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泅渡的队员是鼓眼毒蛙，鼓眼毒蛙居后担任警戒。其他队员上了对岸时，鼓眼毒蛙游到了河中间，那3丛浮草中的1丛浮草也靠近了鼓眼毒蛙。鼓眼毒蛙似乎警觉了，想伸手抓向那丛靠近的浮草，但迟了，鼓眼毒蛙突然张大嘴叫了一声，双手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就被拖进水底了。

——引自《不争第一》

凌晨5点钟，令我心悸的起床号声响了，我们“鱼舍”的同伴们都整理好了床铺，跑出去列队集合了。

可是我出不去了，我的裤子不见了。这一下急出了满头汗，我记得我昨晚吃了小小飞鹰给我的馒头，然后和平日一样脱了衣服放到了床头，是裤子放在衣服上面，这样在穿时只要快速穿上裤子，就可以回头整理床铺，然后边穿上衣边往外跑，在集合列队前衣服就整合好了。

可是今早我的裤子没了，床上床下都翻遍了也没有。我想会不会是其他队友使坏藏起了我的裤子，我就把另外11张整理好的床铺全掀翻了，还是没找到我的裤子。

小小飞鹰在外面一劲地喊：“列队！列队了！”

我知道小小飞鹰是在催我，没办法了，我只穿着上衣，下身只有内裤就去列了队。奇怪的是，教官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对我的样子视而不见。我就这副样子随队跑15公里越野。

在奔跑中，有人拍了我的屁股一下，我回头看是猫头鹰中尉，他说：“丢了裤子的‘小屁蛋’，你今天挺漂亮。”

猫头鹰中尉歪着头边看我的屁股，边和我并排跑一会儿，他又说：“007，如果你连内裤都丢了，你跑起来就更漂亮了。”

我的脸不是羞红了，而是气成茄子色了。

猫头鹰中尉又说：“小破脸变色了，生气了？那就哭出来。哪个‘小屁蛋’丢了裤子不哭？那不丢人！”

我咬紧牙关快跑想甩开猫头鹰中尉。

猫头鹰中尉却喊：“007，注意动作要领，跑动要有力，对！好极了！就这样！小屁股扭得漂亮极了。”

我的身后传出了笑声，我的眼睛模糊了，我想难怪在列队时猫头鹰中尉和丛林虎中尉都没有批评我，原来是想在奔跑中羞辱我。我不能哭，绝不能哭，在那一刻里我下决心，如果让我知道谁偷了我的裤子我一定打扁了他。我咬牙切齿地嘟哝着咒骂猫头鹰中尉该死1万次，不！他该死10万次。

猫头鹰中尉总是间隔一二分钟就跑近我喊：“对！007，跑动姿势十分正确，优美。大家注意观察007的小屁股，对！就这样扭，好看！”

我在大家的笑声中谁也不看，我直视前方就是跑。但我对猫头鹰中尉的嘟哝咒骂被哈豹听见了。

哈豹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跟着我跑，我听见哈豹突然喊：“报告！教官！”

我才回头看见哈豹，哈豹这家伙也许没吃上昨晚的饭，也许他的“豹营”里没人给他留饭。此刻，哈豹早跑得气喘如牛满脸汗水了。

我听哈豹说：“教官！学员影子鱼在骂教官的妈！影子鱼骂了16句那什么教官的妈！学员005都听见了。”

我想这下完蛋了，哈豹这小子真是恶心，我根本没那样骂。

可是猫头鹰中尉却大喊一声：“学员005你混蛋！挑拨是非，罚扯1面小红旗。记住了，在训练中，不许互称代号。”

哈豹恶告不成又受罚，他的脸气得铁青。

我的屁股却被猫头鹰中尉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猫头鹰中尉喊：“007，叫你嘟嘟哝哝，注意动作要领！”

我的屁股上火辣辣地痛，我大喊：“是！教官！假如我有时间、假如我想起来我就会问候某个人的妈妈永葆青春！现在，请教官放心我决不再嘟哝了！”

但是我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哈豹跑在我身后哈哈笑，我放慢了脚步，等哈豹靠近，我用手肘狠狠地顶击在哈豹的左肋上，哈豹噢叫一声，就痛苦地蹲下了。

小小飞鹰在哈豹屁股上狠狠踢一脚，嘴里喊：“报告教官，学员005跑岔气了。学员004听到他说请求休息！”

猫头鹰中尉喊：“可以休息！算是自动淘汰！”

哈豹就咬牙站起来，慢慢向前小跑。

小小飞鹰笑得嘎嘎响，自然的小小飞鹰的屁股上也挨了猫头鹰中尉的鞭子。

小小飞鹰跑近我说：“没事！哥们儿帮你顶着，刚刚我挨鞭子时我想了，是孙子打老子，我就不痛了。”

