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列慢步沿列队走,我不说话。我一个一个地看一个个的兵,我盯着每个兵的脸看。我在第二排找到了那个骗我左拐左拐再左拐左拐的士官。我在他面前停下,抬手帮他正正帽子。我问他的姓名,他的眼睛看着我发出了虚弱的光。他小声说:“对不起,我叫李长友。"然后我继续走。当然,另外三个参与骗我的士官我也认出来了,我也问了他们的名字。
——引自《特训游戏》
我把我的突击步枪给了顺风兔。顺风兔拎起两支突击步枪凑到猴兔身边要换猴兔的狙击步枪。
顺风兔还告诉猴兔,他是两支换一支,猴兔还赚一支,把猴兔气得用手势骂顺风兔脑袋进水了。
顺风兔也生气了,一下躺在草丛里了,表示他当旁观者了。
我命令黑鸟和猴兔散开,准备袭击那九个神秘部队的人。
猴兔通过无线耳机问我:“头儿,他们在找什么?”
我观察八百米外的那个家伙,他从草丛里挖出了一颗炸弹。
我说:“他们发现了C分队埋下的炸弹。”
猴兔说:“C分队就是一群猪,我们在他们后面 ,他们埋炸弹也不说一声。我们不拐弯儿钻丛林说不定就炸伤我们了。”
我也这样想,C分队就是一群猪。我问我的狙击手的准备情况。
娃娃鸟报告:“1号位准备完毕。”
兰鸟、蚊子报告:“2号、3号位准备完毕。”
黑鸟报告:“4号位准备完毕。”
猴兔报告说:“我准备完毕。”
顺风兔报告说:“我在休息,看星星完毕。”
我通过无线耳机命令娃娃鸟和兰鸟主打神秘部队的那两个机枪手。因为通过观察我认出那两个机枪手使用的机枪是转管式手提式重机枪,使用12.7毫米子弹 ,射程两千二百米,威力极大。
娃娃鸟回答:“明白。”
兰鸟报告说:“头儿,我的打击角度不理想,需要换位置,太麻烦,我建议由3号位蚊子打击其中的一个机枪手。”
蚊子回答:“明白。”
娃娃鸟报告说:“头儿,他们行动了,斜向距离我七百六十米。”
我说:“不能让他们进入七百米,我们的火力和速度全是弱项,必须和他们保持七百米的活动距离。灵活点儿,沉住气。开打!”
娃娃鸟首先开枪,但是打偏了,子弹从那个机枪手的脸边飞了过去。娃娃鸟骂了一句粗话。蚊子也射空了。
在七秒钟之内,兰鸟、黑鸟、猴兔三个狙击手全部首发失利。而我在搜索观察我们的敌人,我没有开枪。他们在我的望远镜的锁定下散开隐蔽,他们九个家伙的枪口也瞄向了我们。
我知道我的队友都紧张了,他们没和装备先进、几乎是半人半机械化的特种兵作过战。在不知对方先进的情况下他们尚能一战。在目睹了解了他们的先进之后 ,反而失去了与之一战的勇气。
我通过无线耳机说:“冷静,再射。他们也是人 ,完全可以猎杀。我亲手击毙了不下六个人……”
我观察到他们的两个机枪手向前移,我转了话题命令娃娃鸟和蚊子马上隐蔽。那两个机枪手中的一挺机枪响了,机枪子弹哗哗地扫向娃娃鸟和蚊子的1号、3号阵位,打得树枝草叶翻飞。
兰鸟呼叫:“头儿,快跑吧。他们是机械特种兵。”
我呼叫大家冷静,注意隐蔽。
神秘部队的另一个机枪手依次向兰鸟的2号阵位、黑鸟的4号阵位、猴兔的5号阵位扫射。我们动弹不得。
顺风兔爬过来,把两支突击步枪留给我,从我手里拿去了狙击步枪,又翻去了狙击步枪的弹匣。
顺风兔说:“你占着好枪不用,你就当指挥吧。”
顺风兔抱着狙击步枪打个滚,向前爬,在一棵大树后蹲起,在探出的一根树枝上架好狙击步枪,骂一句 :“小爷爷修理你。”
顺风兔就开枪了,距离六百七十米。神秘部队的一个机枪手的肩膀中弹了,那家伙歪一下身体,坐倒了。
我喊:“好样的顺风兔!要压住敌人,不能叫他们靠近。”
神秘部队的一个机枪手暂时哑火了,另一个机枪手隐蔽了。
我喊:“看到了吗?他们也怕我们。再坚持十分钟。”
