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腊艺术

希腊艺术指的是古希腊文明的艺术作品，不过，要想确定年代的界限，那是十分困难的。公元前2000年时，希腊世界（克里特岛和迈锡尼城）发展的艺术是希腊艺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吗？事实上，这个问题始终受到质疑。不过，如果说它们尚不能被视为希腊艺术的最初表现，那么，米诺斯和迈锡尼艺术则肯定构成了它的起源。因此，把希腊艺术的诞生放在公元前9世纪左右几何时期的开始时是恰当的。希腊艺术在公元前5世纪古典时期达到鼎盛，成为程式，且一直延续到亚克兴角之战（公元前31年）。不过，现实也并不是那么严格精确的，因为在这个时期之后，不管是在西方的艺术之中，还是在东方的工艺制作中，希腊艺术都依然保持着巨大影响。希腊文化无与伦比的扩展便体现了这一影响的规模。

最初，它局限在爱琴海的有限区域之内，由于公元前8世纪和7世纪的殖民运动，希腊艺术一点点地扩展到地中海周围。随着亚历山大大帝在公元前4世纪末的征服，希腊世界扩展到东方，直至印度边界。在南方，它则囊括了整个埃及，特别是辽阔的波斯帝国。不过，地理上的这种多样性带有深刻的政治区别。事实上，尽管所有希腊城邦在公元前5世纪的战争中同仇敌忾，在泛爱琴海的运动上保持统一，但它们却并无任何附属于某一群体的感情。然而，归根结底，多样化中也始终存在着一种文化的共性，它使我们今天可以谈论一种希腊艺术。

希腊诸城

希腊在地中海世界中占有中心地位，其景致大部分为连绵不断的群山。因此，海洋便是其交往的一种主要手段。公元前3000年（旧铜器时期），基克拉泽斯人便有了艺术活动和在爱琴海的有限范围内的商业活动。

克里特 的伟力在公元前2000年时蓬勃发展，其他的小岛当时都只有消极作用。克里特的文化被称为“ 米诺斯 ”文化，其最辉煌的阶段是在公元前1700～公元前1450年之间。克里特人在地中海上握有名副其实的商业制海权。米诺斯社会是围绕巨大宫殿组织起来的，而宫殿的准确功用至今仍不得而知。

不过，在公元前1450年左右，克里特的宫殿被夷为平地，估计是由大陆而来的入侵所致。事实上，“ 迈锡尼文明 ”此时已经出现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只不过要等到新铜器时期（公元前1400～前1200年）它方才达到鼎盛。迈锡尼社会等级极为森严，完全实行军事化，其赫赫声威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有所描绘。迈锡尼人发展了一种B线性文字，今日已经破译。

“黑暗年代”

由于今日尚不知晓的原因（多利安人的入侵或自然灾害），迈锡尼文明在公元前12世纪时销声匿迹， 地中海地区的平衡也随之崩溃， 这便带来了文字和众多技术的消失。文明再次回到了令我们难以承认的更为原始的状态。

扩展与民主开端

公元前8世纪，人口的爆炸和经济危机驱使人们大批出走。逃亡者们分散在地中海盆地周围，因而组成了最早的希腊殖民地。到了公元前7世纪，货币制度的出现使经济复苏。这种制度使商人与匠人组成的一个新的资产者阶级丰盛富足，它因此提出了参与政治生活的要求。

公元前6世纪，出现了最早的“自然哲学家”，其最著名者之一便是 希拉克略 。

公元前6世纪末，米堤亚之战使希腊和强大的波斯帝国成为交战双方，公元前480年战争结束，希腊诸城在雅典率领之下获得胜利，它奠定了 雅典霸权 。公元前470年，这一霸权又通过建立提洛同盟而得到加强。公元前5世纪初，某些民众首领的平均主义行为导致雅典出现了民主。于是，所有的公民都参与政治生活。不过，这种民主是颇为有限的，因为一大部分人民（妇女、奴隶、外侨）都没有获得公民称号的权利。雅典是公元前5世纪的文化中心。 波里克利 ——这一位雅典政治家把城邦的财富用于实现伟大的、威名远扬的工程。

