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你真的要进山?”耿春峰走过来,有些担心的劝道:“还是等临海的专家来了再说。”
秦风摇头道:“我们等得了,可是大山里的病人等不了。早进去一分钟,早一分钟查出发病原因,早一分钟实施治疗,控制病情,就多一分希望,就可能挽救许多人的生命。”
晃晃手中大地图,秦风自信道:“我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肯定,这并不是瘟疫,很可能是投毒。”
“投毒,谁会选择在大山里投毒?”
“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有待调查,不过问题应该出在龙溪。”说着秦风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小河给耿春峰看。
“这条小河叫龙溪,而发病最多最集中的,也正是龙溪沿途的十几个村庄。这绝对不是偶然。耿书计,现在应该通知各村村民,在情况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前,不要饮用,甚至是接触龙溪里面的水。”秦风笑着指着一个小点,自嘲一笑道:“看来我的霉运还没结束,这些出现大量病人的村子,有一半是在五联农村卫生服务站服务范围内。”
“好,小张,就按秦风说的去通知。”耿春峰连连点头,立刻将事情吩咐下去。
“是,耿书计”秘书小张不敢耽搁。
秦风道:“耿书计,既然没什么事儿我就准备进山了。我走之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给人钻了孔子。我看这些村民的心里压力很大,短时间怕是不敢回去。您还是让人调集一些帐篷,篷布等,准备搭建临时住处。饮水,食物,厕所等等都应该准备。”
“行了,这些我都会安排,倒是你……”耿春峰说道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呵呵,放心,我心中有数。”
秦风告辞耿春峰,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单手点出十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跟我进山。”
“啊,我,我不去,我不想死。”被点到名字的少年吓坏了,缩在母亲怀里不出来。
少年的妈妈一下子给秦风跪下道:“秦站长,您大人大量,放过孩子吧。我,我替孩子跟您进山。”
“你又没得病,干嘛跟我进山。”秦风微微摇头,朗声说道:“我刚才点到名字的,他们都是感染者,只是还没有发病而已,不过绝不会超过四个小时,他们就会发病。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会被传染,因为根据我的观察,这种病是不会传染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得病呢?是因为他们喝了或者长时间接触龙溪的水造成的。或者说,他们得的不是传染病,而是中毒。
相信我的,可以随我一起回去,我要给病人治病,不信的,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你们放心,耿书计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书计,他绝对不会强行驱散大家,也不会逼着你们回去。当然,你们想要去山外,现在来看也不行,因为这事儿已经上报临海市,我说没有传染性,也需要权威砖家机构认定才行,不然耿书计是要承担责任的。你们总不希望这样一个一心为民的好书计受到你们的牵连吧?”
“好了,我点到名的,跟我走,其余人,愿意回家的回家,愿意留下的留下。不过我提醒你们。龙溪的水,不能喝。最少暂时不能喝。”
看到这些人还在迟疑,秦风不禁笑道:“你们怕什么?我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可怕的?对我来说,自己的命可比你们的命金贵。”
听了秦风的话,众人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走吧小男子汉,跟哥哥回去。”秦风拍了拍之前哭鼻子的小男孩儿道。
小男儿看看自己的妈妈,又看看秦风,抿住小嘴点了点头道:“我是小男子汉,不怕死。”
“哈哈,放心,有大哥哥在,你不会死的。”
“我,我也回去,可不可以?”孩子的妈妈有些艰难的问道。
秦风点头道:“没问题。”秦风看向其他人道:“相信我的,就回家等着,我保证找出救治的办法。愿意留下的也可以。”
在秦峰的鼓动之下,或者是个人魅力,或者是见识了之前秦风救人时所展现出的高超医术,使得他们内心对秦峰产生信任,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决定跟秦风回山。
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
再者,正如秦风所言,秦风都不怕死,他们怕什么?秦风敢进山,自己有什么不敢的。
“你们跟我回去,可不能闲着。”秦风四下看看,挖了几颗紫花地丁,又挖了几颗蒲公英道:“这两种草药想必大家都认识,这是用来治病的草药中最普通的两种,不过效用却是很大。这一路上,我的要求不高,每个人,最少挖一斤。能不能做到?”
“能”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很好,那咱们就去最近的村子。”
“去我们村,我们东沟村离这里最近,只有十五里。”
“我们西沟村也不愿……”
“呵呵,大家不用争,只要去一个地方,让我看看病人,确诊了病情,到时候你们就可以通知各自村子,按方配药。”秦风笑着说道。
似乎秦风天然就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愿意接近,让人信服,加上其表现出来的超凡实力,神奇医术,都让这些人敬佩,所以很快就和这些人打成一片。
一行三四百人,沿着山路浩浩荡荡而行很快就来到半山腰一处比较平坦的空地,足有四个足球场大小。空地北侧靠山是一处古代寺院一样的建筑群,破旧的围墙许多地方早已经坍塌,大门半开半掩,门侧挂着一个牌匾。
“五联农村卫生服务站?”秦风看到牌子,不由得愣住了。
“秦站长,这就是服务站。您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叫黄友德,乃是东沟村的村支书。
“反正顺路,看一眼就好了,休息就免了。”秦风说完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院门外,向里面一看,差点没吐了。
这哪里是卫生服务站,分明是公共厕所。秦风的鼻子也是敏感一点,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咳咳,还真是出乎意料。”秦风有些无奈道。
黄友德道:“每逢初一十五,在这片广场上回自发的形成一个集市,山中各个村子的人在山中弄的野味,采的野果子,地理的粮食,家里养的家畜等等都会拿来这里卖,还有山外进来收山货的,很热闹。可是这附近又没有厕所,服务站又长久没人居住,有些人图方便不愿去远处的树林中方便也是有的。”
秦风玩笑道:“看来我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在附近修一个厕所。”
“我听祖辈说过,其实这附近一片空地,原本都是良田,都属于庙宇的产业,只是后来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庙里的东西毁的毁,砸的砸,烧的烧,和尚老道也都被打跑了,渐渐就荒废了。”
“和尚老道?”秦风诧异道:“这庙里还有老道?”
“秦站长有所不知,我听我爷爷说,这座大庙原本叫三教宫,据说建庙的人有三个,一个和尚,一个老道,一个书生乃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生死之交的结拜兄弟。这三人虽然是好友,但是却各自有各自的信仰。和尚信佛,老道信道,书生信儒,这三个人一同建庙却是各自有各自的院落,老道的院中供奉佛祖菩萨和诸天罗汉,老道的院中供奉三清道尊,道家诸圣,十二金仙,书生的院中供奉儒家五圣,什么孔子,颜子,曾子,子思和孟子。”
“黄支书的知识很渊博。”秦风赞叹道。
“哪有什么知识,不过是小时候没什么娱乐,就喜欢围着老人们讲故事,听得多了自然记住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东沟村外。就见从村内跑来一个皮肤黝黑,大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五大三粗,车轴汉子。一边哭一边跑,踉踉跄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