两边的狙击手开始对射。我从我的队友的发挥中知道,他们的紧张情绪正在消失。可是蚊子的3号阵位没有了反应。
我担心蚊子阵亡。
我喊:“蚊子,你怎么不反击?有损伤吗?回答。”
蚊子说:“报告,头儿,我有损伤,我的狙击步枪被击断了。”
我命令蚊子撤出3号阵位,使用顺风兔的突击步枪。又命令猴兔赶去补位。因为1、2、3号阵位是截断神秘部队的关键阵位。
双方互射了四分钟,神秘部队突然停止了射击。他们分出五个人向后撤出了二百米,然后向我们直升机降落地的方向去了。他们看破了我的用心,他们才分兵而战。而在我们互射的最后几秒钟里,兰鸟的左肩中弹了,我们却没能增加他们的伤亡。
我没时间过问兰鸟的伤势,蚊子主动去接过兰鸟的狙击步枪占据了2号阵位。兰鸟撤向我的阵位来了。
我观察留下狙击我们的四个敌人,他们中没有了机枪手。
我呼叫刘大力分队长,问他的情况,并告诉他神秘部队的五人小队已经突破了我们,向他那边去了,用不了十分钟就打击他们了。
刘大力分队长告诉我,五分钟后可以登机,并建议我撤过来。
我和刘大力分队长通完话才帮兰鸟包扎了肩伤。
兰鸟一劲儿闭着眼睛哭鼻子。
我认为兰鸟是因为太疼了才哭鼻子的。我就用一大堆豪言壮语安慰她。可是兰鸟突然不哭了,却问我 :“我这肩上会不会留下大疤痕?我还能不能穿露肩衫了?”我的鼻子差点儿气歪了。唉,女兵啊!
黑鸟报告说:“头儿,他们的一个人想和你通话。”
我不理睬兰鸟了。我用望远镜观察。神秘部队的一个家伙把狙击步枪举起来摇晃。我知道他想通话。我举起突击步枪回应。
那家伙把上半身探起来,用汉语使劲喊:“老友 !张!你是唯一能打的,你过来我们一起吧。0K?”
这家伙居然是黑香蕉,我的外国队友。
我朝天开一枪算是回应。黑香蕉一下把脑袋缩回阵位了。他们的狙击手向我连射三弹,没有射中我。
黑鸟报告说:“头儿,我的后侧发现神秘部队,大约有十二个人,距离我八百米。他们向前推进得很快。完毕。”
我分析了一下形势,如果神秘部队的五人小队扑空了,没能追到C分队,他们会掉头迂回截击我们。而事实上,我们七个人已经三面被围了,狙击战无法有效实施了。我命令撤退,往我们背后茂密的丛林里退。
顺风兔说:“头儿,那个方向不是回边境,是更深入境外。”
我摆手命令快撤,有多快跑多快。
黑鸟和猴兔主动担任后卫,我们撤进了丛林。我们身后和左右两边都有神秘部队追击。我带领队员专往难行茂密的丛林里钻,因为神秘部队的智能外骨骼机械装备毕竟不是全能的,在人难以行走的地方,他们没有人行动得快。
我们在丛林里钻了两个小时,那时已经午夜了。我们又累又饿,疲乏极了,但我没让他们休息。
我带他们掉头,从原路又摸了回去,在回行的半路上,我们和神秘部队的五人小队擦身而过。那之后,一直到我们回到了狙击地点,通过那里翻上山坡,我们没再和神秘部队相遇。
在山坡的丛林里,我们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我命令大家休息。可是我们没有多少食物了,我们七个人分配了一包饼干和半壶水。
那之后,我们趴在草窝里睡着了。我没有分配谁担任警戒,因为我自信在睡醒前神秘部队找不到我们。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边来了东西,我一下惊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天已经透亮了。一头一百多斤重的野猪从我身边走过去,在猴兔的身边停下,盯着猴兔的手看。猴兔这家伙的手里捏着一块饼干。我想,那是他没来得及吃饼干就睡着了。
