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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顾恺之的重要传世绘画作品

《洛神赋图卷》(宋摹本)

(一)《洛神赋图卷》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卷》(现存画卷多为宋代摹本)是根据三国魏时文学家曹植著名的《洛神赋》而作,它采用连续图画形式画成的长卷,为顾恺之传世精品。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卷》分为三个部分,它曲折细致而又层次分明地描绘了曹植与洛神真挚纯洁的爱情故事,形象地表达了曹植对洛神的爱慕和因“人神之道殊”而不能如愿的惆怅之情。此卷主要人物在不同场景中反复出现,但形象却富于变化,人物安排疏密得宜,在不同的时空中自然地交替、重叠、交换,作为人物背景的山石树木,起到了分割画面的作用;同时,也起到了联系同一长卷中不同段落故事的作用,保持了构图的完整。画的设色比较艳丽,富有诗意美。人物心理及内心世界的刻画也比较成功,反映了这一时期中国绘画的新发展。此卷很好地传达了原赋的思想境界,在画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找到原作所传达的思想。它是书画境界中另一种毫不逊色的《洛神赋》。

展开画卷,只见站在岸边的曹植表情凝滞,一双秋水望着远方水波上的洛神,痴情向往。梳着高高的云髻,被风吹起的衣带,给水波上的洛神一股恍若神仙的天人之感。她欲去还留,顾盼之间,流露出倾慕之情。初见之后,整个画卷中,画家安排洛神一再与曹植碰面,日久情深,最终不奈缠绵悱恻的洛神,驾着六龙云车,在云端中渐去,留下情恋难尽的曹植在岸边,终日思之,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去。其神情若泣若笑欲前还止,十分动人。

《洛神赋图卷》很好地传达了原赋的思想境界

全画用笔细劲古朴,恰如“春蚕吐丝”。山川树石画法幼稚古朴,所谓“人大于山,水不容泛”,体现了早期山水画的特点。

此图卷无论从内容、艺术结构、人物造形、环境描绘和笔墨表现的形式来看,都不愧为中国古典绘画中的瑰宝之一。

洛神驾着六龙云车在云端中渐去

《女史箴图》(局部)

(二)《女史箴图卷》

《女史箴图》(现存为隋代摹本)是顾恺之根据西晋文学家张华所写的《女史箴》而作的设色长卷。现存《女史箴图》仅剩9段,为绢本,设色,纵24.8厘米、横348.2厘米。此长卷背景空白,重点刻画人物,对人物神态的表达尤为重视。线描用笔如“春蚕吐丝”“紧劲联绵”。故宫博物院另藏有宋代摹本,水平稍逊,而多出樊姬、卫女2段,亦有研究价值。

顾恺之《洛神赋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

《女史箴图》中的“女史”原是女官名,后来成为对有知识的妇女的尊称;“箴”是规劝、劝诫的意思。晋惠帝司马衷是个弱智,国家大权为其皇后贾氏独揽,其人善妒忌,多权诈,荒淫放恣。朝中大臣张华便收集了历史上各代先贤圣女的事迹写成了《女史箴》,据传是为了讽谏放荡性妒、擅权祸国的贾皇后。被当时奉为“苦口陈箴、庄言警世”的名篇,流传甚广。后来顾恺之就根据文章的内容分段为画,每段有箴文(除第一段外),各段画面形象地揭示了箴文的含义,故称《女史箴图》。中国历史上的旷世名作《女史箴图》由此问世。

《女史箴图》是顾恺之以西晋著名文学家张华作的《女史箴》为题材画制的,现今存世的作品为后人摹本。女史是宫廷中侍奉皇后左右、专门记载皇后言行和制定宫廷中嫔妃应遵守的制度的女官。“箴”是规劝、告诫的意思。《女史箴》是教导宫中的女官如何规范自己言行道德的教科书,它的出现来源于对西晋皇后贾南风的丑闻警戒。

贾南风是西晋太子司马衷之妻,因其貌不扬,晋武帝称她“丑而短黑”,不宜做太子妃。但因贾南风的父亲是西晋开国元勋贾充,所以她还是成为了太子司马衷的妃子。可见贾充在西晋政权中地位的牢固及权势的显赫。贾南风为人十分冷酷,曾亲手杀过人。对此,晋武帝十分厌恶,一度曾想将她废掉,但困外戚干预,废妃之事只得不了了之。

