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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艳惊四座,霸气侧漏

为了在瑞王府有个出色的表现,参与演出的人都积极备战。

这两日,水意浓也刻苦地练舞,晋王找她两次,她不是避而不见,就是三言两语打发了他。

这晚练完舞,时辰不早了,她回宅邸,还没到大门,就望见他站在墙边。他时而望天,时而低头,时而往前走两步,时而微微一笑,一副等人等得百无聊赖、又自得其乐的样子。

她呆呆地看他,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虽然她主动引诱他,但是他对她是真心的,如今他已经陷入这段感情,可是她无法付出真心、真情,一切只是“奉命行事”和做戏。如若他知道她根本不喜欢他,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是不是恨死她?

她很内疚,恨自己一再被人威逼、胁迫,恨自己做出那些违背良心的事。

他穿着一袭白衣,头戴一顶碧玉冠,身姿轩挺湛然,洒脱飞扬,气宇卓绝,置身于人群中,必定惹人注目,成为众多年轻女子的香闺梦中人。他就这么站在夜幕下,孑然一身,清冷如霜的月华映在他的脸上、白衣上,添了几分清湛奇绝。

墨君涵看见她,疾步走过来,面上的清霜变成了迷人的微笑,“意浓。”

“夜深了,王爷还不回府吗?”水意浓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幕,让她觉得心酸。

“还早。”他执起她的手,引入怀中,圈搂着她,慢慢收紧双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任凭他抱着,半晌才动了动,“王爷在门外等,我会过意不去的。”

他的双臂圈揽着她的腰肢,“本王喜欢便可。本王知道你忙,又很想见你,因此就在门外等你。”

那种犯罪感又冒出来了,她莞尔道:“王爷可以在府中等我,不必在这里吹冷风、晒月光了。”

“晒月光?”

“白日晒日光,夜晚晒月光嘛。”

“这个说法倒新奇。”

墨君涵捏起她尖俏的下颌,“意浓,你总有本事让本王觉得新奇有趣,让本王无时无刻地想你。”

话音渐渐落下,他的唇也落下来。

温柔深沉的吻,倾尽满腔的相思与火热。

他的拥抱越来越紧,他的热吻越来越激烈,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好像要将她摁进体内、融为一体才罢休。他不断地汲取她的甜美,不停地索取她的柔情,抽走了她口中的空气,也不让她呼吸……

绵密的拥吻令人窒息,水意浓忍不住挣扎出声,一声轻轻的嘤咛,在他听来,分外销魂,让人心弛神荡。

她用力地推他,他这才松缓了力道,唇舌流连在她的唇角与双腮。

青蓝月辉下,昏红光影中,那炽情相拥的俪影那般痴缠。

“这几日忙什么?”墨君涵哑声问道,灼热的鼻息缭绕在她脸上。

“排练新舞。”

“六皇叔没有再找你吧。”

她摇头,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吧。”

他的手指细细描摹她的眉眼,心疼道:“你累了?”

水意浓颔首,眼底眉梢之间的确布满了倦色,“我想回去歇息了。”

他无奈地说道:“也罢,明日本王去邀月楼。”

她心思一转,“这几日都很忙,不如等忙过这阵子再来邀月楼吧。”

墨君涵定定地看她,好像想从她这张诚实无欺的脸庞瞧出点什么。

片刻后,他才无可奈何地应允,临走前嘱咐了一句:“若有事,便来找本王,记住了吗?”

然后,他在她唇角落下轻轻的一吻,这才转身走了。

她目送他离去,站了片刻才进去。

那样潇洒的背影,却因为感情的羁绊而不那么洒脱了,些许沉重,些许落寞。……

瑞王府设宴这日,开宴时辰定在酉时。

酉时未至,后苑已经人满为患。空阔的花苑排开一桌桌的红绸宴席,错落有致,亲疏有度。

收到瑞王邀请函的皆为朝中文武大臣,放眼望去,碧树奇花之间锦衣华服耀眼得很,人影攒动,欢声笑语。府中下人正端着一盘盘的瓜果美酒、珍馐美味循序走来,一一端上宴席。

而花苑的北首,是宽敞的舞台。

舞台是按照水意浓的要求临时搭的,高半丈,铺着大红毡毯,舞台四角分别挂着两盏灯笼。

时辰到了,墨国朝官们纷纷入座,瑞王和瑞王妃扶着惠太妃出来,在主桌就座。

水意浓站在花苑东侧的厢房窗前,望着这热闹、喧嚣的一幕,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晋王和右相在同一桌,他们的上一桌是空的,因为是御桌,墨君狂还没有到。

