输舰也出现了险情,编队已经无法维持完好的队形,运输船上的士兵们因晕船而挤在狭窄的舱底呕吐不止。不过,英国海军的坎宁安上将长期在地中海服役,他很有把握地说,风暴在日落后一定会平息。果然,到了晚上10点,风暴平息下来。

月落之前,英美空降部队已经先期到达,用降落伞和滑翔机在西西里登陆,夺取或炸毁桥梁,设置路障,袭击机场。不过,空降的效果不佳,在大风和敌军高射炮火的干扰下,空降兵们散落在广大区域里,只能各自为战,有些还被大风吹回了海里。月落时分,登陆部队在黑夜中准时抵达海滩,时间和地点都相当精确。3个师的美军在西西里岛南岸64千米宽的滩头登陆,与此同时,4个师的英军,包括加拿大军队在西西里岛东岸64千米宽的滩头登陆。

登陆的时间到了,巴顿走上他乘坐的“蒙罗维亚”号甲板。向准备登陆的美军士兵大声说道:“诸位,现在的时间是7月10日零时1分。我荣幸地奉命指挥美国陆军第7集团军。它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午夜投入战斗、天亮时接受战斗洗礼的集团军。”巴顿显得非常激动:“你们要为被挑选参加这次行动而感到骄傲,因为你们被授予了进攻和摧毁敌人的权力,你们的手中掌握着美国陆军的光荣和世界的未来。注意,你们值得获取这种伟大的信任!”美军的士气被巴顿鼓动起来了。

在这个风暴天气里,意大利人防守松懈。士兵们心情放松地躲在屋里睡觉,他们的想法是:谢天谢地,这样的天气敌人不会来的。就连最高指挥官古佐尼中将也大意了。有一个德军雷达操作员在雷达屏幕上发现了白茫茫的大片光点,不过他认为是雷达出了故障。盟军登陆时,西西里岛海滩上空无一人。

凌晨3点,登陆行动开始。盟军登陆部队在距离海岸12千米处进行换乘,即部队从运输船沿着绳梯爬进登陆艇和两栖输送车。在扫雷舰和猎潜舰的护卫下,登陆编队向西西里岛海岸快速驶去。这次登陆是人类历史上对许多新式两栖作战装备的首次大规模使用,包括坦克登陆舰和轮式两栖输送车。坦克登陆舰是一种100米长的平底船,长方形的船身吃水很浅,船头有一块翻板。从外观上看,活像漂浮在海中的无顶盖火车平板车厢。盟军的坦克登陆舰直接在西西里海岸抢滩,放下船头的翻板,坦克和其他装甲车辆经过翻板开到岸上,立即投入战斗。美军的轮式两栖输送车则有一个传神的绰号“鸭子”。这种2.5吨重的水陆两用汽车可以装载一门105毫米口径火炮作为武器。“鸭子”从坦克登陆舰上驶入海中,用自己的推进器航行上岸,然后用车轮驶入内地。使用更多的是登陆艇,登陆艇将一批部队运上岸后,再返回运输船接运下一批。这些两栖作战装备来来回回地奔忙,使盟军登陆部队赶在黎明前全部上岸。

事到如今,防御滩头的两个意大利海防师也不打算抵抗了。这两个师的士兵大都是西西里本地人,墨索里尼本来指望他们为了保卫家乡而死战,但他们却相信自己抵抗越激烈,家乡就会被摧残得越厉害,于是在第一时间就投降了。事后有英国军官回忆:“意大利的海防师向我们设在海滩的战俘营蜂拥而来,以求安全。他们造成了如此可怕的混乱,以致我们的部队被战俘踩死的危险比被子弹打死的危险还大。”

到凌晨4时35分为止,盟军全部7个师的主力部队都已登陆。

登陆日遭遇的反击主要来自空中,这也造成了盟军对来自空中的威胁神经过敏。登陆第二天,发生了一场误伤的惨剧。当时正是夜间,美军第82空降师第二梯队2000余人搭乘C-47运输机飞向西西里岛,执行空降任务。当机群飞越盟军舰队时,多艘军舰出现判断失误。50分钟前舰队刚刚遭到德国空军轰炸,军舰上的炮手们误认为天空中的运输机群是德军第二波来袭的机群,密集的防空火力射向运输机群,23架运输机被击落,37架受伤,300多名美军伞兵死亡。而余下的70架运输机,慌乱之下以散乱队形在西西里岛纵深实施了空投,结果许多伞兵未能在预定地点着陆,在与德军交火中伤亡不小。最后在纵深地区集合起来投入战斗的只有400余人,没能发挥什么作用。

