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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禁闭

电兔的倒下为黑鸟又一次赢得了机会,黑鸟从水草里弹起,于运动中发射了一颗榴弹。这颗榴弹在距离那个狙击手十米处爆炸了。我在心痛电兔之余骂了一声黑鸟。但是没有完事,那个狙击手把枪口转向黑鸟时,黑鸟向前猛跑,又猛地一扑,扑进泥水里,身体在泥水里向前划行,就够上距离了,第二发榴弹射出去,命中了。那个狙击手被炸得半条右臂飞了出去。

——引自《特战对抗》

特种兵司令部的禁闭室比较人性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在国内国外两个训练基地受过训,而且都被关过禁闭,所以有经历就有比较。

在少年特种兵训练基地的那一次关禁闭就不用说了,而在国外受训的那一次关禁闭说来比较幽默。

那是一次徒手对抗训练,我和少校教官徒手对抗。那家伙是个身高一百九十厘米的白人大汉,足有二百四十斤重,手大腿长又灵活。我用缠打几乎打不动他,我要赢就用了坏招儿,在我假装中拳倒地时,我悄悄抓把沙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起,在出拳时把沙子扬在他的脸上。那家伙眼睛进了沙子大叫结束,我没管他的话,趁机用“连环狗撒尿”两脚都踹中了他的小腹,把他踹得像面墙似的倒地了。

而那时因我倒地,按规定,徒手对抗巳经结束了。这样我再攻击他就是犯错,而我强词夺理不认为我倒地后对抗已经结束,我是以退为进转败为胜。因为在战斗中,这也是常用的战术。

结果少校教官火了,骂了我,说我是中国的怪思考,莫名其妙的古怪思维。我要求少校教官道歉,因为他在训练中咒骂一个没有错的中国军人。他真的道歉了,但我被关了三天禁闭。

那里的禁闭室是半水下的,想站就得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想坐就坐在水面上的一个篮球筐大小的铁圈上,而且不能躺下,因为无法躺在水面上……

特种兵司令部的禁闭室同一切国内部队的禁闭室差不多,小得可怜。但我说的人性化是指这里的禁闭室里有一个悬空挂的横杆,像体育活动场上的单杠。这是给关禁闭的官兵活动身体的。另外就是一张光板床,床上没被子,也没枕头。

我在禁闭室的光板床上躺下来,床板又硬又凉,但这可以忍受,也必须忍受。我在想,七天很容易过去,这没什么。

而且我还挺开心的,因为这一次的战斗尽管激烈,但我的战友都活着回来了。这比马龙少校和他的队员好得多。但我也有担心,担心伤了肺部的火鸟。

禁闭室铁门上的小窗子透进来了几缕阳光,是发出淡淡红色的夕阳光。这几缕阳光把禁闭室映得很温馨。

我想,有兰鸟、娃娃鸟她们照顾火鸟,坚强的火鸟一定能挺过直升机上的三个多小时。只要火鸟挺到医院,她就没事了。

夕阳很好。我站起来向小窗外看,我才发现夕阳真的很美。这是以前注意不到的。我看到虎兔走过来,又站定了。那是被一个宪兵用手势阻止了。

虎兔抬手直抓脑袋,突然喊一声:“头儿!我走了,回队里去了。你们待着玩七天吧,就当在小屋里度假就得了。”

虎兔掉头走了。

我没有回答,顺风兔和猴兔也没有回答。

我听到左边禁闭室里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猴兔的禁闭室。猴兔那家伙肯定不会老实。可惜我看不到他。

我在禁闭室里边转圈边做深呼吸,我想平静下来。忽然,我的眼睛看到左边的墙壁上,一人高的位置上塞了一团餐巾纸。我的好奇心起来了,因为墙壁上不可能有洞,那么塞团餐巾纸就是有问题。我抬手取下那团餐巾纸,发现真是一个小洞,可以看到左边禁闭室里的情形。

我踮起脚才能把眼睛凑上洞口看。而我又在想,那个挖小洞的人曾经在这间禁闭室里被关过禁闭,他的身高应该是一百八十厘米。可是他用什么才能在坚硬的砖墙上挖出个小洞的?用手指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在进禁闭室之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宪兵收去了。

