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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烤过鱼

沈冷本以为会走很远很远,当沈先生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小院子的时候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从这里到鱼鳞镇,就是一天的路程。

“去劈柴。”

沈茶颜倒是很熟悉这里似的,进了门就朝着沈冷喊了三个字,然后去把每一间房子的窗户都打开,这里距离江边并不是特别远,湿气有些重。

沈冷很累,却没有说什么,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只找到一把已经很钝很钝的斧头,没有找到磨刀石,以这把斧头想要劈柴的话,只怕到明天早晨也劈不出来几根。

沈先生走到沈冷身边:“刀鞘呢?”

沈冷将自己藏在怀里的小猎刀的刀鞘取出来,沈先生把刀鞘接过来:“刀鞘其实不简单,这面凸起的地方是个机关,按一下就会弹出来一根绳索,很细,一丈多一些……这边你注意到了吗,是一层一层的波纹,就好像鱼鳞一样。”

沈先生将斧头捡起来,用刀鞘波纹的那一侧在斧头上滑了一下,嚓的一声,斧头竟是被波纹蹭掉了一层铁屑。

沈冷实在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寻常的刀鞘居然藏着机关,更加的喜欢了。

沈先生把刀鞘和斧头递给沈冷,自己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搬了一把躺椅出来,就在这小院子的槐树下躺好,眯着眼睛休息。

沈冷用刀鞘磨斧头,蹭一下,斧头上就掉一层铁屑,沈冷看着那刀鞘陷入了沉思,沈茶颜把屋子窗户都打开后看到沈冷沉思,那家伙专注起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小帅,看起来应该是在想这刀鞘以后会有几种用法。

下一秒,沈冷忽然脱了鞋,用刀鞘蹭脚底的死皮……他是今天才穿上鞋子的,以往在孟老板家从不曾穿过鞋,常年在商铺和码头之间跑,脚底下厚厚的一层死皮。

蹭一下,他爽的哎呦一声……

沈茶颜啪的一声把窗户又关上了,心说那般金贵的东西,这个家伙居然用来去死皮?

蹭的舒服了,沈冷把鞋子穿好开始劈柴,斧头被磨的颇为锋利,很快就劈了一堆,他发现劈柴这种事居然会上瘾,一斧子下去木头两开,感觉特别爽。

然后他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看向躺椅上的沈先生:“战场上两军交战,大将出手之前是不是都要说些比较霸气的话?”

沈先生道:“一般都是一言不发上来就打的,你说的那是小说里的情节,不过也不是没有,你想说什么?”

沈冷挥舞了一下刀鞘:“以后遇到顽敌,我就挥舞一下刀鞘说,信不信我把你的脸在我刀鞘上摩擦?”

沈先生点头认真的说道:“这威胁可真可怕。”

“烧水去。”

沈茶颜隔着窗户喊了一声:“我要洗澡。”

她靠着窗户生闷气……把脸在刀鞘上摩擦?这很霸气吗?

沈冷哦了一声,看到院子里就有一口井,检查了一下木桶上的绳子是否有破损的地方,然后把水桶扔进了水井里,打上来水刷了铁锅,架上柴火烧水。

他不断的伸手去测水温,感觉水温差不多了就把水舀出来,拎着放在沈茶颜的房间门口,沈先生眯着眼睛笑起来,沈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沈茶颜却知道,所以觉得沈冷很可恶,沈先生也很可恶。

当初她烧水,是等到水烧开了之后舀出来又兑冷水,而沈冷却没有这样做,想到半路上她屡屡提到的智力二字,沈茶颜就更恼火了……

柴劈了,水烧了,别人或许会问接下来做什么,沈冷却没有,从钱袋子里取出来一块碎银子,小心翼翼贴身放好就出门去了。

“还不服气?”

