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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情绪及心理骚扰

性别侮辱、轻蔑、贬损以及不屑一顾的态度

79%的女性,因为男女关系中的男方暴怒而感到痛苦:

“他在电话里打断我的话,说我笨得神志不清,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当时,我儿子一直在旁边闹,我不得不叫他停下来,静一点)。我觉得我丈夫这样讲真是过分,就算我讲了什么笨话,也是因为儿子的关系才会这样啊!”

“他用那种声调来让我觉得我很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在孩子面前让我难堪、骂我,但他骂的事我根本没做过。”

“我老公损我的方式很可爱—他老是说只是在‘开开玩笑’而已。现在要是我丈夫敢嘲笑我,我会立刻还以颜色!”

“我做过的最糟糕的事就是没有在几年前告诉他,他那些损人的话、尖酸刻薄的评语、目中无人的无礼态度让我伤透了心。我竟让他以为我可以接受他的行为,真是大错特错。这些年来,我实在不该把所有的愤怒都埋在心中。”

“如果他伤了我的心,又在我抱怨的时候装出苦痛万分、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才不会问他任何事情,连公司的事情都不会问,免得自己像个旁观者,像个招客的妓女似的。我为什么不干脆好好地和我朋友待在一起?我干吗让自己每分钟都感到有罪恶感—因为,除非我事事顺着他的心意,否则到最后我只好‘讲出来’,也就是‘抱怨’,然后再重复一次我刚讲的那个循环。所以我怎么也赢不了,只会越来越被贬低。所以我宁可不要有伴—至少这样我不会被贬低。”

91%的受访者隐隐觉得(或感觉很明显)好像是在接受施舍似的:

“我最最气他的,就是他那种‘我什么都知道’、想要控制一切的态度。(不过,他可能不知道这点)。”

“他很傲慢,处处都要表现得好像他无所不知。有时候我就掀一掀他的底牌,过后他还会谢我呢!”

“有时候我会真的发脾气,因为连那些跟我根本没什么关系的男人,都做出那种占有性的动作(把手放在我肩上,或者笑成那种样子)。”

“要是男人以为女人因为某些事情而难过,就意味她月经快来了或是性欲高涨,根本不管问题的重点或是小心眼儿,我就会真的发火!”

“他变得一副像他爸爸的样子的时候我会很烦,他会劝我要这样要那样,其实这大多是跟他爸爸学来的,他爸爸这样做的时候他晓得,但是要看出自己也一样就困难多了。”

“近几年来,我们大架小架吵了无数次,因为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有时是发生在晚饭之后,有时候是在我们和亲戚朋友聚会之后。我不想再沉默地任他所为,而他竟把我这种行为都归咎于停经,我们最近为这事吵了很多次。”

61%的女性表示她们的丈夫或是男伴的作为常常伤害了她们,而且有“那种女人讲的话不重要,不值一提”的意味:

“我以为我们是亲密的朋友,很信任他,像信任我的女朋友一般。但他却用我和他说过的话来攻击我,事后又不理解我为什么会难过。慢慢地,他越来越瞧不起我,把我的感受和所有我认为重要的事都踩在脚底下。我试过在他的身上用他的伎俩,让他知道错在哪里。但那只能使他痛苦,无法让他记取经验。我告诉一个朋友这件事,她听后一直站在我这边,她很生气,而且跟我一样恨他。”

“我看重的事他根本不当一回事,我要是试着告诉他这件事有多重要,他就改变话题。”

“我最深恶痛绝的事情之一,就是那种说‘真可怜,你怎么会有那种感觉’的男人(这种人还真不少)。”

“我丈夫从不觉得我和他是平等的,只当我是次等人。一开始,他就常用话来堵我的嘴,回绝我或干脆忽视我的大小请求,要是我不同意他对某件事情的看法,他就骂我笨。最近这几年,我又重回大学修课,他知道别人敬重我,所以开始用别人的眼光来看我。但是这种态度上的转变只会令我更生气—这未免太少也太迟了。”

或者让她们觉得自己很“奇怪”:

“要是我被迫改变个人照顾花草或睡觉的习惯时,我一定会坚持。这都是我喜欢做的事,我不想改变。我在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腿伸得长长的;书要是还没念完,我就不想睡觉;如果在缝缝补补,或是在花园除草,或是在散步,我很难突然停下来做别的事。无论我做什么事都很专心,为什么他要改变这我点,让我觉得自己怪怪的呢?”

