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队友都紧张了，他们没有过和装备先进、几乎是半人半机械化的特种兵作战的经历。在不知对方先进的情况下他们尚能一战。在目睹了解了他们的先进之后，反而失去了与之一战的勇气。

我通过无线耳机命令冷静，再射。他们也是人，完全可以猎杀。我亲手击毙了不下四个人……

——引自《无影分队》

我坐在车上，感觉脑袋好像好过了一些，好像知道上医院了，有了某种心理安慰似的。

我问士官司机：“为什么去大老远的司令部医院？”

士官司机说：“陈部队长吩咐了，命令你住进司令部医院好好休息几天。你呀，就当假期过吧。”

过假期住医院？这我没经历过，不过我想到熊兔他们住在医院里，我就心急快点儿到医院了。

车子跑得平稳又快捷，我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的风景，眼皮发沉，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下午两点钟，我们赶到了司令部医院。士官司机叫我起来，我发现我出了满身汗，四肢越发软弱了。

士官司机扶我进医院，我感觉很别扭。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的工夫，士官司机就办好了我的人院手续。他带我去了后院最后面的部队住院区，我住进了内科206室。这是一间两个人的病房，而且目前就住了我一个人。

医生来检査了我的病，开了一堆单子。士官司机又带我去作了一大堆检查。我回到病房才打上了吊针。

士官司机说：“得了，你就是感冒了，不是甲型猪流感，没阵亡危险。麻烦的是肺部有点儿感染。我回去报告。”

士官司机走了三十分钟又回来了，放下一大堆吃喝用的东西，说：“你看啥？别不好意思了，这些东西是陈部队长吩咐买的，不是个人埋单，你大方用吧。我真走了啊，有事叫护士。”

我说了声：“谢谢。”

士官司机冲我笑笑就咬着一个苹果走了。那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他赶到部队也得九点。

病房里就我一个人，我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流人我的血管，我想了许多问题。主要是想第六感演习对抗的事。还想了一个人，就是精灵鸟。我感觉在曲政委事件之后，精灵鸟在我的感觉里变得非常陌生了。我想不清楚为什么，就算她是曲政委一伙的人，她也不应该怨恨我呀。我才是受害者啊，难道在她看来受害者不应该反抗？我不想再想下去了。我按电铃叫护士，我的一瓶液体打完了。

护士是个娃娃脸的女兵，她又给我续上一瓶液体，然后给我测体温。

我问：“我还有几瓶？”

娃娃脸护士说：“到天亮吧。不过你可以睡觉，我会定时来的。好吗？”

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可是，在十五分钟之后，娃娃脸护士把我整醒了，她是来看体温作记录，然后冲我笑笑又走了。我又睡着了……

我是在人院的第二天下午，正打吊针时看到跳兔、猴兔他们的。

那时我感觉身体轻松多了，但也很无聊。我还想着打完吊针去看看我的伤员们，门就突然开了，先是一根拐杖伸进来，接着是跳兔一步走进来。

这家伙张嘴就说：“伤兵营欢迎影子鱼。”

跳兔身后是猴兔。

猴兔说：“头儿不是伤兵，头儿是病号。”

接着，小小青鸟和熊兔进来了。我看一看，他们中少了武松。

小小青鸟说：“武松还趴窝呢，你可以去看他。”

突然，小小青鸟的眼睛都亮了，冒出了强盗的目光，他捂着肚子挤到前面，直奔我的大堆食品去了。

熊兔说：“头儿，我好多了。你怎么也来了呢？”

猴兔已经看过了床头牌上的字，他说：“头儿是重度感冒。”

熊兔说：“那算什么？我就从来不感冒。”

跳兔说：“谁能跟你比呀，我就没听说过熊还能感冒。”

小小青鸟喊猴兔帮忙把我的大堆食品搬床上。小小青鸟肚子、后背对穿了两个洞，手上用不上力。

猴兔的一只胳膊中枪，没伤到筋骨，已经快好了，而且另一只手没问题，可以拎东西。但是猴兔坐在我床边不动窝儿。

猴兔说：“头儿，我奇怪，我太奇怪了。你说这肚子中枪能吃东西吗？小小青鸟这家伙就能。还能吃，太能吃了。他把我们的食品全吃光了，我们集体破产了。他什么都吃别人的，自己还不花钱。我们烦死他了。”

