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范式突破相关的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如牛顿(Isaac Newton)、爱因斯坦、海森堡(Werner Karl Heisenberg)、达尔文(Charles Robert Darwin)。这种突破性灵感影响了全人类,改变了我们看世界的方式。
范式突破是对某种规律的深刻洞察。当牛顿看到苹果落地时,他意识到同样的力量也主导着地球上所有的物体。于是,他发现了万有引力,改变了整个思想系统。
尤里卡突破和范式突破都很清晰、直白,但它们在传达的内容上有所不同。范式突破揭示的是宏观理论,是一种可以解释多种现象的普遍原则,不一定涉及具体的应用。尤里卡突破则给我们提供了解决实际问题的直接有效的方法。
这两种突破性灵感给我们带来的心理和生理上的感受也不尽相同。尤里卡突破会给我们带来一种兴奋和激动的感觉。我听说过一个故事,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一名科学家曾在开车下班离开时,突然想通了一个困扰他很长时间的问题,他把车停在了路中间,车门都没关就直接跑回了办公室。他的同事们下班时,都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他那辆还开着车门的车。即使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一旦有了尤里卡突破体验,也会变得忘乎所以。
相反,范式突破产生的影响更巨大,但带来的体验则更冷静,那是一种敬畏和惊奇多于兴奋的感受。同样,它也会给我们带来智识满足感,而未必在金钱和实用性上有价值。它通常需要大量的后期工作才能成形,比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这样复杂的理论是不可能在他的脑海中立即成形的。事实上,爱因斯坦花费了整整六周才写出相对论。大多数的范式突破都需要理性的完善和补充。
范式突破是最稀有但最有力量的一种突破性灵感。它的产生需要个人能力,也需要时机和运气。爱因斯坦的范式突破是在过去一百多年的众多小突破的基础上形成的,比如说亚历山德罗·伏特(Alessandro Volta)发现并描述了电的特性,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James Clerk Maxwell)更精确地定义了电,阿尔伯特·迈克耳孙(Albert Michelson)和爱德华·莫雷(Edward Morley)推翻以太的存在并更准确地测出了光速,路德维希·玻尔兹曼(Ludwig Boltzmann)捍卫了原子的概念,马克斯·普朗克(Max Planck)发现了量子定律。上述的每一个发现和突破都是爱因斯坦通往范式突破的铺路石。这一系列发现被爱因斯坦称为“早期的智慧启蒙”。爱因斯坦处于范式转变的关键期,他的确“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这样说并不是要否定爱因斯坦的贡献,而是要说明外部因素在范式突破产生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范式突破看起来就像突破性灵感中的“皇冠”,但我们不能也不用刻意去追求它。
取得范式突破的诱惑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获得范式突破,每个人都会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头像甚至会挂在大学的墙壁上。但是,范式改变者并非一开始就刻意追求转变范式,创意天才们需要记住这一点。
许多人曾迷失在刻意地追求某种规律或定理的道路上。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科学家彼得·奇斯曼(Peter Cheeseman)说过,他的许多同事曾去追逐量子力学的精髓,却陷入了死胡同。人工智能专家、企业家、天使投资人巴尼·佩尔(Barney Pell)称这种现象为“聪明人干蠢事”。奥利维娅的科学家父亲曾回忆:“在我拿到博士学位后的第一个10年里,我刻意追逐获得诺贝尔奖却一无所获。然后我放弃了,开始做实用的科学,却意外地取得了很多成果。”
不同种类的突破性灵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大脑能够产生突破性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