我悄悄摸枪,悄悄旋上消音器。我盯着野猪,野猪低头拱一下猴兔,猴兔的牙齿咬出了声音,动了一下屁股没醒。
野猪探嘴伸向猴兔的手。我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了野猪的脑袋,野猪跳一下就扑倒了,压在了猴兔的屁股上。猴兔没动,还睡着。
我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观察一下四周,没有其他发现,我趴下又睡了。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我又被蚊子的一声惊叫惊醒了。
原来蚊子醒了去树后小解,回来看到野猪趴在猴兔的屁股上,就吓得惊叫了,扑上去又给了野猪一刀。
我急忙说:“没事,是我打死的野猪。”
猴兔也醒了,摸一下屁股上的野猪,猴兔没什么反应。他把野猪推开,坐起来揉揉眼睛,说:“真奇怪 ,太奇怪了。我做梦和海鸟靠一块儿,海鸟穿件黑毛衣还挺扎人的。原来是野猪。”
蚊子和我都笑了。
蚊子仔细看看野猪,说:“真的,它是个野猪姑娘。死了真可惜。”
顺风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野猪是个姑娘?”
蚊子瞪一眼顺风兔,说:“要你管,我就知道。”
黑鸟过来看看,黑鸟不说话,他在吞咽口水。接着黑鸟就拖起野猪去一边,用军刀破开野猪肚皮。
顺风兔过去问你干吗?你在研究它是不是野猪姑娘吗?”
黑鸟说:“这还用研究吗?它没有小弟弟就是姑娘嘛。”
顺风兔说:“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有人明确说出来而已。”
顺风兔的头上连续中了小石块的打击。
蚊子不光打击还加一句:“整个D分队,就这家伙最下流。”
顺风兔斗嘴一向稳赢,他说:“你不喜欢我,怎么知道我最下流?我可不是飞鹰。你下流错了目标。”
蚊子气得涨红了三角形的小脸,不吱声了。
我说:“顺风兔别胡诌八扯,帮黑鸟割肉进餐。猴兔和蚊子警戒。娃娃鸟给兰鸟换药。我观察一圈儿。你们原地待命。”
我在丛林里观察一圈儿回来,我告诉他们吃完野猪肉马上走。我发现这一带进来部队了,不过不是神秘部队,是当地的边防部队。在我看来,这并不奇怪,而我奇怪的是这个国家的边防部队行动得太慢了。
我们是生吃的野猪肉。我吃了一斤多一点儿,有恶心的感觉了就不吃了。猴兔和黑鸟吃得最多,大约两斤多。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这一区域的天气还是太热又潮湿。野猪肉是没办法携带的,不用到中午就会臭掉 ,因为怕暴露又不能生火烤熟,剩下的野猪肉就放弃了。我还认为这里距离边境只有四十公里左右,我们在下午就可以越过边境回国了,下一顿热餐就在部队吃了。可是我想错了。
我带他们从山坡上下来,我们出了丛林,这里距离直升机降落地点已经不远了,我打算从大山谷里钻回边境。
我们正走着,我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而我认为这不是我们的直升机。我命令他们迅速隐蔽。
不一会儿,六架老式的、每架只能乘坐六人的直升机在我们的上空飞过去,在距离我们一千多米的草原区域降落,从六架直升机里跳下三十个所在地国家的特种兵。他们携带的武器有狙击步枪、M 16自动步枪、机枪,多是美国M系统的老产品。这三十个特种兵目标明确,迅速向三点钟方向搜索前进。那六架直升机再度升空,也向三点钟方向搜索。
顺风兔说:“头儿,他们人机联合行动在搜索我们的人吗?”