★巴祖卡

7月12日,德军终于发动了一次果断的反击。赫尔曼·戈林师和一个“虎”式坦克分队一起向杰拉地区的美军进攻。美军立足未稳,重武器还未全部上岸。“虎”式坦克轰鸣着碾过美军阵地,冲向登陆滩头。守卫登陆场的是美军第1步兵师、第45步兵师和人员不齐的第82空降师,他们用“巴祖卡”火箭筒和反坦克手雷全力阻击,但“虎”式重型坦克装甲极厚,普通的反坦克火力打在上面如同搔痒,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冲上海滩。紧随其后的赫尔曼·戈林师也是百战精锐,很快冲垮了美军第45步兵师的防御,俘虏了部分美军士兵。幸运的是,西西里岛遍地都是橄榄树和葡萄藤,坦克移动速度不快,有的坦克甚至出现了机械故障。

美军用尽一切方法阻止德军坦克的前进,紧急呼叫空中支援,但是飞机从最近的机场起飞,飞抵指定区域也来不及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德军坦克冲到了离滩头1000多米的地方。

这时美军第7集团军司令巴顿中将正在杰拉的一座楼顶上指挥战斗。看到德军坦克如入无人之境,自己身边已经无兵可用,他恼怒不已。突然,他发现身边还有几个年轻军官似乎正无所事事,顿时发了火,拖过其中一个大叫道:“孩子,想办法做点什么!”

被吓坏了的年轻军官马上立正:“长官,我们不是陆军,我们是海军的陆上舰炮联络组。”巴顿一听,大喜过望地吼起来:“那还等什么?与海面上的军舰联系,请求舰炮支援!”

停泊在杰拉湾的美军“博希斯”号和“萨凡纳”号巡洋舰立即用203毫米舰炮轰击德军坦克,其他驱逐舰也随后开火,准确地在坦克群中落下。再厚重的坦克也顶不住舰炮的威力,随着一枚枚炮弹炸开,一辆辆“虎”式坦克被炸成碎片,赫尔曼·戈林师的中型坦克更是不在话下。海滩守住了,几辆美军M-4“谢尔曼”中型坦克也从登陆舰上卸下,爬过松软的沙滩,参加到战斗中来。德军抛下一片燃烧的坦克残骸,慢慢向北撤去。

以后的几天,战斗波澜不惊。见到大势已去,凯塞林向德军最高统帅部发出电报:请求保存有生力量,撤出西西里岛。希特勒回电,同意撤退。凯塞林一边组织撤退,一边派出部队阻滞英军的攻势。英军苦战数日,没能击破德军的阻击。蒙哥马利只得将主攻方向西移,从西侧迂回埃特纳火山,计划自火山西麓侧击墨西拿。就在英军与德军纠缠的时候,巴顿督促部队急速西进,7月22日,一鼓作气拿下了西西里岛首府巴勒莫。

德军萌生退意,岛上的意大利军队也没有死战到底的决心。意大利军队多达25万之众,为了瓦解他们,美军和英军都设立了心理战部门,对岛上的意大利军队展开攻心宣传。盟军炮兵在炮弹壳装满传单,推进炮膛,炮弹嘶叫着飞出去,在远处炸开。炮兵们戏称这是“用塞满结婚彩纸的炮弹打仗”。意大利士兵捡到这些传单,互相传阅。传单上说,他们是纳粹的马前卒,纳粹德国把他们可爱的意大利变成了战场。现在德国人已经丢下他们逃跑,墨索里尼也不管他们了,但盟军给留了一条生路:拿着这些传单作为“投降证”,到盟军阵地后方可以领到可口的食物,盟军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原本就厌战的意大利士兵很快就动摇了。一批接一批的意大利士兵从战场的另一边跑了过来,人人手里举着一份传单。盟军对他们表示欢迎,把他们带到战俘营里,请他们吃美国罐头。西西里战役后期,盟军的宣传战攻势进一步扩大,美军轰炸机在意大利军队后方投下更多“投降证”。前线的散兵坑里,美军竖起高音喇叭,用意大利语广播这些传单内容。美军占领巴勒莫后,立即接收了当地的广播电台和报纸印刷厂。几天之内,广播电台就开始工作,向意大利军队播报西西里战役进程。盟军同时还出版《西西里解放报》,让西西里岛上的意大利人第一次看到了战争的真相,墨索里尼近20年来的欺骗性宣传迅速土崩瓦解。

有一回两名意大利士兵带着传单来到美军阵地上,告诉美军说,他们连队还有60多人想来投降但是又不敢过来,因为那些人手中没有“投降证”。美军马上派人送去“投降证”,将这些人全部带了回来。还有一次,一名意大利士兵专程过来要求再给他一份传单,以便让他的弟弟也能来投降。意军的崩溃犹如雪崩一般,盟军的战俘营里很快容纳了数以万计的意大利战俘。

西西里岛战局不利,终于使意大利国内积攒多年的矛盾出现总爆发。7月25日,意大利国王伊曼纽尔三世召见墨索里尼。国王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人民反对你。”墨索里尼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失魂落魄地走出王宫,立即遭到逮捕,被推上一辆救护车,押往篷察岛软禁。法西斯最高委员会通过决议,恢复君主立宪制,将军队指挥权交还给国王。伊曼纽尔三世随后宣布,墨索里尼已辞职,任命前意大利军队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元帅为代总理。7月28日,巴多格里奥宣布解散“国家法西斯党”,意大利持续21年的法西斯统治就这么结束了。

