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刚一降生就要进入一个特殊的成长阶段。在这个阶段,他们要经历一种与胚胎期的生理性成长完全不同的成长,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成长。新生儿所面临的生活与子宫中的生活不同。当然,这个阶段也不同于他们将来长大成人后要经历的成年阶段。新生儿在这一特殊的成长时期所要经历的活动都是极具创造性和构建性的,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将之称为“精神胚胎”。
人类似乎有两个胚胎期:一个是在出生之前,这是与其他动物相同的;另一个是在出生之后,这是人类所特有的,并使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婴儿在出生那一刻完成了生命的一次飞跃,他们进入第二个胚胎期,这是他们生命新旅程的起点。在这个阶段,婴儿能够获得其他动物所无法具有的能力。正是由于第二个胚胎期对人类具有如此重大的意义,我们才更有必要对它进行研究。
我们之所以能辨别不同的物种,是因为它们之间的差异性而不是相似性。一个物种之所以能够称为物种,正是由于它与其他物种之间存在着差异。一个新物种的出现不只是对前一个物种的继承,虽然它可能会表现出前一个物种的某些基本特点,但是它也会具有新的特征。正是由于物种在发展过程中表现出这种特殊的“喜新厌旧”,生物王国才变得生机勃勃。
因此,在恐龙灭绝之后,哺乳动物和鸟类的出现为自然界带来了新的气象。它们不仅继承了原有物种(爬行动物)的特点,还表现出了很多新的特征。比如,鸟类加强了对鸟蛋的保护,它们会有意识地筑巢以保护幼鸟。相反,爬行动物却经常丢弃自己产下的蛋。而比鸟类进化得更完善的哺乳动物对幼崽进行保护的本能也更加强烈。它们在孕育期间把幼崽放在了自己的体内,用自己的血液为其提供营养。
与其他哺乳动物相比,人类则更进一步,又具有了一些新的特征。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人类拥有两个胚胎期,这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物种的一个典型特征。
由此,我们必须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之上,对儿童的发展和人类的心理进行研究。如果人类的劳动与他们的精神和创造性智慧有关,那么精神和智慧必定会成为人类存在的支点。人类的行为和活动将把这个支点当作基础展开,人类也将以此为前提获得发展。
经验告诉我们,心理状态能够对行为产生影响,生理上的疾病常常是由一定的心理原因导致的,即由心理失控引起的。
如果人类的天性是由心理所控制的,人类的所有行为都是心理的外在表现,那么我们就应该对新生儿的心理世界给予更多的关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儿童的身体健康上。
成长中的婴儿不但具有学习的能力,能学会像成人那样运用力量、智慧和语言等,还具有根据周围环境塑造自己性格的能力。婴儿具有一种与成人完全不同的心理状态,他们同周围环境的关系也与我们同周围环境的关系不一样。成人可以记住环境中的东西并加以思考,婴儿则对环境进行吸收。婴儿不仅能记住周围的事物,还能将这些事物转化为心灵的一部分。成年人对所见所闻可能无动于衷,但婴儿要根据自己的见闻来塑造自我,这些看到的和听到的东西会成为儿童个性的重要影响因素。这种无意识的和具有吸收力的记忆类型被生理学家帕西·纳恩先生称为“记忆基质”。
其中,儿童的语言学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儿童在学习语言时,不是记住了如何发音,而是形成了发音的能力,并将其充分发挥出来。儿童讲话时所遵循的语言规则和特殊用法,并不是由学习或记忆得来的,他们可能从来都没有对语言进行过有意识的记忆,语言是作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被他们“吸收”的。
毫无疑问,我们现在所讨论的问题与记忆完全无关,却是儿童思维最重要的部分。儿童具有一种特殊的敏感性,能够帮助他们学习周围的知识。他们的观察能力和吸收能力,使他们能够逐步适应周围的环境。在童年这个特定阶段,儿童是在无意识中完成这一过程的。