宗教乃是使社会凝聚在一起的水泥。事实上，通过它所涉及的一切传统（节目、体育比赛、戏剧），它的确把所有的公民团结到一种属于同一社会的感情之中。

在公元前5世纪末，伯罗奔尼撒战争将雅典与寡头政治的斯巴达敌对起来。这一政治争端造成希腊城邦的财富枯竭，实力削弱，稳定遭受破坏，且引起了 宗教的危机 。许许多多的智者于是受到作为辩证法起源的 智者派 新理论的影响。经验论的感觉论哲学导致了对古希腊宗教信仰的批评。粉碎宗教戒律令掌权者感到极大威胁，公元前399年，哲学家苏格拉底作为替罪羊，以不尊重宗教罪被判处死刑。

希腊化

从公元前359年起，马其顿国王菲利浦二世开始觊觎希腊世界。在他的进攻之下，已经不堪一击的诸城邦纷纷弃甲投降。它们被聚集到马其顿王国监护的“科林斯同盟”之中。事实上，希腊各城邦保留了经济和政治上的主权，但处在马其顿王朝的军事领导之下，城邦的组织并未改变。菲利浦二世之子 亚历山大大帝 ＊ 将其王国的边界一直推进到印度。公元前323年，他英年早逝，他的将领们（继承者）便争夺起王位来了。在公元前3世纪到来之际，他们建立了三个巨大的王国：统治东方的 塞琉西 王朝，在埃及的 托勒密 王朝（拉吉德）和在马其顿的 安提柯 王朝。不过，公元前3世纪亦是进展神速的罗马征服的开始。爱琴文化的最后一个堡垒是埃及的托勒密，它在亚克兴角战役（公元前31年）时，与奥古斯都·屋大维对阵，终于败亡。到了这个时期，我们便可以认为希腊世界在整体上已经成为了罗马的一省。

追求完美的艺术

直到20世纪初，希腊艺术的根源仍旧是个秘密，因为在希腊未曾找到任何石器时代的遗迹。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希腊艺术的诞生是从好几个占据地中海东部盆地、相互对抗的文明之中汲取营养的结果。

基克拉泽斯艺术

基克拉泽斯艺术 为希腊世界提供了最古老的证明。在旧铜器时代，基克拉泽斯人制造了大量的陶器和铜器，然而他们最美的艺术表现无疑是基克拉泽斯《偶像》。这一大理石小雕像表现出极为风格化的人物。在简单的外表下，它的制作符合于极严格的比例。而该比例则造就了这种无与伦比的匀称。尽管历史学家们众说纷纭，但我们仍无法知道偶像的确切意义。在公元前200年结束之时，这一制作走向衰败。

米诺斯艺术

与公元前1800年左右克里特实力上升相应的是它建造的首批 宫殿 ，其中便有 克诺索斯宫 ＊ 和马利亚宫。这些宫殿由众多连贯的宫室环绕的长方形院落、成行的走廊和豪华壮丽的门扉组成，极受东方典范的启发。在被野蛮摧毁之后，公元前16世纪，人们在遗址原处重新建造了克里特第二宫殿，它的平面与原先相似，墙上满是色彩鲜艳的珍贵壁画。画面通过宗教主题或花卉，表达出生活的欢乐和自发奔放的激情。带色的陶器亦取自然主义的轻松愉悦主题，在艺术表现中尤其喜爱海洋的成分。此时制作的木头、金属和象牙的小器具数不胜数。此外，克里特人还以制作极其漂亮的首饰和金银器见长。

