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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玛莎

早晨,玛丽睁开眼睛,一个年轻的女仆跪在壁炉前把炉灰耙在一起,发出很大响声。玛丽躺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环顾房间。透过一扇开着的窗户,她看到一片广阔的土地,上面没有树木,看起来就像无边无际的紫色大海。

“那是什么?”她指着窗外问道。

年轻的女仆朝那边看了一眼,微笑着对玛丽说:“那是荒原。你喜欢它吗?”

“不,”玛丽简单地说,“我讨厌它。”

“那是因为你不习惯它。”玛莎转过身欢快地清理壁炉,她说,“但你很快会喜欢上它的。”

“你呢?”玛丽问。

“啊,我可爱它了。春天的时候那里漂亮极了。”

玛丽对这个愉快的年轻仆人感到困惑,她对玛丽说话时就像她们是平等的一样。她想到以前生气时她会扇奶妈耳光,她确信如果自己出手打这个年轻女人,她可能会还手的。

“你是个奇怪的仆人。”玛丽最后说。

“嗯,我知道,”女仆回答,“我确信如果米塞尔斯威特庄园有一位女主人,我根本不会得到这份工作。但是主人从来不管下人,而且我母亲和梅德洛克太太是好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做我的仆人吗?”玛丽问道。

“我叫玛莎,我是梅德洛克太太的仆人,”她说,“但我顺带服侍你。不过你可能也不需要别人怎么服侍。”

“谁来给我穿衣服?”玛丽问道。

“像你这么大?”玛莎惊讶地说,“你不会自己穿衣服吗?”

“我从来没有自己穿过衣服。”

“那你现在该学一学了。”

听到这话,一股沮丧和奇怪的情绪涌上玛丽心头,她突然大哭起来。

“噢!你不能那样哭。”玛莎冲到玛丽身边说,“请你原谅我吧,小姐。别哭了!”

玛莎友好的语调使玛丽平静下来。很快她的啜泣就平息了。

“如果你起床的话,我会搭把手帮助你穿衣服的,”玛莎说,“然后你必须吃早餐。”

玛丽惊讶地发现她有一条漂亮的新裙子,是用柔软的白色羊毛做的。玛莎解释说,克雷文先生不希望她穿着黑衣服在这里四处游荡,让这个已经很凄惨的地方变得更悲凉。

“我讨厌黑色。”玛丽同意了。

让玛丽穿上新衣服花了不少工夫。她习惯了像个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别人替她穿衣服,但玛莎坚持主要由玛丽自己穿。

玛丽穿衣服的时候,玛莎喋喋不休地谈论起她的家庭。她有十一个兄弟姐妹。玛丽发现玛莎的弟弟狄肯特别有趣。

“他十二岁了。”玛莎解释说,“他有一匹小马驹,他叫它‘跳跳’。”

“他从哪儿弄来的小马?”玛丽问道。她从未有过自己的宠物,而一匹小马的想法似乎太棒了。

“他在荒原上发现了小马和它的妈妈。他和小马交了朋友;小马很喜欢他,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跟着他。他还骑上了小马。”

之后,玛莎带玛丽到隔壁房间吃早餐。玛丽几乎不饿,吃得很少。玛莎看到这么多食物被浪费了,很生气,所以最后玛丽又吃了一点烤面包和果酱。

她吃完了,玛莎看着剩下的食物摇了摇头,只是说:“你穿暖和些,跑到花园里玩吧。这对你有好处,会让你有点胃口。”

玛丽向窗外望去。“外面看起来很冷。大冷天的,我为什么要去外面呢?”

“好吧,如果你不出去,就得待在家里。你在这里做什么?”玛莎问。

玛丽环视周围。房间里既没有玩具也没有书。“那谁陪我一起去呢?”她问道。

“你自己去呀。”玛莎答道,“我们家的狄肯可以一个人在荒原上玩半天,他和他发现的每一种动物都交上了朋友。”

提到狄肯才使玛丽下定决心出去。

“外面有很多花园,”玛莎边说边指示玛丽如何找到通向花园的路,“但有一个被锁住了,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为什么?”

“那是克雷文太太最喜欢的花园,”玛莎悲伤地说,“十年前太太突然去世后,克雷文先生就把花园给锁上了,他甚至把钥匙埋了。没有人能进去。”

这时,玛丽的好奇心苏醒了。她决定尽快找到这个秘密花园。 xWarAHWwHSXHZ0fogZz0pFhrsys4o3GvtFF6GDeMd+WZ6v4d86Kvi6cTDts0By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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