儿童生命的第一阶段是适应阶段。在这里,我们首先必须准确地理解“适应”一词的含义。这里所说的“适应”与成人的适应行为完全不同,我们要加以区别。正是因为拥有特殊的适应能力,儿童的出生地将成为他们永远的家园。这就好像他们初学语言时学得最快、说得最流利的语言就是母语一样。一个生活在国外的成年人永远也无法像婴儿那样适应环境。想想那些远赴他国的传教士——他们主动前往遥远的国家,但如果你问他们的感受,他们会说:“我们虽然身在异乡,但心系故里!”这说明,成人的适应能力是非常有限的。
对于儿童来说,他们对生养自己的环境非常喜爱,不管那里的生活多么艰难,他们都能感受到从其他地方无法获得的快乐。每个人都会适应和喜爱生他养他的环境。这种喜爱是在儿童时期形成的,成人仅仅是把它延续下去而已,他们在内心深处已经属于生他养他的环境,他们必须去爱这片土地,他们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这种平和与愉悦。
对于我们来说,心灵的吸收能力是至关重要的。它能够促使我们成长,并且让我们适应外部的气候和社会环境等条件。我的所有研究都是以此为基础的。每个人都会说:“我喜欢我的国家。”与之相反的言论往往无法得到他人的认同。
通过研究儿童的这种特殊心理能力,我们可以了解婴儿是如何吸收出生地的传统和习俗,成为一名具有时代特征的“当地人”的。适应当地的行为方式也是一个人在童年时期完成的。没有人天生就能适应某一地区的习俗,这些都是后天养成的。由此,我们对儿童的行动有了一个更全面的了解。儿童的行为发展不但能够适应时代和地域的要求,也能够适应出生地的风俗习惯。
印度人对生命非常尊重,甚至对动物也是如此。对于成人来说,我们无法拥有这样虔诚的感情。仅仅说“生命应该被尊重”这样的话是不会使我们像印度人一样尊重动物的。我们可能会认为,印度人的观念是正确的,我们应该尊重动物,但这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一个判断而已,并不能激起我们内心的情感。比如,印度人对牛的感情是欧洲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即使内心挣扎,印度人也不会改变自己对动物的感情,这在他们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印度人的这种心理表现看起来好像来自遗传,但事实上这是他们在婴儿时期从周围环境中获得的。在我们的学校边上,我曾看到这样一个有趣的例子:
一天,一个2岁多的印度小孩蹲在一个花园里,他好像正在用手指画着横线。我走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我发现在孩子手指下有一只少了两条腿的蚂蚁正在艰难地爬行着,那个孩子正在用手指帮助蚂蚁爬行。
很多人都会认为,这个印度小孩是受到了遗传的影响才会这么喜爱动物。在这个问题上,出生在宗教信仰不同的国家中的孩子可能会拥有不同的态度,有的孩子可能会上前去踩死蚂蚁,有的孩子可能会毫不在意地走开。那些对动物没有感情、认为动物不能与人相提并论的人,可能会原谅这些行为。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说:是否拥有对动物的热爱和尊敬的情感,取决于人。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宗教信仰,但人们在批判传统(即使批判的是陈旧的传统)的时候,他们都会感到强烈的不安。因为这种情感和信仰已经成为他们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用一句欧洲的名言来形容就是:“它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社会习俗和道德习惯是一个人个性等各种情感形成的基础。拥有了这种特殊情感,我们才会成为一个典型的印度人、意大利人或英国人。这种情感是我们在婴儿时期由一种被称为“记忆基质”的神秘精神力量影响而形成的。
这个结论也适用于人的习惯性动作、神态、步态等。这些方面在不同的种族之间都具有不同的特征。一些非洲人就具有追捕猛兽的特殊心理倾向,而另一些非洲人则努力锻炼自己的听觉以逃避猛兽,这些人的听觉都异常敏锐。儿童由心灵吸收得来的具有个性的内容会永久存留在自己的头脑之中,虽然这些具有个性的内容以后会因为某种原因不再使用,但在潜意识里它们仍然存在。因为人在婴儿时期形成的东西是无法完全清除的,它们会永远留存下来,成为我们个性的一部分。“记忆基质”(我们可以把它视为一种超记忆形式)不但可以创造个体的特性,而且可以将这些特性以极具生命力的形式保存在体内。成人在儿童时期所学习的东西,也会在他们的肢体和器官上打下永久的烙印。