《女史箴》是一部教导宫女规范言行的教科书

贾充在西晋政权中权势显赫

晋武帝去世后,太子司马衷即皇帝位,是为晋惠帝,贾南风被册立为皇后。由于惠帝无以能,国家政事皆由贾南风干预。她虽是女流,但善于钻营、精于权术,史称“妒忌多权诈”。故西晋政局从贾南风立为皇后之日起便处于动荡不安之中。她滥杀无辜、诛灭异己,将朝廷完全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并且大肆委用亲信、党羽,派他们担任重要官职。“八王之乱”之后,贾南风更是彻底地掌握了大权,惠帝完全成她任意摆布的一个傀儡。此外,贾南风还挑选美男子进宫淫乱享乐,为世人所不齿。贾南风的暴戾和专制及废黜太子的奸媒,引起了司马氏宗室诸王的强烈不满和反对。西晋著名文学家张华作的《女史箴》用韵文形式,以女史的口气写宫廷规箴。规劝、教育宫廷中妇女应遵循封建道德,宣扬对主当忠、对神当敬、对夫当从的女性道德信条。同时,也列举了历史故事来讽喻放荡而堕落的贾后。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就以这篇文章作画题,展现了画家的绘画技艺。

西晋政局由于贾南风的乱政动荡不安

顾恺之《洛神赋图》局部

《女史箴图》尚存的9段中,最有名的两个故事当属“冯媛挡熊”和“班姬辞辇”,它描绘了封建社会宫廷妇女忠于君主的道德操守。

现存图卷第一段画的是“冯媛挡熊”。冯媛是汉元帝大臣冯奉世的长女。当时冯媛选入宫庭,颇承恩宠,被封为冯婕妤。一天,汉元帝偕同妃嫔,临幸上林苑观兽斗,不想有头大熊,突然逸出栅栏,直扑御座。当时汉元帝左右只是些宫眷,见此光景,都吓得大叫一声,返身便跑。唯有冯媛从皇帝身后闪出来,一直往前,挡住了熊的去路。幸亏有此一挡,左右护卫的郎官,才能及时赶到,斧钺交加,制伏了那头大熊。

《女史箴图》(局部)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之“冯媛挡熊”(局部)

此后,汉元帝对冯媛甚为赞赏。因有此救驾之功,使得冯媛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尤其是太后,对她更为看重。而冯媛当熊的故事也成为后妃贤德忠君的一段佳话。

现存图卷第二段画的是“班姬辞辇”,班姬指的是汉成帝的后妃班婕妤。在赵飞燕入宫前,汉成帝对班婕妤最为宠幸。班婕妤出身名门,其父是班况,在汉武帝出击匈奴的后期,她驰骋疆场,建立过不少汗马功劳。班婕妤知书达理,是当时有名的才女。

现存图卷第三段是“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日中则昃,月满则微。崇犹尘积,替若骇机”。这一段箴文讲的是抽象的道理,画中画了一座高山来表现“崇犹尘积”,寓意人们积德累行就如同高山一样,是由一层层的尘土积累起来的。山中画有老虎、马头、兔子、飞鸟等动物,表示这山极高极深。画中又画了一个人跪着搬动发弩的机关,表现“替若骇机”,寓意做事一旦失败,就像这射出去的箭一样,速度是相当快的。画中画了太阳,太阳里画了一只乌鸦,用来表现“日中则昃”。还画了一个月亮,月亮中画了一只兔子,用来表现“月满则微”,其中太阳和月亮都以云彩衬托。

《女史箴图》之“班姬辞辇”(局部)

现存图卷第四段画的是:“人咸知修其容,而莫知饰其性。性之不饰,或愆礼正。斧之藻之,克念作圣。”画中画了一个女子照镜子的形象和一个女子为另一个女子梳妆的形象,用来表现“人咸知修其容”。画中只画修容,也就表现了“莫知饰其性”的一面。