但我不往下想了,因为左边禁闭室的猴兔吸引了我。这家伙在玩儿室内的单杠,先是引体向上,然后四肢盘在单杠上,在单杠上转圈儿,也就整得单杠嘎吱嘎吱响。

我看着猴兔灵活的动作,我想我如果带他出国,没钱时带他走上国外的繁华大街,找个角落在地上画个白圈儿,给他穿一件黄色的皮毛外套,叫他翻跟头玩儿单杠,外国人会认为我在用一只真猴子演马戏,肯定能赚到钱。

我一下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而那时,我看到猴兔顺着单杠躺下来,就是用双腿双脚和后背后脑勺儿直直地压在单杠上躺下,双手抱在胸前做睡觉状。我知道,也许所有的特种兵都做不了猴兔现在的这一动作。猴兔这家伙有绝招。

我没惊动猴兔,想看他在单杠上能睡多久。但我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前辈,如果不是他在墙壁上挖出这个小洞,我就少一个乐趣了。

我想一下,我的左边是猴兔,右边的禁闭室里可能是顺风兔。当时是我头一个被关进一排禁闭室中的这一间的,没看到也没听清顺风兔进的是不是右边的禁闭室。但是右边的墙壁上没有小洞,我无法知道是不是顺风如果是顺风兔,也无法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又一直无声无息的。

于是我来到右边墙壁,把耳朵贴上去听声音。我听到右边禁闭室里有睡觉的打呼声。我知道,顺风兔那家伙只有累极了睡觉时才打呼。回想在这次战斗中,只有顺风兔和我一样冒了非常大的弹雨,他自然是累极了。在那一刻,我听着打呼声,心里生出了自豪感,为我能有这样的战友感到自豪。

我站在墙边忍了四十分钟,也听了四十分钟的打呼声。直到打呼声渐渐弱了,我认为那家伙快醒了,我才敲墙。

右边的禁闭室里的打呼声没有了,墙壁上回传过来急急忙忙的敲墙声。

我喊:“顺风兔,是你吗?”

右边的禁闭室里传来一句:“呦!原来是头儿啊!报告!头儿,对不起,我不是顺风兔。那小子没我想你。我是牛兔。”

我早听出是牛兔的声音了,又高兴又奇怪。

可是,还没等我问他什么,牛兔的大嗓门就又说:“头儿,过瘾吧?我以为就我一个人被关七天,我太发愁了。你也来了,太好了!你知道吗,头儿?你奇怪吧,头儿?你一定在想牛兔那么好、那么乖的一个好棒好棒的小特种兵怎么也关禁闭了呢?这是我自找的,就是我自找的。头儿,你在听我说吗?”

我说:“我在听。”

牛兔说:“我不是先背着火鸟上了直升机吗?我上了直升机就放下了火鸟,兰鸟和娃娃鸟把火鸟接了过去。我一口气都没喘,又把付中尉和那个人质拉上了直升机。付中尉的双腿都软了,怕死的一个家伙。他背个人喘啊,看到能上直升机逃命了就更喘、更着急了,脚就软得跨不上直升机,我才拉他们上去的。我那是着急你们,我守着门等你们退过来上机,付中尉那家伙大叫命令直升机起飞,命令关门,我就不干,那家伙就用枪柄一下敲我后脑勺上了,我就晕了。我练铁头功光练脑门儿了,没练后脑勺。那一下又重又狠,自然就没面子地晕了。头儿,你知道了吧?”

牛兔停了下又说:“后来我醒了,直升机早就飞出老远了,连你们都看不到了。我看娃娃鸟和兰鸟低着脑袋哭,我就摸着后脑勺使劲想,我想等下了直升机就修理付中尉。好慢好慢的三个多小时,直升机到底降落了。我下了直升机等着人把火鸟送医院,付中尉也把那个人质送医院说是检查。这下我就等到机会了,我过去拍一下付中尉的肩膀,他一回头,我一脑门儿顶上他的脑门儿,他就变成姑娘牛了,被我的铁头功顶得两脚离地,向后摔倒,晕菜了。头儿,我就被直接关禁闭了。连三等功也没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我心里太高兴了,一觉就睡到现在。可是头儿,我做梦都担心你们,你回来了,又关禁闭了,那就是犯错了。那么猴兔和顺风兔还有虎兔呢?他们不会当烈士了吧?你关禁闭不会和他们成了烈士有关吧?”