我想肯定是了,而且在他们天上地上的联合搜索中,我们的人是很难藏身的。另外,我之前发现的边防小部队也出现了,也赶往三点钟的方向。他们大约一个连,装备虽然也是自动武器,但先进程度不够。
顺风兔又说:“我真是服了 A、B、C三个分队的大爷们儿了。我们这么努力,他们居然还有人掉队赶不上直升机。他们就是我大爷,一个半傻状态中快乐生活的智能人。”
猴兔说:“头儿,会不会是接应我们的人?”
顺风兔说:“四个分队都出动了,都被打残了,还能有人接应我们吗?开玩笑,你脑袋跑进了姑娘猪笨到家了。我打赌肯定是掉队的大爷们。”
我没理睬顺风兔的抱怨,谁没有抱怨的心理呢?这不用生气也不用批评,等他发泄完了就没事了。
我命令他们随我过去看看,因为远处的三架直升机降落了,载上十几个特种兵升空向远处的边境方向飞去了。
另外的三架直升机在前面丛林上空盘旋,其中有一架直升机降下载上几个特种兵也升空飞走了。其他两架直升机的机门外探出机枪手向丛林里开枪,像美国大片的直升机枪战一样。
那一个连队的边防军人分开呈一字形,向丛林里拉网式搜索。这使我明白,他们发现了我们的人,正在打击我们的人。我们赶过去是正确的,这没有什么可说的。顺风兔也就闭嘴了。
打头的猴兔向我报告:“头儿,是我们C分队的人,有三个人。他们向大山谷里逃,快被追上了。”
我观察了形势,我命令娃娃鸟和黑鸟打掉直升机上的机枪手。那两架直升机对我们的人威胁太大。
娃娃鸟和黑鸟向斜向穿插,去找合理的阵位。我命令顺风兔呼叫那三个C分队的人,命令他们向我们的方向插过来。
顺风兔办到了。那三个C分队特种兵转向我们的方向逃跑。有一个腿部中弹了,他摔倒了。另一个特种兵扑过去,把摔倒的特种兵举在肩上,扛着又跑。
顺风兔骂一句:“怎么不回身反击?”
顺风兔跳起就往前冲,他去接应这三个特种兵。
我命令准备狙击,选择杀伤追兵,不是击毙追兵。
他们回答:“明白。”
娃娃鸟的阵位选择好了,她连续三枪命中了一百米上空斜线距离四百米的直升机上的机枪手。同样是选择击伤机枪手,不是击毙。可是黑鸟打失误了,黑鸟的阵位太理想,射击舒服,直升机斜线距离也是四百米,黑鸟连续射了三枪,一枪击毙了机枪手,两枪命中直升机的油箱。直升机当空爆炸,大块大团的火球砸下丛林。
我们其他人也出手了,几乎枪枪命中,不一会儿就放倒了二十几个所在地国家的边防军人。
C分队三个特种兵撤过来,他们趴在草丛里呼呼喘粗气。我认出他们是和我们一起行动、被我打发走的六个特种兵中的三个。同时退回来的顺风兔说:“你们干吗不反击?兔子似的逃。我大爷的。”
一个特种兵说:“我们没弹药了。不逃跑怎么办?”