现存图卷第五段是画“出其言善,千里应之。苟违斯义,同衾以疑。夫言如微,荣辱由兹。勿谓幽昧,灵鉴无象。勿谓玄漠,神听无响”。画中主要选取了“苟违斯义,同衾以疑”表现这段内容的。画中画了一张床,床有帷幔。床上坐着一妇,微侧着身子面对丈夫。男子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但还没有穿好鞋子。男子侧着身子向后看,眼神中表现出对妻子说的话不相信的表情。这就是“同衾以疑”了。夫妻之间的关系也就因此而出现裂痕。以后会怎么样呢?当然要由读者和观众通过联想和想象去加以补充。“夫言如微,荣辱由兹”。家庭的荣辱,丈夫的荣辱,都会由此而发生变化。这样也就警告人们:“勿谓幽昧,灵鉴无象。勿谓玄漠,神听无响。”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之“同衾以疑”(局部)

现存图卷第六段画的是:“无矜尔荣,天道恶盈。无恃尔贵,隆隆者坠。鉴于小星,戒彼攸遂。比心如斯,则繁尔类。”这一段主要是通过诗经中的《小星》和《斯干》内容的描写来表现这段意思的。《小星》一诗以小星比喻姬妾。皇后无妒忌之心,所以姬妾近得君王。这样,君王的子孙也就众多了。画中右下角画的是君王。君王的右边画了一位穿红衣服的女人,可能是君王的皇后。皇后的表情特别和善,毫无妒忌之心。这样才使得君王的其他嫔妃能够接近君王。图中另两位嫔妃坐在君王的对面,一位抱着自己的儿子,一位则给自己的孩子梳头,小儿作出一种不情愿的表情。这个小孩的前面又有一个小儿在地下爬行,微回其首,后面又有两男一女。左边的两个男子显然是君王的两个王子,一个已近中年,一个年少。嫔妃之间和善友好,小孩的表情天真活泼。众多人物处在一种和谐的气氛之中,很好地表现了这段箴文的内容,把抽象的箴文变成了具体生动的形象,并赋予生活气息。

《女史箴图》(局部)

现存图卷第七段是表现“欢不可以渎,宠不可以专。专实生慢,爱极则迁。致盈必损,理有固然。美者自美,翻以取尤。冶容求好,君子所仇。结恩而绝,实此之由”的。图中只画了两个人,一个是君王,一个是嫔妃。君王前行,嫔妃打扮得花枝招展,紧随其后。君王回身摆手作相拒状。这位嫔妃本来极为兴奋,看到君王不许她随后的手势和言谈后,停了下来,作出一种拊膺自问的姿态。画家就用这两个人的这样的动态,表现了“欢不可以渎,宠不可以专”,以及“美者自美,翻以取尤。冶容求好,君子所仇”的抽象内容。

现存图卷第八段只画了一个席地而坐的女子,微微低头,作出一种沉思的样子。画家用这种动态和神情,充分地表现了“翼翼矜矜,福所以兴。靖恭自思,荣显所期”的箴文内容。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现存图卷第九段是表现“女史司箴,敬告庶姬”。图中画了三个女子。右边的女子是女史。她掌握着有关王后嫔妃礼仪的典籍,大概还掌管着记录王后嫔妃们的行为表现。画幅的左边画了两个女子,应该是宫中的嫔妃。女史左手拿着一本书,大概是记载王后嫔妃礼仪的典籍,右手拿着一支笔,也许是用来批注的。她在向嫔妃们宣读这些典籍中所记的箴言。这就是“敬告庶姬”。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成功地塑造了不同身份的宫廷妇女形象,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所处时代的妇女生活情景。其中有图有字,相互说明,有明显的劝诫性质,再加上画面十分生动,故后人曾以“后宫教科书”相评,给此图增加了更多的含义。事过千年,姑且不论作者当年是否有此打算,但就此图所起的作用来看,此称谓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三)《列女仁智图》

表现列女是汉代以来的传统题材,传为顾恺之的《列女仁智图卷》是根据《列女传》中的仁智部类人物为对象,塑造了历史上聪明智慧又有远见卓识的女性形象,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为南宋人摹本,绢本,墨笔淡着色,纵25.8cm,横417.8cm。