84%的女性常常感到男性讲话的语气中有种嘲笑或轻蔑的意味—好像女性很“可爱”、很可笑、像甘草人物似的—“女人就像小丑一样”。有些男性遇到正经、认真的女人会感到不自在:

“男人们对待我的态度,就像宠爱讨他们欢心的宠物或是小孩。大部分的时间我都不太在意,但是这真的很讨厌,而且我要是有什么事要说出来,非得用一条木板把他们敲醒才讲得明白。此外,就是当我发脾气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很好玩,连我的男同事、男上司都是这样。”

“男人大多觉得我的脑袋空空,对我的想法没有兴趣,我想补充一下,我的脑袋不但一点也不空,而且还聪明过人。我真是恨死了!女人需要男人的支持与了解,不是顽固不化!”

另外,我们也常看到男性有种奇怪的想法,认为女性很容易觉得烦乱(或者“小心一点,不然她会歇斯底里”),连电视中的角色都是这样演的:

“我的家人觉得我疯了,连自己要讲什么话都搞不清楚。他们根本不听我讲话。”

有人认为这种类型的女性心中过于恐惧、歇斯底里,尤其在恐怖片中,这种类型的人被夸张到了极点。

“男人对女人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感受?跟他们对上帝和十诫的感受一模一样。他们完全相信整体的大方向和概念,但是如果你提到特别的问题,他们就嘻嘻哈哈的,希望你赶紧回到床上去……而且不要再提了。要是我开始生气,他们就说我反应过度;要是我真的发起脾气来,他们就说我歇斯底里。”

15%的女性表示,她们所认识的男性经常驳斥她们讲的话,或拿它当笑话—想办法让她们变成挨打的那一方,或是降低她们的话语、态度中的权威性:

“我们意见不合的时候,他耻笑我、贬低我,想尽办法把我的话通通压下去。他觉得有必要保持永远正确的形象,但是这样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讲的话就是法律!对于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会问我的意见,但是接着他会告诉我错得多离谱,以及为什么他的看法还是最正确的。”

“有一阵子他会骂我,像对小孩子一样教训我。我当时都忍了下来,现在他已经不讲了。”

“要是我两手都拿着东西,并且(或者)正跟他争吵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帮助我,而是先去拧我的胸部。”

56%的女性觉得她们被低估了:

“有次我必须和一位年轻的剧场经理打交道。这个人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女人不管在任何专业领域都无法与男人相比。我们这些社区妇女,在过去6年来靠着募款和卖票的方式,撑住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剧场,而他上任之后,我们却成了他最痛恨的对象。他想要解散我们这个妇女辅助会,后来他露出了明显的恋母情结征象,并且受到比他年长15岁以上的妇女的威胁。由于他处处惹麻烦,我开始一项报复计划,但是他完全低估了我的实力。我把他的过失一样一样地记下来,给艺术总监和他的老板看,不只一次,而是有机会就提。当他了解到艺术总监相信我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之后,终于自动请辞。我真的很气,许多女性同事也和我一样。当然,就我所追求的正义而言,这是个最好的例子。这多半和我早年的家庭经验有关,因为我深深感到女人并不像男人那样受到重视。”