我想到猫头鹰中尉姓孙，我就笑出了声。

小小飞鹰的屁股上却又挨了一鞭子，这回是丛林虎中尉打的，小小飞鹰往前跳了一个高，就跑快了。

编号024的芭比娃娃和编号119的黄雀追上来了。黄雀是原K小队小组长。

芭比娃娃跑过我时问：“你怎么搞的？裤子没晾干也能穿啊！现在两个教官一心想修理你，可是你干嘛对着干？”

我无话可说。

黄雀也说：“影子鱼是擅长隐藏和善于袭击的鱼，本来我就这样认为的，今天才知道007你也是个蠢才。不过我们女队不希望你过早被淘汰，你要加上点聪明的油！”

我还是无言以对，我能说我的裤子被人偷了吗？不过黄雀这个女生长得虽然没有八爪狐漂亮，没有芭比娃娃雅致，但她清秀美丽，而且说话的嗓音好听极了。

我回想我和黄雀一共说过几次话，我吓了一跳，这是第一次，而且我没有回答。芭比娃娃和黄雀似乎在较量，两个女生摇曳生姿的背影很快向前跑去了。

我正发呆间，喘顺了气的哈豹跑过来，对我说：“影子鱼你等着，昨晚胜负未分，找个时间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说：“我害怕你了，真的！我怕我揍了你，你再去向教官报告，你说我还敢理你吗？你还配和我叫号吗？”

哈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在我们学员之间，我们最瞧不起的就是遇事就向教官告状的人。

在往回跑时，腿快的队员加快了速度，因为谁先跑回去谁先吃饭。像姑娘牛、小小飞鹰这些体力好的人都争先往回跑。

鬼手也从后面追上我了，对我说：“鬼屁和剑眉狼争老大，被剑眉狼揍了，剑眉狼怕被教官发现，他不打鬼屁的脸，鬼屁的腰被打伤了。今晚我和姑娘牛找机会修理剑眉狼，你先不用去，我和姑娘牛都担心你被淘汰。可是，你装什么大头鱼，有你这种不穿裤子没事找事的吗？你蠢极了你知道吗？你丢了老鼻子人了你知道吗？你……”

我一下子恼火了，说：“去你的！滚吧你，你知道个屁！滚！滚！”

鬼手也生气了，说：“你昨天害得我们整了满身烂泥，我没怪你，你还有理了。”

我说：“怎么你也认为昨天是我害了你们？”

鬼手说：“怎么不是你？你为了显示你聪明你才故意不提醒我们不可以出去。你不就想显示一下比我们更有名吗？小样！你得意吧你！”

鬼手向前跑去了。我气极了，往鬼手屁股上踢了一脚，鬼手没理我，加快速度跑了。可是事情没完。

八爪狐轻飘飘跑过来，说：“坏小子007，这回徐虎教官帮不了你了，徐虎教官在训练女队。你完蛋了！没有徐虎教官帮你，你能滥竽充数这么长时间吗？恭喜你，你就要滚蛋了，我们大家就要对你说再见了。”

随着八爪狐从我身边跑过去，我身上的力气突然一下子都没有了。从“零号行动”开始，八爪狐就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徐虎教官暗中指点的，这叫我百口莫辩。

这一刻我真的想放弃了，不做少年特种兵我也一样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陆军军人。我为什么要白白遭受教官的打击、死党的误解、同小队人的嘲讽呢？滚蛋吧少年特种兵的理想，滚蛋吧特种兵训练基地，滚蛋吧丛林虎、猫头鹰两个败在我手下的笨蛋教官，小爷我不干了。

这种想法在头脑中一下冒出来，我一下子轻松了。我想回过头来把丛林虎和猫头鹰大骂一顿，他们揍我我就用我爷爷教我的更多的绝招还击，然后去狠踹一顿剑眉狼帮鬼屁出气，然后就离开这座“地狱”。

就这么决定了，我就停下来，做呼吸动作，我准备揍一顿丛林虎和猫头鹰，或者被他们揍一顿。做这些之前必须先恢复些力气。

哈哈兔在我站住做深呼吸时跑过来，说：“加油啊！头！我们不能放弃！”

我笑了笑，看着哈哈兔跑过去，我心里说：“幽默！我已经放弃了！”

我扭头看到猫头鹰中尉从后面跑来了，也看到助理教官徐虎少尉在猫头鹰中尉之前边跑边对一个女兵喊：“快！你停下来就是对自己的放弃，就是可耻的逃兵！记住了，你可以被教官淘汰，但你决不能首先把你自己淘汰！那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那样更是可耻的！快！注意动作！”

