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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赫斯提亚哪个单身汉都不选

在某些方面,赫斯提亚非常像她的妈妈瑞亚。

她有着坦诚的微笑,温暖的褐色双眼,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脸庞周围。她善良又温柔,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一句坏话。如果你跑去参加奥林匹斯山的某个派对,你不会第一眼就注意到赫斯提亚。她不显摆、不吵闹也不疯。她比较像是那种邻家女神——有着一种朴实无华的甜美。通常,她会把她的长发盘在一块亚麻披巾下面,打扮朴素、端庄,从来不化妆。

我前面说过,其他人都不太把她当一回事,这是真的。其他神祇都不怎么听从她的建议。克洛诺斯最先吞下的就是赫斯提亚,所以她是最后一个被吐出来的。因此,她的兄弟姐妹更倾向于将她看作最小的,而不是最年长的——就因为她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她比她的兄弟姐妹都更内向、更安静,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爱她。就像瑞亚一样,你也很难不爱赫斯提亚。

但是,在某一个重要的方面,赫斯提亚并不像瑞亚。她的母亲以身为一名……母亲而出名。伟大之母。终极妈妈。La Madre Grande .

赫斯提亚一丁点当妈的念头都没有。

她和其他人的家庭一点也没有矛盾。她爱她的兄弟姐妹,而当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她也爱那些孩子。她最大的愿望是全奥林匹斯家族和睦相处,总能围坐在火炉边谈天、共进晚餐或玩扭扭乐——或者任何有益健康的游戏。

赫斯提亚只是自己不想结婚。

仔细思考一下,你就能看出为什么。赫斯提亚在克洛诺斯的肚子里过了好多年。她的记性非常好,甚至还能记得当她是个初生儿时,克洛诺斯是怎么把她一口吞下肚的。她也记得她母亲绝望的哭喊。赫斯提亚害怕同样的事也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不想结了婚然后发现自己的丈夫是个食人狂。

而这一点也不是因为她多虑。她有证据相信,宙斯很可能跟克洛诺斯一样坏。

你看,在同克洛诺斯的战争过去以后,宙斯觉得,娶个泰坦为妻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让大家觉得他不计前嫌。于是他娶了俄刻阿诺斯的一个女儿,一个叫墨提斯的女孩,她是意见和智谋泰坦——差不多就是泰坦里的生活导师。

墨提斯很聪明,又擅长提意见,但显然在事关她自己的生活时,她就没那么机灵了。在怀上第一个孩子时,她对宙斯说:“我的丈夫,我有个好消息!我预见到这个孩子将是个女孩。不过如果我们之后再有一个孩子,那就会是个男孩。而且——你听了这个肯定会高兴的——将来的某一天,这个男孩注定会统治全宇宙!是不是棒极了?”

宙斯慌了。他觉得他将会落得同乌拉诺斯和克洛诺斯一样的下场,所以他用了克洛诺斯用过的一招。他把他的嘴张得超级大,制造出一股龙卷风,把墨提斯卷进自己的喉咙,压缩成小小的一块,就这样把她整个吞掉了。

这事把其他所有的奥林匹斯神都吓坏了,特别是赫斯提亚。

至于宙斯肚子里墨提斯和她未出生的孩子怎么样了,我们以后会说到的。总之赫斯提亚目睹了整件事,她对自己说:结婚超——危——险——的!

宙斯告诉众泰坦和众神,自己对吞掉墨提斯这事非常抱歉。他保证决不再这么干了。他决定再娶一个泰坦,不过就像你猜的一样,没有多少人毛遂自荐。只有一个人同意了:忒弥斯,神圣法则泰坦,她恰巧也是赫斯提亚最喜欢的姑姑。

在战争中,忒弥斯选择站在了众神的一边。她明辨是非,而且她知道,众神统治世界将会比克洛诺斯好(注意我说“比克洛诺斯好”,没说会统治得很好)。

像赫斯提亚一样,忒弥斯谦逊内敛,对婚姻没什么大兴趣,特别是在看过墨提斯的下场之后;但为了和平的大义,她同意嫁给宙斯。

(没错,忒弥斯实际上是宙斯的姑姑,所以如果你觉得他们结婚很诡异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让我们别管这档子事了。)