汉成帝沉湎酒色,宠信赵飞燕姐妹,朝政大权旁落于外戚手中,危及刘氏政权。楚元王四世孙光禄大夫刘向(前77—前6年)针对这一情况,刘向采摘自古以来诗书上所记载的贤妃、贞妇、宠姬等资料,编辑成《列女传》一书呈送汉成帝,希望他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以维护刘氏政权。全书按妇女的封建行为道德准则和给国家带来的治、乱后果,分为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辩通、孽嬖七卷,此即其中“仁智卷”部分。

《列女仁智图》(局部)

《列女仁智图》(局部)

《列女仁智图》(局部)

《列女仁智图》(局部)

仁智卷共收集15个列女故事。此卷为残本,其中“楚武邓曼”“许穆夫人”“曹僖氏妻”“孙叔敖母”“晋伯宗妻”“灵公夫人”“晋羊叔姬”7个故事保存完整。“齐灵仲子”“晋范氏母”“鲁漆室女”3个故事只存一半,其余5个故事则全部丢失,又错将“鲁漆室女”之右半与“晋范氏母”之左半拼接在一起,使人误以为是一个故事。

《列女仁智图》以封建道德标

表现列女事迹是汉

汉代画像砖

此卷多处保存了汉代的衣冠制度,如男子头戴进贤冠,身着曲线大袖袍,腰结绶带并配挂长剑;女子梳着垂髾髻,身着深衣,特别是眉毛涂以朱色,是模仿赵昭仪的新妆,这些都表现了特定时期的风俗和时尚。又蘧伯玉所乘坐的马车称“轺车”,亦为汉代形制,描绘得非常细致无误,这些都可以从大量出土的汉代画像石、砖和壁画中找到与之相应的图象。

《列女仁智图》中保存着较多的汉代风俗,以及其构图形式的古朴,其人物线条粗犷流畅,造型准确。特别是对妇女的描绘,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尤为绝妙。构图布局则与汉画像石一脉相承。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一段画的是《楚武邓曼》。讲的是邓曼是楚武王的夫人,楚武王在鲁桓公十三年,任命屈瑕为将讨伐罗国。屈瑕与众将率领楚军出发,斗伯比送行。在回来的路上,斗伯比和赶车的人说:“屈瑕必败。他走起路来脚抬得很高,自傲轻敌,防敌的心不坚固。”斗伯比对楚王说:“一定要增派军队。”楚王把斗伯比的话告诉了夫人邓曼。邓曼说:“斗伯比的意思并不是说一定要人数多,而是说君王要以信用来安抚普通百姓,以美德来训诫各个部门的官员,用刑具来使屈瑕有所畏惧。”楚武王不听从夫人邓曼的劝告,坚持要去攻打随国,结果死在行军路上。《列女仁智图卷》意在用肖像式的形式刻画列女的形象,所以只选取了邓曼与楚武王对话情节。从楚武王手执兵器的形象可知画的是楚武王攻打随国将要出征之际,感到不安,于是去征询邓曼的看法。邓曼以“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的道理来陈述自己的看法。邓曼表现出陈述自己的看法的神态,而楚武王则表现出一种既犹豫又固执的神态。

邓曼告诫楚武王要以德服人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二段画的是《许穆夫人》。许穆夫人,是卫懿公的女儿,讲的是许国和齐国都来卫国求婚。卫懿公要将女儿许配给许国,她通过傅母向她父亲陈述自己的意见说:“古时候诸侯国有女儿,是为了作为馈赠的礼物和玩物以便能得到大国的援助。就现在来说,许国弱小而且距离我们很远,齐国强大而且距离我们很近,像今天这个世界,强大的就能称雄,如果边境有了征战之事,只有向四方的邻国中的大国求救。如果我在那里,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兵援助。现在却舍近而求远,离开大国而依附小国,一旦有了征战之事,谁可以和你一起考虑国家社稷的大事呢?”卫懿公不采用女儿的意见,而固执地将女儿嫁给了弱小的许国,舍弃强大的齐国,结果在翟人攻打卫国时,因缺少像齐国这样强大的大国的帮助,而致使卫国失败的故事。这一段画了五个人物:齐使者、许使者、卫懿公、许穆夫人之傅母、许穆夫人。齐使者、许使者手持使节,一看便知是使臣。齐使者面相忠厚老实,看来不善言辞,而许使者面相机灵油滑。两位使者的神态告诉人们,卫懿公为什么会固执地舍近求远、舍大附小的原因。接着画许穆夫人的傅母向卫懿公陈述许穆夫人的意见,卫懿公摆手表示不同意女儿的意见。而许穆夫人站在傅母的后面等待傅母的回音。至于后来许穆夫人嫁给许穆公,翟人攻打卫国,卫懿公逃亡楚丘,许穆夫人前往卫国慰问父兄,就都省略不画了。

