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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观察，老师和夫人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当然，我还没有成家，对于夫妻感情理解得也不够深刻。但每每我和老师在客厅对坐饮酒吃茶，有什么事需要招呼时，老师都不喊女佣人，而是直接叫夫人过来。夫人的名字叫静，老师总是隔着窗户向外叫道：“喂，阿静！”他的声音也极其温柔，听到叫声后夫人会放下手头的活儿，走过来落落大方地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忙。留在老师家吃饭时，夫人也会坐在老师身边一起吃。

老师有时会带着夫人去听音乐会，偶尔还会去看戏剧。他们好像很喜欢短期旅行，就是那种六七日的，我能清楚记得的就有两三次。直到现在我手头还保存着那次他们去箱根旅游时给我寄来的明信片，另外，还有一封装着一枚红叶的信，那是老师和夫人去日光旅游时给我寄来的。

这是他们二人给我的印象：是一对幸福的夫妻。但是也有例外。有一天，我站在老师家门口，正等待着女佣进去传话，忽然听到屋里有人在大声讲话，好像并不是平常的对话，像是在争执什么。我靠近了仔细听，果真是老师和夫人正在为某件事情争吵。

高嗓门的是男声，肯定是老师，他不时地大声说着什么；夫人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好像还有哭声，我不太确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脑子飞快地转着，试图寻找答案，但一无所获。我在老师家的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还是不进去了吧，打定主意后我就转身离开了老师家，回宿舍去了。

那天下午我一直心神不宁，看书也看不进去，干什么都没办法专心，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忽然我听到窗户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是老师，他居然来我宿舍了。我着实吃了一惊。他在窗户外面对我说：“一起去散步吧。”我从口袋里急忙掏出怀表，指针已经指向8点了。我来不及换上外出的衣服，穿着一条宽大的裤子就随老师出去了。

我们找了一家酒馆喝酒。老师不是很能喝酒，喝到差不多快醉时他就停止不喝了。

“今天差不多了，再喝就不行了。”老师说。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问老师。

老师和夫人吵架的事情我一直都想弄清楚，从下午到现在，那件事就像鱼刺卡在了喉头，让我难以安宁，到底问老师好呢，还是不问也别管？我在问与不问之间举棋不定，心不在焉地喝着酒。

“你看起来有心事啊！”老师的观察可真仔细，“其实我自己也有心事，你看得出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师接着说：“其实，来找你之前我刚刚和妻子吵了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地生气。”

“为什么？”

“为一些莫名的事情生气，她误会我了，我告诉她说是误会，可她不信，也不原谅我，所以就吵架了。”

“误会什么了？”

显然老师并没有打算要回答我的问题。

“她误会我是那样的人，其实我根本不是，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老师到底有多痛苦，他似乎也不打算告诉我，我当然没办法弄明白。 0KnaOKOFGCFlep0JKf9jZzs77dWifYDxghNRNPLueBN52KeJGFHeLiRFKbxnTlf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