助理教官徐虎少尉和一个边跑边瘸着脚哭的女兵从我身边跑过去，那女兵的脚扭伤了。徐虎少尉看到脸色难看、用冒火的眼睛盯住猫头鹰中尉握拳做深呼吸的我愣了愣，突然喊：“受了点狗屁委曲就想放弃就早点滚蛋！连‘零蛋’都做不成！特种兵不是垃圾场，不是垃圾可以当的！丢人！”

我知道，也许徐虎教官看出了我想干的事，是故意冲我喊的。我想，如果我做个合格的“零蛋”，那时再走会不会好些？

我正想着，我的屁股就挨了猫头鹰中尉的鞭子，猫头鹰中尉喊：“小屁蛋、小蠢驴、垃圾坏小子，罚撕1面小红旗。3分钟跑不回去马上滚蛋！”

我吃一惊，连屁股都没揉就跑，同时想，被淘汰是万万不能承受的，也是不能丢人的。你们不是希望我滚蛋吗？我偏偏叫你们失望。

我同时下决心，我一定想个招修理这只猫头鹰。在3分钟之内，我跑回了训练基地，是全队的倒数第三名。倒数第二名是哈豹，倒数第一名的是鬼屁，他昨晚被剑眉狼、编号311的原A小队小组长打伤了。

小小飞鹰嘴里咬个馒头，双手里抓着4个馒头跑过来，把左手里的两个馒头递给我，对我说：“影子鱼！没粥喝了，这群狼一下子就把粥抢光了。本来我抢了9个馒头，叫剑眉狼那家伙抢去了4个。那家伙太坏了，收服了一帮人听他的，连洗脚水都有专人打。”

小小飞鹰说着，又看到鬼屁蹲在地上喘粗气，又给了鬼屁1个馒头。鬼屁接了馒头边喘边吃，还边咳嗽。鬼屁真的被剑眉狼打伤了肋骨。

鬼手从人群中跑出来，举着4个馒头喊鬼屁，往鬼屁这边跑，被剑眉狼伸脚绊个跟头，鬼手向前扑倒在地，4个馒头也滚出几米远。鬼手在一堆人的笑声中爬起来，一边捡馒头一边叫剑眉狼等着较量。

跟在鬼手后面的姑娘牛却扑过来，冲向剑眉狼。一帮人把姑娘牛和剑眉狼围在里面，为的是不让教官看见。

鬼手把馒头往鬼屁怀里一塞，掉头就往人堆里挤，鬼屁把馒头抱紧了，也往里挤，我和小小飞鹰随后往里挤。

可是人群却分开了，“狼窝”里的人拥着剑眉狼出来，剑眉狼无比高傲的样子，一双剑眉扬出狂气。

剑眉狼在走过我身边时，说：“什么著名代号？全是垃圾！没一个三合之将。”

剑眉狼又一指鬼屁说：“小子，以后‘狼窝’里的内务全是你整理，晚上有了屁味就修理你。听到没有？”

鬼屁的眼睛都红了，但鬼屁的眼睛里却透出了恐惧。鬼屁的这种表情我是第一次看到。鬼手扶着姑娘牛走出来，姑娘牛也被剑眉狼打伤了肋骨，怎么打伤的我没有看到。

姑娘牛他们“牛鬼棚”里的室友说，剑眉狼动作太快了，姑娘牛刚刚出拳就被剑眉狼用手肘打倒了。完了，“牛鬼棚”和“12号”、“老虎林”（新到的D分队中的两个宿舍的代号）一样败阵了，都要受“狼窝”的气了。

又一个人说，不止我们这3个宿舍，D分队6个宿舍全被“狼窝”收服了，现在就剩“豹营”和“鱼舍”了。

剑眉狼盯着鬼屁在活动手指，鬼屁的眼睛终于由于恐惧而避开了，鬼屁在“狼窝”里就要成“新兵蛋子受气包”了。

鬼手要上却被姑娘牛拉住了，姑娘牛说：“不行！你也不行！咱们再和他较量别的。”

哈豹在一旁笑，哈豹的“豹营”的人也笑，因为剑眉狼单单对哈豹客气点。

我突然不想当一个乖乖学员了，鬼屁和姑娘牛的样子叫我心痛了。我想，剑眉狼打了这么多次架居然不被教官发现，也没有学员敢去报告。这不正常，可见教官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知道。也许教官们也想不到我们整天累得半死都有精力打仗吧。

我就想试试了，也就是说我不再怕被撕小红旗了。我想到鬼屁日后在“狼窝”里可能受的气我非打这一架不可，当然还有我的性格，我不能忍受那些喜欢欺负人的人。我就对着剑眉狼走过去，举起左手对着剑眉狼勾小指。“鱼舍”和“牛鬼棚”的人都自动让开地方，都兴奋地看着我，还有人负责盯着训练基地里的内务人员和教官。哈豹“豹营”里的人保持中立，一些剑眉狼的人再做“鱼舍”和“牛鬼棚”的人同样的事。