这两只妖孽般的男子坐在一起,时而冷目旁观,时而凑近交谈,时而付之一笑,时而悠然饮茶,好似闲谈风月,淡定从容得很。不时有官员上前搭讪、敬茶,他们皆含笑应对。

满朝文武,只有这二人身穿白衣,却显得鹤立鸡群,别样的温雅如玉、皎洁如月,仿佛一大片红艳艳的花海中,只有两片碧透的绿叶,惹人注目。

水意浓一直都知道,他们看起来是同一种人,实际上却很不同。

晋王看似洒脱,实则霸道;右相却是真正的温润、从容,光明磊落,内心坦荡。

邀月拍拍她,低声提醒:“瑞王差人来说,酒宴已开始,第一个歌舞马上就开始。”

水意浓收回心神,“月姨放心,今晚的表演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待会儿你去补补妆,好好准备。”邀月吩咐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跳便是。他们就要上台了,我去说两句。”

“嗯,你去忙吧。”

水意浓望向周旋于众多来客中的瑞王,不由得担心起来:她跳舞之后,容惊澜会怎么看待她?晋王会有什么反应?墨国皇帝会不会被她所迷惑?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累觉不爱!她不敢再想下去,又忐忑又焦虑,心情无法平静。

乐曲响起,舞台上的人开始跳《青花瓷》……

舞毕,掌声如雷。

这时,有人高喊:“陛下到——”

全场俱静,众人纷纷起身,站在宴席前屈身行礼。

瑞王快步上前迎驾,但见前方走来三人,当中那人便是墨君狂。

他身穿华贵紫袍,披薄锦披风,步履矫健,脸膛没有半丝笑意,却神采飞扬;无论是横扫全场的目光,还是目空一切的气场,都流露出身为九五至尊的霸气,超长版的夜用护翼苏菲都兜不住他的霸气侧漏。

瑞王行礼迎驾,做足了姿态,他随意地扫了一眼众臣,就往前走,来到御桌就座。

如此,众臣才纷纷落座。

“今夜瑞王府设宴,六皇叔是主人,朕就客随主便。”墨君狂扬声道,语声朗朗,“明日免朝,众爱卿不必拘礼,尽情吃喝,不醉无归。”

“谢陛下。”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陛下躬身驾临,臣荣幸之至。”瑞王站起身,举起白玉杯,尽显主人的豪气与气魄,“臣率众臣敬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我大墨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众人起身,一起举杯,齐声喊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我大墨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墨君狂高高举起白玉杯,和众臣一饮而尽,帝道十足,霸气侧漏。

然后,他挥手让众臣坐下,笑道:“六皇叔,还请歌舞继续。”

瑞王手指微动,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刻差人传话给邀月。……

虽然有些官员已经看过邀月楼的歌舞,不过再欣赏一遍仍然有滋有味,四个歌舞都赢得了满堂彩。瑞王府的内眷第一次看,少不得目瞪口呆、惊诧不已,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与众不同的舞。

接下来,便是水意浓出场。

邀月楼的伙计将一张书案、两把椅子抬到舞台上,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几本线装书和一盏燃着的烛台。书案侧对着观众而摆放,一把椅子放在书案后面,另一把椅子放在书案西侧。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什么样的歌舞竟然要用到书案和椅子。

八盏灯笼皆熄灭,整个花苑暗下来,只剩下书案上那盏烛台的如豆烛火。

一袭青衣的秦仲慢步走上舞台,坐在书案后面的椅子,神色平静,一动不动。

水意浓从另一侧舞台上来,踩着高高的舞步,一步步走向书案。

她的出场,赢得了一阵高亢的叫声。

瀑布般的乌发没有任何装饰,清汤挂水地披散在后背;妆容不再是她平时的淡妆,而是类似于烟熏妆,浓墨重彩,使得她的五官更为立体;尤其是眼部,紫金的光芒闪闪烁烁,魅惑至极;她的上身着白丝紧身抹胸式短衫,下身着鲜红紧身长裤,裤口呈喇叭状,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腰肢,身段纤细而妖娆,体态轻盈如飞燕。