迈锡尼艺术

当米诺斯文明光芒四射之时，公元前16世纪的迈锡尼建造了两座可能是王家的陵墓。在相对贫穷的环境中，它们的奢侈豪华令人惊异。这两座墓中有一些珍贵的金属物品（项链、杯、罐、阔绰的武器等），其中许多来自欧洲各地。它们饰有一些蓄意的强暴场面，美化着土著的艺术创造，风格几乎近于野蛮而又精美之极的阿伽门农金面具 ＊ 就是如此。从公元前1400年左右开始，迈锡尼在克里特垮台之后，建造了 强大的防御城堡 ，其外形与克里特慷慨大度地朝大自然开放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它们的墙壁都用巨大的石块砌成。这些石头的尺寸是如此惊人，以至于传说只有独眼巨人才能搬动它们。这种建筑也因此得到“独眼巨人式”之名。在堡垒内部，宫殿的尺寸都很小。主要的房间的建造都遵循了后来作为希腊建筑基础的正厅原则。在迈锡尼，我们也找到了“糖面包型”的墓室，它是极为完善的技术成就，以宏伟而著称。迈锡尼人还发展了原始、独特的小物件制作，它们一般都带有φψT字母（音为PHI，PSI，TZU）的形状。

迈锡尼文明的消亡带来了其技术成就的丧失和艺术品生产的巨大削减。

陶器的发展

几何风格

在公元前11世纪时，重新出现了陶器的生产，它们的装饰十分原始。从公元前9世纪起，它产生了飞跃：罐子上装饰了几何图样，并且丰富无比。在公元前850年左右，对于人物的表现亦重新出现，它与几何装饰结合得天衣无缝，其风格化程度已到了抽象的边缘。逐步地，在罐子表面，具象的场面变得越来越重要。从公元前8世纪起，几何纹样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更加强烈的对现实主义的爱好。

东方风格

公元前7世纪，艺术从东方传来的影响中受益，变得更加丰富。艺术家们与东方的接触也愈来愈密切。在“东方化时期”，带色陶器装饰上的 动物形象精彩至极 ；描绘性场面被 史诗或神话主题 所替代。科林斯和雅典成为公元前7世纪的两大陶器中心。

艺术家几乎毫无例外地集中表现人的形象，从此，在带色陶器上，只有中心人物的周围才可能出现带有含义的装饰成分。在黑绘技术之后，新发明的“ 红绘 ”技术在公元前530年左右取代了“ 黑绘 ”，使艺术家在图样的精确和现实主义的把握上走得更远了。

大型雕像和石头建筑的出现

雕像集中在两种具体类型上：表现裸体年轻男子（Kouros ＊ ）和着衣的年轻姑娘（Kor é）。他们是一切希腊雕像创作的出发点。

这些石像一如以往时代，都是上颜色的。古风期的雕刻家在埃及雕像上找到了范例，于是男雕像采取了庄严呆板的姿势。雕刻家简略地、不很精确地标出解剖的某些细部。女像也都是僵直地待在简单的袍裙之中，身体的体积感很难反映出来。对于发型的装饰处理是这种雕像的特征。

不过，在公元前500年左右，形象渐渐地生动起来。造型更加写实。至于年轻姑娘，这时她们被雕成穿着轻飘透明的服装，显露出女性美来。

神庙，这个一切考虑所关注的对象也逐渐地使用石材了。这种建筑不需要泥浆，各个部分都通过铁钩连接在一起，或者干脆就是堆积而成的。

神庙起初只是带有一个大门的正厅，在公元前6世纪时，它逐渐演变成为带有三个部分的建筑。

它包括一个一般分为三条甬道的大厅，用于安置被崇拜的雕像。在它的前面有一个前厅，并在相反方向上建有后殿。

当一座神庙由一圈立柱围绕四周时，它被称为“ 立柱式 ”；当立柱排列成好几行时，它被称为“ 多柱式 ”。

另外，也是在公元前6世纪确定了两种建筑的形式 ＊ ：“ 多利亚式 ”在希腊大陆（公元前11世纪遭到多利安人入侵）上传播，“ 伊奥尼亚式 ”则在各个岛屿上和小亚细亚沿岸（伊奥尼亚）发展。