我和剑眉狼就交手了，剑眉狼身材和我相当，却比我壮，动作出奇的快，而且不吱声。慢慢往我靠近，双拳在我面前突然一晃，看似用左拳诱惑我的眼睛，然后用右拳打我耳根，其实不是，而是转身往我怀里靠，然后用手肘打击我的肋骨。

鬼屁和姑娘牛都是被剑眉狼用这一招打倒的。但对我用这招却差点劲，剑眉狼向我怀里扭身一靠，我就向右侧跨一个弓箭步，剑眉狼的左肘向后就顶空了，同时右肘向后也顶空了，而他是背对着我，我举起的左手顺势抓住剑眉狼的后脖领子，向后一拽，我的左脚猛扫剑眉狼的腿弯，剑眉狼双脚离了地就摔个仰面朝天。

这还没完，我扭身将自己放倒，压向剑眉狼仰躺的上身，用右手肘向剑眉狼的胸口顶去，如果是对付敌人，这一招“单肘顶心”用出来就能要了敌人的命，但这是同伴间的内部之战，所以我没太用力。

但是剑眉狼整个上半身向上翘起，叫一声就放挺了，人也晕过去了。那场面就静了，我站起来发了下愣，见识过剑眉狼打人、知道剑眉狼厉害的人吃惊地看着我。我也看到哈豹脸色惨白地盯着我，他的目光中像鬼屁看剑眉狼那样露出恐惧。

我去拍了拍鬼屁的脸，我说：“我以后恐怕帮不了你了，靠你自己吧！”

鬼屁吸了下鼻子，就哭了。

鬼手说：“这家伙死了吗？影子鱼你要被赶回老家了吗？”

姑娘牛说：“这小子打人那么狠，会不抗揍？他装死！”

姑娘牛就过去踢了剑眉狼两脚，剑眉狼不动，姑娘牛又蹲下搬起剑眉狼的头摇晃，并喊剑眉狼起来。

小小飞鹰叹口气坐地上了，突然喊：“谁偷了影子鱼的裤子就拿出来，我哥们儿能光着屁股离开吗？”

可是没有人说偷了我的裤子。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集合！列队！”

除了我和躺在地上的剑眉狼，其他学员都按宿舍为单位列队，然后集合在一起了。助理教官徐虎少尉跑过来，在剑眉狼胸口间推拿，不到1分钟，剑眉狼醒过来了。

徐虎少尉冲我喊：“007，罚你做200次仰卧起坐，今天的正常训练之后，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休息。”

我心里一下轻松了，立正喊：“是！教官！”

这时，要命的事发生了，少校主教官和丛林虎中尉以及猫头鹰中尉都赶过来了，助理教官徐虎少尉也愣了一下，才报告说，学员007和学员311无故互斗。学员007误伤学员311，我罚学员007做仰卧起坐200次，如何继续处罚请指示。

此时的助理教官徐虎少尉虽是我们C分队的助理教官，但已经是主管女兵队的教官了，对我处罚似乎不大对头。

少校主教官看看编号311的剑眉狼，剑眉狼对着少校主教官做出一脸受伤害的无辜样子，那用意是明显想争取少校主教官的同情，那一刻，我很藐视他。

少校主教官又看看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少校主教官问：“你们是C分队的教官和助理教官，对徐教官的处罚有什么补充看法吗？”

丛林虎中尉说：“报告主教官，我和孙助教刚刚接手C分队还不到30个小时，没有徐教官了解C分队，我在同意徐教官对007的处罚之前补充一点，学员311曾与多名学员争斗，并在昨晚打伤了学员244。我想这次和学员007争斗是昨晚和学员244争斗的延续……”

猫头鹰中尉说：“报告主教官，和学员311争斗的还有学员002，这次争斗同样是昨晚学员311和学员244争斗的延续，我建议一起处罚以上学员。请指示！”

少校主教官说：“请C分队教官决定怎么处罚吧，小屁蛋们居然分帮结派了。”

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商量了几句，丛林虎中尉说：“我们决定把徐教官的处罚变化一下！”

我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完了，我也终于明白徐虎少尉对我的处罚是在帮我了。我偷偷向徐虎教官看去。

徐虎教官恶狠狠地瞪我，目光中含义是恨铁不成钢。而少校主教官却看着我的下身皱眉头，我想这次真正地完蛋了。

丛林虎中尉却说：“我认为，少年特种兵好斗互斗没什么了不起，这是内部游戏。你们想知道谁厉害、谁更厉害也可以理解，这一点在未来的格斗训练中你们会了解得更清楚。但是，你们现在是少年特种兵吗？你们是‘零蛋’，你们拉帮结派比拳头就是犯规，就要接受处罚。你们明白吗？”