牛兔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在问完我话时,就使劲敲墙壁,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又说:“你当我是顺风兔,那就是顺风兔没当成小烈士。猴兔是孙悟空的子孙,精明强干,也不可能有意外。那么就是虎兔当小烈士了,那家伙初恋了,心不在焉上战场不合适。头儿,你失误了,不应该叫他上战场。”

牛兔已经认定虎兔牺牲了,语气中充满了悲伤。

我说:“你想错了,刚才虎兔还来过,还喊了话,你没听到吗?”

牛兔的声音又洪亮了,说:“真的,那太好了。那么你为什么被关禁闭呢?是谁没回来吗?”

我说:“我们都回来了,你放心吧。”

可是,我突然想,这一次我们都回来了。那么下一次去执行特殊任务,我们都能回来吗?这个问题叫我心慌,头也疼了。

牛兔说:“头儿!快吃饭了吧?我饿了,从被关进来,就没吃的,也没喝的。不敢活动,那样更饿,挺难过的。”

这就是牛兔,没有心事想了,担心的事没了,肚子就有事了。

我想,一脑门顶晕了特种兵司令部一个中尉的兵,在司令部的禁闭室里肯定会遭些罪的。但我告诉牛兔,一会儿就会有吃的。

猴兔的声音传过来:“挺好!八个参加执行特种战的兵被关了四个。”

我去左墙壁小洞那里看猴兔,他居然还躺在单杠上。我冲着小洞问猴兔:“你知道顺风兔在哪儿吗?”

猴兔不知道有个小洞能看到他,他躺在单杠上回答:“那小子在睡觉,在梦里还笑,就在我左边的‘监狱’里。”

猴兔说的没错,关禁闭就像关单人监狱。

猴兔又和牛兔说了几句,这里用说了几句不恰当,应该是喊了几句。牛兔又重复了他关禁闭的过程。

顺风兔在猴兔左边的禁闭室里把声音使劲儿送过来:“我没睡觉啊,我在玩儿‘红警’游戏呢。”

猴兔的声音说:“做梦吧,你用想象的方式玩儿‘红警’吗?”

我也这样想。

可是顺风兔说:“去你的,我是谁。我的掌上电脑没叫宪兵收去。你们待着干号吧,我上网玩儿‘天龙八部’去,别烦我了。”

猴兔说:“头儿,我真是服了这家伙了,居然有法子在宪兵眼皮底下把电脑带进禁闭室,要不就是宪兵没认真搜他的身。我就不行,我现在担心他们不把玩具枪还我,那可是西格绍尔b220手枪,是瑞士军队用的手枪。头儿,他们会还我吧?”

我说:“一把假手枪不要也没什么。我奇怪你为什么带把假手枪上战场?为什么用把假手枪顶付中尉的头?你和牛兔一样,关禁闭是自找的。”

猴兔猜不到我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想从猴兔嘴里知道他为什么珍视那把假手枪。这挺奇怪的。

猴兔还是不知道我边说话边踮起脚通过墙壁上的小洞观察他。他在单杠上动一下,转个半圈儿,把双腿垂下单杠一悠一悠的,在单杠上坐得挺稳,脸部正好对着了墙壁上的小洞。

猴兔又仰头打个哈欠,说:“那可是我的宝贝,是海鸟送我的。她要我保证不能弄丢了。头儿,我挺后悔用它吓唬付中尉的。要是他们把玩具手枪当凶器没收了,你能帮我要回来吗?”

我说:“能!但你以后不能带把玩具手枪上战场。你能做到吗?”