多利亚神庙 ＊ 非常厚重，体积适中。它对基础的要求极为严格，给予结构以远远超过装饰的优先地位。它的外部装饰使用一些木头的成分替代石头。

伊奥尼亚式给人以修长的外表，有意地强调装饰成分。在小亚细亚，受到东方影响而建造出来的巨型宫殿闻名遐迩。岛屿上的建筑规模则要小得多。遗憾的是，公元前6世纪的伊奥尼亚其广泛的艺术创造只有极少数保存至今。

最初的古典艺术

多利亚式占据了建筑创造方面的统治地位，建筑家们悉心研究着建筑的结构问题，力求使它尽善尽美。他们探索出一种办法，可以使视感效果上的变形得到缓和。他们还制定了 量度标准 ，使建筑达到完善和谐。这一量度是以立柱的平均直径来确定的，于是，神庙的每个部分都以这个模数来进行计算。从公元前447年开始建筑的 巴底农神庙标志着这一古典建筑的顶峰 。由于采用了独具特点的解决办法，将多利亚式与伊奥尼亚式的大量成分混在一起，它成为该世纪后半叶一切建筑创造的典范。

另一方面，建筑家们冲破了古风期程式的束缚，赋予雕像以最大限度的生活气息：动态。铜雕在普及之中，对于已失传的带蜡铸造技术的重新纯熟运用使作品愈加轻松灵巧。只可惜的是，在后来的时代里，几乎所有的这些铜雕作品都被熔为铜水。仅剩下罗马的大理石临摹品（或多或少地忠于原作）或古人的记载还能在今天证明着古代的这一伟大成就。公元前5世纪初的雕像被冠以“ 严肃风格 ”之名，原因是雕像面部都具有神情高贵庄严的特点。在该世纪中叶，这一风格不被察觉地向着最初的古典主义演变着。该世纪的三大雕刻家： 米隆、波留克列特斯和菲底亚斯 便是它的具体代表。古典主义试图重新组成一个理想的人，使他既富有智慧，又表现出和谐，具有尽善尽美的现实感觉。米隆以其大名鼎鼎的《掷铁饼者》 ＊ （约公元前450年）发展了体态律动的原则，通过雕塑成功地将一连串的几个动作综合概括在一起。波留克列特斯则探索着运动员休息时的身体问题，提出了人体应是头长7倍的理想比例。他通过《束发的运动员》、《荷矛者》制定了一个身体轻重匀称的关系标准，堪称所有古典雕像的楷模。菲底亚斯最精彩之作是 巴底农神庙檐壁饰带 ＊ 。在极有个性的极浅的浮雕上，他通过均衡稳定的构图和沉着冷静的运动感表达出最理想、最神圣的希腊精神。

通过波利纳的描述和极为稀少的几个具体见证，我们知道在古典时期绘画亦有巨大发展。画家们以最佳地反映现实为方向，并力求达到逼真。

古典艺术的第二期

公元前4世纪是一个过渡时期，它宣告着希腊化艺术的形成。在建筑方面，发展着一种新装饰趣味，但同时仍保持着对于比例关系的要求。科林斯式成为在建筑物中出现的第三种样式，型式的混合在这时变得日益频繁。这时为了宗教而创造出一种新型的圆形小神庙 ＊ ，其准确功用尚难以得知。在同一时期，宏伟的陵墓又重新出现，最为经常的形式是在岩石中间建造，带有极为讲究的表面。