我们立正喊：“明白！教官！”

丛林虎中尉又说：“下面是对你们的处罚，C分队全体错在没有学员劝阻犯规学员的争斗，处罚俯卧撑100次，每个学员撕小红旗1面。完成正常训练之后执行。学员311、学员244、学员002互相争斗，处罚仰卧起坐200次，撕小红旗两面。正常训练后执行。”

我想就剩下我了，不用听了，我这次被扔出训练基地了。那一刻我的眼睛红了，我真的不甘心，我舍不得这里。我一下子失禁了，也就是我尿裤子了。可我没穿裤子，尿水顺腿往下流。但我没哭，咬牙切齿地仰着头站直了，不要脸地想，小爷就留下了一泡尿。

丛林虎中尉盯了我脚下的尿痕一眼，说：“学员007，你比较严重！”

我吸了下鼻子，我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

丛林虎中尉说：“你后悔吗？学员007！”

我回答：“不！教官！”

我的回答连少校主教官都好奇了，少校主教官和徐虎教官对下目光，就好奇地听我怎么说。

丛林虎中尉问：“为什么你不后悔？007回答我！”

我立正说：“是！教官！学员007和学员311争斗不只是因为学员311打伤了学员244和学员002，真正的原因是学员311打遍了D分队的6个小队，学员311强迫其他学员做其他学员不愿意做的事，违背了学员间的平等和团结，自以为可以用拳头代替命令。所以学员007向学员311挑战，学员007要叫学员311明白什么是被欺负，什么是挨揍。就算再来一次，学员007也会这样做，就算学员007打不过也会这么做，而且不后悔！回答完毕！”

丛林虎中尉似乎想了想，说：“那么好吧！学员007，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我冲口就说：“报告教官！学员007当然有要求，学员007要求和昨晚偷了学员007的裤子的猫头鹰教官较量一次，就算学员007还不是‘零蛋’，就算学员007做不成‘零蛋’，猫头鹰教官也不应该羞辱学员007。学员007要叫猫头鹰教官知道学员007也有尊严，这是学员007的要求！”

丛林虎中尉突然笑了，猫头鹰中尉也突然笑了，徐虎少尉在皱眉头，少校主教官也咧咧嘴笑了。

丛林虎中尉问：“学员007，谁是猫头鹰教官？你怎么判断、凭什么判断是猫头鹰教官偷了你的臭裤子？”

我才想到我又一次犯了错，但无所谓了，我说：“报告教官！猫头鹰教官就是孙助理教官，他是学员007在‘零号行动’里的俘虏，那时他的代号是猫头鹰。至于学员007为什么认为是他偷了学员007的裤子，这一点是孙助理教官自己说的，在越野时，孙助理教官跑近学员007说，‘丢了裤子的小屁蛋，你今天挺漂亮’。因为那时还没有人知道学员007是丢了裤子才没裤子穿。他们认为学员007是故意没穿裤子或是裤子湿了没晾干穿不成。只有孙助理教官知道学员007丢了裤子，所以就是孙助理教官偷了学员007的裤子。回答完毕！”

猫头鹰中尉干咳一声，扭头掩饰脸红，丛林虎中尉说：“那么你在和孙教官较量之后呢？你应该做什么？”

我叹口气说：“还能做什么？就滚蛋了呗！”

我的心里猛烈地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又挤出眼眶了。我也听到了鬼屁和鬼手和小小飞鹰、姑娘牛也哭出了声。而且在女学员列队里，在“零号行动”里被我救了的兰蝴蝶、青小蛇、霹雳火也在吸鼻子哭。

丛林虎中尉说：“好吧007，为了叫你明白你们受训的学员为什么没有尊严，也为了叫你明白你们这些‘小零蛋’什么时候才可以有尊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敢接受吗？”

我吸了下鼻子，我说：“凭什么不敢？学员007的将来会成为超越你们的特种兵指挥官，你们怕我才一次一次为难我！”

丛林虎中尉又笑了，看了看少校主教官，两个人都笑。

丛林虎中尉说：“那么好吧，学员007成为候补受训学员，撕掉所有小红旗，随C分队正常训练，并处罚007做3000次举枪跳蹲，在正常训练后执行。”

我立正说：“是！教官！明白教官！”

