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牛打断了顺风兔的话，说：“你住口，我以小组长的名义正式说明一下，从现在起，你们如果和007通话，就叫他的007的编号，不能再叫他的代号。只有可以成为少年特种兵的我们，才互相称呼内部代号。明白吗？”

——引自《不争第一》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不用再做噩梦了，我通过了9周的“地狱”式训练，并令教官吃惊的“意外”成绩出色完成了“零号行动”。我们D小队和其他小队比较，我们D小队成员就是优秀的，而我更应该是优秀的。

但在新任的两位教官的嘴里，我依旧不是“零蛋”，我的伙伴依旧是“零蛋”。不仅如此，我从两位新任教官的眼睛里看出了另一种含义，我真的连“零蛋”都不是，连“零蛋”都做不成。

这是我的噩梦之源，也是我不能忍受的事实。凭什么我的伙伴们还是“零蛋”？而我凭什么还要比“零蛋”差一级，连“零蛋”都当不成？“团结、责任，永不放弃”，这8个字的含义难道我不懂吗？

是的，我只有15周岁，但我和其他学员一样经历了3年少年军校的学习，那8个字的含义我会不懂？

在两位新任教官的眼睛里，我和我的同伴真的还不懂这8个字的真正含义，也不懂如何真正使用和做到这8个字。而且，我和我的同伴历经辛苦的“零号行动”在教官看来也是一文不值，这是强辩无果的事实。所以，我决心把这次噩梦做下去，直到教官说，OK！编号007的学员，你做到了这8个字，你是“零蛋”了，希望从零开始发扬下去！

等着吧！地狱里的牛头马面夜叉们，你们等着吧，让训练的苦难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是我被关禁闭3周之后的一篇日记，我是咬牙切齿记这篇日记的。而我对新任教官的“咒骂”也是从关禁闭3周之前开始的……

那是关禁闭3周之前，两个该揍10万次的新任教官上任的第一天。这两位新任教官都是中尉，一个姓张。我不想用我的吃馒头的嘴巴说出这家伙的破名字，我喜欢听助理教官徐虎少尉叫他张教官。一个姓孙，我更不想说出他爷爷或他爸爸给他取的搞笑名字，更喜欢听助理教官徐虎少尉叫他孙助教。

张教官和孙助理教官还有代号，我们学员背后都叫他们代号，因为叫这两位教官的代号，我们学员在心理上才能有平衡感，就像我们学员都是内部叫代号一样。

姓张的教官的代号叫丛林虎，孙助理教官的代号叫猫头鹰，他们两个都是赫赫有名的老牌特种兵。

那天，我们男女学员列成两队欢迎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

当时，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一个一个地看过我们。

丛林虎中尉喊：“明白你们是‘零蛋’吗？”

我们回答：“明白！教官！”

丛林虎中尉又喊：“明白你们只有编号没有名字更没有代号吗？”

我们回答：“明白！教官！”

丛林虎中尉说：“但我就不明白了，我曾经听到过你们中有几个著名的代号，现在我们来做个游戏。我叫到谁就请谁出列，好吗？勇敢的小‘零蛋’们？”

我看着丛林虎中尉笑嘻嘻的一张脸，他的牙齿整齐洁白，一颗也不少，好像从没迎接过拳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猜不到丛林虎中尉要干什么。

我跟着大家喊：“是！教官！”

在回答教官问题的时候，我们不能回答其他的句子，只能回答“是！教官！”和“明白！教官！”如果我们回答了别的句子，或问了教官别的句子，我们就要受罚。

丛林虎中尉说：“好吧！我想你们也想知道那几个著名的代号代表着谁。听好了，第一个，小小飞鹰。第二个，姑娘牛。第三个，鬼屁。第四个，鬼手。请你们出列。”

姑娘牛、鬼屁、鬼手，他们3个人似乎什么都没想，就挺胸向前跨出一个正步，立正喊：“是！教官！”

小小飞鹰因为在“零号行动”的测试中狠揍了被我俘虏的猫头鹰中尉，这时看到“仇人”有点怕，也有点担心，就迟疑了一下，没有跟出去。此时小小飞鹰又看到丛林虎中尉教官在看他，他向上一步喊：“是！教官！”