沈先生闭着眼笑问。

沈茶颜赌气似的哼了一声,把窗户关严实,门关严实,脱了衣服坐进澡盆里,舒服的颤抖了一下……水温居然特别的合适。

她忍不住去想,这家伙烧水的时候难道把水舀出来后进入木桶再倒进浴盆里的时间都算进去了?如果不算计这些的话水温现在就是略微凉一些的,可现在正好。

一定是巧合。

沈茶颜闭上眼睛,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

那个家伙,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笨啊。

沈茶颜泡了一会儿后冲洗,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发现沈先生还在躺椅上眯着,可她知道沈先生不可能睡着的,这两年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了,她问为什么,沈先生回答说沈冷起步太晚了,自己必须准备的足够多他才能追上去,沈冷的对手从一出生就比沈冷站的高,得到的多,沈冷需要用十倍的速度去追才能把差距一点点拉回来。

沈茶颜擦着头发走出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不急。”

沈先生果然没有睡着,应该是思考什么。

“与其瞒着,不如早些让他知道的好。”

沈茶颜是个很直爽的性子,不愿意这样瞒下去。

“他若现在就知道了,压力就太大了。”

沈先生坐直了身子:“大部分时候压力带来动力,可是压力太大的话,会把一个人的心境直接压垮,那时候我准备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沈茶颜:“你待他可真好。”

沈先生:“我给你取了名字的。”

沈茶颜:“呵呵……”

沈先生笑道:“你觉得我偏心?我给他准备的那些,大部分你都看过的,我不喜欢吹牛,给你看过的那些,足够让你把孟长安甩开三条街。”

沈茶颜:“大部分。”

沈先生讪讪道:“因为有些东西,是男人才能学的。”

“比如呢?”

“我去洗澡。”

沈先生快速的离开,冲进屋子里,心说你要是听了那比如的事,岂不是要骂我流氓?说不得说不得……

沈茶颜哼了一声,心说还不是偏心,然后她习惯性的走到院子一侧,也不需要去看,就在墙角处把那柄自己削的木剑抽了出来,树上挂着一个吊环,很小,刚好她的木剑能够刺进去,风吹吊环晃动起来,她站在那不动如山,出手,疾如闪电,每一击都精准的把木剑送进吊环里。

“喂!”

她一边刺一边喊了一声。

“什么事?”

正在洗澡的沈先生问。

“什么时候给我一把真正的剑?”

“当你千刺不误的时候。”

沈茶颜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继续刺剑,第一百三十二剑刺空,她恼火的微微皱眉,然后很不耐烦的重新计数。

一百五十七次,失误,重新计数。

两百零二次,失误,重新计数。

九十九次,失误,不再刺下去了。

沈茶颜把木剑放回去,她很清楚该在什么时候停下来,心境已经开始变得烦躁,此时再练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去干嘛了?”

“买菜。”

沈先生换好衣服出来,又在躺椅上坐好,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本册子一支笔,他用的是一种很特殊的笔,很特殊的墨,写在册子上的东西直接看是看不到的,需要用特殊的法子才能显现出来。

“需要这样小心吗?”

沈茶颜看着沈先生那专注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需要,而且还不够小心,我刚才就已经在后悔了……我不应该把包药给车夫,那是只有我才能配出来的伤药。”

“怎么会那么巧,云霄城距离这里至少几千里,消息不通,谁会知道?况且你在云霄城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当初熟悉你的人多半已经去了长安飞黄腾达,谁会注意到一个车夫手里的伤药?”

“还是小心些好,你知道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沈冷。”

他用的是他们两个字,不是她。

沈茶颜知道,经过十几年的时间,当初一人做恶的那个她已经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个共同利益的团体,这个集团当然是以那庞大的家族为核心,虽然从大宁天成元年开始,那本该一飞冲天的家族被打压的抬不起头,可谁敢低估了那家族的能量?

十二年前那个女人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来,然后咬着牙撑着,只要她撑过前二三十年,后面谁还能阻止的了她的家族崛起?

“你在写的是什么?”