雕塑抛弃了古典主义初期几乎是冷漠的神圣感，带上了充沛的感情。一种欣赏肉感的时尚发展起来，人们尤其喜欢弯曲、优雅的形状，女人体受到赞美和推崇。在该世纪中叶，雕刻家 普拉克西特列斯完成了第一尊女裸体雕像：《尼多斯的阿芙洛狄忒》 ＊ 。为此，这位雕刻大师重新回到大理石上，因为它的纹路更为光滑、细腻，具有油质感觉。与此相反的是冒出一种更为现实主义和焦虑不安的倾向，它预示着希腊化的艺术。这时，还出现了与最初的古典文化精神丝毫不符的 肖像雕刻 。这一流派的驾驭者是亚历山大宫廷的肖像高手利西波斯。这位雕刻大师对波留克列特斯的“标准”进行了重新思考，建立了新的比例关系：身高8倍于头长，因此创造出更为修长的雕塑。

公元前5世纪看到了带色陶器的衰落。不过，巨型绘画却到了它的黄金时代，装饰着马其顿国王菲利浦陵墓的壁画（公元前330年）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希腊化艺术

希腊化时期看到大量新城市的出现和民用石材建筑的开始。支配着城市规划建设的仍然是对称和理性的原则。不过，建筑家首先关注的还是要使建筑物符合地势和环境风貌。在这个方面，剧院是最好不过的例子，因为它们都建在丘陵的腰部，与斜坡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在城市中，体育馆，行政、文化机构，以及私人住宅，到处都在使用石材。各种各样的大门使城市环境充满节奏，丰富优美。这时，每一幢建筑都成为精美艺术要求的对象，而在此之前，这乃是宗教建筑独享的。这种希腊化城市建设最美的代表无疑是帕加马卫城。在建筑结构方面也在发生变化。丰盛奢华的浓郁趣味与古典的严谨庄重截然不同。一切成分都从建筑价值转向了对日益增长的装饰方面的考虑。

希腊化的雕塑也提供了与古典精神迥异的感觉。在公元前3世纪上半叶，雕刻家们对研究儿童以及女性雕塑产生了新的兴趣，从中出品了众多裸体的或披布的维纳斯和阿芙洛狄忒。不过，该世纪末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表现主义倾向。它热衷于刻画肌肉的紧张，姿态夸张，选择战斗或痛苦作为主题。这种风格统治了希腊化雕塑。这时的建筑装饰采用了极高浮雕的处理手法，表现出与雕塑相同的特点。此外，肖像雕刻艺术成就也日益辉煌，它的服务对象是希腊化王朝的统治者和新的罗马入侵者。

庞贝城的壁画 把希腊化时期的伟大希腊绘画反映得淋漓尽致。画家熟练地驾驭了三度空间的表现。他们喜爱逼真感，并在描绘不带人物的建筑环境时，尤其把这种技法发扬光大。

希腊艺术在罗马的征服之下消失了，然而它的反响却极为深远。事实上，从米开朗琪罗到罗丹，一切雕塑家和建筑家都以它作为灵感的源泉。

雅典的巴底农神庙

（公元前5世纪）

在克塞尔克塞斯于公元前480年对雅典大肆劫掠之后，波里克利决定重建位于卫城的名胜。工程总监 菲底亚斯 把建造一座奉献给雅典娜的神庙的工作交付给伊克蒂诺斯和卡利克拉特。工程于公元前447年开始，公元前438年举行了神庙的竣工祝圣仪式。

描述

巴底农用白色大理石建造，是一座四周全部带有柱廊的神庙。它坐落在由三座高阶梯组成的30.80×69.47米的平台基础上，立柱的重复出现既打破了神庙轮廓对视线的限制，也打破了壁面总体的整齐划一，同时，赋予建筑以一种力量与优雅熔于一炉的独到之处。

圣殿是一间长达100尺（古尺）的长方形 大殿 。它分为三块大小不等的甬道，在正中央供奉着 黄金象牙雅典娜雕像 ，它高达12米，出自菲底亚斯之手。

后殿 中存放着雅典领导的“提洛同盟”的财产，聚集的财富之多解释了该殿建造得如此广阔巨大的原因。

评论

以数学上的严格去对待节奏、和谐概念同赋予希腊建筑以非凡气魄的极端精美结合在一处。

巴底农代表了古典艺术最高成就之一，简洁明确与蓬勃生气、庄严肃穆与丰富想象都在这座神庙上达到完美平衡。希腊艺术在这里把理性和诗情成功地融为一体，成为世世代代建筑家的楷模。

