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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好的开始

马夫名叫约翰·曼利,他有妻子和一个孩子,他们就住在马厩旁边的马夫小屋里。

第二天早晨,约翰把我领到院子里,仔仔细细地梳理我的皮毛,等我回到隔栏里时,全身的皮毛柔软光亮。老爷进来看我,似乎很满意。“约翰,”他说,“我本来想今天早晨试试这匹新马的,但是又有了别的事情。吃过早饭,你不妨带他到处走走。骑到公共牧场和乔木林,再从水磨坊和河边返回,测试一下他的步子和速度。”

“是,老爷。”约翰说。他吃过早饭就来给我试笼头,特别仔细地把皮带一会儿勒紧一会儿放松,尽量让我的脑袋感到舒服。然后他拿来一个马鞍,可是放在我背上太宽了,他立刻就看出了这点,又去另外拿了一个来,这次特别合适。他骑着我先是慢慢走,接着开始小跑,然后又加快速度,到了公共牧场上,他用鞭子轻轻碰了碰我,我们就潇洒地奔跑起来。

“嗬,嗬!好小子,”他让我停住脚步,说,“我想你肯定喜欢追猎狗。”

我们穿过庄园回来时,碰见老爷和戈登太太在散步,他们站住了,约翰从马上跳下来。

“嘿,约翰,他跑得怎么样啊?”

“棒极了,老爷。”约翰回答,“他像鹿一样敏捷,而且很有精气神儿。只需轻轻一碰缰绳就能引导他。在公共牧场的那端,我们遇到一辆旅行马车,上面挂满了篮子、毯子什么的,您知道的,老爷,许多马碰到这种马车都不会保持安静,可他只是细细打量了一下,便安静而快活地继续走自己的路了。有人在乔木林旁边打兔子,在我们附近放了一枪,他停下来看了看,但脚步一点儿也没偏移。我只是握紧缰绳,并没有催促他。我认为他小时候没有受过惊吓和虐待。”

“很好,”老爷说,“我明天亲自来骑骑他。”

第二天,我被牵去给主人骑。我记住了妈妈和善良的老主人的忠告,一举一动都听从他的吩咐。我发现他是个很高明的骑手,而且很体贴他的坐骑。回来时,夫人等在大门口,主人骑马上前。

“怎么样,亲爱的,”夫人问,“你认为他怎么样?”

“约翰说得一点儿不错,”主人回答,“我最想骑的就是这种令人愉快的马了。我们管他叫什么呢?”

“黑檀木怎么样?”夫人说,“他黑得像檀木一样。”

“不好,别叫黑檀木。”

“那就像你叔叔的那匹老马一样,叫黑鸟吧。”

“不好,他比那匹黑鸟帅气多了。”

“对,”夫人说,“他真是一个美人儿呢,脸上的神情这么温和柔顺,一双眼睛这么漂亮,看上去很聪明——管他叫黑骊怎么样啊?”

“黑骊——好啊,这真是个好名字。既然你喜欢,我们就这么叫他吧。”名字就这么定了。

约翰走进马厩告诉詹姆斯,主人和夫人给我挑了个又好听又合适、而且很有意思的名字,不像马伦戈、帕加索斯或阿布达拉。两人都笑了起来。詹姆斯说:“如果不是怕勾起往事,我应该管他叫罗布·罗伊的,从没见过两匹这么相像的马。”

“这不奇怪,”约翰说,“你不知道吗,格雷农场那匹叫女公爵的老马是他们俩的母亲呀。”

这可是我从没听说过的。在那次打猎中惨死的可怜的罗布·罗伊,竟是我的哥哥!怪不得妈妈当时那么难受。马似乎没有亲戚,至少被卖出之后就再也不认识了。

詹姆斯看样子很为我自豪,他总是把我的鬃毛和尾巴打理得像女士的头发一样柔顺光滑,还经常跟我说很多话。当然啦,他的话我并不都能听懂,但我学着越来越能理解他的意思了,明白他想要我做什么。我开始非常喜欢他,他那么温和、善良,似乎完全知道马的感觉:给我搞卫生时,他知道什么部位敏感、什么部位怕痒;擦洗我的脑袋时,他格外当心我的眼睛,就像对待他自己的眼睛一样,而且他从来不发脾气。

在马厩干活儿的詹姆斯·霍华德也同样性情温和,令人愉快,所以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院子里还有一个帮工,但他很少跟我和生姜打交道。

几天后,我要和生姜一起出去拉车。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和睦相处。没想到她表现很好,只在我被牵过去时扇了扇耳朵。她干活儿勤勤恳恳,毫不惜力,这样的合作伙伴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上山时,她不是放慢脚步,而是把全部力气用到颈圈上,用吃奶的力气往前拉。我们俩干活儿时都有那股子劲头,约翰不用催促我们向前,倒要经常控制我们的速度,他一次也没有对我们动过鞭子。我和生姜的步子也差不多,我发现小跑时很容易跟她脚步一致,这真让人开心,主人总是喜欢我们步调一致的样子,约翰也喜欢。一起出去两三次以后,我们就很友好、很合得来了,这使我感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至于欢蹄,我和他很快就成了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特别快活、果断、好脾气的小家伙,每个人都很喜欢他,特别是杰西和弗洛拉小姐,她们经常骑着他在果园里跑来跑去,还跟他和小狗欢欢一起做一些小游戏。

主人还有两匹马关在另外一个马厩里,一匹叫加斯蒂,是杂色矮脚马,用于骑乘或拉重物;另一匹是褐色的老猎马,叫奥利弗爵士,他年岁已大,不能干活儿了,可是主人非常喜欢他,把他养在庄园里。有时,他帮园子里运一些轻巧的东西,或者在小姐们跟父亲一起出去骑马时驮一位小姐,因为他性情非常温和,把小孩子交给他就像交给欢蹄一样可靠。矮脚马是一匹魁梧、结实、脾气随和的马,我们有时会在围场里聊一会儿。不过,我跟他的关系自然没有跟生姜那么亲密,因为生姜和我是住在同一个马厩里。 iWA13iiNylPYUZ5NoYp+JBKKJsE3nveJ3fjafKLVyY9AQ9JdxQgaf8DDB4D9s0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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