猴兔为难了,他是继虎兔之后的又一个为初恋苦恼的小兵。可他和虎兔有些不同,虎兔是单恋娃娃鸟,他居然有海鸟送的礼物。

猴兔从单杠上跳下来,在禁闭室里转圈儿思考,似乎这个问题太难决策。他边转圈儿边抬手抓耳挠腮。我看着他笑出了声。

突然,猴兔的眼睛一下对上了小洞,我和他的左眼对左眼在小洞里相遇,我退开一步,把眼睛离小洞远些,因为我感觉他会大叫。

果然,猴兔叫道:“啊哈!我看见你了。背时,居然是你先发现了这个小洞。不过头儿,好朋友送的礼物应该好好收起来,我想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能办到,再也不会把玩具枪带上战场了。”

我说:“那我负责为你要回那把假手枪。”

牛兔在我右边墙后喊:“臭猴子喜欢海鸟啊!又乱套了一个兵。”

猴兔回一句:“什么是我喜欢海鸟?是我和海鸟喜欢对方。怎么着吧?”

牛兔说:“我能怎么着?海鸟也没有我的可儿姐好!你怎么着吧?”

猴兔说:“我对大女孩不感冒。谁像你呀,喜欢老阿姨。原来你有恋妈情结,我就是不感冒。你没招儿了吧?”

牛兔果然闭嘴了,猴兔斗嘴赢了。在他那边唱起了快使用双截棍的歌词。

我望着小窗外的夕阳降下去,又在天边消失了。远处兵营里传来晚餐的号声了,可是没有宪兵来给我们送饭。

尽管牛兔也趴在铁门小窗上往外看人,但这家伙已经问我五次为什么没人来给我们送饭了。我也回答了五次快来了,肯定会来的,关禁闭同样有饭吃。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就是我们有可能今晚没有饭吃了。牛兔第六次就没问我,他可能也想到了我在想的问题。

猴兔趴在小洞口对我喊:“喂!你想吃什么呀?野猪中尉肉吧?我有啊!一分钱一斤。我不收假币啊。头儿,我也饿了。”

顺风兔的声音传过来:“我现在就想把黄雀爸爸的肉用花椒大料加白糖酱油红烧了。他是司令,居然为难我们关禁闭的小兵。”

牛兔就嘿嘿笑。

我没参与他们的咒骂,我在看着小窗外。那时天快黑了,我才看到一个宪兵拎着一个包走过来。

牛兔也看见了,喊:“头儿,有希望了。”

那个宪兵走过来,先把一盒饭和一瓶水通过小窗子递给了顺风兔,又把同样一份给了猴兔,然后过来给了我同样的东西,他手里的方便袋就空了。我知道,他没给牛兔带食物。

牛兔也看到了,嘟囔一声:“头儿!没我的,为什么没我的?”

那个宪兵转头看着牛兔笑笑,冲他说:“谁叫你当众打了付中尉,你就饿着吧,什么时候付中尉脑门儿上的青肿消了,什么时候才有你吃的。你慢慢等,也就两三天的事,当减肥玩儿吧。”

宪兵转身就走,我叫住了他,我大声命令他立正。我说:“司令部是否有条例说明关禁闭的兵可以不理不睬不给吃的喝的?”

那个宪兵立正站着,但目光在斜视我,他很藐视我。他说:“司令部没有这样的惩罚条例。”

我说:“那么你听好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去给孟超少尉取来食物。否则我会记住这件事,也会记住你,我出去那一天,你会很难过。”

宪兵沉默了一会儿,说:“中尉是在威胁我?”

我说:“我从不威胁人,何况你只是个一级士官。我在帮助你改正错误。你不认为是你错了吗?”

宪兵笑一下,说:“我认为你会理解一种错误,就是什么呢?这么说吧,如果你被一个兵当众打了,你没面子,你的下属也没了面子,你的下属会像我一样对待那个打人的兵。这虽然违规,但也没错,是这样吧,中尉?”

我说:“我的下属里面可没你这样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家伙。他们不会用下作的方式来讨好一个浑蛋上级。你少废话,马上行动。”

宪兵说:“是!中尉!”

