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叶北明明白白说了他不喜欢她。
蒋梓月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她不能改变叶北的心。
咖啡有着醇厚的香气,也有苦涩的口感,蒋梓月低着头,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掉下眼泪来,但她没有,她毕竟是蒋梓月,眼泪流进心里也不会流在脸上。
叶北的视线始终没有去看她,絮絮叨叨又冷冷冰冰的说,“你也别想来公司,我们五行相克,命里不合,一起工作太堵心,我是公司股东,要是我坚决反对老傅也不能自作主张,你就别让我们兄弟为难了,特别是别让我为难……说到底,一开始也是你先招惹我,我不计较,你也别得寸进尺……最关键的是——”
叶北顿了顿,抿了下一嘴唇,第三次重复着那句话,“我真的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蒋梓月觉得有什么酸热的液体滑落进心里,这个心脏都缩成一团。
疼痛,茫然,酸楚……还有好多好多让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的情绪,伴随着叶北一句一句的话扑面而来。
他应该是真的不喜欢她吧,她的存在让他为难了,让他堵心了,也让他反感了。
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
“……我知道了,”她好像听见自己很平静的声音,“如果这是你想的,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叶北想的,是不要见她,这么简单的愿望,她怎么忍心拒绝……
蒋梓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和叶北的对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茶水间。
当脸颊上忽然觉得冰冷一点时,她才回过神来,自己正在外面的马路上。
天空零落地飘下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春天走了,夏天走了,秋天也走了,冬天终究还是来了。
她曾想过无数方法去喜欢叶北接近你叶北,可叶北就像暖绒的阳光,在这样的季节里,远远离开了她。
……
《红尘》全区全服PK大赛的决赛开始了。
傅言蹊顾深深和蒋梓月用了两周时间打进四强,明天是四进二,他们的对手是沈醉和白雨晴。
吃完晚饭,傅言蹊把顾深深拐回自己公寓,美其名曰,战术研讨。
哪有什么战术啊。
顾深深当初和沈醉是队友,和白雨晴是师徒,对他们两个的弱点知道的一清二楚,傅言蹊更是曾经将沈醉白雨晴全程吊打的选手,这场比赛只要不出大失误,基本上是个三七开的局面。
顾深深一开始还专心给傅言蹊讲,沈醉什么什么套路,白雨晴什么什么手法,讲得那么认真,就差没拿纸笔做个分析解读了,结果抬头一看,傅言蹊撑着侧颜,正浅笑地看着她,那样子哪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啊!
“你看我干吗?”顾深深无语,不是说好的战术研讨。
“看你是因为你好看。”傅言蹊笑着说。
“……”顾深深脸红,她长什么样,他天天看还没看够还觉得好看,要说好看,明明他更好看点吧。
“来,”傅言蹊把顾深深拽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正大光明看她,“告诉我,我和沈醉谁更厉害?”
“当然是你了。”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那我和沈醉谁更好看?”
“你呀。”这么明显的答案。
“那我和沈醉,你更喜欢谁?”傅言蹊问。
“还是你……”顾深深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忍不住笑出声,搂着他的脖颈说,“傅学长,傅大神,你不会还在吃醋吧?”
傅言蹊会吃醋吗?
傅言蹊这种人物,会像普通男人一样乱吃醋吗?
傅言蹊坦率回答:“我是在吃醋。”
顾深深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娇嗔的说:“我不喜欢沈醉,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用一辈子都喜欢你,不吃醋了好不好?”
傅言蹊摸了摸她软嫩的耳垂,漆黑的一双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全世界你最喜欢我,全世界,我只爱你。”
这是傅言蹊第一次说到了爱,顾深深怔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傅言蹊这样清冷的人会轻易说出爱她的话来。
可傅言蹊对她,又怎么可能和对别人一样呢。
顾深深轻轻靠在他肩上,垂着眼睫,喃喃道:“我也很爱你啊……”
爱情本来就事两个人的事,她那么努力地喜欢着他,也就自然而然的爱上了他。
傅言蹊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会很轻易被人喜欢。
可她却知道,傅言蹊是比任何人都优秀深情,能得到他的爱,何其荣幸。
这个晚上,顾深深是被傅言蹊抱着睡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在松软温暖的被窝里睡的很踏实。
对顾深深,傅言蹊有欲望,但他是个能竭力自制的人,这欲望他愿意滋生,愿意压制,只等心意相通,时机成熟时,他吃人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嘴上已经承认吃醋的傅言蹊在比赛里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沈醉。
上赛季冠亚军会师四强,谁赢了会才有资格去总决赛。
傅言蹊是问琴,沈醉也是问琴,白雨晴是舞灵柩,顾深深也是舞灵柩,其余两个也都是试剑。
一模一样的配置,不存在谁克制谁,输赢全凭真本事。
这场比赛其实并没有太多悬念。
沈醉的手法原本就比傅言蹊差一些,他又出国半年没碰游戏,根本不是傅言蹊的对手。
白雨晴有多少本事都是顾深深教的,顾深深打她全程压制,没有给白雨晴丝毫喘息之机。
蒋梓月向来都是人狠话不多,顶着昔日试剑门第一高手的称呼,手法与傅言蹊也只在伯仲之间,哪里会输。
再加上他们三个配合默契,没有一点失误。
五局三胜的比赛,最终结果定格在了3:0,傅言蹊的队伍以绝对优势进入决赛,淘汰了沈醉。
其实,在第一局开始时,沈醉并没有输的那么明显,他曾奋力一搏过,然而,在看见顾深深出招的手法和走位后,蓦然失神,此后两局等于是拱手让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