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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两个荷兰人

Two Dutchmen

尼德兰是佛兰德斯在北海海岸的近邻,它是一个有木屐、风车、郁金香、风信子、须德海、运河和堤坝的国家。人们常常把尼德兰当作荷兰,这不是很准确,因为荷兰只是尼德兰的一部分,虽然一般情况下,我们把尼德兰人统称为荷兰人。

同意大利、佛兰德斯一样,荷兰也有自己的文艺复兴时期。荷兰的重生时代比意大利和佛兰德斯来得晚,但是在那个时期,荷兰出现了一些世界级的大画家。

荷兰画家画的画同意大利和佛兰德斯画家画的画差异很大。荷兰人信奉新教而非罗马天主教,与天主教徒不同,荷兰人不是特别喜欢装饰他们的教堂,所以荷兰画家关于宗教的画画得很少,像圣母像和神圣家族这类的画都很少。相反,他们画肖像,画风景,画他们周围人的日常生活。

他们的画在其他方面也有不同。比如在意大利和佛兰德斯画家的传统作品中,大部分画中的人物脸上有很自然的表情,就是那种他们大部分情况下的面部表情。你可以想象出这个画家对即将要被画肖像的人说:“现在坐下来别动,表情放松,我要给你画画了。”但是一些荷兰画家对肖像画有不同的想法。一位荷兰画家,叫作 弗兰斯·哈尔斯 ,在画人物的肖像画时并不告诉主人公坐着别动,表情要自然。弗兰斯·哈尔斯的肖像画中人物的面部表情被我们称作“一闪而过的表情”。他抓取一个微笑、一个露齿而笑,或一次皱眉——那种只会持续一到两秒的表情——这让他的画看起来好像下一秒表情就会改变一样。

弗兰斯·哈尔斯

哈尔斯凭借生动多彩的绘画风格被人知晓,成为荷兰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他的成名作品是《圣乔治民警卫队官员之宴》,最出名的作品是《笛卡儿》。因为当时荷兰曾进行宗教改革,很多宗教作品被政府没收卖掉,所以当时流行的是肖像画,哈尔斯的作品也以肖像画为主。

弗兰斯·哈尔斯的某些画作在一些方式上仍然很不同。画上表现出了一些画笔的失误之处,就这样被留在了画上,好像画家想让你看到他不得不很快地画出这幅肖像似的,于是用快速的几笔抓住了人物一闪而过的表情。他的画并不全是这样的,有些画就会尽可能地保持流畅干净。他的名作之一是一幅叫作《微笑的骑士》的肖像画。画中展示了骑士袖口精致的花边——花边在画中并不容易表现。《微笑的骑士》其实并没有开口大笑,他看起来只是在唇间有自我满足的微笑。

哈尔斯的另一幅画将向你展示他的快笔素描画得有多好。这幅画叫作《希勒·巴贝》,画中是一个表情沮丧的女人和她的一只长得像极了猫头鹰的鹦鹉。这幅画有时候也会被称作《哈勒姆的女巫》,哈勒姆是哈尔斯生活的荷兰的一个城市。

《微笑的骑士》哈尔斯作

在弗兰斯·哈尔斯生活和绘画的年代,荷兰刚刚得到解放,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荷兰组建了公民士兵连并进行训练以保障他们拥有强有力的军事力量,在必要之时能够保护国家以及人民的自由不受侵犯。那个时候火药和枪还是新鲜武器,所以士兵连的一些人仍然称他们自己为“射箭手”或“弓箭手”。每个士兵连的军官通常会请人为他的所有士兵画一幅集体肖像画,哈尔斯就画了几幅弓箭手和士兵连的肖像画。他是除伦勃朗外荷兰最著名的肖像画家。

《希勒·巴贝》哈尔斯作

伦勃朗大师的大多数作品是在阿姆斯特丹城完成的。他不仅画肖像画,而且几乎画任何一种能画的题材。伦勃朗在画中发明了一种光线,既不像真正的日光,也不像昏暗的灯光,但这种光线让他的画成为奇迹,因为画作同时承载了明亮的光线和深暗的阴影。他年复一年地勤奋工作,生活幸福,名财兼得。但是他花了很多钱搜寻自己喜爱的精致美丽的事物,结果也欠了很多钱。他的画开始变得不再受欢迎,因此他发现自己老年时挣钱很难。

你可能想不到,一幅被公认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品之一的画,在他们的那个年代,可能会受人讥讽和不被喜欢,甚至画家也不被推崇。这就是伦勃朗在画《夜巡》时的遭遇。《夜巡》是受士兵连的一位士兵之邀而画的,他是一位在危险时期为城市守卫的警卫。这幅画要被挂在他们的俱乐部里,因此警卫队的每个成员都要分摊这幅画的费用。

伦勃朗想要表现警卫队出巡时引起的骚乱。画中队长和中尉走在队伍的前面,警卫队的队员拿着枪和长矛匆匆地跟在后面。旁边有孩子们在看热闹,画中还有一只狗。有些人物身上的光线很明亮,有些人则在黑夜中。而且这种光线跟普通的光线很不同,以至于很多人认定这幅画画的是白天的场景,与《夜巡》的主题是不符的。

看到这幅画时,警卫员们很不喜欢。

“这肖像画我们是付了钱的。”他们说,“但是这位画家把我们放在了背景里,太黑了,人们都不能把我们辨认出来了。”

《夜巡》伦勃朗作

其他荷兰人也对这幅画大加嘲讽:“我们都看不出来他画的是白天还是晚上。”自此之后伦勃朗能卖出去的画就越来越少了。

你们想让我给你们列一份画家排名表吗?从世界上最好的画家开始,然后是次之的,然后是第三名,一直到第二十名、第五十名、第一百名。我才不会给你们列这样一个名单,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列得出来。如果我列了,那也仅代表我的个人观点。表中的名次并不是真正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而是我认为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仅仅我认为的,也并不一定就真的是。没有哪位画家就是比别人厉害很多,以至于每个人都可以说:“他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

如果让我们这些对绘画史有相当了解的人,列一份我们各自心里认为的画家排名单,有一件事我十分肯定,那就是伦勃朗在所有人的排名单中都会位居前列。

所以请一定记住伦勃朗在人们心中曾是多么伟大,如果在你的有生之年,能有幸见到他的一幅真迹——可不是书上的复制图——那一定要长久伫立,全心观摩,然后在你的优秀画家排名列表中找到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OaJq7ilVkNbaj0G12BX1hOefkM0KKSbrQnjEPKMlMPy9NLeV/kmB5G50OCjysx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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