我知道，我在这一切做完之后，我在明天不可能有力气爬下床了。明天就是我离开的日子了，但我一定把今天的事做完。

然后，丛林虎中尉教官就命令我们正常训练。

在正常训练中，我不和任何人说话。但是哈豹在悄悄嘲笑我吓尿了裤子，哈豹面对我一次就这样说一次。

我知道，我如果不能忍受哈豹的嘲讽，我一旦回敬或攻击哈豹，我可能就没机会受处罚了，也就是不用受处罚了，而哈豹最多被撕1面小红旗。所以哈豹才敢不断刺激我，哈豹也清楚，此时的我是离淘汰最近的时候，也是使我被淘汰的最好的机会。哈豹才利用这次机会挑衅，引我犯规。

我忍住了火气不理睬哈豹，假装听不到哈豹的嘲笑。但哈豹得寸进尺，居然在跑障碍时把我撞进了泥水里。

这一切猫头鹰中尉都看见了，但猫头鹰中尉在笑，并喊：“加油！注意动作要领，一个准‘零蛋’掉水里了，他掉下去是正常的事，懂吗？”

我忍耐着，从泥水里爬起来再练。哈豹更得意了，更大胆、更明显地向我攻击。我又被撞进泥水里两次。

帮我的是小小飞鹰，尽管鬼屁、鬼手、姑娘牛都想帮我攻击哈豹，但他们离我间隔三十几个人鞭长莫及。

在我们继续越障训练时变了下队形，变成两个并行越障，这样小小飞鹰和一个队友是第4对，就在我和哈豹的身后了。

我和哈豹在软桥上跑着，那条软桥是用绳索和木板连成的，悬空挂着，下面就是泥水。猫头鹰中尉突然大吼：“007注意动作，不要靠近005。”

我就往一边靠，哈豹却突然倾斜了下左肩，用肩膀对我一顶，第4次把我撞进了软桥下面的泥水里。我早就满身满脸都是泥浆了。

哈豹还扭头骂：“真笨！和你一帮算我倒霉！”

猫头鹰中尉喊：“小屁蛋！笨死了！007你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兵。我真奇怪你为什么非要当特种兵呢？你这素质，当民兵都不行。”

我忍住泪水，从泥水里爬出来，我不去看任何人，也不理会任何人。我知道猫头鹰中尉和哈豹的目的一样，就是想迫使我犯规，然后使教官赶我离开训练基地。

而且剑眉狼和他的几个死党也加入了进来，他们对我的侵犯，猫头鹰中尉从来看不见，只有我在不断地被点名、被咒骂、被警告。

我和哈豹又一次越障，又一次跑上软桥。哈豹又一次侵犯我，我注意了，我在哈豹撞来时向前冲了一步，哈豹失去平衡了，因为是在软桥上，我又用力地跳了一步，猛踩我这一侧的木板，然后我用右手背到背后拉住哈豹的衣襟拽了一下，已经失去平衡的哈豹身体一歪就趴进了泥水里。

这次哈豹爬上来，甩了下脸上的泥水就喊：“报告教官！007犯规拽学员005下了水。”

猫头鹰中尉就看我，跑过来的小小飞鹰说：“报告教官，学员004看到了，是学员005自己脚下打绊摔下去的。”

猫头鹰中尉摆摆手说：“好！继续训练！”

哈豹边跑边往我身上甩他身上的泥水，这无所谓了，我身上的泥浆早就挂满了。但哈豹这次不再悄悄撞我了，他老是抬起手肘，打横甩动顶我软肋，一边还用尿裤子的事嘲讽我。

我又一次忍不住了，我想把哈豹的嘴巴打烂，我刚刚抬起手臂想往哈豹脸上砸，哈豹突然叫一声，整个人平着扑进了泥水里。我看到小小飞鹰扑在哈豹背上也进了泥水里，两个人在泥水里打一起了。

猫头鹰中尉命令哈豹和小小飞鹰出来，猫头鹰中尉什么也没问，直接处罚小小飞鹰和哈豹撕掉两面小红旗，并处罚做仰卧起坐200次。

小小飞鹰扬着脖子喊：“是！教官！明白！教官！英明！教官！公平！教官！”

不知为什么，猫头鹰中尉没有加罚小小飞鹰，因为小小飞鹰多说了两句不该说的话。而哈豹的脸色难看极了，和小小飞鹰对拼是哈豹不愿意的。

越障之后，我们列队进行俯卧撑之类的单项训练。

小小飞鹰悄悄对我说：“头！我叫你头了，你记住了，你若忍不住犯规了你就淘汰了，而我的罪也白受了。你要想想啊！”

那一刻，我想到如果小小飞鹰不冲上来撞倒哈豹，我那一拳打在哈豹的脸上，那么神仙也救不了我了。我想我要忍住，忍到格斗训练时再修理哈豹和剑眉狼及他的那帮人。

小小飞鹰又对哈豹小声说：“我还有6面小红旗，你还有5面小红旗，凭我的聪明才智，我和你斗，你说我和你谁先被扯光了小红旗？谁先被淘汰呢？”

