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居人在洞穴的墙上或者洞顶上作画,而古老的埃及人并不住在洞穴里,他们住在房子里,但是他们并不在自己的房子墙壁或者房顶上作画。他们住的通常是土坯房,并不比穴居人的洞穴好多少,但是埃及人对他们居住的房子并不感兴趣。他们只对死后居住的房子(我们称之为墓穴)或者为神灵准备的房子(我们称之为神庙)感兴趣。
现在,人死后大多都被埋葬在地下,但是埃及人认为,地下不应该是人死后居住的地方。在埃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有很多地方是被水淹没的。因为每年夏天尼罗河水都会泛滥,这对地下的墓穴非常不好。
埃及人相信,人死去几千年后会重新复活。所以经济实力强的人,比如国王和富人,就会为自己兴建墓穴。他们希望自己的墓穴可以万年永存,因此,他们从来不用木头之类的材料,而是用坚固的石块或者砖块建造墓穴。他们想把自己死后的身体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像一个有安全防御的地下室那样。同时,他们会将死后的身体用一种防腐药保存起来,这样就不会腐烂了。
我们称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为 木乃伊 ,木乃伊会被装进一个与人体相似的棺材里。埃及人在棺材上或者装木乃伊的箱子上画画,并在墓穴或者神庙的灰泥墙上画画,他们画了成千上万幅画以遮盖每一寸空间。通常情况下这些画在死者去世前就已经画好了。
木乃伊图坦卡蒙
埃及人在装木乃伊的箱子上或者在墓穴神庙的墙壁上画的画,并不是穴居人画的那种野兽。虽然有些画确实是动物,但也不是穴居人画的那种动物。埃及人大部分画的是人——男人和女人,国王和皇后,神灵和女神。
木乃伊
木乃伊其实就是人工干尸。古埃及人认为人死后灵魂会附在尸体或者雕像上,所以在尸体上涂抹防腐香料来使其永生。
有一种不用问就可以知道某个孩子年龄的方法。我们给孩子们看三张画着人脸的画,但是每张脸的五官都缺少一部分,第一张脸不画眼,第二张脸不画嘴,第三张脸不画鼻子。然后我们问孩子们能不能看出来少了什么?你可能认为谁都能看出来,但实际上只有六岁以上的孩子才能分辨得出。谁说不出来,我们就能知道谁还不到六岁。
这是一幅埃及画,画是有问题的。画上是一个坐着在制作长矛的男子——他是一个长矛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看出这幅画的问题是什么。
在我告诉你之前,看看你能不能发现问题在哪里,如果看不出来,很有可能你已经年过六旬了,因为一些老人也看不出来。这是一种智力题,看看你猜对了没有。
长矛匠
问题是:画中人眼睛的形状是我们从正面看时的形状,但是画中人的脸是侧脸,所以说这幅画把一只正面视角的眼睛放在了侧脸上。
还有一个地方让人感到奇怪,那就是这个人的身体是扭曲的。他的肩膀在正朝向,而他的臀部、腿和脚却是侧朝向。
在古埃及时代,画像一般都遵循“ 正面侧身律 ”。画师们学的就是这种画法,因此他们不得不这么画——把正视角的眼睛放在侧脸上,把正视角的肩膀和侧视角的腿脚搭配在一起。
你可曾观察过杂志的封面图画?有些只是漂亮的女人和花,但是有些是在叙述一个故事,或是故事的一部分。有些讲故事的图画有文字批注,以此揭示这幅画的含义。但是有些并不需要任何文字。我们称这种没有文字批注的图画为插画。
正面侧身律
一般情况下人物的身体呈现出正面像,而头部呈现出侧面像。这种画像大多出现在壁画、浮雕器物等装饰上。正面侧身律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西亚两河流域、波斯和地中海东岸腓尼基等地的艺术创造。
埃及画主要就是插画。他们在讲述故事时有的借用文字说明,有的则不用。故事一般叙述的是一些已故国王或皇后的生平,或者是他们参与的战事,或者是他们打猎的情形,抑或是他们的游行阅兵活动。一般在画的上方、下方或侧边会使用埃及文标注说明图画的含义。这些文字本身看上去就很像一幅画,因为埃及文就是一种图画文字,我们称之为 象形文字 。
象形文字
古中国、古埃及、古苏美尔以及古印度都发明过自己的象形文字,象形文字是人类祖先根据图形和花纹创造出来的文字,每一个文字都能直观地表达出它的意思,麻烦的是需要创造很多的字。后来人们又发明了表音文字,例如现在的英语,所有的词都可以用简单的26个字母组成。
埃及艺术家在画国王被平民百姓围绕起来的场景时会把国王画得非常大,把平民百姓画得非常小。这样国王看起来就像一个巨人——是普通人两到三倍的样子——这是为了衬托出国王的伟大形象。
当埃及艺术家画人群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后面的人。他们不懂我们现在运用的方法——可以把后面的人画小一点,或者抬高一点。他们把后面的人和前面的人画得一样大,为了表现一些人在后面,他们会把这些人画在前面人的上方。
现在我们可以调出上百种颜色和色度,但是埃及人当时只有四种颜色——红、黄、蓝、绿,除此之外就是黑、白、棕。他们的颜色经久不褪。你知道现在我们要找到一种不褪色的颜料有多难吗?窗帘、沙发套,甚至是衣服都会褪色,除非它们是防晒的。但是埃及人画的这些画,即使经过了数千年也如刚画好时一样鲜艳明亮。这是因为他们用的颜料非常稳固,而且画藏在黑暗的地方,不会因阳光的暴晒而褪色。埃及人的画通常被画在灰泥墙上,颜色看起来非常明亮——有点儿不自然。一种东西涂什么颜色并不重要,不一定非要用某种特定的颜色,可以用任何一种颜色。埃及人会用自己觉得好看的颜色上色,他们可能会把一张人脸涂成亮红色,甚至是绿色。
埃及古老的画作不是供人们欣赏的,你可能会很疑惑:那埃及人为什么要画画?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在现代,当我们建造一座宏伟的建筑时,比方说教堂、神殿或者寺庙,我们会在地基里放一块空心石头——我们称之为墙角石——把当日的报纸、当时人们的生活照片等东西放进空心石里。为什么?因为我们希望这座建筑能够长立不倒,而这块空心石也永远不会被打开,除非这个建筑倒塌。这又是为什么呢?大家自己猜猜吧,说到底,我们和古埃及人可能有相同的期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