婴儿要为以后社会生活的展开做好准备,就要在出生之后适应自己生活的社会。婴儿不是在出生时就具有这些能力的,而是在出生之后逐渐形成的。婴儿出生之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适应。因为他们不像其他动物那样具有某种类型的天赋本能。
婴儿在身体还远没有发育成熟的时候就开始不断地完善自己,直到他们完全成为一个成熟的人,拥有成熟的能力。他们不像刚出生的动物那样具有一定的天赋本能,能马上适应周围的环境。婴儿在出生后的一段时间里,还会继续胚胎时的生活状态。但是,在此过程中,他们将会完成一系列人类本能的发展。
既然婴儿不像其他动物那样拥有一定的天赋本能,他们就不得不靠自己,构建自己的心灵生活,建立自己对外传递信息的机制。
婴儿这个弱小的生命,甚至在他们还不能支持自己脑袋的重量时,就已经开始了一个重要的旅程。先学会站立再学会走路,婴儿逐渐把自己融入自己生活的世界中。
考格西尔 曾指出:机体的器官是在神经中枢形成之后形成的。儿童的巨大潜能为考格西尔的论点提供了有力的佐证,那就是:一个人的行为类型在他们能够做出行为之前就已经形成了。婴儿的成长不是以身体为起点,而是以心理为起点的。
婴儿出生的时候,他们的器官发育还远远没有完成,他们的骨骼没有完全钙化,运动神经也没有完全被髓鞘质所覆盖,无法准确接收大脑发出的指令。因此,婴儿的身体还处于反应迟钝的阶段,他们仅仅是人的“雏形”而已。
儿童的成长包括很多方面,每一方面的成长都要遵循一定的规律。经过对婴儿从生后到发展的细心研究,我们发现,当婴儿的头骨愈合之后,当他们的囟门、骨缝逐渐闭合之后,他们的整个身体结构就开始发生变化了,骨骼的钙化也逐渐完成。我们知道,这时脊柱神经已经被髓鞘质完全覆盖,机体调节平衡的中枢——小脑,在刚出生时是非常小的,这时也正在进行着高速的发展,达到了一个与大脑半球协调的比例。最后,内分泌腺以及消化系统逐渐形成。
以上过程已经为大家所熟知,这说明身体发育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是一个与神经系统同步发展变化的协调过程。比如,当小脑没有发展到足够的成熟度,儿童就无法保持平衡,也就无法完成坐稳、站立等活动。即使这时对婴儿进行有意识的教育和训练,也无法改变这种状况。
发展的本能使婴儿的运动器官逐渐开始接收大脑的指令,并以一种混沌的方式进行运动,以帮助婴儿在周围环境中汲取经验。依靠这些经验和练习,婴儿的运动变得更加协调,直到可以完全正确地完成大脑的指令。
人类与其他动物不同,不能一出生就进行协调的运动。人类学会运动是一个逐渐协调的过程。婴儿在刚出生时大脑就像一张白纸,他们必须靠自己摸索获得经验。这与其他幼小的哺乳动物完全不同,那些小动物在出生之后就可以马上进行走、跑、跳等活动,能够很快学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比如,遗传了跳跃能力的动物,在出生后不久就具有跃过障碍快速逃跑的能力。
刚刚降生的婴儿并不具有这些天赋本能,但人类具有学习的天赋。我们可以通过学习掌握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技巧,比如,体操运动员、飞行员、舞蹈演员、音乐家、钢琴家等就是如此。但这些却不是在运动器官成熟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而是从运动经验和实践中获得的,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教育的结果。出生那一刻,每个人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是人们自己将各种技巧发挥到极致的。
在阐明这个观点之前,我需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虽然身体是运动的物质基础,身体必须达到一定的成熟程度才能进行运动,但是心理发展却不依赖于此。我们已经知道,人类最先发展的是心理,器官的发展是在心理发展之后开始的,并由心理所控制。但在器官能够进行运动之后,心理还会进一步发展。这时,心理的发展是通过运动的过程,从周围的环境中获得经验而实现的。因此,如果一个孩子的运动器官在发育成熟之后被限制运动,那他的心理发展也会受到阻碍。虽然心理的发展没有界限,但却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动器官的使用,而运动器官一直是自主发展的。