我就笑了。

小小青鸟没办法把大堆食品都拎起来，他从里面找到一盒巧克力开启了就一个人开吃。他说：“这不怪我，他们都有人来看，东西常有。我呢？没一个来看我的。我就生气，生气吃他们的东西我才好过点儿。影子鱼，这东西是八爪狐给你送来的吧？还是你牛，她来看他们，就送了一箱苹果，还是司令部分的。”

熊兔抓抓耳朵，说：“我看不是八爪狐送来的。她知道头儿不吃巧克力就不会买巧克力。像我的可儿姐来看我，我不喜欢吃的她就不买。所以小小青鸟你猜错了。”

我不想他们说起八爪狐，就转变话题问熊兔：“你的可儿姐来看你了？太好了。你们都见到了吗？”

猴兔说：“我们住外科一个大病房里，当然见到了。这家伙的可儿姐一级棒，超可爱、超美丽，羡慕死我了。”

跳兔说：“什么一级棒，是五星级的棒、六星级的可爱。超赞！”

小小青鸟说：“我看一般，一星亏点儿，二星不到吧。不过她大方劲儿算七星吧，比八爪狐强，八爪狐太小心眼儿，又小气，也就三星。”

跳兔说：“八爪狐是对你小气。就因为有你她上次才只送我们苹果。上次她来看我送了一大堆东西，还是两份儿，有一份儿是代表头儿送我的。”

小小青鸟气得塞了满嘴巧克力，他嘟囔说：“影子鱼，你和八爪狐那什么了我就完了，我怎么上你家呢？伤脑筋。”

熊兔说：“等等等等，别说没用的了。头儿，我问你，姑娘牛他去哪儿了。我做梦常梦到和他打架。烦死我了他们几个都闭嘴了。姑娘牛的消息是他们都关心的问题，可惜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失望了。

小小青鸟说：“影子鱼，害你成了少尉，连降两级真是对不起。你罚我把这吃的都吃了行吧？”

我说：“行，这些东西是部队的，你们都有份儿。”

娃娃脸护士进来了，说：“残兵败将聚一块儿开会呢？都回去，你们科的护士到处找你们呢。一堆不听话的兔子。”

护士的命令也是命令，他们都走了。自然把食品也拿走了。我挺遗憾的，我想问可儿姐怎么看待熊兔头顶的那道亮疤。只有下次问了。

娃娃脸护士给我换了吊针，她走了我的无聊感又回来了。住医院真的不好玩儿。我闭上眼睛迷糊了，可是睡不着了。是有人来了。

这个来看我的人是我上次来看火鸟时见过的实习军医，挺英俊的一个哥哥级的小伙子。他当时和八爪狐挺亲近的，叫八爪狐玉儿玉儿的。他来看我我挺奇怪的。我看他把些食品放在床头小柜上。

我就问他：“你确认是看我吗？”

他说：“我没道理来看你吗？”

我说：“没错。所以我怀疑你看错人了。”

他说：“那没关系，玉儿没看错人就行了。不过我感觉玉儿在胡闹。你太小了，怎么能懂她呢？你总是叫玉儿伤心。所以你的大名我早就知道了。”

我吓一跳，说：“你真莫名其妙！”

他坐下了，说：“我一点儿都不莫名其妙。我只是不懂你们九〇后的小破孩儿为什么谈感情那么早。看玉儿那小样，都刻骨铭心了。你别奇怪了，我是玉儿的表哥。她爸爸是我舅舅。我舅舅要知道你就是欺负玉儿的小坏蛋，你就难看了。你怕吗？”

我说：“原来如此啊。你是她表哥，我可想错了。她几时来看我呢？”

他说：“这我不知道。得了，我一堆事，我走了。”