墨索里尼倒台的消息传来,德军更加急迫地想要脱身。盟军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尽快夺取墨西拿,占领西西里全岛。绕道埃特纳火山进军的蒙哥马利和刚刚拿下巴勒莫的巴顿展开了竞争。这两个人互相看不惯,抢起战功来也是不遗余力。为了抢在对方前面到达墨西拿,他们各自督促麾下部队快速推进,后人将此戏称作“墨西拿长跑竞赛”。

为了抢占先机,巴顿两次组织美军在墨西拿以西的圣阿加塔和布罗洛实施两栖登陆,试图迂回到德军后方,包抄其侧翼。但德军的撤退比美军的登陆速度更快,每当美军上岸时,总是发现德军已经先一步逃走,巴顿的计划落空了,只能老老实实与蒙哥马利较量推进速度,在凯塞林为他们留下的“赛道”上艰难跋涉。

德军在西西里岛的道路和桥梁上大量布设地雷和爆炸物,并利用各种地形尽可能迟滞盟军的推进。当盟军快接近墨西拿时,凯塞林更是下令逐次破坏全部道路和桥梁,以此摆脱盟军的追击。德军进行有序撤退的同时,最大限度使用墨西拿港,片刻不停的向意大利本土运送人员和物资。截至8月17日,10余万德意军队(包括4万德军和6万意军)经墨西拿海峡运抵意大利本土,相当于德军4个师全部装备的军用物资随船抵达。德军虽然丢失了西西里岛,却保存了大部分实力,为日后组织意大利本土防御创造了条件。在凯塞林眼中,这次撤退堪称是“德国人的敦刻尔克”。

8月17日清晨6时,美军第7集团军抢在英军第8集团军之前进入墨西拿,巴顿赢得了“墨西拿长跑竞赛”的胜利。当英军气喘吁吁地赶到墨西拿时,也是刚到不久的美军戏谑地开起玩笑:“嗨,你们这些旅游者,墨西拿欢迎你们!”盟军随即宣布占领全岛,岛上剩余的意大利军队全部向盟军投降。持续38天的西西里岛战役就此落幕。西西里战役中,德军伤亡约2.1万人,被俘5500人,意大利军队则有20万人做了盟军的俘虏。盟军伤亡合计约2.5万人。

退出西西里岛的德军在凯塞林指挥下稳住阵脚,在意大利南部重新设置了防线,至于意大利北部,希特勒把隆美尔派了过去。结果,政变后成立的意大利新政府没敢跟德国决裂。政府首脑巴多格里奥元帅声称意大利将继续与德国盟友并肩战斗,同时,他又暗地里和英美接触,寻求从战争中脱身的办法。

艾森豪威尔的盟军司令部拿出了一个“雪崩计划”,准备攻占意大利。亚平宁半岛有点像一只高跟长筒靴,盟军分成了三路出击,一路在那不勒斯的门户萨勒诺登陆,大致是在脚腕的位置;一路在墨西拿海峡的对面登陆,也就是脚尖的位置;又有一支部队袭击脚板位置的塔兰托港。

9月8日18:30,登陆部队抵达目的地萨勒诺湾,艾森豪威尔将军通过无线电广播了意大利停战的宣言——实际上,意大利早在9月3日就已和盟国签订了停战协议,只是一直秘而不宣。德军闻讯立刻着手解除意军武装,被解除武装的意军脱下军装,混进了平民当中。执行登陆任务的盟军士兵在船上听到广播后欢声雷动,以为这次可以兵不血刃,武装游行一圈就可取得胜利。这种大意的心理很快就遭到教训:他们在还没登陆的时候就被德国的飞机轮番轰炸,登陆后又被德国陆军猛烈进攻,险些被赶下海去。盟军高层曾乐观地预言,拿下那不勒斯只需3天,事实上却奋战了3周,险遭覆灭才达到这个目的。

在脚尖位置的登陆由蒙哥马利执行。他以一贯的谨慎小心,调集了约600门大炮,事先进行了弹幕射击,来掩护登陆部队渡过海峡。后来人们评论说这些炮弹似乎是浪费了,有如“大铁锤敲胡桃”沉重的锤子落下后连胡桃的渣渣也没找到。登陆行动顺利得不像话,英军没有遇到一个抵抗者,连地雷和铁丝网都没看到。有人幽默地调侃:“那天发生的最顽强的抵抗,是来自勒佐动物园里逃出来的一只美洲狮。”等到小心谨慎的蒙哥马利率部从脚尖位置移动到脚腕位置,对德军形成了夹击之势,凯塞林果断地撤退了。1943年10月13日,巴多格里奥政府宣布退出轴心国,并向德国宣战,轴心国集团坍塌了一角,预示着法西斯主义的末日已经不远。 9FZtAgg0NQQted5fOS2tGCZ3QsO4Uerw43/Lc7YI7NTcAQuIoLgPH/8bQR+992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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