心理的发展只与一种神秘的力量有关,就是要适应以后的生活。每一个个体都有圆满完成这一过程的能力,但我们对处于“精神胚胎”阶段的婴儿,还无法进行观察。
在这一期间,我们只能观察到,所有婴儿都是非常相似的,就像我们所说的:“所有婴儿刚刚出生时都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他们都遵循同样的规律成长。”人类大脑的发育与胚胎的发育具有相似的特点。由于细胞的分裂通常都要经历相同的阶段,因此我们很难找出一个胚胎与另一个胚胎之间的差别,但这些胚胎却有的长成了蜥蜴,有的长成了鸟,有的长成了兔子。所有这些动物的胚胎开始时都是一样的,最后却产生了巨大的差别。
因此,我们可以说,无论是天才的艺术家,还是受人拥戴的领袖;无论是道德高尚的圣人,还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他们都是由“精神胚胎”发展而来的。即使是一些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也拥有不同于他人的个性,他们在整个社会中也会占据不同的位置。很显然,他们不会像低等动物那样完全依赖遗传的影响,以同样的方式做同样的事情。
但是,我们无法预测“精神胚胎”的这些后期发展过程和他们的不同结局,我们也不能在人类形成的生理性胚胎阶段对其进行规划。
对于处在“精神胚胎”阶段的婴儿,我们能做的只有帮助这些生命适应环境,进而促进其发展。这是人类发展的第一阶段,是人类心理发展历程的开始。如果在这一阶段,我们能够根据婴儿的需要对其进行某种程度的帮助,这对他们以后个人能力的发展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我们对幼小的婴儿进行帮助时,必须遵循一条原则,那就是如果成人的教育从婴儿出生之后就开始,那么这种教育就必须适应这一时期婴儿自身的发展规律和需求,要保证婴儿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仍然以宁静、愉快和不懈努力的状态发展。这条教育原则适用于印度婴儿、中国婴儿、欧洲婴儿等,也适用于不同社会阶层的婴儿。归根结底,我们的任务就是对儿童进行研究,并且为他们的发展提供更好的服务。
在出生后的最初几天,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与哺乳动物的遗传行为的觉醒进行比较时,我们推测婴儿身上也可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因为婴儿虽然不像其他动物那样有遗传的行为模式可以遵循,但他们拥有形成这种行为模式的潜在本能。这种本能能够通过他们对周围环境的学习和吸收,发挥出来。
由此,我们提出了“星云”的概念。我们将婴儿的这种从周围环境中学习、吸收知识的创造性能力比作天体中的“星云”。天体中星云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几乎到了没有密度的程度。但从遥远的星体看去,它们却具有一定的密度。
与之相比,儿童从“语言星云”中获得了接受刺激、学习语言的能力。这种语言不是儿童天生就会的,而是儿童在一定规律的支配下,通过与周围环境的接触,逐渐学习、吸收的。在这种“星云”式能力的作用下,儿童在学习语言时可以区别不同语言的发声,逐渐学会使用语言。而且,儿童以同样的方式学习、吸收社会习俗和传统习惯,使自己融入他们所生活的社会。
“语言星云”并不决定儿童要学习哪种语言,但可以帮助他们学习出生后生活环境中的语言。所以,在不同国家和地区,儿童学习语言的时间和过程几乎相同。
由于遗传的作用,刚出生的动物很快就可以发出能够让同伴理解的声音(动物的语言)。而人类在出生后,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从周围环境中学会语言。这是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如果一个荷兰儿童在意大利长大,不管他的祖辈曾在荷兰生活了多长时间,他会说的语言都是意大利语,而不是荷兰语。