实习军医走了，像来时一样莫名其妙。接下来的时间就简单了，因为我的吊针打完了，比昨天少打了两瓶。这说明我的病情减轻了。

我去外科看了武松，他现在只能在床边扶着拐杖走几步。我在那里和他们一道吃了晚饭。

我离开时从熊兔那里取了本小说回来看。想不到熊兔居然还是个小说迷，他专门看爱情小说，还是英文版的。

我住医院的第四天吊针停了，改为每天两次小针。在第四天下午，我找主治医生要求出院。

主治医生告诉我，陈部队长和姚政委都有电话来，叫我多休息几天，把病完全治好，这是命令。我就更无聊了。

第五天早上七点，我一直担心的电话来了。是八爪狐打来的，也是我担心的。从她表哥来看我之后，我就担心八爪狐会来看我，也就担心她来电话。因为我对她的感觉全变了，想她来，又担心她来。

八爪狐在电话里告诉我，她一直一直都在下面部队里跑，一直一直想去看我又一直一•直一直没挤出时间。现在有个见面的机会，她叫我马上赶到司令部礼堂，她在门口等我。

我没犹豫，我说：“是。”我挂断电话就去了。

八爪狐果然在司令部礼堂门口等我。她看到我跑过来，就跳一下。我离她近了，我感觉我的脸红了。

八爪狐也是双颊红晕的样子，她说：“看你，跑了一头汗。来吧。”

八爪狐引导我进了礼堂，礼堂里坐满了军人。

我想，这大概是看电影。

八爪狐带我坐在了最边上、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礼堂里的光线比较暗。我们坐下来，她就悄悄摸了下我的额头，说：“不发烧了吧？”

我说：“是吧？”

八爪狐说：“什么话？”

我们俩对视着，八爪狐的嘴角展开笑容，嘴巴像朵小红花突然开了，我感觉怪怪的，我头晕了，我突然亲了八爪狐的嘴一下。

八爪狐抖了一下，把脑袋一下转开低下了，我也把脑袋低下了，心里慌成了被老虎捉住的兔子。

八爪狐轻声说：“很危险的。你喜欢我吗？”

我说：“我知道，对不起。我是喜欢你吧？”

八爪狐说：“我知道了，你看吧，现在开始了。陆司令坐下了。”

我就努力把慌乱的心平静下来，我看向大屏幕。那时大屏幕上出现影像了，我看着，我明白了，原来不是放电影，而是放A分队和D分队的第六感演习对抗。

我就被吸引住了，不小心地抓住了八爪狐的手，而且一直抓着不放。那是因为我担心D分队会输。至于八爪狐，我那时几乎忘了她在我身边。抓她的手是无意的。直到八爪狐也抓住了我的手，我才回过味儿来。但我没有放开她的手，我们俩十指扣在一起看着大屏幕。

八爪狐说：“是剪辑过的，有两场，是四个小时。”

我说：“明白。这是我这几天关心的事。我想仔细看看。”

八爪狐说：“嗯，我不吵你了。”

大屏幕上的A分队提前进入了TX部队后山丛林训练场。他们用了四个小时，在丛林里设置了各种埋伏。

赵云分队长把A分队的特种兵聚在一起，说：“弟兄们，咱们这次不把小鬼们打拉稀就自己打屁股吧。”

A分队的兵都在大屏幕上笑。

大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到了晚上五点五十五分。大屏幕的左上角出现了A分队长赵云，他通过无线耳机向演习对抗总指挥马龙副部队长报告A分队准备完毕。大屏幕的右下角出现了 D分队副分队长蝙蝠，他通过无线耳机报告D分队准备完毕。大屏障的中间出现了马龙副部队长，他看着手表，大屏幕上的时间在倒数，9，8，7，6，5，4，3，2，1，时间到。

马龙副部队长命令第六感第二次对抗演习开始。

我想，这一次是正规的演习，蝙蝠能顶住吗？

八爪狐悄悄说：“第六感第一次演习对抗我们前天在这里也看了。陆司令看完骂你是要命小阎王。”

我使劲握了一下八爪狐的手。八爪狐把脑袋往我肩膀上靠一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摆正了脑袋。