另一个特种兵一边给受伤的同伴裹伤一边说:“张分队,我们昨晚和你们分开后没赶上直升机。我们往边境撤。我们杀了头野猪补充了给养,可是我们先前行动慢,吃东西又浪费了时间,还暴露了,就和边防部队开打了。我们弹药不足,硬打下去全回不去,我们三个留下来引开敌人,张少尉带没有弹药的两个兄弟先撤了。说真的,他们三个能不能撤出去也说不定。不过张分队,想不到你们还在这里,还那么精神,我是服了,你们意志品质超棒。”
娃娃鸟报告说:“头儿,边防部队停止攻击了。他们二十几个伤兵趴在草地上号叫,挺可怜的。”
我命令迅速撤进大山谷。
黑鸟和猴兔担任后卫,我们钻进了大山谷里。
我的位置在猴兔前面,我听猴兔问黑鸟:“你还有几发子弹?”
我听黑鸟说:“就三发了。”
猴兔说:“快给我一发,我就一发子弹了。”
黑鸟说:“不给,我在关键时刻替你打一发。”
我想,麻烦大了。我们几乎弹尽粮绝了。我命令他们快速行动。在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我命令隐蔽。四架直升机在丛林上空盘旋搜索,直升机飞得挺高,那是害怕我们的狙击手。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直升机向边境方向搜索飞去,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我放弃向边境撤退,我带他们横向穿过大山谷,向边境相反的方向插进。
猴兔第一个发现方向不对。猴兔没问我为什么。
蚊子是第二个发现方向不对的,蚊子停下来问我 :“头儿,我们越走离家越远了。方向错了吧?”
我说:“没错,别说话,省点力气走吧。”
黑鸟从后面赶上来,说:“头儿,边防部队有七八十人,从山谷里插向边境了,我们脱离他们了。”
我命令继续行动,我不能再叫他们遭遇敌人了。如果再次遭遇敌人,我们的弹药支撑不了十分钟。在三个小时之后,我命令停下来休息十分钟。我问了兰鸟的情况,兰鸟没什么精神,摇摇头冲我笑笑,表示还能坚持。另一个受伤的特种兵伤势比较重,他的右腿中了两枪,子弹夹在骨缝里,但他咬牙坚持不叫痛。只是两个轮流背他的特种兵累死了。
休息时间过了,可是他们都不想走了。我又退一步,再休息十分钟。我利用这十分钟去侦察,没发现有追兵跟过来。但我不认为我们是安全的。所在地国家会派出大量部队寻找我们。我们没有踏进国土就不能安全。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三个特种兵在吃一条蛇。
我说:“马上行动,不能歇了。”
顺风兔说:“头儿,我不知道方位了。你知道吗?”
我说:“当然知道,否则我们怎么走出去。这里偏出了 11号边境区域,是11号区域的边缘,不过是深入境外五十四公里。从这里再走上七个小时,然后向边境靠近,就是我们救出飞鹰他们的地点。走吧,七小时之后,我们可以休息一夜。”
他们都沉默了。
娃娃鸟说:“头儿,我太害怕你了。”
我说:“这句话用在你的回忆录上吧。出发!”
我们走过了中午,在下午一点十分时进人了另一条大山谷。我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我命令隐蔽。两架直升机从树梢上空过去了。我又命令行动。
黑鸟从后面赶上来,对我说:“头儿,我感觉不对劲儿。我后面跟了东西,好一会儿了,可是不像人,也像人。”
我用手势招呼黑鸟上树,我也选择了一棵大树上了树,在树上隐蔽起来。
过了十分钟,我看到一只大猫样子的老虎轻盈地从树丛里闪出来。它足有三百斤重,而且长得很漂亮,也很年轻。老虎走到我所在的树下,它突然发现了我,抬头盯着我看,张口冲我咆哮,四肢下蹲,想跃上树攻击我。
黑鸟喊:“打不打?它受保护。”
我顺过枪口,我的突击步枪上还上着消音器。我瞄准了老虎,老虎好像知道人手里的枪很厉害。它看着我眯缝了一下眼睛,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更像一只大猫了。它蹲坐下去,像是害怕了等着挨枪。
我在老虎的前脚边射了一枪。老虎低头嗔一下火药的气味,它打一哆嗦,一扑而去,闪了几闪就在树丛间没影了。
我滑下树,黑鸟也滑下树。
我说:“老虎是被伤员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它害怕火药味,才盯着你又没敢袭击你。你回去告诉猴兔和顺风兔小心。女兵就不要叫她们知道了。”
黑鸟点点头,有点恐慌地向前跑。
我跟在黑鸟的后面,我们追上了他们,他们居然休息了。
猴兔看到我说:“头儿,我饿死了。”
娃娃鸟说:“我也是,我建议吃猴子吧,他是动物可以吃的。”
猴兔说:“完了,娃娃鸟,你破坏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一下就破坏了。你太残忍了,我不喜欢你了。”
娃娃鸟说:“去你的,我可不喜欢把猴子当宠物。”
我也饿,不过这必须要忍受。我命令他们继续走。黑鸟似乎害怕老虎,他拉着顺风兔陪他守在后面。
我带他们向边境方向靠,在夕阳下来时我们走进了11号边境区域的边缘,不过距离边境的直线距离是十五公里。我叫他们停下来隐蔽。
顺风兔说:“头儿,我知道方位了。等天黑我们一口气穿过边境对吧?”