这段婚姻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忒弥斯生下了两组三胞胎。第一组没那么糟——这三姐妹被称作荷赖,后来负责掌管四季。

(你肯定在想,等等,只有三姐妹啊?不过记住,那是在希腊。我猜他们那儿大概根本没什么冬天。)

第二组三胞胎,呃——她们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她们被称作摩伊赖,命运三女神,而且她们刚生出来就老了。一出摇篮,她们就从三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变成三个皱巴巴的老太婆。她们喜欢坐在角落里用魔法纺车纺丝线。而每当她们剪断一根丝线,下面世界就会有一个凡人死掉。

奥林匹斯诸神很快意识到,命运三女神不但能看见未来,还能掌控未来。她们能将任何人的生命同她们的魔法丝线绑在一起——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生命线”——而一旦她们把那根线剪断?拜拜!没有人知道她们是不是也能对永生者这么干,不过即使是宙斯也害怕这些姑娘。

当了命运她爹以后,宙斯把忒弥斯拉到一边说:“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婚姻没法成功的。如果我们再生些跟命运三女神一样的孩子,我们就该有麻烦了。下一次会是什么玩意儿?三个末日炸弹?三只小猪?”

忒弥斯做出很失望的样子,不过实际上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再要孩子了,而且她也绝对不想被一阵龙卷风卷到宙斯嘴里去。

“您是对的,陛下,”她说,“我很乐意让位,由您挑选其他的妻子。”

赫斯提亚目睹了这一切,而她在想:我绝对不要这事发生在我身上。以我的运气,我肯定会跟哪个神祇结婚然后生下三个龙套。不,这太可怕了。

她决定最好的出路是保持单身,专注于帮她的兄弟姐妹操持家务。她可以当个酷阿姨,单身的阿姨,那个没有诡异的皱皮老太太当宝宝的阿姨。

这事只有一个问题:有些神祇老兄有其他想法。波塞冬就老是看着赫斯提亚想,嘿,她还挺漂亮的,人相当好,特别好相处。我该和她结婚。

是,我们又回到“兄弟娶姐妹”那档子事里了。让我们来了结这事——跟我一起,一、二、三:“呕!”

一个年轻的奥林匹斯神——阿波罗,也想要娶赫斯提亚。我们以后会讲到他的。不过他们配在一起会有点奇怪,因为阿波罗是所有神祇里最爱显摆的人之一了。他为什么想要娶安静、坦率的赫斯提亚,我是不知道了。也许他想要一个不会跟他抢风头的太太吧。

这事就这么开始了。这两个神祇在同一天跑去找宙斯商量,请求他允许自己迎娶赫斯提亚。他们会去问宙斯而不是赫斯提亚本人还蛮奇怪的,就像你大概已经注意到的,这些男性在这种事上一点也不敏感。而宙斯,作为宇宙之王,对于所有婚姻都握有最终决定权。

与此同时,赫斯提亚正坐在王座大厅中央的一个火炉边,没注意这边发生的事。在那个时候,你的主厅里都需要有一个中央火炉,像是一个开放式火塘,因为在寒冷的日子里可以用它取暖。你也要在那儿烧饭、烧水,坐在旁边聊天,烤你的面包,烤你的棉花糖,烘干你的袜子。基本上,火炉就是一个家庭生活的中心。

赫斯提亚总待在那里。她差不多就担起了保持家中灶头不灭的职责。负责这个让她很开心,特别是在她的家人聚到这里吃饭时。

宙斯喊道:“嘿,赫斯提亚!上这儿来。”

她小心地走向他,看着波塞冬和阿波罗,俩人都在冲她咧嘴笑,手里捧着花束和糖果。她心想,呃噢。

“好消息,”宙斯说,“这两位优秀的神祇都想要娶你。因为我既是个负责的国王,又是个考虑周全的人,所以我打算让你自己选择。单身汉一号,波塞冬,喜欢在沙滩上散步和戴着水肺潜水。单身汉二号,阿波罗,喜欢音乐和诗歌,还有用业余时间在德尔斐神庙里读神谕。你比较看中哪一个?”