楚武王不听从夫人邓曼的劝告,坚持要去攻打

卫懿公的女儿从国家大计出发,劝说父亲重新

《列女仁智图》中的许穆夫人

《列女仁智图》(局部)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三段画的是《曹僖氏妻》。讲的是曹国的僖负羁在对待晋国公子重耳逃亡的时候,路过曹国,曹恭公对重耳很不礼貌,曹恭公听说重耳是骈胁,就接近他的住处,等他洗澡的时候,偷看他的肋骨。僖负羁的妻子听到这件事,就和她的丈夫说:“我观察跟随晋公子的三个人,都能够担当辅助国家的大任,晋公子必然要得到晋国。重耳公子一旦返回晋国,日后必定称霸诸侯,而讨伐对他不礼貌的国家,那么曹国必然是第一个被讨伐的国家。你为何不长点心眼,与重耳建立良好的友谊关系?况且我听说:‘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什么样子你就看他的父亲:不知道他们君王的情况,你就看他所用的人。现在他的随从都是卿相之流的仆从,那么他们的君王必定是霸王之类的人。如果你能以礼相待,必然能得到恩惠,如果你得罪于他,必然会受到惩罚。’”僖负羁听从妻子的劝告就赠送给重耳一盘食品,并且还把一块玉璧放在盘子里,重耳接受了食品,却退回了玉璧。等到重耳返回晋国讨伐曹国,命令士兵不准闯入僖负羁所在的闾巷,画中没有画曹恭公对重耳怎样的无礼,也没有画重耳返国后兴兵来讨伐曹国,只画了僖负羁和妻子对话的情景。僖负羁表现出一种惊讶的神态,对妻子所说的可怕后果,表示吃惊。右手又托着一个盘子,盘内有器皿,装的应该是食物。器皿上又放了一块璧,说明僖负羁接受了妻子的建议。

曹恭公接近重耳的

重耳接受了食物,退回了玉璧

《列女仁智图卷》(局部)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四段画的是《孙叔敖母》讲的是楚国令尹孙叔敖小时侯玩耍的时候看见了一条两头蛇,他便把蛇杀死埋了起来,回到家后见到母亲哭着说:“我听说见到两头蛇的人都会死,我把蛇杀了,我怕别人再见到它。”他的母亲说:“你不会死。有阴德的人,在阳间是能够得到回报的。德可以战胜不祥,仁义可以免除百祸。天在高处可以听到下面,书上不是说过吗?皇天无所谓亲近不亲近,只要你有德行,它就辅助你,你应该感到高兴,必然兴盛于楚国。”后来孙叔敖长大,果然担任了楚国的令尹。画中画了孙叔敖的母亲和孙叔敖对话的情景;孙叔敖举起袖子拭擦眼泪,向母亲诉说见到两头蛇的情景;母亲以非常慈爱、镇静而又肯定的神态讲述德可以战胜不祥,仁义可以免除百祸的道理。

孙叔敖儿时玩耍时看见一条两

惊恐万分的孙叔敖跑回家向母亲哭诉

《列女仁智图》(局部)

伯宗每次上朝,他的妻子都要告诫他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五段画的是《晋伯宗妻》讲的是晋大夫伯宗是个正直贤良的好人,但说话太直,好以直辩凌人。每次上朝,他的妻子总要告诫他:“盗贼总是憎恨主人,老百姓厌恶上面的官吏。有爱好人的人,就必然有憎恨嫉妒人的人,你喜欢直言,行为不正的人就怨恨你,况且老百姓不爱戴上面的官吏已经很久了,如果国家有危险,危难必然涉及到你,为何不预先结交贤大夫以托付咱们的儿子呢?”伯宗听从了妻子的话,结交了毕羊,到栾不忌之难爆发,伯宗被害。毕羊把伯宗的儿子送到荆地,使其免遭杀害。画中画着伯宗的妻子抱着儿子,伯宗则和毕羊面对面地交谈,显然是伯宗听从了妻子的劝告之后,与毕羊交朋友的情景。

