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飞上树梢

这天青果去六猴奶奶家玩得晚了，回家的时候，青禾已经吃饱，作业都完成了。

青果急着走，也怕青禾急，呼噜噜喝了一碗米粥，把妈妈规定必须吃完的花卷藏在自己的小布包包里，就跟青禾跑了出去。

晚霞早在河面暗下去，河坝上已没有了晚归的人经过。这天农历五月十六，是个满月的夜晚。月亮刚挂上村东那棵大槐树树梢，圆圆的，像个黄烧饼。

河面上，不时有水泡泡悠悠荡荡升起，还有一个水泡泡漂上了离她们不远处的一枝芦苇梢。没有打鱼人，很安静的夜晚。

“绿呀绿，绿呀绿！”青果轻轻叫着。

一个水泡泡来到青果站立的青石板边，碰一下，又一下。青果弯下腰，想要用手捧起时，那泡泡又游远了。青果不敢下水，蹲在青石板上看着，它又游过来。青果一捧，它又远了。青禾手中有一条彩带，使劲儿一抛，缠绕住泡泡。“扑”，泡泡破了，绿呀绿笑嘻嘻地站在水面上。

“青禾，好痒！”绿呀绿一边笑，一边上了岸。

“绿呀绿，你要去干吗？”

“上树梢，收集月光。”绿呀绿轻轻一跳，就把青果青禾甩在了身后。

“绿呀绿，我要跟你说话。”青果很想问一下，绿呀绿能救自己，可前一年，村里的毛头被淹死了，怎么没有河妖救他呢？

“来啊！”绿呀绿已经站在了合欢树高高的树梢上。一招手，头顶的光环一闪光，青果坐在了她身边；又一招手，光环又一闪，青禾也上来了。

青果和青禾很兴奋，这一次比上次还高。以前，要是爬上这样的树枝，她们一准儿会掉下去，如今，树枝颤悠悠的，像坐在秋千上呢。

“绿呀绿，你能救我，当年我们村里毛头淹了，怎么没有河妖救他呢？”

绿呀绿想一想说：“我们很怕人，巫婆婆总嘱咐我们，离人远一些。人贪心，会让我们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但你把那好看的合欢花放在我头顶的泡泡上，我喜欢，就舍不得你淹死了。”

青果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一朵花救了自己的命。

绿呀绿头顶的光环越来越亮，一顿饭工夫，她将手臂放下来，长舒一口气，对她们俩笑笑。

“绿呀绿，今晚的月光你收集够了吗？”

“够了够了。我不想离开清水河，不需要修炼太高的法力，用不了太多。”

“月光城的河妖都需要收集月光吗？”

“是呀，所有河妖都要在有月亮的夜晚收集月光。大家把一部分月光倒进月光池，留下一部分用来增强法力，抵挡河底的寒气。”

“可为什么我们只看到你呢？”

“我们不愿意被人看到的时候，人就看不到我们喽。”

“暖暖紫呢，暖暖紫也不愿意让我们看见吗？”

“当然不是。我喜欢粉色的光，就坐到合欢树上。暖暖紫喜欢收集浅紫色的光，你们看，她在那里呢！”

青禾青果向着苜蓿田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亮亮的圆环在闪烁呢。

青禾青果又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她们有太多的好奇呢。

月亮快升到头顶了。绿呀绿带她们从合欢树上下来，接受了她们结结实实的拥抱，跟她们告别。

“你的光环真好看！”青果真心实意地赞美。 BGhCkDn78sRzu0uoNbAydcV0ge6F5FXym365z1q3VaQxRmxzOI6v7dIoiZ8aQUk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