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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难以置信地望向女人，再望向刘明，想从两人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没有。
那么，这个离婚证应该是真的了。
苏素脑子里快速地回放着这些日子以来被自己遗忘的细节，想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了。
刘明写得一手好字，更习惯于模仿，他们夫妻三年了，他要模仿她的签名并不是难事。
只是，即使字迹可以模仿，手印呢？
苏素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刘明自背后袭击她那天，她昏迷了，他们要拿到她的手印，也便轻而易举。
“呵呵。”苏素笑，眼睛里笑出了泪意，“刘明，我从来没想过，你能对我做出这些事情。”
刘明面色有些难堪，犹豫半晌，才回答，“素素，叶茜怀的，是双胞胎，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们一直没能有个孩子。”
“哦，双胞胎。”苏素仍是笑，只是那笑容里，带了丝绝望。
她没有能给他怀的孩子，人家一次抱俩。
她去医院准备做试管婴儿，她这几年为这个家的付出，都因为人家怀的是双胞胎，全沦为笑柄。
……
刘明和叶茜走了，是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在她的面前相拥离去的，那样温馨幸福的背影，如利箭一般，刺痛着苏素的双眼。
苏素在寒风呼啸的风口里站了很久，身子抖的厉害，却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想了很多，最迫切地，便是抱复。
往叶茜的脸上泼硫酸，她不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吗？正好，看她失去了美丽的脸蛋之后，刘明还会不会要她。
或者，在他们家门口的地上打上打滑剂，让叶茜出门便摔跤，孩子定然也没有了，省得她仗着孩子登堂入室。
再或者……
“傻站着做什么？”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苏素的思绪。
苏素回头，望见了一道颀长优雅的身影。
叶一恒。
今天的他，褪去了往常禁欲十足的西装，一身休闲的浅蓝色毛衣搭配牛仔裤，让他多了几分温润与随和，就连嘴角浅淡至极的笑容，都让苏素觉得莫名亲和。
“呜……”
苏素不知道叶一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知道，强忍了多时的眼泪，在遇见叶一恒的这一刻，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喂，别哭啊。”叶一恒明显愣了一下，脸上习惯性的精明自持在这一刻竟是有些慌神。
“呜……”
苏素的哭声不仅没就此打住，反而更加悲痛欲绝，成功地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
尤其，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婚姻登记处的门口，大家投过来的眼神里，多多少少有些意味深长。
“……咳，别哭了。”叶一恒轻拍着苏素的后肩，难掩神情里的尴尬。
“呜……”
良久，叶一恒无奈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安慰，都无济于事，最终，只得无奈地轻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叶一恒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苏素停止了抽噎，转而梨花带雨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即使此刻的苏素脑子不太灵光，仍是听出了叶一恒话中的幽怨。
当年，如果自己能再坚持一些，能再聪明一些，或许……
叶一恒的眼眸突然深幽如墨，“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当年拒绝了我，至少应该幸福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