如此妆扮,妖艳,火辣,狂野,还没开始跳,就已经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

大部分人以为她只是邀月楼一个普通的舞伎,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却都屏住了呼吸,欣赏这怪异而吸引眼球的舞。

在她靠近书案之时,《发如雪》富有节奏感的乐声响起……

瑞王相当满意,不时看墨君狂一眼,眼中精光熠熠。

容惊澜和墨君涵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亲自上阵,她不是说过不卖身也不卖艺吗?

墨君狂自然也想不通,但眼前最要紧的是看她的舞,是否如她教给别人的那样,艳惊四座。

水意浓将两只手肘撑在书案上,看着秦仲,屁股上翘,腰肢下凹,展现出最诱人的体态;接着,她伸出食指,勾了两下他的下巴,颇为轻佻;然后,她踩着乐曲的节奏做出各种舞蹈动作,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端然而坐的男子。

烛台已经转移到另一张椅子上,她不是在书案上舞动、摆出各种姿势,就是在书案边舞出万种风情;不是调戏秦仲、和他互动,就是在他面前秀出最美的自己、舞出最美的姿态……而那自由而凌乱的墨丝,随着她的舞动而跳跃、飞扬,偶尔粘在她脸上,更添几分魅惑。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性感舞蹈,虽然节奏不快,但动作暧昧、热辣、狂野,一举手一投足都足够的惹火,勾人的魂,令人心荡神迷。

台下的观众大多目瞪口呆,一眨不眨地看这奇特而销魂的舞。

容惊澜震惊不已,这样的舞,这样的女子,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

她是帝都独一无二的异类!

假若她在邀月楼跳舞,想必全城的男人都为她疯狂!

他看见,墨君涵的脸越来越黑,乌云滚滚,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墨君狂,饶有兴致地赏舞,看似面不改色,那凝定不动的瞳仁却出卖了他。很明显,他的魂也被她勾走了。

容惊澜不明白,即使她要跳舞,也不必跳这种勾魂夺魄的艳舞吧。

她究竟在想什么?

水意浓站在秦仲后面,双掌贴在他的头的两侧,顺着节奏转动几下;接着,她的右手抚过他的脸颊和下巴;再接着,她拉他起身,走到舞台中间,跳了几个舞步和动作,最后将他摁在另一张椅子上。

《发如雪》奏毕,响起的是另一支类似曲风的乐曲。

接下来的舞,就是她在晋王面前跳过的舞,不过加了一些衔接性的动作,让整套舞更为流畅和完整。

墨君涵差点儿坐不住,怒火在体内燃烧,烧得他双拳紧攥、胸口剧烈地起伏,一双黑眸睁得圆滚滚的,目光如冰如火、如刀如剑,笔直地刺向舞台上的女子,好像想吓住她,不让她继续跳!

她竟然在满朝文武面前跳这支舞!她只能在他面前跳!

如若可以,他恨不得立刻上台拽她走,不让她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展现她的美丽与妖娆!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这是最要命的,也是他最恨的。

墨君狂完全没料到她会跳这样的艳舞,更没想到她跳舞的时候比任何女子都要魅惑人心,更惊讶于她的胆大妄为与奔放热辣。

她是天生的尤物!是男人的毒药!是所有男人都无法抵挡的妖孽!

这支舞,让所有男人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包括他!

那么,是瑞王要她跳舞?

看到这里,容惊澜已经震撼得五脏六腑热烘烘的,她那小脑袋瓜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想出这种奇怪、勾魂的艳舞?她有胆量在满朝文武面前跳,甚至不觉得窘迫、羞愧,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太神奇了!

