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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蹊今天早早就回家，让曲婉有些意外。
“你不用留在学校准备期末吗？”曲婉在书架上找书随口问。
傅言蹊走进来，背靠在书桌前，淡淡道：“对我来说，没有期末。”
曲婉早习惯了，摇摇头，道：“你啊，你就是比别人脑子好了那么一点点，不努力，迟早泯然众人矣。”
傅言蹊没和亲妈争辩。
他能有现在，何止是一句脑子好就够的，他付出的努力绝不比任何人少。
既然说到了努力，曲婉合上书，转头看向傅言蹊，“大一班上那个叫顾深深的女孩，是我见过少有的肯努力又讨人喜欢的学生，你之前跑得快，我没来得及问你，和顾深深是怎么回事？”
傅言蹊没回答曲婉的问题，而是略微岔开话题反问，“你也觉得她很好？”
“要说天赋嘛，肯定比不上你和叶小子，我在华大这么多年，见了太多天才，顾深深不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甚至可以说，不是很聪明，但她是我见过最努力的。”曲婉给了十分客观的评价。
“她确实很努力，”傅言蹊拿起书桌上一个摆件，状似无意的摩挲，语气平淡的说，“这么努力的学生不多见，你不想亲自教导她吗？”
“亲自教导？”曲婉摇摇头，笑了一下，“她开了学就大二对吧，我是因为校庆涉及到了传承意义才带了他们半年，开学之后古汉语就不是我来带，我怎么亲自教导她？”
说完，曲婉想忽然眼前一亮，“不过这孩子沉得下心，是个做研究的好苗子，她要是肯考我的研究生……”
“妈，”傅言蹊抬眸，“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做你的研究生。”
“为什么？”曲婉奇怪，“她自己不想留校继续读书吗？”
“就算留校读书，也要避嫌近亲，”傅言蹊说完，立刻接了一句，“你如果觉得她是可造之材，可以继续接手这门课。”
曲婉毕竟是傅言蹊亲妈，对这个儿子很是了解，她一脸兴味地打量傅言蹊，笑着问：“你这是在求我继续教她？避嫌近亲……谁和谁是近亲？我和顾深深可没有关系。”
傅言蹊抬眸，和曲婉对视了片刻后，轻声道：“她很崇敬你，说过要努力考你的研究生，让你做她的导师，可华大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能在本科期间得到你的教导，就算将来不能考你的研究生，她也不会遗憾太多。”
“哦~”曲婉轻轻一笑，“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喜欢了顾深深？要和她在一起？我这个准婆婆没办法亲自带儿媳妇的意思吗？”
知子莫若母。
她早就怀疑了，只是傅言蹊嘴太紧，什么都套不出话来，现在他肯自己说清楚，是因为想求她继续教顾深深。
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要让她点头答应，就要说出自己心里的事情——她这个儿子的聪明确实不是虚的。
傅言蹊在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否认了，很干脆的说，“名师出高徒，我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好说，”曲婉微微一笑，“不过，儿子，顾深深开了学才大二，年纪那么小，又长得那么漂亮，你搞的定吗？”
傅言蹊显然不愿意再透露八卦给亲妈知道，既然曲婉已经答应，他就打算转身走了。
“等等，”曲婉慢悠悠的喊住他，“有求于人，姿态不要放那么高，和妈说说，你怎么会喜欢上顾深深的？什么时候喜欢的？到什么地步了？牵手了没？抱过了没？亲……”
“妈。”
傅言蹊看着人前端庄，人后八卦的亲妈，“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曲婉好笑的说，“我是你亲妈，更是顾深深的老师，我要知道点细节还叫过分？看你这样，该不会还没追到手吧？我告诉你啊，书念得再好，成绩再优秀，脑子再聪明，在喜欢的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追到手才是你的，追不到手嘛再好也没用。”
“所以，当年你倒追爸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傅言蹊很不给面拆穿老底。
果然，曲婉脸色一变，“我和你爸……谁说我倒追他的，没倒追他，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我倒追他，简直胡说八道！”
傅言蹊哦了一声走出了书房。
曲婉瞪了傅言蹊离开的背影一眼，这死小孩，越来越坏了。
……
有华大第一学霸加持，顾深深的论文很顺利完成，接下来的几门也都安安稳稳的考完。
她早早就买好了回C市的车票，考完试就打包行李准备走人。
临走前接到了傅言蹊的电话，对她道了一声一路顺风。
从B市到C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个小时左右的高铁，顾深深终于呼吸到了家乡的空气。
出了火车站，顾爸爸来接她，大老远就挥手，“深深！”
“爸！”顾深深拖着行李箱跑过去，一把抱住顾爸爸，“我想死你了！”
“闺女，爸爸也想你了！”顾爸爸摸了摸顾深深的头发，挑剔地看着她，“瘦了，是不是学校的饭不好吃？”
“没有啊，学校饭很好吃，我没瘦，爸，你是把你女儿想得太胖了。”顾深深笑眯眯的说。
“女孩子胖一点才可爱，”顾爸爸把行李箱放进车里，一路上说个不停，“暑假回来这一个多月，爸爸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一定把你养得胖胖的！”
顾深深开开心心靠在椅背上，看着两边熟悉的建筑物，终于回家了。
顾爸爸是电网职工，早年分了房子，小区虽然老，但年头久，树木高大，郁郁葱葱，楼下不少老年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生活气息很浓。
看见顾爸爸拖着行李箱牵着顾深深进了小区，不少人都打招呼。
“老顾家的深深回来了？又漂亮了！”
顾深深也笑着都回应了一遍，这才上楼。
一打开门，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顾深深跑进厨房，一把抱住顾妈妈的腰，“妈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