站在列队里的我看到助理教官徐虎少尉皱了下眉头，而猫头鹰中尉的左边眉毛却向上挑了一下，眼角闪出了笑纹。

我想，完蛋了，我的同伴上当了。

事情没有就此打住，并没有因为喊出4个“著名”的代号而结束。

丛林虎中尉说：“刚刚我说过了，你们小‘零蛋’之中有几个著名的代号，那么就只有‘姑娘牛’、‘鬼手’、‘鬼屁’、‘小小飞鹰’这4个吗？我想你们同样也知道不是的。”

丛林虎中尉在说话时，眼睛有意无意地总是瞟向我。我站得笔直，大气也不敢多出，因为丛林虎中尉在“零号行动”中曾被我当敌人刺了一刀。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突然来训练基地并成了教官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不知道我和D小队的成员刚刚得到的9面小红旗还够撕几天。也就是说，我在这两位“仇人”的手底下还能挺几天？所以我必须小心地防范他们，小心地面对每一次训练。

丛林虎中尉教官停顿了一下，说：“那么，在你们中还有一位更著名的代号是谁呢？你们都想知道吧？”

我们都回答：“是！教官！”

丛林虎中尉说：“那么好吧，我成全你们，请大名顶呱呱的影子鱼出列！”

我的心被惊得跳了一跳，果然叫到了我，但我没有出列，我也没有回答。回答了或出列都是上当。

因为规定在训练基地，我们每个学员都没有名字，也没有代号。我们只有编号，只有叫到编号我们才可以回答，否则就是犯规，就要受罚。所以，尽管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都盯着我，但我站得笔直。我不能回答，因为我的编号是007，只有被喊到007才是叫我。我的坚持出乎两位中尉教官的意料。

丛林虎中尉说：“怎么？鼎鼎大名的影子鱼不敢出列吗？在‘零号行动’的测试时，影子鱼这个小屁蛋可不这样，他给我和特种兵小队的战友吃了不少苦头。他不敢叫我们看到他的小破脸吗？我再次请鼎鼎大名的影子鱼出列！”

我想我绝对不能出列，我绝对不能进入丛林虎中尉为我安排的陷阱。我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我不能犯规出列。

我的样子使小小飞鹰、姑娘牛、鬼手、鬼屁突然想到了也许他们失算了，他们4个人的脸色全都变白了。他们这4个光想好事的笨蛋终于理解到犯了上尉主教官立的规矩了，也终于明白上了两位中尉教官的当。

丛林虎中尉说：“影子鱼挺能坚持，好吧！我看他能挺多久。那么我给影子鱼考虑的时间，我再喊几个女中豪杰的代号，并请她们出列。”

丛林虎中尉脸色瞬间变得阴森森的了，他喊：“芭比娃娃、哈哈兔、八爪狐、兰蝴蝶、青小蛇出列！”

我无法知道八爪狐是怎么想的，八爪狐在女学员的编队中应声就出列了，并立正大声喊：“是！教官！”

哈哈兔和兰蝴蝶、青小蛇似乎受了八爪狐的影响，也跟着喊：“是！教官！”也出了列。

但是芭比娃娃却和我一样，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丛林虎中尉盯了眼芭比娃娃，又扭脸盯了眼我，他说：“好吧！再给影子鱼和芭比娃娃这两名非凡人物30秒钟，如果这两个人物再不出列将视为自动淘汰。现在，请孙助教开始记时！”

我的心又狂跳了一跳，但我想，两位中尉教官这又是一个陷阱，他们淘汰的是影子鱼和芭比娃娃，并不能淘汰编号007的我和编号024的芭比娃娃，因为编号叫007的我和编号叫024的芭比娃娃被叫到代号不出列并没有错，被叫到编号不出列才是错、才是犯规。我想，我再坚持30秒，叫我欣赏的芭比娃娃一定也会坚持。

孙助理教官猫头鹰中尉在喊：“30、29、28、27······”