末了,水意浓转过身,面对秦仲,双手握着他的头,随意地转着,似在玩弄他。

他任凭她玩弄,没有什么舞蹈动作,只是配合她而已。她的手抚过他的脸、下巴和胸膛,轻缓而富有力道,仿佛带着火种,撩拨男人的心火;然后,她的双手搭在他的双肩,头和肩稍稍往下压,踩着高高的夸张舞步,原地踏步,像是情侣之间的痴缠。

最后,她慢慢离开他,转过身,和来时一样,走向舞台另一边……

就此结束。

这种性感舞蹈,如果穿着细跟高跟鞋跳会加分,体态更诱人,更有感觉,可是古代没有高跟鞋,她只能将就。

掌声如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如果不是墨国皇帝也在,满朝文武早已仪态尽失,争相询问跳舞的女子是什么人。

瑞王招手,水意浓知道他的用意,下了舞台,走过去,屈身行礼。

今夜,她的妆容太另类,帝都的女子还从未有过像她这般惊人的妆容。

精致的樱唇描成桃红色,娇艳欲滴;两腮扫了粉红的胭脂,眉眼的妆彩颇为夸张,眼窝抹了紫粉和金箔,闪闪发亮,加深了眼眸的轮廓和立体感,使得双眸看起来更为深邃。

如此妆容,虽然有点面目全非,却浓艳妖冶、惊世骇俗,绝对得惹人注目。

若要找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妆容和神态,那便是:烟视媚行。

“陛下是否听闻,这位姑娘是水将军长女,邀月楼的歌舞都是她编排的。”瑞王笑哈哈地说道,好似很满意她的演出,“意浓,在陛下面前,应该自称‘臣女’。”

“原来是水将军长女。”墨君狂故作初次相见,脸上布满了赞赏的微笑,“跳得好,赏!”

当即,他取下腰间雕有龙凤云纹的紫玉佩,放在她的掌心,黑眸闪闪发亮,流露出男人好色的本性,“你跳的舞、编的舞,朕非常喜欢。”

眼见如此,瑞王知道美人计已经成功,笑得合不拢嘴,“快快谢恩。”

她柔声道:“谢陛下赏赐。”

和他独处的时候,他冷酷森厉,令人害怕;而现在,他俊毅的脸膛因为微笑而显得柔和一点。

墨君狂解下薄锦披风,披在她身上,炯炯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夜里风凉,仔细受寒。”

众目睽睽,水意浓觉得如芒在背,低垂着头,“谢陛下关怀。”

如此亲昵之举,墨君涵看在眼中,快气炸了。

更让他呕血的是,皇兄竟然握着她的手,凝视她的目光是那种男人非要不可的目光。

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他怎会不知?

皇兄看上了她,今夜就会带她回宫,继而宠幸她,封她为妃、为嫔。

不!他不许任何人横刀夺爱!皇兄也不行!他不能失去她!

“时辰不早了,朕先行回宫。”墨君狂意气风发地笑,扬声道,“六皇叔盛情款待,众爱卿就尽情吃喝,酒醉一宿也无妨。”

“谢陛下,恭送陛下。”众臣齐声道。

瑞王压低声音,含笑对水意浓道:“本王邀你来王府跳舞,得陛下赏识,是你的福气和荣华,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知道吗?”

水意浓微微低头,“谢王爷提点。”

墨君狂自然听见了他的叮嘱,付之一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在众臣的目光中昂然离去。

她不敢回头,僵硬地走着,感觉后背钉着四道炙热的目光,让她很别扭。

如此后果,她猜到了,只是,这就是今夜最后的结果吗?

她只想安静地做个美女子,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出了瑞王府大门,登上御用的马车,她坐在一边,侧对着他,低着头。

墨君狂闭着双眼,好像累了,不想说话,车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马车行驶的声响。

就这么进了皇宫的宫门,她看不见宫门是多么的巍峨,看不见宫道是多么的宽敞,看不见宫殿是多么的富丽堂皇,到了澄心殿才停下来。

澄心殿是墨国皇帝的寝殿,她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心头一震:不愧是天子寝殿!