大屏幕上的影像集中在了蝙蝠身上。

蝙蝠蹲在地上，用军刀在地上指点。蜘蛛、黄雀两个小组长和英雄兔、猎兔两个代理小组长围在一边，听蝙蝠吩咐。

精灵鸟没在大屏幕上出现，可能她这一次还是没参加演习对抗。那么她这个分队长当得就是另有原因了。

八爪狐感觉到了我的思想在溜号，她握下我的手提醒我注意。

大屏幕上的蝙蝠站起来，打手势命令行动开始。蝙蝠自己担任第一尖兵，他后面是四个小组长。其他队员自动男女结成三人支援小组。娃娃鸟和兰鸟拎着97式狙击步枪走在最后面。

D分队全队进人了丛林，是选择丛林中心地点向里推进。

我想一下，我知道蝙蝠选择这一路线的用意，他想在中心点打响，那会把A分队两侧的埋伏人员吸引过来，那么A分队人员如果移动了，他们在两侧布置的炸弹准备也就落空了。

我吸口气继续看，蝙蝠停下来了。含羞鸟报告A分队的几个方位。蝙蝠命令娃娃鸟和蚊子两个狙击手和猎兔组成一个突击小组向左侧移动。又命令兰鸟、英雄兔和火鸟为一个搜索小组向中心点右翼移动。

大屏幕上面出现了猎兔带的突击小组，镜头集中在猎兔身上了，因为猎兔在草丛里蹲下了，用手势命令娃娃鸟和蚊子担任掩护。他趴下，向一堆草丛爬过去，用军刀小心分开草丛，草丛里是一颗踩上就响的炸弹。

大屏幕的镜头上仰，A分队三个特种兵出现了，一个特种兵用手势命令另外两个特种兵围上去。但这个特种兵被两百米外埋伏的娃娃鸟的97式狙击步枪一枪命中眉心。这家伙愣一下，嘟囔一句粗话，他阵亡了。

猎兔已经拆除了炸弹的引信，可他却突然向左侧草丛里猛地一钻，又一个转身躲在了树后，那棵树干上就中了十几发子弹。

在猎兔身后一百米外埋伏跟进的蚊子的97式狙击步枪就响了，一连三枪全部命中那个袭击猎兔的特种兵。A分队又一个队员阵亡了。

但是，蚊子犯了个幽默的错误。她发现了 A分队狙击小组的一个移动过来的狙击手，那个狙击手对猎兔形成了威胁。蚊子举起97式狙击步枪从埋伏点冲出来，噗噗噗一连三枪阻止了那个A分队狙击手。

蚊子和那个狙击手展开对射，他们双方距离两百五十米。在蚊子用最后一发子弹击毙那个狙击手之后，蚊子的幽默点出现了，她冲那个狙击手伸出右手，大拇指转向地面，那是嘲笑A分队那个狙击手是个手下败将。

可这时蚊子突然遭到A分队那个小组剩余的一个尖兵的打击。蚊子也发现了对方，她的狙击步枪也指向了对方，但她的弹匣是空的，她没能记住她射空了弹匣，又没能及时换弹匣，她的面部、胸部一连中了三枪。她捂了下脸，使劲顿下脚，甩了下手。不管她有多不甘心，她是D分队阵亡的第一个人，而且是由于自己得意忘形才阵亡的。她吸下鼻子哭了，那也没用了。

我叹口气，摇摇头。

猎兔扑出来了，一跃而起，97式突击步枪一个连射，击毙了那个击毙蚊子的尖兵。猎兔扑倒在草丛里，翻个身用手势骂蚊子太弱智。然后，猎兔命令娃娃鸟向前替补蚊子的阵位，又报告蝙蝠他这边的情况。

大屏幕中出现了蝙蝠，蝙蝠蹲在草丛里看前面的一片小丛林。蝙蝠的身后趴了十几个队员。

蝙蝠用手势命令大家掩护，他独自向小丛林边缘爬去。那里的草丛里出现了A分队两个三人小组的狙击阵位。他们的机枪对蝙蝠进行了火力打击。蝙蝠缩在草丛里无法行动了。

蝙蝠的身后，担任掩护的那堆人里突然跳出了顺风兔。顺风兔迅速斜插而上，又突然跑出个S B。

我就咧嘴笑了。

顺风兔的屁股后侧飞过去一排子弹，顺风兔前冲五十米，一跃而起，身体跃在空中发射了一发榴弹，命中一个机枪阵位，摧毁了两个机枪阵位中的一个。顺风兔平行着摔在草丛里，又一个打滚跳起来，横向斜插，向另一个机枪阵位扑去。