我摇摇头,我不认为天黑就安全。两架直升机在我们的上空盘旋搜索了十分钟,直升机离开了。这说明敌人并不笨,他们想到我们绕道了。
我们隐蔽休息了二十分钟,我叫起顺风兔跟我行动,其他人留下来继续隐蔽。我带着顺风兔去了我们救助飞鹰和跳兔的地方。那里是神秘部队的临时基地,已经被我们在上次袭击时摧毁了。残破帐篷破车还在原地。神秘部队并没有重新启用这里,也没有修整这里。
顺风兔不明白我带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跟着我搜索了这里的几个地方就坐下盯着我,摇摇头表示他不想行动了。
我说:“去破帐篷里找吃的,这就是来的目的。”
顺风兔马上就行动了。
我还希望找到神秘部队的其他线索,我在另一座被炸烂的帐篷里翻找。我没有收获。顺风兔在外面叫我 ,我出去看到这家伙有收获,抱着一箱火鸡肉罐头冲我笑。他说:“走吧,要不我开吃了。”
我和顺风兔迅速离开这里,我们回去了。
我们十个人吃了一顿就消灭了一箱火鸡肉罐头。我命令他们隐蔽休息,今晚不行动了,因为我还要明确一下路线。
我休息到月上树梢的时候,便叫起顺风兔和猴兔。我带他俩出发了,我们去侦察神秘部队偷过边境的那条通道。
在神秘部队的临时基地,我们发现了边防部队的三十多个人在夜色中搜索这一区域。我留下猴兔监视边防部队。我带顺风兔向乱石滩那里去。在那一带也发现了边防部队,他们大约有四五十人。
这是坏的发现。
顺风兔悄悄说:“计划失败了吧?”
我不这样认为,因为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虽然神秘部队有可能和所在地国家的边防部队有密切联系,也不等于他们之间会没有秘密。我观察之下发现边防部队并不注意封锁那条秘密通道。这只有两个解释:一是边防部队不知道那条秘密通道,他们守在这里,是因为找不到我们,是正常的封锁边境的要口,想在边境上截住我们。二是他们知道秘密通道,才在这里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而我决定就走秘密通道。因为一切的条件越来越不利,冒险也要闯了。
我把顺风兔留下来监视边防部队。我回去找娃娃鸟他们。我赶回去时,兰鸟在说梦话,娃娃鸟在照顾兰鸟。黑鸟和蚊子在警戒。三个C分队的特种兵也没闲着,他们一个在警戒,一个在照顾伤员。
那个伤员和兰鸟一样,伤口感染,发烧出汗睡梦中说胡话呢。
我命令他们准备出发,我吩咐用特殊的方式叫兰鸟和那个伤员保持清醒的意识,在路上不能出乱子。
C分队两个特种兵表示明白。
娃娃鸟犹豫一下,说:“我掐兰鸟的痛筋行吗?”
我说:“行!”
我带他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