雕刻

作为菲底亚斯作品的雕刻和在所有希腊神庙中一样，仅只出现在并无具体功能的建筑成分上面。在巴底农，我们可以找到的是下列雕刻装饰：

● 表现桑陀尔与拉比特人之战 ＊ 的92块排挡间饰；

● 东部三角楣（放置于日出之处）表现雅典娜神奇的诞生；

● 西部三角楣（放置于日落之处）描写波塞冬与雅典娜之争；

● 神殿立面顶端檐壁，我们可以在立柱的间隔处看到雅典地区的人们组成的献祭行列，包括400个人物和200头动物。这一浮雕饰带以姿态的丰富多变给人以生活和自由的深刻印象。通过对衣褶的巧妙处理而使身体的造型热烈生动，在保持着动感的同时避免了单调重复。

雕刻家菲底亚斯擅长把多利亚风格的简洁强劲和伊奥尼亚风格的华贵、高雅兼收并蓄。

帕加马的宙斯与雅典娜大祭坛

（公元前180年～公元前170年间）

宙斯大

平面图。

剖面标

与罗马人结盟的欧迈尼斯二世在小亚细亚的帕加马统治了40年。他在首都的卫城建起了好几处名胜，尤其是在公元前180年到公元前170年间建造了一个极其巨大的供奉宙斯和雅典娜的祭坛。

由德国人海曼领导的挖掘工作从1873年开始，最终找到了这处名胜。它的浮雕被运到柏林博物馆，祭坛得到复原。

描述

基底为5级台阶，面积为36米×34米。

西边有一个宽20米、高约6米的巨大阶梯导向一条柱廊，经过柱廊可以抵达一个20米×30米的长方形眺望台，有一堵墙挡住了该台的三个瞭望方向，一座伊奥尼亚式大门从外部环绕着该墙。

筑起的祭坛是为了焚烧牲畜祭品的，它占据了平台中央7米×14米的一块长方形地面。

在大门外部的周围有一块长达120米、高2.3米的壁面。它展现了天神与巨人厮打的情景：“巨人与神之战”。一个极其凸起的挑檐为这条饰带加了顶。

雕刻

在基底上刻下了好几位雕刻家的姓名，他们共同制作了帕加马的饰带。在这些名字中，可以破译出迪奥尼西亚代斯、莫拉尼波斯和奥来斯代斯。

饰带的主题是展现天神、大力神与巨人争斗的场面。

在西部表现海洋和海陆神祇，在北部则是深夜和星座。

宙斯与雅典娜均在东部，即正面上。

在环绕祭坛眺望台的外围墙上还有高1.57米、长79米的第二条饰带，以泰来夫的传说为主题。

艺术家明显地热衷于戏剧性效果。战斗造成疯狂，在一些目光中表达着绝望和痛苦，在另一些目光中则传达着力量和愤怒。衣褶飘扬，身躯扭转，在鏖战者超人力量的作用下，块块肌肉高高隆起。

为了加强真实效果，高浮雕从背景上强烈地凸出，有些人物甚至靠在了祭坛的台阶上。整个作品造成的明暗关系使本已紧张激昂的场面更加剧烈感人。

评论

在帕加马祭坛上，现实主义雕刻的澎湃激情与建筑几何的沉稳取得了平衡：大阶梯的水平方向与伊奥尼亚式大门的垂直方向。

远离希腊古典雕刻的精美，希腊化时代努力表现野蛮暴力的世界来造成感染力。在这样的作品中可以传达肉体的痛苦、灵魂的焦虑。帕加马证明了一种强烈的表现主义的崛起，希腊雕刻也在这里到达了它最后一个演变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