“我丈夫有点让我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他的坏处让人‘抓不到’,所以他总是一副‘好人’的模样。举例而言,有次我准备招待大概40位同事到家里烤肉—这个场合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位同事打电话来问需不需要带他的烤肉叉来,我丈夫说‘不用了’,害得我的烤肉叉子不够用。直到今天,我仍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叉子不够,要是他不肯定,为什么不干脆叫我同事带来再说。或者这是他报复我为了搞这个宴会‘太过投入’的微妙方式?这种伟大的情感支持—哈哈—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有位女性(这是67%的女性的代表)抱怨道,她的丈夫根本不支持她,还想办法削弱她的权威性,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我最气他老在孩子面前数落我。这可不是待人的好方式,以前我都忍下来,因为我怕他大发雷霆,但是我再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情绪受到恐吓了。现在我一次也不放过,他开始收敛了。”

另一位女性指出,那种态度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待女性甚至不如对他的同事来得礼貌:

“有时候我在想,有些男人对待女人,还比不上他们对商场上往来的人那么有礼、那么用心,可能是因为他们这样做会有种权力感吧!我偶然认识了几个对我评论很高,待我也很好的男人,要做情人的话,他们是最好的。但我也认识几个把我们的关系,看得比其他事情轻得多的男人,用骑士时代的传统来对待我。我要是说我想退出了,他们就会突然变得认真一点,我还认识那种在我说要断绝关系的时候哭出来、毫无理由打破水瓶的男人,要是他们一开始就多尊重我一点,或许根本就不会分离了。”

37%的女性表示,在双方都在场的社交场合中,男性大多会联合起来,支持同性的观点,而不会在同性面前支持自己的妻子或情人:

“我最痛恨性别忠诚和完全无力反驳其他男人的那种态度。尤其是有关性的话题上更是如此。

“从最近有件事可以看出我丈夫对我并不忠诚,但他却不知道他使我受了很深的伤害。我跟我的牙医师吵了一架,并且向牙医学会投诉他的不当做法。当局接受我的说法,并允许我到其他的牙科诊所作免费的矫正治疗。两个月之后,我丈夫牙痛,去找我先前的那位牙医。牙医说他不想治疗我丈夫的牙齿,但我丈夫竟想办法劝服医生,说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病人,牙医说他绝不再治疗任何和我有关系的人,因为我用掉了他太多的钱。

“我丈夫说我根本不知道牙痛起来多要命。我觉得从这次的牙医事件,可以解释我为何坚信他不爱我,我们之间形同陌路,他认为我真是失去了理智。”

49%的女性表示男性有种奇怪的狭窄视野,竟然看不见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和侮辱(也许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潜意识中,把女性当做是“另一种人”或次等人):

“他先极尽所能地侮辱我,又说他不知道他讲的哪一点伤了我的心。我跟他说,你忘了问我找工作的面试顺不顺利,使我觉得很难过。他没有道歉,只说了声‘噢—’,接着开始讲别的事情,然后说他很想我、很爱我等。我真想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会问我面试进行得如何。’所以我有点心灰意冷,不大想说话,结果他问我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累了。”

“许多男性以贬低女人为乐,但却不知道他们常常不自主地这样做—他们觉得那只是小玩笑而已,而且他们会想尽办法每次都非赢不可。”

许多女性也表示男性用各种微妙的方式来贬低女性,但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时若是女性做出负面反应,他们会很惊讶,通常会指控女性太过敏感(或下贱)。例如,在《海蒂报告》中,男性在妻子提议离婚时,回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这太突然了,怎么可能?”最常见的则是:“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而此时,还有许多女性,每天都要努力地向男性解释“问题出在哪里”。

语言中隐藏的性别歧视

有时候,男性会直接以语言表达男性的优越性及女性劣质性,并常以长篇大论的模式、特别的语调和特别的词句来表达这种态度。

92%的女性表示,男性用特殊的词句或是长篇大论的模式来贬损女性,表现出凡事都要由他们来判断的态度:

“我敢说我丈夫认为他样样都比我强,尤其是他还认为不管什么都知道得比我多。我记得有次我和一位女性朋友谈到抵押贷款的事。我已经在银行工作了15年,她也在银行界待了18年,我丈夫一直反驳我们两个讲的话,因为他有个同事刚买了房子。他想用唯一的资料跟我们的30年银行资历相抗。但是他错了,因为我第二天去查证一些事,要不是我的女朋友在场的话,一定会吵得天翻地覆。”

“他抱怨女人的体内,一定有种非拖上很久才能出门的基因。”

“我最气他老是插嘴或用动作打断我的话—我怀疑这是他伤害别人以建立自尊的野蛮方式。我想和他谈我对他的做法有不同的感受,但他不肯谈,我只好退出,不吵了。”

“他有种很可恶的习惯—老是要损我,我们经常为这件事争吵。他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让我感到自己一无是处的人。”

“我最恨男人死不认错,或干脆推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好像认为如果他们认错了,命根子就会掉到地上似的。而我这个女人,要是哪里错了,最好赶快承认、道歉,日后更加小心,男人在不知道的时候说知道,给他们自己和我招来了大小不断的问题。如果你不会修车就直说好了,不要说你清楚得很,结果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你不知道女人在床上要的是什么—这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因为每个女人都是一个个体,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就不要假设你应该知道,所以就捏造一套说法出来。那套谎言已经让我们过得这么不快乐了,为什么不改一改呢?”

“我爱的那个男人很受人尊重,但是要是我开始讲到地理学(我的主修科系),他就说:‘别说了。’要是我讲一两句外国话,他就纠正我的发音。”

“我累的时候他就嫌我年纪大,说我真没趣。”

情绪骚扰常以嘲笑的方式表现出来:

“他会用很难听的话骂我,我很讨厌他这样。等我生气之后,他就推说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有位女性极力劝服自己不该因为被嘲笑而感到困扰:

“有时候,我把嘲笑的话看得太重,而想学着嘲笑回去。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在情感上给我很大的支持,但我得学着真正让他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我得学着在我听到的含意和他的本意不同时,请他解释一下。我个人的习惯是会把人家讲我的话都当做是恶意的批评,所以我正重新学习怎样听人家讲关于我的话。我能找到愿意耐心等我、了解我的人,真是幸运。”

这位女性似乎把一切过错都归在自己身上,甚至把人家讲(她)的话当做是恶意的批评。但是如果我们误解了,除非别人说出来,否则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原意是什么?她有责任要自己揣测吗?许多男人不把女人当做是对等的人,所以出言讥讽—只是大多数的男人尚未体会到这一点。

情绪骚扰或是贬损算是男女关系的模式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社会模式,一种社会接受的模式。它什么时间都可能发生,甚至在女性毫无防备的时候发生—简直是种情感恐怖主义(不幸的是,“嘲笑”也是社会习俗中认为理所当然的少数项目之一。所以在电视上的闹剧中,常见双方竞相嘲弄的模式)。许多男性在嘲笑女人时,会觉得自己的社会身份增加了,因为长久以来,社会已经认定女人比较不重要,或比较笨。在这种社会认可的嘲笑之中,最恶名昭彰的就是1986年时里根的幕僚长表示,女性不会真正对南非的问题感兴趣,因为她们更关心钻石手表的市场。

91%的女性表示,男性经常用一些固定化的语句来贬低女性:

要求太多、爱抱怨、啰嗦、神经兮兮、跟圣母一样、自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贱、沉迷、歇斯底里、乱吵、没有理性、杞人忧天、需要人来肯定、太过情绪化、咄咄逼人。

女人常受到贬抑,但是最糟的是,她们只能听任它发生。她们受社会风气所限,想要停下讨论,指出男性的不是,似乎有些自不量力。女性常感到这些既定的诋毁很伤人,但还犯不着冒着被说成讨人厌或咄咄逼人的危险和男性对抗。另一方面,让女性必须忍着接受这些词句的理由是,她们似乎认可了这些词句和它的含义(而说话的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含义是什么。)