赫斯提亚恐惧地抽泣起来,这把单身汉们吓了一跳。她扑到宙斯脚下,大哭着:“求求你,陛下!不要!两个都不要!”

阿波罗皱着眉头开始确认自己的口气是否清新。

波塞冬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忘记在腋下喷除臭剂了。

在他们俩发火以前,赫斯提亚镇定了一下,开始试着解释:“我不是对这些神祇本身有意见,但我谁都不想嫁!我想要永远单身。”

宙斯挠着自己的脑袋。他一点没想到会这样。“所以……永远不结婚?你不想要孩子?你不想要当妻子?”

“是的,陛下,”赫斯提亚说,“我……我将一直在这里照看炉火。我会添火加柴。我会准备餐点。任何家务事我都会做。只是答应我你们不会逼我结婚!”

阿波罗和波塞冬有点愠怒,但对着赫斯提亚你很难生气很久。她那么可爱、认真又乐于助人。他们原谅她的理由跟一开始他们想娶她的理由一模一样。她实在是太好了。在奥林匹斯诸神中,“好”可是个珍稀的品质。

“我收回我的求婚,”波塞冬说,“此外,我将会守卫赫斯提亚不结婚的权利。”

“我也一样。”阿波罗说,“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我会遵从她的心愿。”

宙斯耸耸肩:“呃,我是想不明白。不过随便了。她确实把炉火照看得很好,也没人烤棉花糖烤得像她那么棒——不会过软,也不会过脆。赫斯提亚,你的愿望被应允了!”

赫斯提亚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正式成为炉火女神,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就是她最想做的了。以后,人们会编故事说赫斯提亚曾在奥林匹斯山有个王座,不过后来让给了一个叫狄奥尼索斯的新来的神祇。这故事是不错,不过旧传说里并没有这个。赫斯提亚从来就没有过王座。她太谦虚了,干不了这种事。

当奥林匹斯诸神争论时,她的炉火就成了平静的风暴眼。每个人都知道这堆火属于中立地带。你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下,喝一杯琼浆,或者和赫斯提亚聊聊天。你可以在这里喘口气,不被任何人打扰——就像是捉迷藏里的休息点似的。

赫斯提亚照看着每个人,而所有人也都照看她。

举个最著名的例子。有一天瑞亚老妈在爱妲山为庆祝奥林匹斯诸神战胜克洛诺斯周年纪念日,举行了个大派对。所有的神祇和友方泰坦都受邀参加了,还有几十个宁芙和半羊人。场面开始变得疯狂——太多琼浆,太多玉露,外加库瑞忒斯的疯狂舞蹈。甚至宙斯讲的那些臭名昭著的半羊人笑话都被众神当真了。

赫斯提亚没参加过太多派对。大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因为跳舞和琼浆而变得晕头转向,溜达进了森林里。她偶然碰到了一头被拴在树上的驴子,大概是某个半羊人骑着来参加派对的。出于某种原因,赫斯提亚觉得这特别好笑。

“你好啊,驴先生!”她咯咯地笑着,“我准备在这里——嗝儿!——我准备在这里躺下,呃,打个盹儿。照看好我,好不好?好。”

然后女神就一头栽在草丛里,开始打鼾。驴子不确定该对此作何评论,不过它保持了安静。

几分钟后,一位叫普里阿普斯的小自然神也穿过森林,溜达到了这里。你在老故事里不太会听到普里阿普斯的事。老实说,他不太重要。他是一个保护菜园子的乡下神。我知道——令人激动,对吧?哦,伟大的普里阿普斯,用你的伟力守护我的黄瓜吧!如果你见过人们摆在庭院里的蠢巴巴的花园小矮人的话,那就是过去人们往院子里放普里阿普斯雕塑,求他保护农作物的遗风。

言归正传,普里阿普斯就是个满脑子都是派对以及与女士们约会的家伙。他那一晚喝多了。他在树林中游荡,看能不能找到某个没有防备的宁芙或女神可以让他一把搂住。

当他来到这片空地,看到一位可爱的女神醉倒在草地上,在月光下发出诱人的鼾声时,他想,赞!