那一声声报数像敲在我的心上，但我必须坚持。

猫头鹰中尉喊：“9、8、7、6、5、……”

芭比娃娃终于顶不住了，出列喊：“是！教官！”

芭比娃娃也出了列，我在心里为芭比娃娃叹息。丛林虎中尉明显的精神振奋了，他瞄着我一副自信我顶不住的样子。

猫头鹰中尉把喊声加大了：“4、3、2、1。”

在我身边的几个学员不由自主地扭头看我，我知道我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毫无血色，但我把胸挺得很直。而出列的曾经的同小队的几个女战友，她们每个人都用十分惋惜的目光看着我，她们居然相信我不出列会被淘汰。

鬼手、鬼屁、姑娘牛，这3个我的战友，都紧张地叽哩咕噜地对我发唇语。我坚持不看我的战友们，我等待着结果。

丛林虎中尉突然笑了，突然大声问：“影子鱼，你为什么不出列？你不怕淘汰吗？”

这是所有的学员都想知道的答案，但这也是丛林虎中尉对我施展的又一个陷阱。鬼屁、鬼手仍然对着我用唇语叫我回答，姑娘牛干脆把脑袋扬高，他不忍心看我了。但他们错了，如果我现在回答了我就犯规了，也就真的犯错了。因为丛林虎中尉问的是影子鱼为什么不出列，而不是007为什么不出列，所以我仍然不能回答。

很静了，丛林虎中尉和猫头鹰中尉对看一眼，丛林虎中尉说：“学员007，你是影子鱼吗？”

我立正回答：“是！教官！”

丛林虎中尉又问：“那么007，你为什么不出列？”

我回答：“报告教官！在训练基地里只有编号007的学员，没有代号影子鱼的学员。回答完毕！请指示！”

丛林虎中尉说：“稍息！”

丛林虎中尉又喊：“学员002、学员101、学员244、学员004、学员024、学员115、学员116、学员020、学员102。”

姑娘牛、鬼手、鬼屁、小小飞鹰、芭比娃娃、八爪狐、哈哈兔、兰蝴蝶、青小蛇，这一串的“著名”代号，他们立正喊：“是！教官！”

丛林虎中尉笑着说：“知道你们错在哪了吗？学员007给你们上了一课。这个错误你们犯得太有水准了，尤其学员024，你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恭喜你们，你们忘记了只有叫到编号才是叫你们，我的惩罚标准是，每人撕下两面小红旗。”

鬼屁、八爪狐、兰蝴蝶等等几个人的脸色又变了，变得通红。尤其芭比娃娃，她没能坚持到底，这会儿紧咬着唇，就要哭了。

丛林虎说：“002、101、244、004、024、115、116、020、102列队，直跑100米，左直角左转跑100米，再左直角左转跑100米，再左直角左转跑100米。3圈4分钟。开始！”

姑娘牛、鬼手、鬼屁、小小飞鹰、芭比娃娃、八爪狐、哈哈兔、兰蝴蝶、青小蛇列队开始跑，在他们100米左直角100米的前方，是一片泥潭，当然是训练用的，里面黏乎乎的泥水有60厘米深，他们一串跑进去，哗哗的跑动就溅了满身泥水，跑出泥潭左直角100米是沙场，再跑过沙场，再转弯左直角100米才是一圈。3圈下来，他们全是泥人了。然后，他们列队请指示。

丛林虎中尉说：“很好！功夫不错，没有一个摔倒的。入列！”

丛林虎中尉说：“今天算是我们认识了，我们会在一起很长时间，长到我和孙助教把你们一个个都扔出去，或者被你们扔出去。你们记住了，主教官的规矩一样不改。但是，在训练当中还要加上我的规矩。另外，我和助理教官会特别关照你们中的那几个‘著名人物’。一次‘零号行动’使你们中某个人、某个小队有了傲人的名气，这不要紧，我会在几周后的另一次演习测试中，叫这些得意过的小屁蛋原形毕露，然后把他们一一扔出训练基地。学员007！”

我立正喊：“是！教官！”

丛林虎中尉说：“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我回答：“是！教官！明白！教官！”