大部分女性表示,这种评语给人难堪,甚至“无法还击”:

“我男朋友常说我太胖,要减肥。而且不管我做什么事,他都要挑毛病。我知道我该减肥,但是我不喜欢他叫我减肥。我又不能反对他,他是对的。”

“我最讨厌男人说什么这样很有女人味、女人都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们应该以每个人的个别状况来论断,而不是把我们当做是虚无的大众的一分子。我也在纠正自己面对男人时的态度。要是我发现自己在说‘你们男人都一样’时,我就停下来,设法把他当做是他,而非群体的一部分。同样,我也讨厌我所喜欢的男人叫我老太婆、姑娘或是小女生。”

这种贬抑的态度最令人感到难堪之处,大概要算是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例如在我们的语言之中,为了夸耀男性的重要,在男婴出生时,依据传统要高声叫道:“是男孩子!”但是女婴就没有这种待遇,而且许多人还怕生女儿。无论如何,既然这是一句标准的话,而且没有对等的词句,那么无论男性或女性,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男孩比女孩有价值。

95%的女性说,就算在女权运动已发展了30年之后的今天,男性较为重要、男性才具有影响力的这种风气仍然盛行:

“在我的经验里,男人在女伴面前总要设法控制,或至少发挥他们的权力。这种心态无所不在,有时还会以非常微妙的方式表达出来。最令人不舒服的是,就像性别主义已经以非常微妙的方式毒化我们一样,心里记着别人误解你的重要特质的滋味既烦闷又恼人—这好比锁住门想把鬼挡在门外,但是却发现鬼从隙缝里溜进来了。”

“现在回顾起来,我们的婚姻中最大的问题,是因为我丈夫的男性主义作祟,他认为他在照顾可怜的我,而我应该和他站在同一边。在我们分手并划分财产之后,便可以看出,在整体上算是我在照顾他。我从前竟然把他讲我的说辞当做自己的想法,还接受了他对我的种种不实评价,那真是冤枉。他批评我的依赖性批评得很厉害,还举出许多证据,他说我是工作上的好搭档,但却只会埋头干,很无趣。在男性主义的笼罩之下,他几乎认定我是次等人。而他肩负‘白人的负担(White Man Burden)’要拯救我似的。”

许多意味深长的字眼常被用以形容男女关系中女性的“依赖本质”。遗弃一词几乎都用来形容女性—暗示这位女性痛苦无依、遭人拒绝。一般人假设,如果要分手的话,一定是男性想要离开。然而根据研究显示,决定要分手的多半是女性。只是女性主动要求分手这件事,并不符合男性优越的观点。

另外,由此也可看出,一般认为女性难以接受男性的离去,因为她们害怕被遗弃。据说这是女性的症状、女性心理的一部分,渊源于女性的本质,亦即女性在生态上依赖男性,是因为女性会怀孕而需要男性来保护她们和胎儿(但是在其他社群之中,女人会联合起来,或由亲族来照顾母子)。事实上,需要男性的支持,并非出于天生的女性心理,而是在我们的社会中,女性较易因为男性离去而感到不适,在经济上难以自立,并且因为男性不愿沟通的态度,使得女性感到情绪上难以调适,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大多数人,在选择词语形容行为时,有种微妙的性别偏见,会因被形容的人是男性或女性而有所不同。哪怕是男性和女性在做完全相同的一件事,例如和计程车司机争吵有关车资的问题,但是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形容词来分别形容男性和女性。男性会被认为是正当的、不是傻瓜、不让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而女性则会被认为是挑衅、自以为是、下贱、咄咄逼人。

