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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月季在养精蓄锐一年之后，终于开花了，不多，只有七朵。
但也足以让我惊喜与陶醉。
在我的家里，绿植很多，海芋、芦荟、常青藤、吊兰、各种多肉，但是能开花的，不多。
每年过年期间的水仙和风信子是必买的，但它们一季一枯荣。能够像这棵月季这样，去年初夏买回家，开了两三朵花后，养了一年还活着，第二年还能开出花来的，是第一例。
在此之前，我养了一棵栀子，养了几年，因为自己用心不够，虽然能够一直保持枝青叶绿，但是明显营养不良，因为它一直没有打过花蕾，更别提开花了。如此过了三五年，我失去了耐心，今年春天把它移植到了屋外的某片草坪上，任它自生自灭去了。
这让我很有挫败感。
现在，这七朵花，似乎是为了唤起我养花的自信而来。
我把那些花盛开的过程都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
看到一朵花从蓓蕾，到初绽，再怒放，最后凋零的过程，仿佛看人生。
怒放是最快的，也就一天的时间。从指头般大小的花骨朵里绽放出层层叠叠的花瓣来，令人叹为观止。
而后就是一个漫长的凋零期，仿佛从中年到老年的过程：慢慢地，花瓣缩水，花形蜷缩，颜色黯淡，最后，轻轻一碰就掉落下来。
当然我是尽量不去碰它，所以，一个月前开的那朵花，现在还在枝头，颜色淡红中泛着赭黄，但它还是一朵花，至少魂魄还在。
最美的当然是将开未花时的花。
所以，曾经想过趁花将开未开的时候把它剪枝，插在花瓶里，这样它们盛开的美姿可以多保存几天。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让它们在自己的花枝上以最自然的姿态盛开凋谢。
这七朵参差盛开，最早开的两朵自然最受关注。闲来无事到阳台上小憩，对它们对视，觉得心旷神怡——这是我自己种的花啊。
等到后面几朵盛开时，正逢我有事外出，等我回家时，它们已悉数开过，开始萎缩。真的感觉太匆匆。
令人遗憾的是最小的那一朵，也许是因我那两天的忙碌，也许是我只顾着欣赏花开而忘了它还需要特别呵护，等我盼它开花而它并无动静时，这才发现它的花茎有一丝变黄，应该是缺水所致。我赶紧浇了存放两天的淘米水，但是也挽救不了它，最后，它只能以一朵蓓蕾的姿态干枯了，如同夭折的孩子。
在我的心中，这个春天的这一架月季，我称之为七姊妹。
盛开的，与来不及盛开的，在我的心中，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