就像紫禁城里的宫殿那般金碧辉煌,前庭宽广,殿堂高耸,雕梁画栋,华美而气派。

墨君狂直入寝殿,水意浓跟在后头,一边走一边看,走马观花,但也看出了殿内的豪奢华丽。各种金玉摆设皆是世间极品,在光影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深青薄纱、深碧帘幔区隔了大殿和寝殿,一座巨大的万马奔腾绢绘屏风矗立在寝殿入口,遮掩了殿内的风光。

各种形状的青花瓷,雕工精湛的玉器,各式各样的珍玩还真不少。惹人注目的是宽大的龙榻,四根粗大的圆柱撑起明黄色帷帐,榻上的锦衾、软枕绣满了龙纹、龙饰。

近身服侍的公公跟着进来,等候差遣。

墨君狂坐在龙榻上,挥挥手,那容貌秀气的小公公躬身退下。

水意浓看见他朝自己招手,忐忑地走过去。

他伸手一拽,将她抱在怀中,她没有反抗,想着待会儿怎么拒绝,怎么逃脱。

“不愿侍寝?”他掐着她的嘴,冷目看她。

“陛下觉得,有宠幸意浓的必要吗?”她冷静地反问。

“朕向来兴之所至。”他扯开她身上的披风,手指轻抚她的香肩,缓缓流连,“今夜朕大开眼界。这一舞,艳惊四座,勾魂夺魄,让满朝文武欲罢不能。”

“陛下天纵英明,是天之骄子,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的?”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带意浓进宫,从今往后,意浓就多了一重身份:陛下的女人。那往后意浓如何周旋在晋王和右相之间?如何为陛下办事?”

墨君狂直接转移话题,“朕知道,今夜你为朕和满朝文武献舞,是六皇叔逼你。”

水意浓惊诧,那上次他为什么不点破?难道他是故意的?

他斜唇冷笑,“六皇叔在京养病,失去了兵权,却自恃战功赫赫、拥立朕有功,不甘心赋闲在府,几度想参政,都被朕使计破坏。一年来,他和朝中大员私相往来,结党营私,意图把持朝政,朕按兵不动,有意助长他的气焰。这次,他使出一招美人计,把你送到朕的身边,为他打探消息,妄图控制朕。”

她听得心惊胆战,问:“陛下带意浓进宫,是假意中计?”

他冷邪地笑,“你已经勾去了朕的魂,朕怎能轻易放过你?”他盯着她,眸光越来越炙热,“你的舞,让朕欲罢不能。告诉朕,为什么你会跳这种独树一帜的艳舞?”

“陛下不想离间晋王和容大人了吗?”她预感今夜逃脱魔爪的可能性不大,怎么办?

“朕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

墨君狂轻而易举地扯掉她的短衫,将她压在龙榻上,黑眸流迸射出噬人的邪光,好像猎人终于逮住追捕了几个日夜的猎物,没有放生的可能。

水意浓奋力地挣扎,然而,所有的抗争都被他化解,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被他压制得死死的,两只手还被他缚住,绑在床柱上。如此一来,她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内流满面,这是要湿身的节奏?

他的手描摹着这肤如凝脂的娇躯,优美的脖颈,瘦小的香肩,细致的锁骨,平淡的小腹,纤软的腰肢……完美的躯体散发出沁人心脾的体香、诱人的雪光,可谓秋水为神玉为骨,撩拨着他。

难以想象,这柔软的身躯如何跳出那勾魂的艳舞?

也很难想象,如此尤物,如此魅惑人心的女子,品尝的滋味会是怎样的?

“朕一向不喜美色。”墨君狂冷厉的脸膛布满了炽热的欲色,“可是,你不一样,整个大墨,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女子,甚至放眼整个天下,也再难找到如你这般看似清冷、内里狂野的女子。”

“意浓和皇后、贵妃一样,都是女人,没什么特别的。只要闭上双眼,陛下就无法区别谁是谁了。”水意浓掩饰了心中的紧张,脑子不停地运转,想方设法逃脱。

他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低下头,热吻落在她的侧颈。

她一震,惊叫:“陛下……陛下……”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却让人觉得那是嗜血的微笑,异常的可怖,“朕会很温柔。”

她着急地恳求:“不要……陛下,求求你,不要……意浓不想困在后宫……不想和后宫妃嫔争宠,明争暗斗……”

他的唇舌在娇躯上滑行,细细地舔吻,慢慢地品尝。

她絮絮叨叨地哀求,他恍若未闻。

如她所说,美丽妖娆的女子身躯都差不多,闭上眼便可当做同一个人,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发觉身下的娇躯和任何一个妃嫔都不一样。也许,她的舞赋予了她的身躯一种独一无二的魔力;也许,她的身躯特别的柔软、馨香,内在的狂野让他难以克制……

忽然,寝殿外传来声音,“陛下。”

他抬头,暴躁地怒问:“何事?”