哈豹阴着脸没有回答。

这次的列队有点怪，我和小小飞鹰、哈豹、剑眉狼和剑眉狼的几个死党排在了一排，是猫头鹰中尉临时安排的。那用意一目了然，就是针对我的。

小小飞鹰的话声虽小，但是剑眉狼和死党们也能听见。

剑眉狼扭头探出半个身子一口唾液吐我头上了，然后说：“我们没完，从没有人敢动我一指头，瞧我今晚怎么收拾鬼屁。”

我说：“明天就是我离开的日子，明天鬼屁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打断你三根肋骨，你还能当少年特种兵吗？你有胆子就试试。”

剑眉狼说：“那咱们就试试。”

剑眉狼又对小小飞鹰说：“我还要叫你滚蛋，我6个哥们儿每人和你对撕1面小红旗，你就滚蛋了。”

小小飞鹰说：“我吓死了，我真怕呀！你千万别这样！我叫你孙子我服了行吧？孙子可是大兵法家呀孙子。我怕死了呀！”

那条少校主教官的黑毛军犬，又突然冲过来冲我们汪汪叫。他们都闭嘴了。我没有擦去剑眉狼吐在我头上的唾液，我的头上满是泥浆，多点唾液也无所谓。我忍过关，总有找回来的那一天。

接下来就吃中午饭了，我看原C小队的编号204的鼓眼毒蛙先给剑眉狼取来了饭，自己再去取饭。

鼓眼毒蛙看到我看他，他没和我打招呼，头一低就跑过去了。我知道了，鼓眼毒蛙和剑眉狼在同一宿舍，自然受到了剑眉狼的欺负，现在成了剑眉狼的生活秘书。

我和小小飞鹰走到一边，想安静地吃饭。但是剑眉狼和6个死党过来了，也坐在我和小小飞鹰的身边。剑眉狼又叫鼓眼毒蛙过来帮他揉肩，一边把馒头揉碎往我和小小飞鹰身上扔。剑眉狼的死党在盯着教官，再说就算猫头鹰中尉看到也不会管。

小小飞鹰和我一样不理睬剑眉狼，只是瞪了眼鼓眼毒蛙。小小飞鹰和哈豹还有鼓眼毒蛙以前是同一个小队的，都在C小队。

剑眉狼看到小小飞鹰瞪鼓眼毒蛙，就扭头对鼓眼毒蛙说：“臭蛤蟆，你说C小队是垃圾小队，C小队队员都是垃圾。快说！”

鼓眼毒蛙涨红了脸不说，眼睛看着剑眉狼非常恐惧。

剑眉狼说：“臭蛤蟆你真不说吗？”

鼓眼毒蛙的脸涨得更红了，也停止了给剑眉狼揉肩，眼睛里突然射出股希望的光，因为哈豹走过来了。

哈豹说：“剑眉狼，有本事冲我来，欺负204干什么？在你们‘狼窝’，你不仗着这几头烂蒜你打得过204吗？怎么的？想找C小队的茬了？”

剑眉狼说：“好啊！那条死鱼一滚蛋就是咱俩较量的时候了，你等着我！”

哈豹说：“行！就这么说定了，那条鱼是没希望了，我们就来吧，我等着你。”哈豹过去拍了拍鼓眼毒蛙的肩膀说：“你先忍着，‘狼窝’的垃圾们蹦跳不了几天了。”

我在一旁听着，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哈豹和剑眉狼这样的人。那么好吧！都等着我离开再开战，那么我拼了命也不离开。

鬼屁和鬼手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鬼屁还是不敢直视剑眉狼，不但是鬼屁，鬼手也是这样，还冲剑眉狼点了点头。

剑眉狼扬起剑眉咧着嘴冲鬼手一脸坏笑。

姑娘牛也过来了，说：“头！你能挺住吗？我想了，3000次举枪跳蹲做完你也散花了，这可怎么办呢？”

鬼手说：“就算3000次举枪跳蹲做完没散花，明天的15公里越野也跑不了了。这次真完了，刚刚八爪狐说她终于可以不用看影子鱼你的泥巴脸了，她还说要谢谢剑眉狼。你们说八爪狐还算是咱D小队的人吗？”

姑娘牛说：“这都是怎么了吗？八爪狐不能算我们D小队的人了。”

我们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小飞鹰突然笑了，说：“你们忘了吗？在‘零号行动’里，我们不是第二分小队的吗？那时虽然没我，但现在有我啊！我们D小队就是第二分小队，就是影子鱼、我，还有鬼屁、鬼手和姑娘牛，这就齐了。唉！明天我们都要被撕小红旗了。”

