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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庶子阔列坚其人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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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成吉思汗的儿子，我们了解得最多的是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托雷，在几乎所有的史料中，只要有成吉思汗出现，就会有他们四个人的名字。他们作为成吉思汗的嫡子，拼着性命陪父亲建立丰功伟业，犹如帝国的四根柱子。由于他们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致绝大多数史学家都把目光向他们投了过去，忽略了成吉思汗还有一个叫阔列坚的庶子。
朱明王朝宋濂编修的《元史》有关于成吉思汗儿子的记载：“五子兀鲁赤，六子阔列坚”。另一位波斯历史学家拉施特在《史集》中记载，成吉思汗的诸子中，除了“长妻四子”外，尚有“二皇后忽兰哈敦生阔列坚”、“三皇后也速干生札兀儿”、“乃蛮无名妃子生术儿赤台”、“塔塔儿无名妃子生兀儿札罕”，并指出札兀儿、术儿赤台、兀儿扎罕“早死无后”。或许是因早夭之故，“术儿赤台”、“兀儿札罕”在《元史》中没有记载。《元史》“五子兀鲁赤”与《史集》中的“札兀儿”实际上是一个人，但因生母地位较高，故与长妻四子、阔列坚并列。因此，在成吉思汗的诸子中，长大成年并获得继承权的除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托雷外，还有二皇后忽兰哈敦所生的阔列坚，但是，由于史料对他的记载较少，所以他的生平显得非常模糊。
阔列坚出生年月不详，母亲忽兰哈敦是兀儿思蔑儿乞部长答亦儿兀孙的女儿。她曾是第二斡儿朵之首，在嫔妃中的地位仅次于大皇后孛儿帖。说起忽兰哈敦家族与成吉思汗家族的渊源，要从孛儿帖被抢时说起。答亦儿兀孙曾经与同族的乞酋长脱黑脱阿、合阿台蔑儿乞酋长答儿马剌袭击成吉思汗，并掳走孛儿帖。宋宁宗嘉泰四年（1204年），他们又与乃蛮酋长太阳汗太亦不合一起在纳忽山抗击成吉思汗，最终战败，太亦不合战死，脱黑脱阿逃跑，答亦儿兀孙则投靠了一位叫纳牙阿的蒙古官员，献上自己女儿忽兰请降。当纳牙阿将忽兰送到成吉思汗面前时，成吉思汗见忽兰如此年轻貌美，怀疑纳牙阿在路上与忽兰发生私情，便对忽兰进行审问。忽兰说：“我们前往这里的路上，遇到不少乱兵。我们刚好遇到纳牙阿，得知他是可汗跟前的大官，就请求他带领我们父女来朝见可汗。如果不是纳牙阿收留了我们，后果就不可预测了。”后来，成吉思汗发现忽兰还是处女之身，从此对她相当宠爱。
即便如此，阔列坚的早年时期也几乎没有被写入史料中。阔列坚真正登上历史舞台时，已经是成吉思汗征战史的晚期，作为幼子的他和几个哥哥一起受封兀鲁斯。在《史集·成吉思汗纪》中记载：“分给长子术赤汗的军队有四千人，分给第二子察合台汗的军队有四千人，分给第三子窝阔台汗的军队有四千人，分给第五子阔列坚的军队有四千人”。“兀鲁思”即领民。《史集·万夫长、千夫长和成吉思汗的军队简述》非常详细地记录了阔列坚所拥有的“兀鲁思”，“八鲁剌思部人忽必来那颜千户、捏古思部人脱斡里勒千户、捏古思部的（另一个）脱斡里勒千户（第四个千户各本均缺）”。但是，关于阔列坚的领地在哪里，史料中却没有明确记载。但是我们可以看出的是，在成吉思汗的兀鲁思封授中，阔列坚享有与三位兄长相当的地位，这也符合《元史·宗室世系表》“阔列坚，母忽兰皇后有宠。太祖爱阔列坚，视如嫡子”的记载。
关于阔列坚的死亡日期和地点，《元史·宗室世系表》仅载：“太宗七年，从拔都伐斡罗斯，中流矢卒”。其中的“从拔都伐斡罗斯”，即长子西征。指挥参与这次远征的均是蒙古各系宗王的长子或长孙，《元朝秘史·卷十四》：“如今再命各王长子巴秃（拔都，术赤二子）、不里（不里，察合台孙，因其父木秃干早死以长孙身份出征）、古余克（贵由，窝阔台长子）、蒙格（蒙哥，拖雷长子）等做后援征去”。格鲁塞在《草原帝国·拔都和速不台在欧洲的战役》一节中详细记载了参战诸王名单：“拔都的兄弟斡儿答、别儿哥和昔班；窝阔台之子贵由和合丹；窝阔台之孙海都（注：此处可能有误，当时海都尚未出生）；拖雷之子蒙哥；察合台之子拜答儿和孙子不里。真正的领导者是征服波斯、罗斯和中国的胜利者速不台，他现在已是60岁左右的人了。”格鲁塞在另一著作《蒙古帝国史·窝阔台在位时期蒙古对欧洲的征服》中再次提到的参战人员，仍然没有阔列坚。而瑞典籍亚美尼亚学者多桑在他的《多桑蒙古史》则是这样写的“术赤子唐古惕、拖雷子不者克、窝阔台弟阔列坚”。多桑的著作虽然提到阔列坚参加西征，但是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却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他。而俄罗斯学者哈麦尔在《钦察的金帐汗国史》中非常肯定地说：“拔都、斡儿答、贵由汗、蒙哥合罕、阔列坚、合丹和不里一同围攻阿儿盘城（即也烈赞），接着，他们又占领了亦客（今科洛姆纳）。阔列坚在那里受伤死去。”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成吉思汗的第五子阔列坚是在1237年12月至1238年春之间去世的，地点是今俄罗斯的科洛姆纳市，死于战事，时年仅30余岁。
可见，由于阔列坚出生较晚，他没能像自己的几个哥哥一样打仗立功，但他依旧凭借“子以母贵”获得成吉思汗家族继承人应得的荣耀。阔列坚共育有四子，长子名忽察，被授予六千人，并赐予父位。忽察子兀鲁带，随侍忽必烈。然而，在后来蒙古内部动乱中，兀鲁带并没有坚定地与忽必烈站在一起，最终因依附西北叛王战败被俘，“按札撒处置”。从此，阔列坚支系的地位江河日下，再也没有恢复往日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