他偷偷走近赫斯提亚。他不知道她是哪位女神,但他也不在乎。他很确定当她醒来时,如果发现他依偎在她的旁边,肯定会很高兴的,因为,嘿,谁不想和蔬菜神来一场罗曼史呢?

他在她旁边跪下。她闻起来好诱人,有熏木头和烤棉花糖的味道。他将手伸进她的黑发中,说:“嘿,这里,宝贝儿。咱俩就这么搂一会儿你说怎么样?”

在一旁的黑暗中,驴子很显然觉得这主意听起来棒极了。它嘶鸣道:“啊呼呜呜呜!”

普里阿普斯大喊:“啊啊啊!”

赫斯提亚被惊醒了,惊恐地发现一个蔬菜神正俯身靠向她,手伸在她的头发里。她尖叫起来:“救命啊!”

派对这边,其他神祇都听到了她的尖叫。他们立刻把手上的事全都丢到一边跑去帮助她——因为你就是不该去惹赫斯提亚。

当他们找到普里阿普斯时,所有的神都开始痛揍他——把酒杯扔到他头上,殴打他,臭骂他。普里阿普斯差点儿没能活着离开那里。

之后,他声称自己并无意和赫斯提亚约会。他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宁芙,或别的什么。然而,奥林匹斯诸神的聚会上已经再也不欢迎普里阿普斯了。在那之后,赫斯提亚甚至变得更受保护了。

现在,关于赫斯提亚的故事里还有挺重要的另一部分,不过在这里我必须多做一些猜测,因为在经典神话里你是找不到这些的。

在一开始,世界上只有一个火炉,而它属于诸神。火焰是他们的注册商标。人类小可怜们不知道怎么弄出火来。他们只能畏缩在洞穴中,一边咕哝着一边挖鼻孔,用棍子互殴。

泰坦普罗米修斯,用泥土制作出这些小老兄的那位,对他们感到非常抱歉。毕竟,是他把他们造成神的样貌的,他很确定人类也能像神一样行动。他们只需要再得到一些小小的帮助来开个头。

每当普罗米修斯拜访奥林匹斯山时,他都看到诸神聚集在赫斯提亚的火炉旁。火焰是让这宫殿看起来像家的最重要的东西。你可以用火焰来保持温暖。你可以用它来做饭。你可以做一份热饮。你可以在黑夜中点亮火把。你可以用热煤块玩各种有趣的恶作剧。只要人类有火……

最终普罗米修斯鼓起勇气对宙斯说了。

“嘿,宙斯老大,”他说,“呃,我觉得我可以给人类展示一下怎么生火。”

宙斯皱起眉头。“人类?你是指那些被踩到时会发出搞笑尖叫的小脏东西?为什么他们需要火?”

“他们可以学着变得更像我们。”普罗米修斯说,“他们可以建造房屋,建设城市,还有各种各样其他的事。”

“这,”宙斯说,“是我听过的最坏的主意。下一次,你就该想要武装蟑螂了。给人类火焰,他们将掌管整个世界。他们会自高自大,认为自己足以和神媲美。不,我绝对禁止这事。”

但是普罗米修斯并没有放弃。他继续看着赫斯提亚坐在她的火炉边。他钦佩她用她神圣的火焰将奥林匹斯大家庭团结在一起。

这确实不公平,普罗米修斯觉得。人类理应得到同样的舒适。

然后发生了什么?