沈茶颜又问了一句。

“兵法。”

沈先生说道:“我仔细考虑过很久,送他走哪条路会更快些,这两年的观察之后,尤其是今天一天的考验之后,文那一条路真的不适合他啊。”

沈茶颜脑子里出现了沈冷穿上书生长衫拿着扇子之乎者也的样子,然后使劲儿摇头,心说可真恶心。

“既然是要走更凶险的路,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他送到四库武府?”

小姑娘对四库武府还真是向往,念念不忘。

“不敢。”

沈先生写完最后一笔,今天想到的算是记下来了。

“况且,四库武府里的那些家伙,哪一个比得过我?”

沈先生把册子收起来,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那小家伙会买回来些什么,你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再不喜欢吃肉也要吃。”

听到这句话,沈茶颜的眉宇间生出一股厌恶来,她当然不是厌恶沈先生。

“他应该不会买太多东西回来,因为他比你更知道钱的重要性。”

沈茶颜:“呵呵。”

沈先生道:“不如打个赌?他若是花了超过五十文钱,算我输。”

沈茶颜道:“五十文钱?能吃什么?”

“吃鱼。”

沈冷从外面很艰难的走回来,看起来确实很吃力,因为他带回来一条鱼……事实上,就因为在江边遇到了这条鱼,所以他一个铜钱都没花就回来了,事实上,那应该不算鱼……

沈茶颜嘴角抽了抽:“这鱼不好抓吧。”

沈先生嘴角也抽了抽:“你是光膀子打的吧?”

沈冷心说这笑话可真过时啊。

他带回的,是一条一米三四长的鳄鱼。

南平江里,鳄鱼并不少。

“打的时候确实有些艰难,幸好我比它聪明多了。”

沈冷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衣服上被撕破的地方显然不少,但却没有伤,看起来他是真的累坏了,恨不得现在就躺下来才好呢。

他一屁股坐下来,拍了拍那鳄鱼的背:“容我歇一会儿,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个果园,外面堆了不少果木,我去抱一些回来把这东西烤了吃。”

沈茶颜咽了口吐沫:“你烤过?”

沈冷想了想自己在孟老板家挨饿不得不去江水里摸鱼的往事,好像就在昨天似的……嗯,是的,确实就在昨天。

“烤鱼谁没烤过?只是没烤过这么大的,鱼鳞也没这么厚!”

“你管这叫鱼鳞?”

“不然呢……”

沈茶颜一转身就走了:“我自己煮面,你们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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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没有别的未来!

沈冷这几天的日子过的极为规律,做饭,练功,做饭,练功,睡觉……

每天上午对于沈冷来说都有些难熬,因为上午的时间属于沈茶颜,她就像个挥舞着皮鞭的小恶魔,下手不留情,可也不知道为啥沈冷就是不怕她,一点儿都不怕。

每天早晨起床后洗漱做早饭,休息十五分钟后就开始练功,先马步半个时辰,然后负重蹲跳,沈茶颜说这是为了锻炼他的爆发力。

战场上出手,爆发力极为重要。

而每天下午的时间属于沈先生,整个下午都会显得很安静,沈先生只是让他看书,看地图,看战例,看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学习各地的方言。

沈冷的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极充实,他就好像一个口袋,沈茶颜和沈先生两个人撑开口袋不停的往里面塞东西。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多了一项,那就是近身格斗,准确的是说近身挨揍。

沈茶颜让沈冷主攻她防守,一开始沈冷还有些不好意思,结果被揍的鼻青脸肿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不好意思完全没有意义,沈茶颜反击出手的时候可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小姑娘老气横秋,对沈冷说现在你每一次挨揍都是将来战场上躲开敌人杀招最好的准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沈先生发现沈冷这个孩子就像是一块橡胶似的,怎么拉扯都拉扯不坏,不管你给他多大的压力,他都能扛下去。

开始他以为这是年幼就承受苦力养成的习惯,毕竟孟老板对他是真的不好,可是后来沈先生确定那不是什么习惯,而是一种骨子里的坚韧。

“去江边挑一些土回来,只要江边细沙。”

