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金爷对朋友和姨太太们真好。”川黛掩嘴笑，随后拿出了一个画轴，“金爷的朋友可有喜欢书画的，这幅唐寅真迹实属罕见，送礼无论是面子还是气质都是顶一人。”
川黛的声音温软娇媚，听得金大福心生欢喜，接下来也不管她再说什么，只要她拿一件，便说一句“好，拿下”，也不管红柳在一旁扯他袖子，只随着川黛继续选择物件。
一路下来，恍恍惚惚竟选了古玩店大半的东西，倒也不是没用的东西，细想每个似乎都有其用处，再加上川黛的笑意连连，金大福根本就忘了此行的他和红柳真正地目的。
“真是多谢金爷照顾川黛的生意，前些日子川黛还以为这古玩店没人欣赏，差点要关门大吉。没想到缘来缘去，竟是在等金爷这样的贵人，也只有您才懂得宝贝的真正价值呢。”川黛伸手将金大福肩膀上的浮灰拍去，甜言温语得让人动心。
金大福停滞了脊梁：“那是，我金大福一向爱好这些古物，不为别的，仅是收藏，心里也开心。”
这幅做派引得黛更崇拜地目光，他心里也更自得。
“金爷。”红柳低声在他耳边，“咱出来钱没带够！”
金大福这才想起，他和红柳来的目的，不过是借着买礼物打探一点小消息，没想到真成了买礼物，脸上有了几分犹豫，担心钱没带够，让美人看了笑话。
茂堂也在这时拿了账本过来：“金爷这边付款。”
川黛拉着茂堂，再含笑看着金大福：“伙计不懂事。金爷这样的身份，自然是签单了，明日让茂堂去府上取就行了，今晚顺便给您选的东西包装好了，明日给您送过去。”
正合了金大福没带够钱的意，他点头，伸手拍拍老板娘的手，感受细腻的手感：“那我就在家中等着了。”
送了满意的金大福和红柳出门，老板娘倚靠在门口，手里接过茂堂递过来的流羽扇子，轻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占老娘的便宜，扒你一身皮。”
“纵容这金大福富得流油，今日这半个古玩店也够他四分家财了。”茂堂随手一扔，账本便落回到柜台上，“江川黛，我出去一趟。”
川黛“哦”了一声，转身入了后堂上楼小憩，她不用问也知道茂堂去干什么，也不会阻止。
茂堂关了古玩店大门，眼下古玩店大半的东西都卖了出去，做不做生意也无所谓。
转身几步便进了隔壁弄堂，那里常年流连着几个混混，见到茂堂都尊敬地喊一声：“二哥！”
茂堂点头，由着他们领头进了一户四进院子，里面十几个混混正在打牌，斗鸡等各种游戏，见到茂堂进来都收了手：“二哥！有生意了？”
这些混混都是茂堂自小在茂堂长大的兄弟们，他本是混混中的老大，奈何有了魔鬼江川黛，他的辈分一下子就落了老二的位置。
“是有人不长眼冲撞了江姐？”
“这人这么想不开？”
都是见证过江川黛收拾茂堂的人，自然知道江川黛的本性，这一个个的虽然和外人一样贪恋江川黛的美貌，却没一个想不开去得罪江川黛。
茂堂拿出一个钱兜子，里面装了一百个大洋：“兄弟们，来活了，金大福。”
十几个混混在江川黛的带领下也有正经的工作，但是其中大头还是来源江川黛，每次茂堂一次任务，就是一百个大洋。
纵然大家分分，也有不少，更何况隔三差五就有新任务。
“二哥放心，我们一定不留痕迹。”
混混们做了保证，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临走前被茂堂喊住：“哎！我问你们，你们觉得我这个二哥变成大哥怎么样？”
言下之意，众人都懂。
“二哥，江姐在你后面。”
茂堂立刻端正态度，作训斥众人样：“我说你们，还不赶紧去办事！”
“哈哈！”
也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再然后混混们都笑得张扬：“二哥，真不是兄弟们不相信你，你想变成大哥，先得克服下怕江姐这个毛病。”
“就是！每次都是这句话，从来看不见行动。”
一个个笑嘻嘻地出去办正事，不理会茂堂脸上的怒气。
茂堂反应过来，江川黛并不在身后，不过是混混们的笑言，伸手在空气中混乱抓了一把，低声自语：“谁说有江川黛就当不成大哥，不是还有别的方法不。”
屋子里川黛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又多拿了一床杯子盖在身上，嘴里嘟囔着：“天又冷了，死茂堂还不回来烧热水，冷死我了。”
金大福和红柳叫了两个黄包车夫回去，行至半路，前头突然蹿出了一群混混，手拿棍棒，两个黄包车夫都是老实人，哪里见过这阵仗，立马丢了车跑了。
“你们要干嘛？”金大福本来在车上昏昏欲睡，不过给刚刚的动荡弄醒了，只看了一眼，浑身冷汗直冒。
红柳也吓得从后面车上跑下来，躲在金大福身后：“金爷。”
“听说你是本城有名的财主，拿点钱来交保护费。”混混们开了口。
金大福咽了一口口水，他今天花了不少钱，自然没有多余的闲钱给混混，但因为对方人多还是有几分心惊：“我今儿没带钱，要不下次？”
“这么小气？看来是瞧不上咱哥几个的保护呀。”
混混们也不多言，几个动作已经表明他们的想法，一个个拿着棍棒打上来，红柳在金大福的身后也挨了好几下，不过到底是女人的缘故，她比金大福好多了。
临走前，金大福身上仅存的大洋和票子都被混混们抢走，还被威胁了：“金大头，你要是敢弄出别的动作来，等着下去哥们去你府上拜见。”
鼻青脸肿地金大福自然不敢再对着干：“不敢不敢。”他自然是不敢去巡捕房的，毕竟他心头也压了一些事。
“金爷，您没事吧。”红柳身上的一件狐狸袄子披肩也被抢了，眼下冷得直范抖，却还是第一时间查看金大福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