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俘虏的日子

冬季的白天非常短暂，老林里更是如此。闪电找个树洞躲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了下来。闪电暂时脱离了危险，新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它侧着耳朵听了听，除了呜呜的风声就是偶尔传来的猫头鹰报丧似的怪叫。闪电想起了妈妈，非常想念依偎在妈妈身上的温暖感觉，想念妈妈身上特有的体香。它从树洞里爬出来，向妈妈被分尸的那片雪原跑去。

山里的雪沉积得十分厚实，饿着肚皮的闪电每走一步都要用掉许多力气。它吃力地从雪窝里拔出爪子，在又滑又软的雪地上留下颤抖的足印。它不能停下来歇息，只要倒下，就会变成一具冷硬的尸体。闪电挣扎着，行走着，终于来到那片雪原，那片分尸花脸的雪原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闪电嗅到了妈妈的气味，知道就是这儿了，可是妈妈在哪里呢？闪电没有找到妈妈的遗骸，连块毛皮碎骨都没有留下，甚至是血迹……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闪电仰头发出惨烈的哀号。

以此刻的见识，闪电不可能知道饥饿的狼群把花脸的身体连同毛皮骨头都撕碎了吞光了，就连冰冻在雪中的血也被那五只幼狼舔食干净。

闪电一声声凄惨的哀号在雪原上响了很久，直到一个巨大的动物的阴影覆盖了它。闪电猛地醒悟过来，打个寒战，背毛陡然耸起。根本不容闪电有所行动，眼前一花，它就被一只巴掌拍飞起来，撞入了雪窝，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闪电被腥臭的气味熏醒了，睁开眼只见一只比它大两倍的动物正用鼻子嗅它。凭借嗅觉闪电知道了，这个家伙是一只年幼的东北虎！

面对森林霸主，闪电惊得背毛耸立，突然跃起，一口咬住幼虎的脸腮。好在幼虎的皮厚，闪电的牙齿又不够锋利，没有咬破幼虎脸腮上的皮。尽管如此，幼虎还是疼得大吼一声，猛一甩头。闪电被一股大力摔出去，连打几个滚儿，挣扎着爬了起来。

闪电面对比自己大两倍的庞然大物，又饿着肚子，还处在丧母的悲痛中，按理早该吓得瘫软如泥了。但狼特有的残忍和耐力是不容许它做一个懦夫被宰杀，它必须死得像一个勇士！

闪电再一次弓起脊背，平举起尾巴，做出迎战的架势。可幼虎根本没有理会闪电的挑衅，望着闪电蹦跳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像人类做自我介绍那样，好像说：“欢迎你到我这里做客。”那副憨头憨脑的样子挺可爱。然后幼虎叫一声，坐下来，抬起前爪挠了挠被闪电咬疼的腮帮，扭回头冲洞口呜呜叫了几声。

从洞口缓缓走来一只体形硕大的母虎，闪电一看到母虎就号叫了。它依稀记得，正是这只母虎一掌扇晕了它。闪电以为会命丧黄泉，现在看来，母虎留下它是要用它喂虎崽儿的。

母虎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唆使它的崽子行动。母虎歪着头似乎在研究闪电，这只狼崽子身上除了狼的气味之外似乎还有一股狗的气味。母虎不知道闪电的父亲那只拐腿白狼原来并不是狼，而是一条出色的猎犬。

拐腿白狼的腿是被主人打拐的，起因很简单，它在做猎犬的时候误吃了猎人辛苦饲育的一只幼雉，惹恼了主人，被主人打断了腿。幸亏小主人仁慈，偷偷放了它，才使它得以逃入狼群开始了狼的生活。

闪电身上集中了父犬母狼的特性，它的嗅觉和智慧都比其他狼来得高明。当然，母虎是不会了解这些的，它抓闪电回来是要训练儿子的捕食本领的。这一点虎跟猫有些像，猫也是抓来老鼠教幼猫捕鼠的。