《列女仁智图》中的女子有谋略,心中牵挂的

《列女仁智图》展现了古代女

《列女仁智图》(局部)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六段画的是《灵公夫人》讲的是卫灵公与夫人深夜坐在家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辚辚的车声,但是到了阙门却听不到车的声音,等过了阙门又听到辚辚的车声。你凭什么认为会是他呢?”夫人说,“我听说,《礼》中规定,行路的车马在经过公门的时候都有一定的规矩。忠臣和孝子,不会因为地位的显赫而改变自己的节操,不会因为默默无闻而放纵自己的行为。伯玉是卫国的贤大夫,为人既仁义又有智慧,恭恭敬敬地侍奉上面。像伯玉这样的人必然不会因为这是晚上行路而忘记礼节,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伯玉。”于是卫灵公派人出去察看,果然是伯玉。卫灵公开玩笑地对夫人说:“不是伯玉。”夫人听后满满地斟了一杯酒,一拜再拜地祝贺卫灵公说:“开始我只认为卫国只有一个伯玉,现在卫国又多了一个和伯玉同样有高尚品德的人。国家有了两个贤臣,这是国家的福分。”卫灵公于是便把实话告诉了夫人。《列女仁智图卷》中画了伯玉驾着车行驶,又画了卫灵公徒步行走的形象,还画了卫灵公的夫人斟了酒用盘子端着向卫灵公祝贺的情节,显然是卫灵公派人去看了之后,返回来说:“不是伯玉”,卫夫人斟酒向卫灵公祝贺的情节。

《列女仁智图》(局部)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七段画的是《齐灵仲子》讲的是齐灵仲子是宋公的女儿,齐灵公的夫人。最初,齐灵公娶的是鲁国的声姬,生了个儿子叫光,光被立为太子。后来仲子和她的妹妹戎子也嫁给了齐灵公,仲子生了个儿子叫牙。仲子的妹妹戎子便请求齐灵公立牙为太子而废光,齐灵公答应了。仲子知道后说:“不可以,光为太子,已经参与了诸侯国盟会的行动,现在没有任何理由而废太子,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你始终坚持,一定会后悔的。”仲子以死相争,齐灵公还是不听,接着就废弃太子而立牙为太子,高厚为太子牙的师傅。齐灵公有了病,崔杼偷偷地将光接了回来,齐灵公死后,崔杼立光为太子并杀了高厚。现存《列女仁智图卷》这一段只存太子光一人。本段主要是表现齐灵公的夫人仲子的,自然应该有仲子的。按照故事情节还应该有齐灵公、戎子。太子光是身朝右而扭回头看后面的形象,看来此时的光已经被废弃了太子之位。太子光左边有接缝,说明《齐灵仲子》这一段的其他人物,不是画家未画,而是因为破损,被裱画师傅割去了。

《列女仁智图》(局部)

《列女仁智图》(局部)

《列女仁智图》(局部)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八段画的是《鲁漆室女》讲的是鲁国漆室邑的一个女子,到了婚嫁的年龄却没有嫁人。当时的国家君王已经年老,太子却还年幼。这位女子就靠着柱子长吁短叹,过路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没有不为她感到凄惨的。她的邻居和她一块出去游玩,问她:“你为什么长吁短叹的那么悲伤呀,你是想出嫁吗?如果你想出嫁,我可以帮你找个人家。”这位女子说:“哎!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女子,没想到你这么的目光短浅,我哪里是为我嫁不出去而悲伤呢?我是为我们鲁国的君王年老而太子年幼而悲伤。”邻居笑着说:“这是鲁国的士大夫们所要担心忧愁的,哪是我们女人家所能忧愁的呢?”这位女子说:“你说的不对,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现在君王年老,年老考虑问题就迟钝,太子年幼,年幼必然愚蠢,鲁国在这青黄不接之际,必然会遭到其他强国的欺负,那么祸害自然要涉及到我们老百姓,我们又怎么会得到安宁,过着平静的日子呢?”邻居听完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过了三年,鲁国果然有乱,连年有寇,男子们都到战场上打仗,妇女们往前线运输,不得休息。《列女仁智图卷》画漆室女倚着木柱长吁短叹,另画了一个过路人听到女子长吁短叹的声音,心里感到非常凄惨的形象。