丛林虎中尉说：“好！继续训练！”

我通过和丛林虎中尉对视目光，我知道，在下面的日子里我不做噩梦都不行了。丛林虎中尉在目光中告诉我，小屁蛋，你连“零蛋”都不是，更别想在我这里成为“零蛋”。这次你逃过了，还有下一次。

而我的目光则表示，那我们就试试，我不怕你！

在继续训练中，曾经是我的室友中的老五，编号005的C小队小组长哈豹，莫名其妙地悄悄靠过来找我交流。

原来我们主教官上尉王军的责任更大了，成了少校，而且在我们进行“零号行动”时，又有新学员进入了训练基地。这些新学员的来源和我们一样，都是少年军校的学生。他们将近300人组成了D分队。而在最初的48小时耐力测试中，这300多人只剩下了80多人，被分成了6个小队。和我们老一点的C分队同在这个训练基地训练。但是关于我们C分队，我知道的并不多，在以前，也没有哪位教官刻意说过C分队。因为在9周之前，这里只有我们这一个分队。从C分队的叫法上看，应该在C分队之前有过A、B两个分队，但这两个分队在哪里我就更不了解了。

哈豹说：“在我们C分队从最初成立的近300人到现在，只有我们从A到F6个小队的24个人，通过了最初的48小时耐力测试和后来的6周强化测试留到了现在。芭比娃娃的J小队和黄雀的K小队的前身，就是在我们C分队之前组成的A分队和B分队。他们两个分队将近400人，只比我们C分队早受训6周，也只剩下20多个人了。像八爪狐、哈哈兔、小麻雀她们12个女学员，是参与训练的特殊女学员，她们和我们不一样。”

“知道吗？”哈豹看着我，又说：“刚刚到第10周，就淘汰了百分之九十的人，现在的C分队，是ABC3个分队的剩余份子，加上八爪狐她们参与训练的女兵，才72个人，想想是不是挺厉害了。”

我想，我们应该是很厉害了。但我不明白哈豹悄悄靠过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目的。

哈豹又说：“所以你现在淘汰了也不算失败，至少你坚持到了第10周，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人强了。”

我心里惊得一跳，原来哈豹和我说这些的目的在于希望我马上被淘汰。

我说：“会吗？你认为我会过不了最后一关，会被淘汰吗？”

哈豹说：“如果我是你，我就自动退出，在‘零号行动’的测试里，你一个人表现好是没有用的，论单兵项目测试、小组成员组织能力，你哪点行啊？你应该有自知之明，自我淘汰啊！何必拼到最后叫人看笑话呢？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干特种兵的料。”

我问：“按你这种说法，像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弱智的人才可能成为少年特种兵了？”

我是看清了哈豹的险恶用心才用这样刻薄的话回敬哈豹的，哈豹的话叫我太失望了。我还想用哈豹在“零号行动”中被猫头鹰中尉俘虏的事来刺激哈豹，但现在用不着了。

哈豹说：“好吧！影子鱼，我们不是朋友了。本来我还想在你淘汰后叫我爸爸帮你进入陆军士官军校的，但我不会帮你了，而且我会揍你。说实话吧，在‘零号行动’时，你和鬼屁、鬼手还有姑娘牛给了我太多的羞辱，我会用拳头一一讨回来的。”

我笑了，说：“好啊！我和你说好了，你先找我出气吧，不过要快点，如果找我迟了我就被淘汰了。”

哈豹说：“好！我第一个找你。”

我说：“一定！”

哈豹说：“一定！”

就在我和哈豹相对眼红的时候，少校主教官的那条黑毛军犬不知为什么溜达过来了，看到了我和哈豹交头接耳就冲我和哈豹汪汪叫。

我没当回事，因为我没有停止训练。

哈豹却明显紧张了，因为是哈豹向我靠过来的。猫头鹰中尉手里提着根鞭子，大步走过来，喊：“学员007，学员005加罚俯卧撑100次。”

我们不能反辩，如果反辩吃得苦头会更多，我和哈豹马上回答：“明白！教官！”

