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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写在花语风声时

◎王勇英

小的时候,隐约听村里人说,我还有一个哥哥叫阿海。我问妈妈,她顿时眼眶就红了,假装回房间找东西,关上门躲在屋里悄悄哭了好久。没错,我真有一个叫阿海的哥哥,他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那时,我还没出生。

因为妈妈会难过,很多人都不在她面前提起。

我大学毕业后有一年,临近清明节,梦到爷爷带着一个高个子到我家。爷爷说,这是我阿海哥,来看看我。那时我病了好长时间,总是昏睡。醒来以后,回想梦境,有一种莫名的幸福。爷爷在我上高一的时候就去世了,阿海哥我也从没见过。没想到能在梦里见到两个亲人,有梦是如此之好!

这可能是清明将近,太想念故去亲人的缘故。

我常常回忆梦中的那个哥哥,笑容暖暖的。如果他还活着,我就有三个哥哥了!

再过了些年,妈妈住院动手术。一天晚上,妈妈沉睡着,妹妹伏在床前睡着了,我还坐在椅子上托着笔记本写小说。凌晨四点左右,妈妈醒来,往门口看,像在目送谁。

“我做梦,见到了你哥哥。”妈妈说,“阿海。他从门口走进来,站在床前,问我好些了没有,我说好多了。他又问我伤口痛不痛,我说没那么痛了……”妈妈把所有对话复述了一遍又一遍。

阿海哥去世三十多年,妈妈仍然对他幼时的点滴故事记得清清楚楚,细细跟我讲着,一直说到天亮。妈妈看着门口,很满足:“他知道我病了,还来看我。”

虽然谁都不提,妈妈也从来不说,但在她的心里,这个哥哥从来都没离开过她,一直在我们家。

然而,妈妈还是担心他在我们未知的世界里过得不好,毕竟只有偶尔的梦境可寻,为此难免时常忧伤。

妈妈去问巫。巫说阿海哥很好,因为父母行善,他得到父母的福佑。妈妈可以放下他了,不再牵挂与担忧,为他欢喜,给他祝福。妈妈叮嘱我们,善待别人,说不定,其中哪一个就是阿海哥。

诚心而论,我感谢巫。我们跟妈妈无论说多少宽慰的话,都不如巫的那几句,妈妈几十年来的丧子之痛从她那里得到安慰与治愈。

所以,我写民间巫师文化的小说,也是有某种机缘的。

小时候我和几个孩子去别的村子看电影《画皮》,回来的路上害怕到哭,遇到一个做巫的老人,他说不要怕,善良的好人不怕走夜路,还把我们送回有灯光的村口。还有一个小学同学的爷爷,也做巫,是个勤劳善良的人,常在山里放牛,顺便打柴,常常摘很多野果带回村里给小孩子们吃。他爱唱巫调,在乡野村间听到巫调,有着天然神秘的气息,像风声、雨声、千万种动物的声音,甚至是人的喜怒哀乐之声。至今,我仍觉得巫调(也包括咒歌与咒语)是奇妙无比的歌谣,用歌谣来定义不知是否准确。

在我出生、成长的乡间,民间文化浓郁,有不少巫师。巫师是乡村人在日常生活中密切联系的人,这些巫师也是普通农人,耕种劳作。巫师“做巫”相当于医生治病,以“巫”的形式为人们除去心里不安、恐惧的阴影,得到安宁与平静。

然而,在很多文学作品或影视作品中,展现的巫师偏向邪恶的形象,让人一听到巫师就想到坏,说到巫术就觉得是装神弄鬼和害人。人性有邪恶与善良之分,传说中神界的仙也有明争暗斗,民间巫师自然也有好坏,但是巫师善的一面,不应被忽略。

我在多年前就开始准备以民间巫师文化为底色进行创作,我不会写成民间鬼怪路数的“聊斋志”,而是把巫师的民间文化元素与幻想相融合,把故事的层面拓展得更多,让那些沉淀千万年的民间传说再获鲜活的生命力,同时结合广西少数民族的村寨服饰文化、美好山水以及巴马的长寿乡传说等,给读者们讲述一个独特美好的故事。

《巫师的传人》第一部,去年出版;第三部,准备中。

花语风声

成咒语

低吟浅唱传千年

天地之物

为符画

一卷古锦绘世间 NakWu3QQeCOKRBTnxTACl7rCocM2GhHxX070rl5sb63Ipy4i8+KOB9FC+4JzrH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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