显而易见,儿童并没有遗传某种语言模式,而是遗传了在潜意识中吸收、学习语言的能力。这种潜能就像生殖细胞中的基因,可以精确地控制细胞长成一个精密而复杂的器官,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语言星云”。
同样,与儿童对周围环境的适应能力有关的“星云”及其行为模式,也并不受到父辈行为模式的遗传影响。我们现在的文明程度也不是靠遗传而来的,但是,遗传却赋予了儿童在出生之后按照特定模式从周围环境中吸收、学习的能力。这对于儿童在其他方面的学习来说同样适用。卡瑞尔 这样写道:“科学家的儿子不会通过遗传得到父亲的知识,如果他们被弃于一个荒岛,他们就可能会像穴居的克鲁玛努人一样生活。”
读到这里,可能很多读者会有疑问:各种具有不同能力的“星云”是不是都是各自独立的,并非一个整体?在这里我要澄清一下我的观点,我们所谈到的“星云”仅仅是一个比喻。大脑的工作模式与天体的运行是完全不同的。对于我们来说,人的心理是一个动态的整体,通过从周围环境中主动吸收知识来完善自身的结构。心理活动由一种神秘的力量——有目的的行动——指导,这与“星云”的运行是完全不同的。
假设某个孩子的“语言星云”由于某种不得而知的原因无法工作,不能学习语言,这时即使他的听觉器官、视觉器官和大脑都正常,他也是不会说话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我就曾遇到过几个这样的例子:经专家测试,这些孩子的耳朵和神经都正常,却不会说话。他们不会说话的原因就像谜一样。这时,我们应该研究一下这些孩子在出生后的前几天是否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
这个理论可以解释很多其他领域无法解释的问题,比如,在解释社会适应能力的问题时,这个理论可能比“出生创伤”理论具有更高的实用价值。我认为,很多人出现的回归倾向是因为他们的社会适应能力没有在童年时代得到正常的发展。由于这些人在童年时敏感性没有正常地发挥作用,外部世界对于他们来说缺乏吸引力,虽然他们本应通过对周围环境的学习逐步发展完善,但他们不肯从周围环境中吸收知识或没有运用正确的方法吸收知识,他们不再“热爱”周围的环境。
当然,在种族特征、传统、宗教等的传承上也是一样。如果儿童不是以一种正常的方式进行吸收,也会产生一种道德上的偏差,他们就会在其所处的社会中显得不合时宜。人类并非通过遗传获得某种行为模式,而是因为具有一种特殊的具有创造力的敏感性。如果儿童逐步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那么很显然,他们的心理生命就会以出生后最初几年所处的环境为基础。如果孩子出现了问题,我们要问一问自己,是什么使孩子的创造敏感性出现缺失或发展迟缓呢?我无法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在那些出现问题的人身上寻找答案。
我曾遇到过一个这样的例子:
有一个问题男孩,他的性格不招人喜爱,不听话也不爱学习。虽然他长得很漂亮,很聪明,也很健康,但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这个男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原来这个男孩在出生后的15天内曾患过严重的营养不良,体重急剧下降,几乎到了皮包骨的状态,脸部更是瘦得没了人形。照料他的护士觉得他难看,并叫他“皮包骨”。除了刚出生后的这两周,男孩以后的成长发育都很正常。
现在,男孩长成了一个强壮的孩子,但是却可能在未来成为一名犯罪分子。
当然,现在还有许多假设有待一一考证。但有一个事实是非常重要的,感知的“星云”对儿童心理发展的指导作用,就如同基因能够决定受精卵长成人体一样。因此,我们应该像其他高等动物那样,在婴儿刚出生后的那一段时间,给予他们特殊的照顾。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不仅仅是指要在婴儿出生后的第一年、第一个月给予他们特殊的关心,也不仅仅是指要在身体上关心他们。我们的目的是提醒父母注意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必须恰当、准确地遵循规律,运用正确而得当的方法给予婴儿必要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