在宪兵转身时,我叫住他,叫他把我的那份饭给牛兔。他说马上就给孟超小少尉送饭来,请中尉放心,他是有失误就改正。

宪兵跑步去了。

牛兔说:“头儿,我出去一定揍他!”

猴兔趴在左边禁闭室的小窗那里,他都听到也看到了,他说:“臭牛兔蠢死了,应该改代号叫猪兔。你在人家的司令部里打人家的人,人家自然会关你禁闭,还会更加地饿你饭,再慢慢修理你。那时头儿也没有力量帮你了,你关完禁闭没等出来就快饿死了,又改代号叫了麻杆兔……”

牛兔喊:“你到底在说什么?往简单里说。我脑袋转得慢悠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臭猴子!”

猴兔说:“要是我,我怎么办呢?我先对看守人认错,还要痛哭流涕,那是争取看守人的同情心,那就算不管用也能好过点儿。然后等我出去,我就慢慢找机会在我的地盘上对付他。”

牛兔沉默一会儿,说:“头儿!是那么回事。我听猴子的,我也这样干,等找到好机会再揍他。”

我说:“我们是军人,犯军纪受罚是应该的,不能产生报复谁的心理。你们都听好了,从明天起,每个人都要在禁闭室里完成一千次引体向上、一千次俯卧撑、一千次跳蹲、一千次仰卧起坐。另外还要反思我们为什么在顺利完成任务后会被关禁闭。我们为什么变成了有问题的兵。”

牛兔说:“头儿,我们没问题。是司令部有问题,奖惩不公正。”

猴兔说:“头儿。,我们真的有问题了。我坚决执行头儿的命令,保证做到训练反思两不误。现在我吃饭,然后好好睡一觉。”

顺风兔的声音传过来:“我也保证做到!放心吧,头儿。咱们以后执行任务立功受奖的荣誉不能再这样毁了。那就白白冒着生命的危险立功了。不合适、划不来。我要当个没有任何问题的好兵。”

牛兔说:“我也要当个没有问题的好兵,我本来就是个没有任何问题的好兵。但是头儿,我揍了付中尉一点儿也不后悔!被关禁闭我也不后悔!”

我就没说我也不后悔。付中尉在执行任务时的表现没有原则性的错误,也很勇敢,但揍他不后悔。

因为付中尉是个为了完成任务而轻视同伴生命的人,这种人没有人愿意随他上战场。我还知道,如果下次还和付中尉同上战场,我会小心这个人。

那个宪兵果然给牛兔送来了食物,他来去正好用了五分钟。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我们四个伙伴每天在禁闭室里坚持自我训练和反思。而我想表述的是,如果有机会关一次三、五、七天的禁闭,那是非常有益处的一种经历,因为人在那种状态中,会思考许多平时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会想清楚许多平时想不清楚的问题。这也是增强智力的经历,就像道家讲的闭关、释家讲的面壁修为一样。

在第七天上午,牛兔首先被宪兵放出去,牛兔的禁闭时间结束了。

我听到牛兔对那个曾经不给他食物的宪兵说了谢谢。我知道牛兔不会事后找那个宪兵的麻烦了。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我、猴兔和顺风兔的禁闭时间也结束了。我们三个人被放出来,直接被宪兵带去了军官休息室。我们被暂时没收的东西都还给了我们,包括猴兔的玩具手枪。

牛兔居然在休息室里面玩儿电脑游戏,而且头脸看上去洗得干干净净的。他见了我们就喊:“洗澡,快洗澡,晚上五点三十分有饭局。一个神秘人物请我们四个人吃饭呢?我都等不及了,我能吃下一头牛。希望那家伙请吃烤牛肉。”

猴兔说:“有这事?太好了。顺风兔快动手帮我把突击靴擦干净。”

顺风兔说:“你做梦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干。”

我却在想谁会请我们四个人吃饭呢?我想不会是以前的主教官王军吧?他在特种兵司令部作训部当副主任之后就见不到了。那么会是黄雀吗?我一想到有可能是黄雀,我的心就狂跳了一下…… CaugFmdZT2+Ed8cBh/OnCxX5LecNkYn3LY2G1rpm77PlyPCK0RPqer+XKzrPaK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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