那时我们男学员在练习举枪蹲跳的动作，等到全天的训练项目都做完了，才能自己到一边去做加罚的100个俯卧撑。

哈豹说：“影子鱼，你就是一个扫帚星，贴上你就倒霉。”

我也生气，我说：“你活该！谁叫你贴过来找罚的！还连累我受罚，弱智的猪！你自找的！该！”

哈豹脸就气青了，说：“做完了俯卧撑我就揍你。”

我说：“行！就算和你一起被赶出去也接受你揍我。”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很快，我们今天的训练项目一一完成了。在教官丛林虎中尉的一声稍息、解散之后，除了我和哈豹，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了。这次也挺反常，和我同宿舍的小小飞鹰没有悄悄过去安慰我。小小飞鹰急急忙忙去洗他那身泥巴去了。

鬼屁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他就走了。鬼手和姑娘牛也急急忙忙跑了，他们的目的和小小飞鹰一样。

自从“零号行动”结束之后，不论D小队还是什么小队都打乱了，72名男女学员，重新以宿舍为单位自动成组了。

鬼屁被分到了原A小队小组长编号311的剑眉狼的宿舍，目前鬼屁正和剑眉狼叫号争宿舍的老大，因为现在同宿舍自动成组，在我们学员内部之间，通常宿舍会以老大的代号为名。

比如我们宿舍，我是老大，因为我从进入那间宿舍就没离开过，另外我有小小飞鹰帮我，我是老大，我们宿舍在学员内部就被称为“鱼舍”。

芭比娃娃的宿舍的称号有点幽默，被称为“娃娃房”。八爪狐的宿舍例外点，不是“狐舍”，而叫“狐狸居”。黄雀的宿舍也挺另类，叫了“百灵堂”，哈豹的宿舍叫了“豹营”。

如果鬼屁赢了剑眉狼，剑眉狼的宿舍就从“狼窝”改称“鬼屋”了。不过，目前鬼屁人单势孤还没有赢，剑眉狼的宿舍还叫“狼窝”。

鬼手和姑娘牛被分在了一起，和另几个小队的人一个宿舍，鬼手和姑娘牛联手做了老大，他们的宿舍叫了“牛鬼棚”。

他们一个个都走了，我和哈豹的俯卧撑刚做了10个，八爪狐她们女生的训练结束了。八爪狐和哈哈兔一起走过来。

八爪狐说：“007，你装什么？”

我愣了一下，就停止动作问：“你说什么？”

八爪狐说：“你为什么害得我们被罚，我这身泥巴多丢人，你说怎么办吧？”

我被哈豹连累受罚，又被哈豹纠缠，心里烦得要命，八爪狐的无理取闹使我恼火万丈，我冲口就说：“谁叫你那么喜欢当著名人物呢？你以为八爪狐就那么有名？一只倒霉的臭狐狸而已，被教官一叫就自己跑出来找罚，你活该！你笨蛋！谁叫你忘了你是自以为是的115！你自找的！你活该！”

八爪狐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八爪狐咬牙切齿地说：“007，我恨死你了。从和你分在一个小队开始，我就总是倒霉。叫你该！你这坏心眼的小子！”

我不知道八爪狐的双手是背在背后的，因为我是面朝地趴着的，扭头看八爪狐也只能看到八爪狐的一双挂满泥的突击靴。八爪狐双手齐扬，就把两把稀泥扬了我一脑袋。等我跳起来，八爪狐已经掉头走了。

哈哈兔龇出兔牙冲我做个鬼脸，也掉头追着八爪狐走了。在远处，芭比娃娃和兰蝴蝶歪着脸在看，也在笑。

我压了压火气，重新做俯卧撑。看来哈豹解恨了，笑得整个人趴地上了。

我想，好哇！过一会儿你就不会笑了，我保证狠狠地揍你。这样心里一来气，原本一天训练下来累得快断气的我突然来了力气，很快地做俯卧撑做到了70个。

哈豹也许看明白了，也抓紧做。这家伙体力好，很快做到89个了，而我已经气喘如牛地做完了，但也累得爬不起来了。我趴在地上喘，盼望喘顺了气，爬起来揍一顿哈豹。

哈豹也累得不行了，也趴在地上喘。我们俩又有心较量谁先恢复点力气爬起来，就努力喘息，都在争取先于对手爬起来。

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哈豹先爬了起来，然后我才爬起来，哈豹往僻静处走，摆下手叫我跟上。我就跟上了，但我想不到哈豹会使诈，我跟他正走着，哈豹突然转身一拳打在我的脑门上，这拳挺重，差一点把我打倒。