一般用法中,与性有关的词句便包含了对女性的评断在内。男性不是胡作非为,而只是“趁着年轻享受青春”,或者说他们是“种马”。有位女性痛苦地说:“我记得我父亲只因厨房收拾得不够干净,就骂我妈是婊子。”这表示,无论在何时,如果一位女性行为不够“恰当”,那她就成了完全相反的人,也就是“婊子”,完全不需要尊重。

再想想其他常见的贬抑性用法。提到女人的时候,一般只说女性的成就不错而不是很棒;女性可以是聪慧的,但绝不会是天才;女性可以给予解答、给予忠告,但她们绝不是哲学家。一般人贬低女性的方式是直称其名,即使他们刚被介绍认识。更糟糕的是称呼“亲爱的”“甜心”,即使双方很陌生亦然。在类似的情况之中,男性大概会被称为“史密斯先生”,再怎么也不会被叫做“亲爱的”。

即使从赞美词中,也可看出女性的次等地位。大多数女性喜欢听到:“我觉得你真美!”“你好漂亮……”而男性也喜欢听到:“你好英俊,好有魅力……”但是,就如某位女性所说:“我最讨厌男人的一点,就是他们对你评头论足,好像你是农村动物拍卖会上活该被人讲到的那只母牛似的。我怀疑要是我们也那样比较他们,当面讲出他们的长相算是哪一级的,他们会作何感想?他们就是这样数说我和街上擦身而过的女人。到底谁授权他们去做评审了?”

名称是社会维持、加强意识形态的强而有力的工具。一切事物都有其名称,但只有特定的情感受到肯定而有一定的形容词。在有关性别的名称上,这类文辞成为隐藏的、潜意识的打击力量,有一定的价值判断,常使人对行为做出非理性的阐释。

语言有种强迫性—它选取“正确的事实”、可以存在的自我成分、公诸大众的情事来给予肯定。在本书中,我们试着用新名词来形容女性的经验,因为原有名称不适当、含义不够或具有负面含义。例如,以“情感需求太多”或“过分情绪化”来形容女性的本质并不客观—这是把男性的行为当做标准。为了要扭转这种看法,我们也可以说男性在“压抑情感”,而女性则“勇于表达情感”。但是在我们的社会中,通常把男性这种不肯沟通的模式视为“英雄般的自制能力”。

许多常用的字词都含有对女性的性别侮辱在内,造成了情感恐吓的效果。对女性而言,这种感受之沉重和经济恐吓差不多。男性除了使用这类字眼儿之外,还经常以微妙的、下意识的、而且为社会所接受的方式欺凌女性的情感,达到控制关系的目的。其中暗示的意义,就是威胁女性,如果她们抱怨太多,或想要改善关系,就不可爱了,所以男人就会离开她。

男人真唠叨

男性经常在女性抱怨他们的行为的时候回应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种具有性别偏见的评语在语言中根深蒂固,我们在谈论自己的感受的时候提到,在形容感情关系的时候也提到,甚至连女性在设法挑起话头的时候,自己也下意识地因为男人的关心或担心(施舍)而感到自己被人瞧不起。例如,敏感这个词具有双重意义,显示出这类具有性别偏见的字眼常用来形容女性:如果对世界或他人敏感,那倒无妨,但若被人称为敏感的女人,就是指这个女人老是让她的心灵受伤。

本研究还发现,有句话一再被人提起,亦即许多女性在向男伴讲述心中的伤害时,对方便回答:“真可怜,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句话不但无法使双方认真地、开诚布公地交谈,反而把所有感受的重担加在一个人身上,而另一个人却连设法理解这些感受的责任都没有。讲这种话的男人可知道这种话对感情的破坏力有多大?他们只觉得他们是对的,而女性往往对情感的要求太多、自寻苦恼,不让女人失控和统治感情关系则是男性的任务。男人想用这种话来结束谈话,或以此为借口相应不理,而非更进一步地反省女性想表达的东西,这是情感暴力,也是打断沟通的形式之一。

