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基像
在酝酿起兵的过程中,李渊一面指示长子李建成在河东“潜结英俊”,一面布置李世民在晋阳“密招豪友”。李建成、李世民根据李渊的指示,都谨慎而积极地聚集人才,组织力量。一直跟在李渊身边的李世民,在这方面颇有建树,如刘文静、刘弘基、长孙顺德等人成为李渊集团的重要人物,就跟李世民有很大的关系。
由于李世民交友广泛,又能以礼待人,所以人们对他也都坦诚相见,这对李世民审时度势有很大的帮助,而且也增加了他的言论的分量。他在大业十二年(616年)曾向父亲李渊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说:“今主上(指隋炀帝)无道,百姓穷困,晋阳城外皆为战场。大人(指李渊)若守小节,下有盗寇,上有严刑,危亡无日。不若顺民心,兴义兵,转祸为福,此天下授之时也。”这些话,对全国的形势,对李渊个人的处境,都分析得很中肯,李渊认为“亦大有道理”,很赞成李世民的看法。
长孙顺德像
晋阳古城遗址
晋阳古城遗址石碑
隋大业十三年(617年)二三月间,马邑军人刘武周举兵反隋,杀太守王仁恭,又联络突厥进犯太原。李渊认为起兵的时机到来了。他表面上命令李世民和副留守王威、高君雅率兵讨伐刘武周,在暗中则指示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等火速募兵,同时派人去河东召李建成、李元吉来太原会合,五月甲子这一天,李渊、王威、高君雅照常升堂视事,而李世民则事先已经埋伏了军士。这时,有人出来指控王、高二人勾结突厥谋反,李渊勃然大怒,随即命人把王、高二人抓起来杀了。王、高二人是太原的副留守,实际上是隋炀帝派来监视李渊的。除去王、高二人,是李渊起兵的重要标志。李渊所率领的诸军称为“义兵”,军士称为“义士”。接着,李渊命刘文静出使突厥,请始毕可汗出兵相助。六月,李建成、李元吉自河东赶到太原会合,始毕可汗派人送战马千匹至太原交市。那时,每天参加“义兵”的有两千人左右,短短二十天时间,就组成了几万人的队伍。同月,李渊命令李建成、李世民率领军队夺取通向关中的第一个障碍——河西。李建成、李世民治军严明,只带三天军粮,向河西进发,斩郡丞高德儒,遂平定河西,回师太原,往返只用了九天时间。李渊高兴地说:“你们如此带兵,可以横行天下了!”
李世民像
晋阳古城墙
为了给大规模进军关中做好准备,李渊设立大将军府,置三军,以李建成领左三军;以李世民领右三军;以李元吉领中军。七月,誓师于太原,发兵三万,向关中进发。八月,李渊军斩杀宋老生,平霍邑,又连下临汾郡和绛郡,大军达到龙门。九月,军围河东到关中的门户。河东守将屈突通坚守不出,李渊军队一时难以攻克。根据李世民迅速夺取关中的建议,李渊命令部分兵力继续围困河东,而命李世民率领刘弘基、长孙顺德等带领主力于九月渡过黄河,平定渭北及三辅地区。十月,军围长安。十一月,攻下长安,李渊立隋朝代王杨侑为天子,改元“义宁”,遵隋炀帝为“太上皇”。这一年,李世民刚满20岁,然而他却已经成为一位很有经验的青年统帅了。
李渊命李世民带领主力渡过黄河,平定渭北地区
大业十四年(所谓义宁二年,618年)五月,李渊废掉杨侑,即位于长安,改元武德,国号唐。在巩固李唐皇朝的过程中,李世民继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李渊父子攻入关中、占据长安,固然是重大的胜利,但这还只是他们所面临的漫长争战的序幕。
薛举故居一景
薛举故居一景
大业十三年(所谓义宁元年, 617年)十二月,金城郡豪富薛举率领十万之众进逼渭水,攻打扶风。这实际上是争夺关中的斗争。李渊命李世民为元帅,领兵进攻薛举军。李世民与薛举战于扶风,斩首万余,乘胜把势力扩大到陇右一带,稳定了关中的局面。次年六月,李世民被封为西讨大元帅;七月,与薛举战于泾州,遭到失败。八月,薛举死,李渊再次命李世民为元帅,讨伐举子仁杲。十一月,李世民率领大军破薛仁杲于浅水原,仁杲率众投降,陇右遂平。
刘武周据守的张壁古堡一景
武德二年(619年)三月,刘武周在突厥支持下南向以争天下,并州首当其冲。担任并州总管的齐王李元吉抵挡不住,终于放弃太原,奔还长安。接着,浍州与晋州失守,关中震恐。这时,李渊提出放弃河东的主张,但遭到秦王李世民的反对。秦王李世民认为,河东富庶之地,是京城的重要依托,不可轻易放弃。他提出,愿意率领精兵平定刘武周,收复失地。李渊采纳了李世民的意见,命李世民挂帅出征。十一月,李世民率领军队自龙门渡河,与宋金刚形成对峙的态势。李世民采取避其锋芒、坚壁不战、待敌涣散、乘机出击的作战方针。果如李世民所料,到了第二年的二月,宋金刚军因久无进取,军粮不济,只得后撤。四月,李世民军于介休城打破宋金刚军,刘武周见大势已去,只好放弃太原,逃奔突厥。至此,关中东北部的局势又平静下来了。
当李唐皇朝忙于应付薛举父子和刘武周的时候,关东形势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大业十四年(618年)五月,隋炀帝被杀的消息传到东都洛阳,洛阳守将遵越王杨侗称帝,改元皇泰。武德二年(619年)四月,王世充夺取杨侗的政权,改国号郑,成为李唐皇朝向东发展的一大障碍。武德三年(620年)七月,李世民奉命率军进击洛阳。王世充频频向河北起义军领袖窦建德求援。窦建德也担心李渊集团占据洛阳后形成对河北起义军的威胁,因而率十万之众南救洛阳。武德四年(621年)三月,窦建德率军抵达城皋的东原,来势迅猛。这时,秦王李世民果断采纳了围洛打援的作战计划,以部分兵力继续围困洛阳,而以主力抢占虎牢,阻挡窦军的前进。五月初,唐军渡过汜水,打败窦军,窦建德受伤被俘。至此,轰轰烈烈的河北起义军的主力遭到失败,窦军失败后,王世充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只得向唐军投降了。
隋唐洛阳城城墙遗迹
柏壁之战示意图
窦建德修建的运兵洞遗址
窦建德失败后,其余部推刘黑闼为首起兵反唐。武德五年(622年)正月,黑闼自称为汉东王,几乎恢复窦建德所有故地。三月,秦王李世民大败刘黑闼,刘黑闼率领残部北走突厥。六月,黑闼再次起兵,几个月内,重新恢复故地。十一月,太子李建成率军击溃黑闼军。次年五月,黑闼被杀。
窦建德被俘示意图
窦建德建都地广府古城一景
在五年的国内战争中,不论是统治阶级之间的争夺,还是地主阶级同农民阶级的较量,李唐皇朝的胜利,在客观上成为统一战争的胜利。由隋朝的衰落到唐朝的建立和巩固,这是历史转折的年代。在这个历史转折的年代中,李世民奠定了他未来政治生活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