闪电敢和幼虎搏斗这一点母虎很喜欢。母虎都是独立养育子女，这是只第一次做母亲的老虎，只生了一只幼虎，宝贝得不行，也不知道怎样训练幼虎。出于天性，母虎发现闪电的时候才突然冒出了用闪电训练幼虎的想法。

狼和虎同为食肉类猛兽却并不是天敌，一般不会互相搏杀。狭路相逢时，狼总是为虎让道，狼无法与虎相争。但在狼群面前，虎也是要避开的，再凶猛的虎也不是群狼的对手。

母虎抓闪电不是怜惜丧母的孤儿，也不是单纯的猎食，老虎的食谱里没有狼，把闪电抓来是为了给幼虎做训练猎食的教具。

母虎不理会闪电的号叫，知道这只幼狼快饿死了，现在还需要它活着，活着做儿子训练的工具，得先养着它。母虎叼出一块野猪的残肢，放在闪电嘴边。闪电本能地退一步，但饥饿使它忘记了恐惧，它伸爪按住那块冻得像石块一样硬的肉大嚼起来。

幼虎一开始还好奇地盯着看闪电吃肉，看了一会儿，有些舍不得了，觉得那是妈妈给自己猎食来的肉，凭什么给这外来小子享用啊！幼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扑上去咬住野猪的残肢夺了回来。

闪电正吃得香甜，到嘴的肉却被幼虎夺走了，心头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哪儿还顾忌身边虎视眈眈的母虎。

闪电跃起身向幼虎的咽喉咬去。幼虎舞动前爪，很轻易地把它摔翻在一旁。幸而幼虎的爪子不够锋利，否则这一爪够它受的，不抓它个皮开肉绽才怪。闪电丝毫不惧，爬起来再扑，再摔倒再上。如此反复十几次之后，幼虎气馁了，在闪电再次扑击下向一旁跳开了，闪电终于夺回了野猪的残肢。这次母虎和幼虎都没有加以阻挠，它们看着闪电吃鼓了肚皮……

幼虎偎在母虎怀里睡着了，并发出香甜的鼾声。闪电悄悄爬起来，悄悄向洞口处溜。虎穴虽有野猪残肢之类的美味，却不是久待之处，闪电很明白这点，它必须逃走。

闪电刚溜到洞口，腰上就挨了一记，接着又被母虎一米多长的尾巴一扫，重重地摔个跟头，好疼。闪电爬起来，看到母虎一对吊梢圆眼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它。闪电明白是逃不掉的，留在这儿也好，外面冰天雪地的，上哪儿去找美味的野猪肉？闪电安静了，为了让那双似笑非笑的吊梢圆眼放心，它自觉地向洞的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便打着呼噜进入梦乡。

在闪电成长的六个月里，还从没有吃得这样饱过，从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以前，无论是吃奶还是吃肉，都需要拼命争夺，不争就要饿肚子，饿到一定程度自然就要死了，闪电的两个兄弟就是没有争到足够的食物饿死的。

闪电看得很清楚，不能让自己的肚子空着，空着就意味着死亡，所以它才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活活咬死吞进自己的肚里。这不是什么同类相残的悲剧，这是狼的至高无上的生存法则！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闪电渐渐适应了虎穴的生活。时间长了，闪电发现老虎的生活方式很特别，母虎很少白天出去，多是在夜里出外猎食。母虎的猎物主要是牛、羊、鹿等，还有野猪等动物。只要食物够吃，母虎就不肯出去捕食了，留在洞里跟幼虎戏耍，或者闭目养神。母虎从不多猎食物，似乎嫌食物放久了不新鲜似的。

这一个多月里，闪电吃得饱，睡得好，身体发育得很好，眼看着强壮了许多。每天幼虎都缠着闪电拼斗打闹，就像学武的人每天练功那样。幼虎也从不真正伤害闪电，扑倒了接着又把它放开，像猫戏老鼠那样。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闪电和幼虎的个头儿都长大了些，力气自然也大了，闪电能一口撕开牛羊之类的皮了。闪电心里很高兴，它不知道更高兴的是那只母虎。