沈先生吩咐了一声就回屋去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写写画画,他那本表面无字的兵法似乎就快要完成了。

沈冷答应了一声,抓了两个木桶和扁担出门,从他们隐居的残破道观到江边差不多来回有近六里,两个木桶装满细沙超过百斤,可挑了一担回来后沈先生说不够,至少再跳十担回来,沈冷肩膀上已经红肿,还是咬着牙去了。

沈茶颜狠狠瞪了沈先生一眼,跟着沈冷出门。

到了第三趟的时候沈冷肩膀已经疼的几乎忍不住,可他依然坚持,沈茶颜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看到沈冷踉跄了一下后一个箭步过去,从沈冷肩膀上单手把扁担摘了下来。

然后她把扁担扔还给沈冷,一手拎了一个木桶大步往前走。

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沈先生脸色有些发寒的站在小路上等着他们。

“我……”

沈茶颜张了张嘴,脸色微红,不知道怎么解释。

“自己去领罚。”

沈先生只说了五个字。

“他受不了的!”

沈茶颜倔强的顶嘴。

“嗯?”

沈先生眉头一挑,那是真的生气,沈茶颜纵然平日里说话似乎没大没小,对沈先生也看不出来多少尊敬,然而那只是表象而已,沈先生鼻子里嗯了一声,沈茶颜就低着头放下木桶,一个人回了道观小院。

“不怪她,是我的错。”

沈冷想要求情。

“也好,看看她去怎么受罚的,你也一块,罚完了之后再去把没挑完的细沙挑完。”

“是!”

沈冷将两个木桶跳起来,摇摇晃晃的回了小院。

院子正中,沈茶颜已经蹲好了马步,看到沈冷进来后瞪了他一眼,沈冷心中觉得愧疚,放下木桶后跑到沈茶颜身边也扎了马步。

“你干嘛?”

“陪你。”

“用不着。”

“哦。”

“还不滚?”

“我扎马步歇会,挑木桶太累了。”

“白痴,你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

“不知道。”

沈冷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笑容很干净:“管他呢。”

沈先生在沈冷之后回了小院,直接回了屋子里面,然后怀里抱了一些东西出来,到了近处沈冷才注意到那是一些短矛,造型很奇特,两边都有矛锋,大概一米二三的长度。

沈先生将短矛在沈茶颜的两条胳膊下边分别插了几根,那短矛锋利的让人心里发寒,然后沈先生抓了两个石锁递给沈茶颜,沈茶颜就这般站着,只要胳膊稍稍往下就会被短矛刺中。

沈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明知道会是这样的惩罚?”

他看着沈茶颜:“为什么还要帮我?”

沈茶颜哼了一声:“关你屁事,路上看到一只小狗挑水累了我也会帮。”

沈冷:“狗为什么会挑水?”

沈茶颜瞪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沈先生严肃的说道:“功必赏过必罚这是领兵之道,沈冷你也要记住。”

沈冷哦了一声:“我的呢?”

“你的什么?”

沈冷用嘴巴往自己腋下撇了撇:“矛。”

沈茶颜脸色微微一变:“我不用你陪我!”

沈冷认真的说道:“先生说功必赏过必罚,我刚才也犯了错,所以也要受罚,这可不是陪你,而是我自己那份。”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先生的嘴角不易觉察的往上勾了勾,然后真的就在沈冷的胳膊下面分别插了两根短矛,可院子里没有了石锁,那两个都在沈茶颜手上。

“木桶。”

沈冷努嘴:“那边,那边,沙子还没倒掉。”

沈茶颜已经急了:“你是不是疯了。”

沈冷摇头:“功必赏过必罚,赏罚分明,也需度量一致,若是惩罚因人而异,不能服众。”

沈先生点了点头,过去将木桶拎过来递给沈冷,沈冷拎着木桶,片刻胳膊就抖了起来,没几十秒胳膊上就被刺了一下,血瞬间就流下来。

“让他滚开!”