鬼手说：“最难的是影子鱼，我今天没打算替鬼屁出头的，都怪姑娘牛忍不住先上去干剑眉狼，又输了。如果姑娘牛打赢了或和剑眉狼打一平手，影子鱼就不会上去了。真是！背时了！”

姑娘牛说：“是呀！我忍一忍就好了，我怎么没忍一忍呢？这也怪鬼屁先挨了揍。鬼手告诉我鬼屁挨了揍我就忍不住了。唉！”

鬼手想想说：“也怪影子鱼，你干嘛打那么狠？你不就只有4个绝招吗？怎么又多了揍剑眉狼的那一招？你打轻点不也没事了，你一定吃错药了。”

我听够了，我不想听了，我站起来走向厕所。在离开时我听小小飞鹰说：“鬼手，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怪了一堆人，怎么不怪你自己？你不在越野时传出口信要挑战剑眉狼，剑眉狼能绊你那一脚吗？你干什么把还没干的事先说出去，这多弱智！”

鬼手冒火了，说：“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是想帮鬼屁呀……”

我已经走远了，他们后面的争论我听不到了。

下午的训练开始了，从新教官上任的这两天中，我们没有特殊的训练，还在练“零号行动”之前的那些项目。

这个下午的训练也和昨天下午的训练一样，在大家的正常训练完了之后，大家就开始完成被罚的那100个仰卧起坐。

小小飞鹰、剑眉狼、鬼屁、姑娘牛、哈豹要完成200个仰卧起坐，而我要完成3000个举枪跳蹲。这真要了我的小命了。

在完成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一双地走后，训练场里就剩下小小飞鹰和哈豹、剑眉狼、鬼屁、姑娘牛这些人了，他们至少还要再做100个仰卧起坐才能离开。

他们中也真有体力好的，姑娘牛第一个做完了，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腰腿，冲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走了。

第二个完成了处罚的却是剑眉狼，这小子喘顺了气，扭头对我说：“影子鱼，现在我真的挺同情你了，你快离开了我就告诉你吧，你在‘零号行动’里的表现好极了，而我的表现也好极了。如果没有你我就是第一了，你叫我懂得妒嫉了，好在你马上就淘汰了，先说再见吧！”

那时我做完了300次举枪跳蹲，我没有理睬剑眉狼。

第三个走的是小小飞鹰，小小飞鹰做完了处罚站起来瞄我一眼，就边喘边跑了，没和我打招呼。我却知道小小飞鹰这么急着跑回去是为了弄吃的，也是为我弄吃的。

今晚如果我没有吃的，就算我挺过了3000次举枪跳蹲，那么明天我也挺不过15公里的越野。但就算今晚有吃的，我也挺不过明天的15公里越野。那不是光有勇气和精神力量就能完成的。

第四个走的是鬼屁，鬼屁犹豫着走几步再回头看看我，想对我说什么，可犹豫着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而我想对鬼屁说，我不是为了你才揍剑眉狼的。这句话我在心里对鬼屁说了。

第五个完成处罚的是哈豹，哈豹没有急着走，哈豹站直了看我做举枪跳蹲，看了有十几分钟，哈豹说：“你歇一会儿吧，离天亮还早呢，你的脚已经打不了弯了。”

我不理睬哈豹，我在认真地做，我想就算明天被淘汰，我也要完成今天的处罚。

哈豹说：“我不是有心想你淘汰的，我和剑眉狼一样，看到你我不舒服，你不在‘零号行动’里表现那么好多好，你叫我没有了自信。知道八爪狐为什么也希望你滚蛋吗？你也使八爪狐没有了自信。”

我还是不理睬哈豹，我做到454次举枪跳蹲了。

哈豹还是走了，走时搁下一句：“你叫张知渔，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我想在将来，在某一支优秀的部队里，会有一个叫张知渔的优秀指挥员。也请你记住我叫肖豹，将来的优秀的特种部队的指挥员。再见影子鱼！”

我叹息了一声，我想，哈豹说得很对，我们都是优秀的少年军人。也就是说，不一定只有当特种兵才能体现我们的优秀。

但是，我们都选择了接受特种兵训练，那么就没有理由不争第一。使用手段迫使对手遭到淘汰虽然是我所不耻的行为，但我可以理解。也许我不走到淘汰的边缘我不会这样想的，我在他们对我使手段时我反击了，这就是配合了他们。因为在事情发生之时，除了反击之外，真的还有其他化解之道，而我没有用，比如忍耐、比如大度、比如去寻求正常竞争的可能…… Lmo2fE2P/9kk2n2vgfWBIQgIrDHzBaBI9vmpw9IctO/G20xIkIvaT6DmBZRMlXj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