未出嫁的女子整日忧愁的是国家的将来

过了三年,果然战乱不断,百姓不得安生

《列女仁智图》(局部)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九段画的是《晋羊叔姬》讲的是晋羊叔姬,是羊舌子的妻子,叔向、叔鱼的母亲。羊舌子为人正直,晋国容纳不了他,于是离开了晋国来到了三室之邑。这里的人相互盗羊,有的把偷来的羊肉赠送给了羊舌子,羊舌子不接受。叔姬说:“当时你因为晋国不容纳你而来到这里,现在你不想留在这里吗?如果想不如接受他们赠送的东西。”羊舌子接受了他们送来的羊肉。让妻子做给两个孩子吃,叔姬不同意,说:“两个孩子都还很小,他们会在日常生活中受感化教育,我们不能让他们吃不义之肉。不如把它埋了,以表明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于是他们便将羊肉埋了。过了两年,盗羊事发。都吏来到羊舌子家,羊舌子说:“当时我们接受了他们赠送的羊肉,但不敢吃。”羊舌子把埋在地下的羊肉给都吏看,那些羊骨头都还在呢,都吏说:“你真是个君子啊。”羊舌子没有因为攘羊而受牵连。《列女仁智图卷》选取了羊舌子在三室之邑的故事情节来表现叔姬。羊舌子的神态像是征求叔姬的意见,是不是把三室之邑的人送的羊肉做给孩子们吃?叔姬则摆手说:“不可……不能让他们吃不义之肉。”

现存《列女仁智图卷》第十段画的是《晋范氏母》讲的是晋范氏母是范献子的妻子,他的三个儿子交游于赵氏。赵简子在园中骑马,园中的树木特别多,赵简子就问他们三个该怎么办?老大说:“根本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老二说:“你要爱马的足就不能爱惜民力,爱民力就不能爱马足。”老三说:“可以用三德来驱使老百姓:先发布一道命令让老百姓在山上伐树,告诉他们将有用处。这样之后,打开园门,让人们看到园里有很多树,山远而园近,这是第一件让老百姓高兴的事。放弃险峻的山而来伐平地的树,这是第二件让老百姓高兴的事。等伐了树再廉价卖给老百姓,这是第三件让老百姓高兴的事。赵简子听了老三的意见,老百姓果然三悦。回来后老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叹息说:“最终让范氏灭族的必然是这个儿子。用这种伐木的手段让老百姓给赵简子白白地劳动,很难说会给老百姓布施仁义了。用欺骗的手段来对老百姓进行欺诈,就不能长久。”其后,智伯消灭了范氏。现存《列女仁智图卷》此段仅存长子、次子。按照故事情节来看,还应该有范母、三子、赵简子,今已缺。

《列女仁智图》(局部)

园中林木十分茂盛

骑马时的交谈显示出了每个人

老三狡黯的施政手段并不能维持他长久的统治

(四)《斫琴图卷》

顾恺之的《斫琴图卷》为宋摹本,绢本设色29.4厘米×130厘米,《斫琴图卷》描绘的是古代文人学士制琴的场景,画中有十四人,或断板、或制弦、或试琴、或旁观指挥,还有几位侍者(或学徒)执扇或捧场。

《列女仁智图》(局部)

《斫琴图卷》(局部)

《斫琴图卷》(局部)

《斫琴图卷》描绘了古代文人学士制琴的场景

《列女仁智图》(局部)

画中表现的因多是文人,所以都长眉修目、面容方整、表情肃穆、气宇轩昂、风度文雅。人物的衣纹线条细劲,很有表现力。此画与顾恺之的其他作品一样,画面中如春蚕吐丝般的线条既能传神地勾勒出人物形象特征,也恰到好处地把握了人物的内在性情。 kBTobgUGGkSS+8H/u5ESI1XJm2/XDwRKZbPek7UFGsGncdVNvv935h9P96w+3u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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