沈茶颜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沈先生摇头:“他自己的选择。”

沈冷咧开嘴笑,因为疼所以那笑容有些扭曲:“嘁……你是不是觉得我撑不住?我跟你说……哎呦……这算个什么!”

又刺了一下。

沈先生在石凳上坐下来看着那两个孩子,脸上依然严肃,心里却很高兴,团结对于军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品质之一,若是不能团结,那么战船上就是一盘散沙。

在沈冷被刺出来四五个血口之后,沈先生才站起来宣布惩罚结束,沈茶颜把石锁扔掉,第一时间抓起沈冷的胳膊看了看,眼睛微微发红:“白痴!”

沈冷:“可别总说我白痴,万一真被你喊白痴了可怎么办。”

沈茶颜:“你本来就是白痴。”

沈先生觉得少男少女之间的对话真有意思,特别有意思,虽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字,他起身进屋翻了金疮药出来扔给沈冷:“自己上药。”

沈茶颜想接过来,沈先生鼻子里嗯了一声,她一跺脚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别忘了,细沙还没有挑够。”

沈先生丢下一句话就回了屋子,依然坐在窗口桌子边写写画画,沈茶颜有些时候都不能理解先生为什么会这样,他好像身体里藏着两个灵魂,温暖的时候让人沉醉,冷酷的时候让人畏惧。

沈冷自己上了药包扎好,不过他没有包扎过,所以好像在胳膊上绑了两个蝴蝶结,沈茶颜看到他绑成那个样子,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包扎完了之后沈冷深吸一口气,拎着扁担木桶又出了门,一趟比一趟慢,可他还是如数把细沙挑了回来。

才把最后一桶细沙倒出来,沈先生隔着窗子扔出来一份地图:“照着地图把地形做出来。”

沈冷哦了一声将地图接住,然后开始用细沙来复制地图上的地形。

天色渐暗,沈冷认真的做他的事,沈茶颜就坐在一边看着他,这些事其实都是她曾经做过的,她本以为先生对自己已经很严苛了,可是现在沈冷来了,她才发现先生当初对自己算是好的了。

“太慢了!”

沈先生在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后沉声说了一句,沈冷随即加快速度,他不是不能更快,只是不想出差错,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看地图,天赋再好,生疏难免。

天黑之前沈冷终于把地图上的地形复制出来,沈先生背着手出门看了一眼,伸脚在地上来回扫了几下:“错了,错了,错了!”

沈冷辛辛苦苦复制出来的地形,立刻就被扫毁了一小半。

“先生你干嘛!”

沈茶颜立刻站起来,比毁了她自己的心血还要着急,因为她是看着沈冷一点点弄出来的,很细心,地图她也看过,应该没错的。

“心里什么感觉?”

沈先生问。

沈冷沉默了一会儿:“在想哪儿错了,然后确定我没错。”

“然后呢?”

沈先生又问。

沈冷深吸一口气:“再做一遍。”

沈先生看向沈茶颜:“他以后要去的是军中,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营里面,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他做的再好也会被误解被针对被打压……但是他做的不错。”

沈先生问:“再做一次之后呢?若我还是说你错了呢?”

沈冷:“那就做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沈先生沉默片刻:“我或许苛刻了些,但我必须把你将来要面对什么都想到,你的时间并不多……”

沈茶颜颤声说道:“也许那不是他想要的!”

沈先生眼睛微微眯起来:“你觉得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他不想要那样的未来,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和要杀他的人相比,我不算什么你更不算什么,谁也保护不了他一辈子,只能靠他自己。”

“先生,你在说什么?谁要杀我?”

沈冷一脸的迷茫。

“没什么。”

沈先生转身:“挑细沙把白天的时间差不多都用了,今天白天的功课晚上补,什么时候补完了什么时候睡觉。”

“是。”

沈冷垂首应了一句。

然后他低声问沈茶颜:“谁要杀我?”

沈茶颜一转身:“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转身的时候,眼角边似乎甩飞出去一颗很晶莹的东西,在夜色灯火下亮闪闪的,像是钻石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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