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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对了吗

◎姜钦峰

康多莉扎·赖斯是个黑人,1954年出生于美国亚拉巴马州伯明翰,父亲是基督教堂的牧师,母亲是音乐教师。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常带她去听教会里的各种音乐会和唱诗,耳濡目染加上天资聪颖,赖斯从小就显示出非凡的音乐天赋,还不会认字就先学会了认乐谱。她3岁开始跟着母亲学钢琴,4岁时就开了第一场独奏音乐会。人们把她看作音乐神童,自然,父母也竭尽全力为她铺平音乐之路。

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亚拉巴马州是美国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地方。在那里,黑人被认为是劣等民族,公共汽车上黑人只能坐后座,黑人白人不得同校学习,不得在一个泳池游泳,甚至不得使用同一个厕所……小赖斯就是在这种极端的种族歧视中长大的。

有一次,她跟着母亲去商场买衣服,看中了一款漂亮的公主裙,刚想试衣,却被售货员拦在试衣室门口,理由很“充分”:商场里的试衣室只对白人开放,黑人不得入内。这件事深深刺痛了她幼小的心灵,她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要用成绩告诉全世界:黑人绝不是劣等民族!

毫无疑问,音乐就是证明自己的最好途径,她梦想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演奏家。母亲却告诉她一条残酷的规则:只有你做得比白人孩子高出两倍,才能和他们平等;高出三倍,才能超过对方。她谨记母亲的教诲,发奋学习连跳两级,提前完成了初中学业,而她深爱的钢琴一天也没有落下。16岁时,她如愿进入著名的丹佛大学音乐学院,学习钢琴演奏,朝着既定目标稳步迈进。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赖斯彻底改变了人生航向。

大学二年级那年暑假,她有幸参加了著名的阿斯本音乐节。在那儿见到的几个音乐奇才,令她大感震惊。在她看来,几首难度很高的曲子,几个十来岁的孩子竟然弹奏自如,而她勤学苦练好几年,也无法达到孩子们的水平。她突然意识到天外有天,自己的音乐天赋远不及这些孩子,如果还要坚持朝音乐方向发展,将永无出头之日。既然音乐不适合自己,无法做到世界一流,不如趁早放弃,另觅他途。

这是极为冒险的想法,当她征求父母的意见时,父母都以为她头脑发热,坚决反对。但她义无反顾,毅然放弃了为之奋斗近20年的音乐梦想。她冷静下来,开始调整方向,感觉自己更适合学习政治,随后她转入了丹佛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以后的事实证明,这次及时转向为她的人生揭开了崭新的一页,并且使她创造了美国黑人女性的历史。26岁那年,她以优异的成绩取得政治学博士学位,并破格成为斯坦福大学助理教授——当时唯一的黑人教授。因为独到出色的政治见解,她渐渐在美国政界声名鹊起,后来又被邀入白宫,从此如鱼得水,大放异彩,开始了辉煌的政治生涯。2004年年底,赖斯成为美国第一位黑人女性国务卿,被称为华盛顿最有权力的女人。

不难想象,如果没有那次及时、果断的转向,现在的赖斯顶多是个二流钢琴师。同样是转动,当车轮跑出老远时,陀螺却仍在原地打转,裹足不前。“泰坦尼克”号硕大无比、坚固异常,号称“永不沉没”,却因为船大舵小,转不过航向,最终落得头撞冰山、魂归大海的悲惨结局。只顾埋头拉车、不会抬头看路的人,难免要头撞南墙。正确的人生方向至关重要,当我们发现自己付出太多,却收获无几时,一味抱怨毫无意义,不妨问问自己:方向对了吗?

选自《儿童文学》(中)2012年3月 YoiIU3+HyfRyl/Z5Ro6xuptkdPyeFvekjmFja4bESOxCE8XlyK/r9LbP0259Uu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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