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刚刚不是一个人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话刚一问出口,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话听着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欠揍呢……我抬眼去看许江清的神色,果然见到他脸上又有了几分怒色,冷哼一声便转身拂袖要走,我忙拽住他衣袖说道:“诶别着急走啊,给你一样东西。”
许江清沉声怒道:“放开!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简直胡闹!”又说道:“要闹你只管和楚陵闹去!”
我讪讪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赔笑道:“还在为刚刚玉佩的事生气呢?我错了我错了,不知者不罪嘛,我也是看你神色不太好,才多嘴问了一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我就把那玉佩从衣袖里掏出来递到许江清面前,笑嘻嘻道:“这我刚刚从楚陵那儿拿来的,给你。”
许江清看了一眼玉佩,出乎我意料地,他居然没有高高兴兴地接过那玉佩去,反而神色愈发冷淡道:“我不要。”
我:“……”
这个冤家……辛辛苦苦给他把玉佩盗过来他还不要……这可不行,我忙把玉佩塞到他手里,“你就拿着吧,本来这玉佩就是你的,阴差阳错才到了那楚陵手里,现在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说明这玉佩和你有缘,拿着拿着。”
许江清冷眼看着那玉佩,只是说道:“我不要,你一定要给我,我就把它扔了。”
我:“……”
真难伺候,哎,我伸手把玉佩拿过来,叹道:“扔了多可惜,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还是明天找个机会再还给楚陵吧。”
正说着,那玉却冷不防被许江清拿了过去,我奇怪道:“你刚刚不是说不要么?”
“我改主意了,怎么,不行?”
我忙点头道:“行行行!你要做什么都行!”
许江清收了那玉佩,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今晚我有事,不能在御书房看着你看书了,你要是想去御书房,就一个人去,不想去,早点回寝宫休息也行。”
我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里一动,忙问道:“你今晚是不是要去那九度庭看看?”
许江清冷冷淡淡道:“和你没关系,你今晚就老老实实呆在寝宫里休息,不想睡就在御书房里呆着也行,我会让季公公看着你,总之今晚你别乱跑就行。”
我擦……这怎么行,我急忙说道:“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许江清沉下脸,低声喝道:“你就老实呆着,省得去了吓个半死还给我添乱!”
我:“……”
擦……瞧不起人是怎么的,不让老子去是吧?老子晚上偷偷去!
晚上8点。
一更的鼓点早已响过,我呆在御书房里百般无聊起来,从书架上随意拿了几本书,摊开来放在案桌上,偏偏就是看不进去一个字,眼看着外面天色愈发浓重,更深露重起来,我把书一合,批了一件黑色披风就要出门。
刚跨出御书房的殿门,季公公的声音就冷不丁响起:"皇上,许丞相方才吩咐了,您今晚不能随意乱走的。"
我心里MMP,脸上笑嘻嘻,"季公公误会了,我是看天色晚了,许丞相又不在,那些书我也看不进去,就想回去寝宫休息……"
季公公低头道:"既然如此,那老奴送皇上回去吧,许丞相要老奴今晚务必要看好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呃……
这是打算看死我了么?
我万分懊恼地盯着季公公看了好大一会儿,只得无奈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现在也不算太晚,我还是……再看一会儿书吧。"
关了御书房的殿门,我忿忿不平地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丫的!太过分了!这是赤果果的剥夺老子的人身自由,简直岂有此理!
我趴在案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翻了书页读着字句,忽然灵机一动,丫的,老子最近真是糊涂了,大门走不通,可以从窗户爬出去啊!
我立即放下书本,仔细看了看御书房四周的窗户,看来看去,只有东边的窗户那里不错,外面是一片花园空地,里面都栽着些花草树木,也没有什么宫人路过,就是它了!
我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异常艰难地从窗户上爬了出去,没想到一出去就脚底下踩了一个尖利利的被砍掉树身的树根尖儿,我擦……疼得老子差点忍不住没骂起娘来!
现代人诚不欺我,爱护花草树木,人人有责啊……
出了那御书房旁的花园,我在四下静悄悄的宫道上站着,顿时又举步维艰起来,要说我来这皇宫也有几天了,宫道也差不多能混个脸熟,就算我不是老马,识个途还是没问题的,可这丫的晚上四周都漆黑黑阴森森的,我还真不知道路怎么走了,而且这周围的气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黑的原因,一阵风刮过,只让人觉得怪渗人的……
可惜那命灵链今天嫌麻烦没有带,不然挂在脖子上,那命灵石的紫色光芒好歹也能让我看清一点儿路……
正为难着,忽然我衣袖里青幽幽蓝萤萤泛起亮光,我心里纳闷着,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啊,什么玩意儿发亮了?低头在那衣袖里找了找,只拽出来一个流苏儿挂坠,这挂坠是我上次和弥於族拼酒过后,我拿了许江清的扇子流苏儿把那火流珠穿在上面做成的,嗬!我倒是忘了,火流珠属火,晚上会发光自然也不稀奇。
借着火流珠发出的青幽光芒,我左绕右绕,快到九度庭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女声又若隐若现地在低低哭泣,夜风愈发使人发寒起来,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心里惴惴不安,可要说这时候再回御书房去吧,这来都来了,况且我还没找到许江清呢!
正欲往前走,只听见许江清的声音隐隐响起,"哭也没用,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个宫女到底大半夜为什么跑到这九度庭来?"
我闻声走过去,只见许江清拎着一个红灯笼站在九度庭里,另有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