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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一只打更的公鸡。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昭天随即跪了下来，准备迎接，他顺便把季飞扬也从椅子上拽了下来。
楚君入座上书房之位，脸色阴沉，当他得到德胜公主被斩杀的噩耗时，险些吐血昏过去。
德胜公主乃是他最疼爱的孙女，也是楚国的希望所在。
如今惨死飞檐法宝之上，令他内心极为痛苦。
最纠结的是，杀死德胜公主的，是他的曾孙！
天意啊，堂堂楚国，竟然容不下两位旷古天骄，太遗憾了。
“昭天，德胜惨死，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楚君怒视道。
“父皇，都是飞扬意气用事，一时间没有收住攻伐之力，才会酿成大祸，所有罪责，我愿意一力承担。”
楚昭天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在演戏，不就是仗着楚君不会杀死季飞扬此等天纵奇才吗？
这和恃宠而骄没有任何区别。
“你真得要为你的外孙，承担一切后果？”
楚君冷漠道。
“是我辜负了他们母子，如今也算是弥补些许遗憾吧，小王从小受父皇教诲仁孝礼仪，因此愿意为外孙受罚。”
楚昭天简直就是一个出色的戏子，演技炉火纯青呢。
“明白了，我也成全你。”
楚君随即冲着大太监道：“德全，取一杯毒酒，给贤王服用，并且对外直接发丧吧，就说贤王自裁护孙，为你留一个死后名声。”
“……”
楚昭天懵了。
演戏演过头了吗？
楚君居然真得要他性命？
不合理啊，自己的做法完全就是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父皇应该很感动才是，为何要取他性命呢。
而德全已经端来毒酒，递到了楚昭天面前。
楚昭天顿时进退两难了，这个时候说不想替外孙死，这就太尴尬了。
如何是好呢？
他瞅了瞅父皇，时间过得无比煎熬，咬牙道：“能够保住我的外孙，这一条命就当给德胜殉葬了。”
楚昭天随即拿起酒杯，有一种慷慨赴死的精神。
一旁的季飞扬看得也是有些晕，这一对父子在演什么呢？
他不相信楚君会为了德胜公主直接杀死一位有大功劳的王爷，想必这父子俩本身就有很小的矛盾呢。
“父皇，我喝了！”
楚昭天把酒杯举高了一些。
“嗯。”
楚君依旧冷漠。
“父皇，我……我……”
楚昭天有了一丝崩溃的迹象，他万万没想到父皇真得要他性命。
难道这不是毒酒？
是父皇在考验我吗？
楚昭天心中纠结起来了。
万一不是考验怎么办，会死人的！
他距离皇位就差一步了，难道就这样被赐死了吗？
不甘心啊。
“父皇，我只想在问最后一个问题。”
楚昭天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狠。
“说吧。”
楚君依旧淡漠。
“难道我的性命真得比不上德胜吗？难道在父皇心中，我真得就这么不重要吗？”
楚昭天大声道。
死寂。
上书房一片冷寂肃杀，楚君摆了摆手，让大太监德全退下，起身走到楚昭天身旁，用手拍了拍楚昭天的脑袋。
“昭天啊，你是什么货色，当父亲的能不知道吗？”
楚君的声音愈发苍老了，仿佛有一丝悲凉。
楚昭天愣了一下，居然不敢回答了，难道他私下里结党营私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没等他反应过来，楚君伸手取出其身上的千里追踪符，道：“你明明可以救德胜一命，为何看着你大哥的女儿惨死在你的面前？你说！”
楚君一身问鼎修为瞬间弥漫开来，如同真龙临世。
看到这里，季飞扬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搞了半天，原来楚昭天有能力救雪洛，就是没有出手。
可怜生在帝王家，这是凡界皇家的悲哀所在。
为了皇位，可以不折手段！
“父皇，我……我那个时候……忘了……”
楚昭天一时间想不出很好的理由，只能瞎掰了。
“忘了？你信这个理由吗？德胜的死，你要负全责，喝下去吧，死得很快的。”
楚君冷漠道。
楚昭天顿时崩溃了，他跪着爬了过去，悲凉道：“父皇，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了，真得求求你了！”
“自作孽不可活，德胜的命，比你珍贵一千倍，一万倍！”
楚君怒吼道。
德胜是他亲自培养的天之骄女，也是未来女帝的唯一人选，现在被杀了，他这些年的酷刑都将化为乌有。
“可是父皇，我的外孙比德胜还要厉害啊，爷凭孙贵，我不能死！”
楚昭天望向季飞扬，希望这位外孙能够替自己说点好话。
季飞扬冷眼旁观，本就想杀了你这恶徒，如今不用自己动手了，也免得脏了他的手。
“正是因为爷凭孙贵，你更要自杀了，飞扬杀了德胜，这个悲剧本质上是你造成的，不怪飞扬，他甚至会成为皇位的继承人，而你的存在，无异于太上皇，这对于飞扬未来掌权非常不利。”
楚君说了大实话。
德胜虽然死在季飞扬手里，但是，季飞扬在楚君眼里，一样是皇族血脉，何况天赋比德胜还要高。
这样的天骄，有实力为楚国带来一个更辉煌的盛世！
不管楚君有多么埋怨，他都要从楚国的角度发出，一个丹武双修的旷古之才，犯再大的死罪，都可以无视。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特权！
如果楚君把皇位传给季飞扬，那么他就要考虑楚昭天这个太上皇是否会作威作福了。
少年天子不能受制于衣冠禽兽！
这就是楚君赐死楚昭天的第二个理由！
“不……我决不能死，我熬了这么久，才等到我外孙闪亮登场，凭什么要我落得毒发身亡的下场！”
楚昭天愤怒道。
啪！
一记飞来神掌，直接打在了楚昭天的脸上。
不单单是楚昭天震惊了，就连楚君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出手的居然是季飞扬！
“当年你为了自己的颜面，派了几个杀手，对付一个五岁的女孩，那一年，我娘泪流满面，远走他乡，这个仇，本少忘不了！”
“就在前段时间，你为了让我不再记恨你，居然派间谍威逼我娘，那位间谍后来被我杀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本少早就想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