母虎十分急切地盼着闪电再强壮一些，喂给闪电的食物更丰盛了。偶尔，它也会伸出有力的前爪挑逗闪电一会儿。这样又过了些日子，闪电已经长成一只半大公狼，时常在山石上磨爪子，那口牙齿咬得骨头咯咯直响。这一点，幼虎不如它。

幼虎比闪电懒得多，除了和闪电逗着玩耍就是倒头大睡。它不像闪电那样辛劳地磨炼自己，这大大违背了母虎的初衷。母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母虎抓来闪电的目的就是要幼虎多个对手磨炼本领，想不到闪电反拿幼虎磨炼自己，它的宝贝儿子却不知轻重贪玩贪睡，如此下去，幼虎将来怎么能独自狩猎生存呢？

如果母虎有两三只幼虎就好了，幼虎会不断地为争夺食物而拼斗，进行一场优胜劣汰的生存竞争。谁是争食的胜者，谁才有资格吃到足够的食物，弱者在母虎这里是得不到半点儿怜惜的，饿死了活该。这不是母虎心狠，这是生存的残酷。

一只病弱的虎是不可能得到领地的，迟早也是个死，还不如在幼年时饿死，省出口粮给兄弟姐妹吃。只可惜眼前这只母虎只有这一个虎儿，在没有兄弟姐妹竞争的情况下，这只幼虎活得称心如意，从来没有尝过饿肚子的滋味，自然更不懂什么是竞争。

闪电被抓来之后，幼虎的竞争意识才开始萌芽。可是没几天，幼虎又犯懒了，认为反正食物有的是，也不在乎闪电吃几口。又经过两个多月的玩耍嬉戏，幼虎早已把闪电看成寂寞生活中的一个同龄伙伴，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亲密朋友。

每次当幼虎想玩的时候总是低头去咬闪电日渐粗长的尾巴，每每追得闪电转圈跑，它玩得好开心。到了开饭的时候，幼虎会叼起一大块肉放到闪电面前，像一位呵护弟弟的大哥哥。除了第一次，幼虎再也没嫉妒过闪电吃东西，更没有跟闪电争过食。

这些看在母虎眼里，有些不知所措了。母虎嫉妒闪电的竞争意识。一般说来，虎的强者心态比狼强烈，谁见过拐着腿的虎领袖？没有，所有的虎都是威风凛凛的。但狼的竞争意识和生存能力却比虎强得多，狼父狼母都健在还好说，母狼留在家里看护子女，狼父外出狩猎，食物供应还能保障，狼崽儿间的竞争还相对少一些。倘若换成像闪电这样的单亲家庭，那就惨了。单身的母狼不可能既保护好子女又提供丰富的食物，势必顾此失彼，会产生激烈的生存竞争，自然会有像闪电猎食弟妹的情况。

这一点也正是母虎嫉妒闪电的地方，小虎崽儿养尊处优，闪电的那种际遇它是永远无法体验到的，但母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儿子懒怠下去，那样会害了儿子。

作为一个母亲，一个聪明的母亲，母虎琢磨着让儿子振作起来的办法。这一天，母虎很晚才回来，它是空着嘴回来的，那样子似乎在告诉幼虎：“今天没什么可吃的。”母虎抖去身上的雪花，去睡了。山洞外显然又在下雪，幼虎和闪电就饿了一整天。

第二天，母虎又是空嘴回来，它又没猎到食物。幼虎抬起吊梢眼往母虎嘴上看，幼虎很饿了，开始焦躁地在洞中走来走去，不时冲母虎吼一声，好像埋怨母虎：“我饿了，你怎么还不带吃的回来！”