水意浓松了一口气,暗自欣喜,是不是援兵到了?

向天祈祷,这次真的是援兵来救她。

“晋王和容大人有急事求见,就在殿外候着。”那小公公谨慎地禀道。

“混账!”墨君狂怒声斥责,“传朕口谕:事情再急也急不过朕歇寝,明日再奏!”

“奴才这就去传话。”

墨君狂目光酷寒无比,“皇弟和容惊澜深夜进宫,为你而来,你好大的面子!”

水意浓不语,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激怒这个猛豹般的皇帝。

刚才听到那小公公的禀报,她惊喜交加:他们终于来了!

这是一次豪赌,赌占有欲颇强的晋王是否胆小懦弱,赌他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女子被皇兄抢走。事实证明,他不甘心。

容惊澜也进宫了,由此可见,他对她并非全无心思。

然而,他们胆敢破坏,势必激怒墨君狂;想从皇帝手中抢人,无异于虎口取食。

她焦虑忐忑,他们会怎么做?他们能让自己幸免于难吗?……

澄心殿外,夜风冷凉,灯影飘摇。

两个白衣男子站在殿前玉阶下,广袂和袍角随风轻拂。

墨君涵焦急得走来走去,右手捂着额头,不停地嘀咕:“怎么办……怎么办……”

容惊澜凝定不动,面不改色,看似沉着冷静。

小公公出来,道:“王爷,容大人,陛下口谕:事情再急也急不过陛下歇寝,明日再奏!”

墨君涵和容惊澜对视一眼,他双拳紧握,眉头狠狠地拧着,又焦虑又急躁,“容惊澜,这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容惊澜不慌不忙地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如何尽人事?”墨君涵急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已经六神无主了。

“风流洒脱的晋王,何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容惊澜打趣道。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墨君涵怒道,强烈地不满。

容惊澜摇头失笑,“再洒脱的人,一旦动了情,也会变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墨君涵狠狠地瞪他,不再理他,转过身想办法阻止皇兄宠幸水意浓。

她是他的,绝不能成为皇兄的妃嫔!他不能错失今生所爱!一定要阻止!

小公公劝道:“王爷,容大人,夜深了,回府吧,明日再进宫吧。”

墨君涵急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拽下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塞在他手里,“方才你进去禀报的时候,看见……皇兄在做什么?”

“哎哟,王爷,这怎么可以乱说?”小公公为难道,却禁不住晋王再三恳求,低声说道,“陛下带了一个女子回宫,不让奴才伺候,这会儿正宠幸那女子呢。”

“当真?”

“奴才怎敢欺瞒?”

完了!

墨君涵捂额,痛苦不堪,俊脸布满了焦虑、愤怒之色。

容惊澜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从头至尾都这么淡定从容。

墨君涵眼睛一亮,大喜过望,“你怎么不早说?”

容惊澜催促道:“还不快去?”

墨君涵丢下一句话,就往慈宁殿的方向狂奔,“那这里交给你了。”

容惊澜看着他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不再是之前的处之泰然。

不多时,他低声吩咐小公公。小公公收了他递过来的一锭黄金,走进大殿去禀报。

站在寝殿外,小公公觑了一眼殿内,拿捏着十万火急的语气道:“陛下,奴才有急事禀奏。”

角落里一盏昏暗的宫灯使得龙榻的旖旎春情染上一层暗红,榻上锦衾凌乱,香艳得令人不敢多看一眼。墨君狂吻遍了她的身,正想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听见小公公的声音。

水意浓正苦于无法逃脱,听见这话就好像听见了上帝的福音,想着是不是晋王和容惊澜设法救她。妈蛋!吓尿了好吗?