大多数版本的故事说普罗米修斯从火炉中偷了热煤块。他把煤块藏在茴香中空的茎里——虽然你会想,如果他手上拿着一根闷烧着的草,闻起来像一块甘草糖似的,偷偷溜出宫殿,应该有谁能注意到才对。

没有任何故事提到赫斯提亚帮助了普罗米修斯。但问题在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一直待在火炉旁边。普罗米修斯不可能偷走火种而不被赫斯提亚注意到。

就我个人的意见,我认为她同情普罗米修斯和这些小人儿。赫斯提亚就是这么好心。我想她要不就是帮助了普罗米修斯,要不至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偷走了热煤块。

无论如何,普罗米修斯带着他秘密燃烧的甘草棒子偷偷溜出了奥林匹斯山,将其交给了人类。他们花了一段时间学习如何在不干掉自己的情况下使用这灼热的火种。但最终他们搞明白了,而思想的传播如同……好吧,如同野火一样。

通常,宙斯并不会花太多精力关注地面上发生的事情。毕竟,天空才是他的领域。但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他站在奥林匹斯山的露台上,注意到世界上生出了点点光明——房屋中,镇子里,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城市。人类从他们的洞穴中走出来了。

“那个小浑球,”宙斯抱怨道,“普罗米修斯把蟑螂武装起来了。”

在他身边,女神赫拉说:“呃,什么?”

“没事。”宙斯喃喃地说。他高声呼喊他的守卫:“找到普罗米修斯,把他带过来。马上!”

宙斯很不高兴。他不喜欢有谁不听他的命令,特别是这个谁还是个宙斯在战后慷慨地宽恕了的泰坦。宙斯是如此生气,他决定用一种让任何人都永生难忘的方式惩罚普罗米修斯。他把这个泰坦锁在世界最东方,高加索山脉的一块石头上,然后召唤出一只巨鹰——宙斯的圣兽——去啄开普罗米修斯的肚子,吃掉他的肝脏。

哦,对不起,这有点恶心。我希望你不是正要去吃午饭。

每天白天,那只鹰都撕开普罗米修斯的肚子,大快朵颐。每天晚上,普罗米修斯的伤口会愈合,长出新的肝脏,正好能赶上第二天早上巨鹰再次出现。

其他神祇和泰坦收到了这个信息:别违抗宙斯的命令,否则你身上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很有可能涉及锁链、肝脏,以及饥饿的鹰。

至于赫斯提亚,没人对她发出任何指控,不过她肯定对普罗米修斯的事感到很抱歉,因为她确保了普罗米修斯的牺牲不是徒劳。她成为遍布整个世界的所有炉灶的女神。在每个凡人的家里,中心的火炉都是对她的供奉。如果你需要保护,例如某些人在追逐你或要揍你,那么你只要跑到最近的炉灶处,就没人能碰你。如果你寻求庇护,无论那栋房子里住的是谁,他都有义务帮助你。家人们会在火炉旁立下他们重要的誓约,而无论何时他们焚烧自己餐点的一部分,供奉给诸神,其中就有一部分会被献给赫斯提亚。

随着社会的发展,村镇和城市开始如一个单独的家庭一般运转。每个城镇都有一个受赫斯提亚保佑的中央火炉。如果你是个来自其他城市的使节,你总要先拜访这个火炉,以表示你是出于和平的目的而来。如果你惹上了麻烦,然后成功逃到了城镇火炉那儿,这城里就没人能伤害你。事实上,所有居民都有义务保护你。

这证明了普罗米修斯是对的。人类开始像众神那样行事,或好或坏。最终,众神也习惯了,甚至同意了此事。人类为他们建造了神殿,焚烧香甜的供品,传颂着奥林匹斯诸神是何等伟力非凡。这显然很有用。

不过,宙斯仍然不能原谅普罗米修斯违抗他的命令。最终普罗米修斯将重获自由,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赫斯提亚,她在大多数时候都能维持奥林匹斯山上的和平——但并非一直如此。

举例来说,有一次她的妹妹得墨忒耳被她的兄弟气得要死,以至于差点儿发动了第零次世界大战…… vLLDXvm0/rx38lePDR49GATMr1nRjaA6DvxVOhYk0Q5y/+w2Pi5kIc1dOlRTn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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