躺着睡觉的母虎不耐烦了，跳起来狠狠在幼虎屁股上咬了一口。幼虎疼得蹿跳起来，逃到闪电这一边，似乎在寻找闪电的庇护，同时扭头哀怨地望着母虎，喉咙中发出委屈的悲鸣。母虎却咆哮着向山洞外走去。

闪电从母虎的反常中嗅出了危险的信息，看到母虎的肚子每次回来都是鼓胀的，这说明母虎不是猎不到食物，那它为什么不把食物带回来呢？原因只能有一个，它是要幼虎和闪电之间发生生死搏杀！而搏杀的结果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幼虎吃掉闪电！

闪电这样想：也许是该逃走的时候了。

闪电非常聪明，自从第一次逃跑未遂就放弃了逃跑的打算，那时逃跑无异于自杀。那时闪电还太小，即使成年的孤狼也无法在冬天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不如暂且在虎窝里偷生。所以不论母虎是否在，闪电再也不肯接近洞口。它这种以洞为家的乖顺表现使母虎逐渐放松了警惕，以为闪电被那一尾巴揍怕了，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母虎做梦也想不到闪电有那么聪明，早就为自己谋划好了逃跑的方法。

闪电知道母虎再次回来时一定还是空着嘴，它会很耐心地教导饿红了眼的幼虎怎样猎杀自己。闪电明白，它不是幼虎的对手，尽管再过三个月它就长得和成年狼一般高了。但是幼虎也在成长，狼永远无法独自和一只虎较量。

闪电知道，再有半年时间幼虎就能独自猎食了，那时它也许不用母虎教导就能很轻易地吃掉自己。闪电这样想着，就往洞的深处走去，那里有一窝老鼠。老虎不屑于吃老鼠，饿死也不会吃，所以这群老鼠在这里活得很自在。

闪电有意破坏老鼠的安逸，把它们从窝里赶了出来。闪电赶鼠的技巧非常高明，只赶一只貌似鼠王的大老鼠，大老鼠吓得屁滚尿流。闪电堵在里面，赶着大老鼠往洞口跑。那老鼠一路跌跌撞撞逃得十分滑稽，这勾起了幼虎的兴趣。幼虎也高兴地加入了赶鼠的行列，跟着闪电跑出了洞外。

无论多厉害的猛兽，没长大之前都是其他动物猎食的目标。洞外是母虎圈定的禁地，所以在母虎出外猎食期间，幼虎是不敢离窝的。可此时，贪玩的幼虎被逃窜的老鼠吸引，不自觉地从洞里跑了出来。

一股新鲜的雪野气息扑面而来，外面的山林雪野闪耀着白色的光芒。幼虎稍一犹豫，老鼠便觳觫着钻进了枯草丛。幼虎全然忘记了危险和禁忌，这游戏比追咬闪电的尾巴好玩儿多了。它专心地用爪子荡扫残枝和积雪，没有留意闪电反常的举止。

闪电深吸一口气，回头望望憨头憨脑的幼虎，想走又舍不得离开了。它在转圈子，还在留恋这个时刻存在凶险的家和这个朝夕相处的虎兄弟。闪电叫了一声，想和幼虎告别。可幼虎正玩得高兴，压根儿没领会它的深意。

幼虎把老鼠从枯草丛中赶出来，接着又蹦跳着向前追去。闪电看着幼虎的身形在雪野上跳跃，这个身形也许将永远从它的生活中消失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闪电刚要转身逃走，却发现了某种潜伏的危险。鼻子告诉它，正有一只豹子伏卧在一棵树上，只要这只豹子从树上跳下，它那沉重的躯体就能把幼虎的腰踩断。闪电来不及细想，向幼虎跑去。

这里是海拔1000米的山地，地上的积雪沉积得深厚，迅速奔跑使闪电的肚皮几乎扫着雪面。它两眼紧张地盯着落叶树上弓起脊背的豹子，豹子终于扑了下来，闪电也紧跟着扑了上去，幼虎虽发觉了却在发愣。