八爪狐说：“顺风兔这家伙处处学你，学得越来越像你了。”

我没回答，继续看。

后面D分队里又扑出了黄雀，她的动作更快，也是斜向向那个机枪阵位插去。那个机枪阵位已经被顺风兔吸引了，掉转枪口打得顺风兔趴在草丛里动不了了。蝙蝠及时射击，机枪阵位又转枪口对付蝙蝠。

黄雀已经前插了五十米，机枪阵位在黄雀的榴弹打击射程之内了。黄雀一跃扑倒，发射了榴弹。那个机枪手从阵位里往外跃，被顺风兔和蝙蝠的两支97式突击步枪同时命中。他的机枪阵位也被黄雀的榴弹摧毁了。

大屏幕上的镜头给了黄雀一个全身特写。黄雀从地上坐起来，抬手摘下和头盔连接的夜视镜，揉下鼻子，嘟囔一句：“浪费了我的精神，有没有弄错，是我在揍他，这算谁击毙的？乱帮忙，不好玩儿。”

我就笑了，别人也笑了。

八爪狐说：“黄雀就是可爱，我也喜欢她。”

我扭头看八爪狐的脸，我看不出她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诚的。不知为什么，我为吻她那一下后悔了。

我想，我不知道除了军营，我还需要什么。

大屏幕转向蝙蝠，蝙蝠没有快速行动，而是继续往小丛林里爬。D分队的队员还在掩护隐蔽。

顺风兔和黄雀一左一右向前跟进，担任蝙蝠的掩护。

蝙蝠不动了，他翻个身仰面躺在草丛里，通过无线耳机命令黄雀和顺风兔向前，看到草丛里的绿白花色细线就沿线找炸弹，那条细线离地二十厘米左右，在夜视镜下微微发光，要小心査看。

然后蝙蝠又翻个身趴在草丛里，小心地沿那条挂在草丛里、横向而去的绿白花纹细线上的下垂线，找到了一颗炸弹，并拆除了引线。

蝙蝠命令十几个队员组成互相支援阵位往前靠。他自己横向爬行，沿着那条绿白花纹的细线找炸弹。那时，黄雀和顺风兔都找到了藏在草丛里的绿白花纹细线，并且沿线搜索都发现了炸弹。

蝙蝠、黄雀和顺风兔一共沿线拆除了十三颗炸弹的引信，一次性在同一区域挖出十三颗炸弹，是个叫人吃惊的数字。

如果D分队没有发现这些炸弹，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绊上细线，那么进人这一区域的队员将全部阵亡。

A分队长赵云上尉够狠的。

八爪狐说：“好险啊。”

八爪狐又看着大屏幕突然笑了。我就从她的脸上收回目光，我也又看大屏幕。我也笑了。

大屏幕上的镜头给了顺风兔。

顺风兔趴在草丛里在爬行。他把十三颗炸弹一颗颗找到，用细线拴上挂脖子上带着，爬着找到下一颗，再拴上。他爬动时屁股后面拖着一长串炸弹。他向D分队后面爬去了。

蝙蝠通过无线耳机问顺风兔：“你干吗收集炸弹？带着它们要去干吗？”

顺风兔回答：“这不是炸弹，这都是熊兔喜欢的瓜儿子。我把他的瓜儿子都活埋了，对抗A分队的冬瓜们。我猜冬瓜们快从后面围上来了，要包围我们了。这就怪你，你小子太笨，找几个熊兔的瓜儿子比找女朋友还慢。就这一点，你就是副分队长的命了，你就认命吧。”

顺风兔拖着一长串炸弹在草丛里爬出了镜头。

蝙蝠在镜头里发了呆。

大屏幕闪一下，英雄兔、火鸟、兰鸟从大屏幕上出现了。

英雄兔在前面搜索，他的身后就是火鸟。火鸟身后六十米左右是兰鸟。火鸟突然一扑把英雄兔拽住，一甩手把英雄兔摔倒了。火鸟也扑倒了。她手里的97式突击步枪就向树林里射击。