“何事?”这一次,他倒没那么暴躁、生气了。

“慈宁殿宫人来报,慈宁殿走水。”小公公回道。

“怎么会走水?火势大吗?母后伤着了吗?”墨君狂立刻起身,丝毫不眷恋差点入嘴的肥肉。

“形势尚未可知,陛下是否去慈宁殿看看?”

墨君狂也不更衣,快步走出寝殿,吩咐小公公带水意浓去偏殿歇着。

她爬起身,捡了自己的衣衫穿上,再裹上他的披风。所幸他走之前为她松了绑,否则她就被小公公看光了。

走出天子寝殿,她真正地松懈下来,庆幸小公公来得及时。

可是,墨君狂还是回澄心殿就寝的,她就在偏殿,还是不够安全。

跟随小公公来到偏殿,小公公吩咐两个宫娥好生伺候着就走了。

水意浓让她们下去歇着,靠在绣枕上,睁大眼睛不敢睡。

慈宁点走水,是真的吗?这么晚了,太后早就睡了,怎么可能走水?也许,这就是晋王和容惊澜救她的法子。

对,就是这样!

空旷的寝殿寂静如死,却凭空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心魂一震,立马支起身子,睡意都跑了,紧张地望着寝殿的入口,心跳得越来越快。

一抹黑影出现在那里,由于寝殿只留床榻边一盏宫灯,照不到那儿,那黑影不再前进,好像正看着她,森然可怖。她感觉心揪成了一团,快要蹦出胸腔,一丝丝的恐惧从脚底漫起。

不会是墨君狂回来了吧,这也太快了吧。

不对,他的身形比这黑影高,应该不是他。

那又是谁?

胆敢擅闯澄心殿,难道是服侍墨君狂的宫人?

那黑影走来,慢慢走入光影中,水意浓看见了他的脸,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被吓走的三魂七魄回到身上。

来人是容惊澜。

她下床,心有余悸地说道:“容大人,你吓死我了。”

“吓到水姑娘,罪过罪过。”容惊澜站在她面前,担忧道,“你还好吧。”

“真的吓到了。”

“陛下有没有……”他有点难以启齿。

她摇头,感激道:“慈宁殿走水,是大人和王爷布置的烟雾吧。”

他淡然道:“陛下事母至孝,若太后有事,陛下必定前往慈宁殿,绝不拖延。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水意浓担忧地问:“那慈宁殿真的走水了吗?如果陛下知道走水是假,会不会怪罪你们?这可是欺君之罪。”

“你无须担心,王爷早先去慈宁殿打点,做一场走水的戏让陛下看。太后素来疼爱王爷,会配合王爷做这场戏的。”容惊澜笑得云淡风轻。

“大人好计谋!”她笑赞。

“其实,慈宁殿走水只是一个借口,陛下应该早已猜到,却还是去了,想必陛下并非真的要宠幸你。因此,你安心住在这里,明日一早,陛下会有旨意。”

她钦佩不已,目光凝落在他帅气温润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到,未卜先知,太厉害了。然而,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一直淡然处之,好像永远不会发怒、焦虑、惊喜、着急,以一颗平常心对他人、他事,优雅地活着,让人觉得他清心寡欲、悠然如风。

暗红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为他的俊色镀上一层暖色。看着这张像极了贺峰的脸庞,水意浓渐渐迷失,好像眼前的男子就是暗恋了好些年的贺峰,想把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对他和盘托出,让他知道自己的痛楚与苦涩。

她凄伤地看他,一双清媚的眸子染了丝丝缕缕的忧伤,情意绵绵,泪光盈盈,楚楚动人。

容惊澜很诧异,为什么她这样看着自己?为什么她这么伤心难过?为什么……

然而,这里是澄心殿,他不能多待。

他低声道:“水姑娘,稍后我和王爷出宫,你一人在宫中,多加小心。”

她猛地回神,“你要走了吗?”

他安抚道:“放心吧,陛下应该不会再……你早点歇着,我先走了。”

水意浓看着他转身离去,看着他消失了,心中堆满了伤。 /uWPai8q5h8frHDaiN81ubP6Rr8MiwMjbFwOx12rEDjf8+6DklIyunWesFAlnx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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