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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巧了，金爷。”川黛拒绝，“川黛今儿个已经约了人，不好再去金爷那里凑个人数，也不能怠慢了季先生。”
“季先生？”金大福不高兴了，豆大的双眼眯着，“哪个季先生这么不识抬举？”挡了他金大爷的美人路？
季熏吾站起来，嘴角轻扬，鄙视划过眼角，“小可天使孤儿院的老师，季熏吾。”
川黛正想介绍他的身份，不想他主动说了出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掠过温润碧玉镯，荡着莫名弧度。
金大福脸上却失了颜色，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后退了两步，在旁人的询问中，才恍然从失色中醒过来，“原来是天使孤儿院的季先生。”
他喃喃道，额头沁出诸多汗水。
“金爷？”川黛喊他。
“老板娘？”金大福瞳孔看向川黛，随后擦着汗，“倒是想起来有件事没办，我先回了，下次再与老板娘相约。”
说完匆忙走了，连狐朋狗友都未招呼，只留下莫名的一堆人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又怨又气。
“这金爷平日里看着胆大，刚刚也不知怎么了，像是见了鬼似的就跑了。”人都走了，川黛和季熏吾重新落座。
“老板娘这是在说季某是鬼么？”季熏吾心情好像好了几分，依着他平时对川黛的态度，这种调笑的方式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见川黛打量他，他忽地解释，“这位金爷，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应该是哪天去吃过馄饨摊子，倒是像春德口中的胖鹅大爷。”
怪不得他眼中带着笑意，川黛点头，两人又聊了些家常，才遇到了到了饭点自个儿上景阅楼吃饭的茂堂。
“好家伙！偷吃着呢！”茂堂上来问罪，看着川黛对季熏吾的满面笑容，心里酸气儿涌着冒到了心头。
季熏吾邀他坐下，才拱手致歉，“是我的不是，忘了茂堂。”
茂堂摆手，对上川黛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川黛示意，也不敢对川黛发脾气，只酸了几句就开吃。
他是真饿了。
饭桌上又说了几句，三个人才道别分开。
“江川黛，行啊，吃白食了啊！”一路上，川黛一言不发，茂堂忍不住开口。
斜眼瞥了他一眼，川黛没好气，“就这样，你的狗眼还不是看到了。”
茂堂弹开挡住眼睛的一缕头发，忍不住自得，“若不是我来得巧，今儿个这饭钱可不得从我腰包掏了？”
川黛停下脚步，盯着他,“所以，你何时有了腰包？”
大约是刚吃饱，心情太好，一顺嘴儿的事，茂堂的钱搭子就这么到了川黛手中，他苦了脸，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定会出手抢回来。
“行了，瞧你那样。”川黛从钱搭子里掏了一枚崭新银元，丢给他，“去办件事。”
“好嘞。”习惯性地应了，听了川黛的吩咐，茂堂喜不自禁地转身，刚走了几步，反应过来，“江川黛，你拿老子的钱让老子办事？”
川黛已经走出了数十步，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我这是为了你好，替你省钱，以后你娶媳妇儿也得有个本钱。”
茂堂不好忽悠，但是川黛的拳头扬起，他就知道该乖乖办事了。
空气中总有人低喃“老子倒是想娶你呢，今儿这钱就当彩钱了”。
接下来的几天，茂堂一直在外，只有夜间才回来闭个眼睡会儿，早间又是不见人影。
川黛也无所事事地清点着剩余库存，谋划着加些东西。
“若不是徐探长来我这小庙，川黛怕是霉了。”闲闲地讽刺了一句刚进门的徐祖尧，昂贵的真丝娟扇拍在手掌上，又随手扔在了柜台上。
徐祖尧早就想到她这态度，也不生气，也没道理生气，他神通广大，自然打听到了川黛那日在金府做了什么，也知晓自己误会了川黛，今日除了正事也是来道歉的。
川黛见他心里就堵着气，也不拿眼瞧他，拿了货柜上一只碧玉簪子，道：“唐朝贵妃最爱的碧玉簪。”
“家母最近刚好想要个新首饰，这个我包了。”徐祖尧眼也不眨。
“宋朝名师的古琴谱。”
“家父喜欢，也要了。”
“血玉……”
……
一个不眨眼的拿，一个不眨眼的要，一个嘴上气，一个心里歉。
眼看着货架快空了，川黛才停了手，嘴角露了笑意：“这些东西可以送去府上？”
徐祖尧点头，这才说了来意，“徐某今日来求老板娘办事。”
“拿人手短。”川黛轻嘀咕了一句。
“大帅希望从老板娘这里购入一些化妆品送给大帅夫人。”徐家也是商贾世家，想做川黛和大帅之间的桥。
这次也是川黛生意做得大了些，刘参谋的姨太太用了以后的变化，大帅夫人打听到了，便央了大帅来寻。
大帅与徐家有生意关系，自然交代了由徐家采办。
川黛心下一动，不过她也是商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化妆品和保养的东西都是因人而异，若看不到大帅夫人的肤质，我倒是不好卖东西。”
徐祖尧凝眉，对面的佳人脸上的笑意轻松，让人看着心情舒畅，更看不出什么心机，但是他和川黛认识不是一两天，却从未看透她。
“不知川黛可有别的想法？”大帅好色，除了一位大帅夫人，共有十个姨太太，川黛的姿容若是去了大帅府，只怕第十一姨太太的位置非她莫属。
想到这里，徐祖尧突然有些苦涩，他直觉不太愿意接受心里的想法。
川黛摇头，“徐探长莫要再误会川黛了，再有一次，川黛可不会好脾气地笑笑过去了。”对大帅有想法是真的，但不是徐祖尧面上看得见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徐祖尧歉意笑笑，“那就明日，徐某带老板娘去大帅府，还望老板娘做些准备。”
想了又想，又道，“大帅明日在府中，老板娘的打扮还是不要这般明艳得好。”
当真是明艳，淡青色旗袍贴身，勾勒出完美曲线，白色玉颈挂着一串莹润珍珠项链，优雅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