我一晃之下哈豹第2拳向我鼻子打来了，而且还是不声不响。这一拳我防守了，我也还击了，我用了我爷爷教我的“缠打”绝招中的第一招，这招是进训练基地以来第2次用，第一次用是揍了姑娘牛。

这招叫“连环狗撒尿”，是用脚连环踹，招数简单却十分实用。我迅速侧转身，向后弓腰躲开哈豹的第2拳，右脚在侧转身的同时顺势而出，就踹在哈豹的左肋上，然后回收右脚，扭腰甩起左腿，这一脚踹出，踹在哈豹向前倾斜的脖子上，哈豹一个跟头就摔出去了。而我因为身体疲惫，太累了，也被反弹力弄得摔倒了。

我踹哈豹的这两脚是用了全力的，哈豹在地上把腰弓成弓形，喘不上气了。

我说：“知道了，别认为你练过几天空手道、会点跆拳道，是什么少年组搏击冠军就天下无敌了。我家传的‘缠打’可以揍你无数次。”

我说完，我就想走了，我想赶去吃饭，如果去迟了就只会剩下菜汤了。可是，主教官少校的黑毛军犬又及时出现了，冲我汪汪叫。

我急忙向黑毛军犬敬礼，因为在训练基地里，包括黑毛军犬在内的所有东西都比我们学员有地位，如果我不给黑毛军犬敬礼，我就会被罚撕下1面小红旗，还剩的9面小红旗撕完，我就被淘汰了。

哈豹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忍痛爬起来给黑毛军犬敬礼。

但是迟了，猫头鹰中尉笑嘻嘻走过来，说：“很好！学员007和学员005的功夫都不错！体力、精力好得叫我佩服，那么就立正站立两小时，然后才可以休息。”

我和哈豹回答：“明白！教官！”

我和哈豹都知道，今晚的晚饭泡成立正汤了。明天清晨5点的例行15公里的越野，我们还能挺过去吗？

那一刻，哈豹后悔找我麻烦了，是哈豹的脸色告诉我他真的后悔了。

我想，这次真的快完蛋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呢？理睬哈豹这头好妒嫉的大笨猪真是不智。

猫头鹰中尉又说：“每人罚撕1面小红旗。”

这真是雪上加霜了，我恨得想吃了哈豹。

猫头鹰中尉又说：“嘿！现在两个小屁蛋也许会想到‘团结、责任，永不放弃’了吧？希望你们明早能完成那15公里越野，不要再丢1面小红旗。”

猫头鹰中尉冲我眨眨左眼，调皮地笑了笑笑着走了。我恶心地想，满下巴都是卷卷毛还装小天真，丢人！真难为他的妈妈了。

黑毛军犬冲我又叫一声，盯了我一会儿，掉头也走了。

我和哈豹立正站立，我没有心情去看哈豹是不是此时很舒服。自然，哈豹也不看我，也不会关心我舒不舒服。

罚站两个小时，把我的脖筋都站得抽筋了，时间才走过去。

哈豹首先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弯下腰活动了3分钟，才拖着僵直的双腿回到了宿舍。

小小飞鹰听到了我弄出的声音，抬头看见我回来，又看着我一头扑在床上，小小飞鹰就下了床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两个被压扁的馒头，两个压扁的馒头里夹着一大块红烧肉，他又打个哈欠，拍拍我的屁股，回床睡觉去了。

那一刻，我悄悄地趴在被子上流泪了。 TCz0a9v1OuqRsMaNtF22yuucHVTK6XhESg/VCqnC2Lg7E/WVo6WLpiVxhmMLFs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