树林里闪出了火花，有A分队的三人尖兵小组反击了。

英雄兔往前爬，又一下被火鸟拽住。

火鸟喊：“炸弹，笨死了，就在你前面。”

英雄兔几乎把脑袋探进草丛了也没找到炸弹，但是火鸟不让英雄兔行动。她一边用火力反击压制A分队的三人小组，一边命令英雄兔马上掉头向后爬。

英雄兔说：“你先爬，我要再找找炸弹，找不到炸弹我就绕开。我是小组长，你听我的命令。”

火鸟说：“现在你不是小组长了，十分钟之后再是。兰鸟，掩护我们，我要敲掉那个铁家伙。”

还不等火鸟吩咐，兰鸟的97式狙击步枪就已经在距离A分队三人小组的一百米线上开火了，把三人小组引向了自己。

火鸟和英雄兔退后二十多米。火鸟举起枪瞄准三十米处英雄兔刚刚想爬过去的一根下垂的树枝开了三枪。三枪都命中了，那根树枝晃悠着突然从树上落向地面，树枝带起一根绿白花纹细线，接着就是一连串九颗炸弹的爆炸响声。

火鸟和英雄兔都在炸弹炸响之前趴在了草丛里。

炸弹炸出白粉在空中飘散。

火鸟和英雄兔从草丛里爬起来，火鸟快速爬到英雄兔身边，坐起来，甩手在英雄兔的头盔上使劲拍一掌，把英雄兔打得歪倒了。

火鸟喊：“你给我听好了代理小组长笨蛋。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要是真实的战场，你一不小心就烈士了。那么我和谁在七八年之后打报告结婚呢？”

火鸟的那一巴掌本来就引出笑声了，再加上火鸟这一句打报告结婚的话，整个礼堂就笑场了。

大屏幕上的英雄兔爬起来，跪在地上转身面对火鸟，说：“是，明白，未来的老婆大人。我一定不会再犯作威作福作法自毙作茧自缚作壁上观的事了。现在我向笨蝙蝠报告，他行动得太慢了。我要提醒那个笨蛋快速突破中心区域，再杀个岳飞的回马枪。我们不单单是和炸弹作战，要点还是消灭A分队的冬瓜们。他在丢D小队的脸，D小队从来行动都不是牛，而是鸟又是兔子更是没有影子的鱼。影子鱼看到……完了我的妈呀！这是第六感演习对抗有视频在拍摄，完了火鸟啊！暴露重要情报了……”

礼堂又一次笑场了……

我和八爪狐也笑喷了。

八爪狐笑着说：“一对活宝，将来那什么了也是活宝一对。你知道吗？英雄兔的爸爸也在礼堂里呢。”

我笑着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大屏幕上的火鸟抬手又拍了英雄兔的头盔，火鸟说：“你别担心，我和你说的是未来的事。最能弄坏事的曲政委已经滚蛋了，别人看到了也会理解的。现在你快点儿报告吧。这是战场。你是小组长。”

英雄兔说：“明白。事态严重，先不管私事了。”

英雄兔就低下脑袋呼叫蝙蝠，他说：“报告笨蝙蝠，我是英雄兔，我的小组已经进入中心地带边缘了。我们小组没有伤亡，击毙了三个冬瓜，摧毁了一大串炸弹。我建议你别光顾着显示找炸弹的第六感，别被炸弹缠住全队的手脚，可以绕开有问题的区域。我们是以全歼冬瓜分队为主要目的，你可明白？完毕！”

英雄兔扭头对火鸟说：“笨蝙蝠回答：‘明白。’他要我们小组当尖刀，猛插冬瓜分队的中心区域。”

英雄兔又用手势命令火鸟向左去，因为A分队的三人小组已经突破了兰鸟的狙击，靠过来了…… Pcw+guMLaPhH2omrlFrIWBfLEBunnubR4cG1faVv20dItTe1S3euwVqpbJGPu7K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