当然,许多女性已经将这些次级感受加以内化了,就如一位女性在被问到她和丈夫是否容易沟通时,答道:“如果我想哭泣、悲叹或大叫的话,最好去找女性朋友。我丈夫生长于一个理性的、善于分析的环境之中,而我需要一点戏剧性的发泄。”在这本书中,读者会发现女性论及男女关系时有个特色,她们会说:“女人老是抱怨……”而非“女人老是说……”我们很可能下意识地、在还不了解其意指之时,便使用具有性别偏见的词句。

几位女性指出,虽然男性对女性的骚扰和微妙的贬抑行为,还未经适当命名,但在男性口中,女性的下贱和唠叨的行为并没有两样。

67%的女性强调男性比女性更会抱怨(虽然与一般看法有所出入):

“我真的相信男人在骂脏话、抱怨、诉苦和唠叨这方面比女人优越多了,女人永远也赶不上。”

“平时他对小事情万般挑剔,诸如房门没关、碗橱门没关等等,或是对我穿的衣服看不顺眼,从他那里我听不到一句好话。我治家的本领真的这么差吗?事实上恰好相反。那么,为什么这样小事情就使他恼火?他也会犯小错误,但是我不会批评他,因为这样他会生气而我不喜欢他生气的样子。所以我就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把碗橱的门关上,把抽屉推进去,把灯关掉,跟在他身后捡东西等等。”

“男人自认为他们很成熟,但是在骨子里是小孩子—他们巴不得有人服侍。他们什么都抱怨—他们希望这个世界能把生活的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

情感暴力

有些情绪骚扰的个案,是严重的情感暴力,但那些犯罪的人却永远不必解释,永远受不到正义的制裁:

“我的前夫把我的自信心全毁了。我记得有次他要我做一道汤,要像他母亲做的那种口味,于是我花了一整个下午从买菜、备料开始,煮了一锅汤。然后他回到家来,才尝了一口就说我放了太多的西班牙红椒,于是把整锅汤都倒进马桶里去,并打了我一巴掌。这种经验一多,人根本没办法重新开始生活。”

“我初次怀孕6个月的时候,阴道有异常分泌物,医生要我躺在床上休息。那晚我丈夫坚持要做爱,次日早上我上医院,我们的第一个小孩子早产了,虽然我知道我一定会生下早产儿,但是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很伤心、难过。”

“我们交往了6个月之后,彼此很喜欢,互相倾诉自己多么深爱对方。然后我觉得我像是怀孕了,于是买了验孕剂。我在做试验之前非常紧张,在还没做之前我就告诉他:‘亲爱的,你大概很难相信,但是我想我大概有了身孕。’过了一会,他却说:‘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

“好几年前,在怀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们去参加舞会。那天我很不舒服、疲乏不堪,我会去是因为我不想唱反调扫他的兴。我尽量克制生理的不适,但是到了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不得不告诉他我不舒服,整晚都不舒服(但是他根本没注意到),我们能不能现在走。他说好,于是我拿了外套,站在门边等他一桌桌地道别,等了45分钟。最后我终于丢下他先走,我伤心地哭了……这大概是我对他做过最糟糕的事……我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那时候我已经气得不得了了。我从街上开过去的时候,他正好走出来,于是我岔出车道超过他,故意把他丢下。我像疯子一样地开了3条街,然后把车停下来,抱住自己。那晚我回到家以后几乎要离开他了,我开始收拾衣物,我们大吵了一架。后来我没离开他,现在我很庆幸当初没做出傻事来。他这么迟钝实在很没风度,而我那样反应也不对。”

“他连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我,使我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以为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我以为他很懂我,他应该知道我很明理。他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在一起时,每样事物都是那么美好。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调整过来,并接受我再也见不到他的事实。” fhIC9jz8A3TX/VlXt5ReQw4OaWBnMoe0D4ennwmGgKvmbwh6C56ihDjvP/t+DG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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