豹子就要扑到幼虎背上，闪电一个蹿跃，两只前爪就推上了豹子的腰。这股冲力很大，猛然间把豹子横着蹬了出去。豹子的左前爪还是搭中了幼虎的背，划破了幼虎背上的皮毛。幼虎很疼，吼叫着向落地的豹子扑去。

落地的豹子右前爪在雪地上一按，十分灵巧地一个转身避开了闪电的扑击，随之挥爪。

闪电急忙向旁躲闪，肩膀上还是挨了一下，被豹子锋利的前爪撕开了皮肉。豹子跟着扑上来，半路上和幼虎相逢。

幼虎的身形虽比豹子粗壮，但不论牙齿还是爪子都不是豹子的对手。不过三四个回合，幼虎的身上就伤了几处。幼虎在剧痛中虎性大发，发疯般地上去扑咬。在第六个回合中终于拍了豹子一爪，豹子的肩头同样裂开了血口。

在豹子的行动稍微迟缓的当口，旁边的闪电看准机会，闪电般扑过来，一嘴掏中了豹子的左肋。尽管豹子灵巧地扭身躲闪，还是被闪电在左肋上掏开了一个洞，血一下子喷泉般涌了出来。

豹子号叫一声，却不找闪电拼命。豹子很清楚它主要的对手是幼虎，只要咬死幼虎，再厉害的狼也不堪一击。只见它猛地一扑，扑倒了幼虎，骑上去就要咬幼虎的后脖颈儿。闪电跳上了豹子的后背，向豹子的后脖颈儿咬去。豹子只好先救自己，背部猛一发力，把闪电甩脱出去。这一停顿，恰好也给了幼虎机会。幼虎前爪一挥，豹子狂叫一声跳起来，它的腮帮连带鼻子瞬间都落入幼虎的爪下。

豹子吃了大亏，不敢轻敌，跳到一旁防守。此时，一狼一虎并列和一只豹子僵持着。时间一长，豹子雄心大挫，不敢恋战，想找机会逃走。幼虎和闪电初次遇敌，却是越战越勇，哪里肯放它走。于是，豹子一边退却，幼虎和闪电一边紧逼。

豹子扭身一跃，两只前爪刚一落地，前面突然扑出一只吊睛金额母虎。豹子一愣的工夫，母虎扑到了，豹子绝望地叫一声，四条腿发力刚要避开，后腿却被再次得到机会的闪电一口咬住。

豹子这次的闪避迟了，被二百多斤重的母虎扑倒了。母虎的两只前掌拍在豹子的颈椎和后胯骨上，豹子惨叫着趴下了。母虎跟上补了一口，咬开了豹子的咽喉。

母虎放开死豹子，贴过去抚慰幼虎，慈爱地舔着幼虎身上的伤口。对幼虎同豹子在搏斗中的反应，母虎非常满意。母虎看到拼斗场面的时候正好是闪电扑向豹子的当口，幼虎没了危险，它就悄悄地观看，这种拼杀是磨炼幼虎最好的方法。

母虎越看越蹊跷，想不到闪电会和幼虎齐心协力御敌，它很感动。本来母虎要在今晚挑斗幼虎搏杀闪电的，闪电的表现使母虎改变了主意。

看到母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幼虎身上，闪电悄悄向后退，要找机会逃走。它瞄了瞄丛林，刚要发力奔逃，屁股就挨了母虎尾巴的揍。闪电心想：完了。它深吸口气坐下来，也开始舔伤口。

这时，母虎掏出豹子的肚肠送到闪电嘴边，然后吼一声，叼起死豹带上幼虎向山洞走去，单单把闪电丢在原地。闪电有些迷糊，幼虎边走边回头低吼，依依不舍地向闪电告别。闪电明白了，它可以大大方方地离开了，终于结束了囚徒的日子…… RpfO8bVarc8MvcWA/anQvpnRIbfeyaQXgUDF1Iygu+TkHzCTJvN/MlER5F3QD+x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