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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和求降的秦桧

在宋徽宗、钦宗被金兵俘虏时,秦桧和他的妻子王氏及侍从等也被俘到金京。秦桧在金太宗面前低声下气,百依百顺。金太宗认为他很忠诚,又有才干,就把他交给大将挞懒任用。从此,秦桧亦步亦趋地追随着挞懒,逐渐成为他的亲信。

1130年,金将挞懒带兵进攻淮北重镇山阳,命秦桧同行。为什么要秦桧同行呢?从挞懒的策略看,内外勾结,才能彻底打败南宋。这个“内”,只有秦桧可用。而秦桧投降女真贵族的面目,在南宋朝野还没有彻底暴露,所以金统治者准备把秦桧作为合适的人选派回南宋朝廷做内应。山阳城被攻陷后,金兵纷纷入城。秦桧等则登船而去,行到附近的涟水,被南宋水寨统领丁訰的巡逻兵抓住,并要杀他。秦桧说:“我是御史中丞秦桧。这里有没有秀才,应该知道我的姓名。”有个卖酒的王秀才,从不认识秦桧,但装作认识秦桧的样子,一见面就作个大揖说:“中丞劳苦,回来不容易啊!”大家以为王秀才既然认识秦桧,就不杀他了,而以礼相待,后来把他们一家送到了临安。

秦桧回到南宋,隐瞒了真相,说是杀死监视他们的金兵夺船而归的。臣僚们随即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孙傅、河栗、司马朴是同秦桧一起被俘的,为什么只有秦桧独回?从燕山府(今北京城西南)到楚州二千八百里,要跋山涉水,难道路上没有碰到盘查询问,怎能杀死监守人员,一帆风顺地南归?再说,即使敌人防备不严,让他偷跑了,一定十分匆忙,又怎能带着王氏一起走?这些疑问只有他的密友、宰相范宗尹和李回为他辩解,并反复说明他是忠于赵家皇朝的。

秦桧南归后,送给赵构的第一件“见面礼”就是,要想天下无事,就得“南人归南,北人归北”。南宋的军队和将领主要是西北、河北和山东等地人组成的,如果照秦桧“北人归北”的主张去办,就等于把北方土地全部奉献给女真贵族,而且大批不愿投降金朝而南下的北方人士,都得回去受金人统治;就等于南宋自己解除武装,表明对金放弃武力抵抗。秦桧奉送赵构的第二件“见面礼”是他首先递上一份写给女真军事贵族挞懒的“求和书”。赵构感到秦桧的主张很合他的口味。他对大臣们说:“秦桧比谁都忠。有了他,我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呢。”他立刻任命秦桧做礼部尚书,三个月后,又提升他当副宰相,再过半年,秦桧就爬上了宰相宝座。

秦桧当了宰相之后,就明目张胆地干起卖国求和的勾当来。因为遭到南宋王朝内部许多大臣的谴责,赵构迫于舆论的压力,曾一度罢免了秦桧的相位。

过了不久,秦桧重新上台。这时,人民支持下的抗金斗争节节胜利,使秦桧大起恐慌。因为金朝是他的后台,金朝一败,他在南宋也就站不住脚了。于是他就唆使赵构发出命令,命已经打到朱仙镇的岳飞从前线退兵。

岳飞突然接到赵构的撤兵命令,气得目瞪口呆,明明胜利在望,却要火速撤兵,真有点儿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好写了一封奏章,上达朝廷,陈述进兵的理由。他写道:“金兵屡进中原,每遭失败,士气低落,内外震惊。兀术正打算扔掉笨重物资,渡河北逃。而我军斗志正旺,摩拳擦掌,加上两河义军闻风响应,我强敌弱的形势显而易见,大功垂成,指日可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宜火速进军,切不可撤兵回朝。臣日夜盘算,计划已经成熟,望陛下三思!”

看来,岳飞是不会轻易撤兵的。

秦桧眼珠一转,想出了一条毒计。他先命令张俊、刘光世等大将的人马从前线撤退,然后说岳飞孤军不可久留,严令迅速退兵。赵构、秦桧一天之内连下十二道金牌(红漆木牌上写黄金字,表示有紧急军情,由皇帝直接发出),紧催撤兵。

岳飞见其他军队都已撤退,自己如不撤兵,就有被敌人包围的危险。回头再看看这十分紧急、十分严厉的“圣旨”,他又是愤怒,又是伤心,他望着金牌,点点头,长叹一口气说:“咱们这一走,十年的艰苦经营,就毁于一旦了!陛下,这并不是我没有尽到责任,实在是当权的秦桧在耍阴谋呀!”虽然兵书上讲“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不遵圣命,难免引起赵构猜忌。如果朝廷不予支持,抗金也难以取得成功。

这样,岳飞只有撤兵了。在撤兵前,为了防备兀术闻讯派兵偷袭,故意放出风声说明天将要渡河。金兀术害怕汴京城内百姓做岳家军的内应,连夜弃城,北逃一百多里。

一听说岳飞要撤兵,当地的老百姓扶老携幼,纷纷赶来挽留。他们挡住岳飞的坐骑,痛哭失声地诉说:“我们烧香磕(kē)头,运送粮草,迎接您来,这连敌人都知道。今天您一走,我们还有活路吗?”

岳飞听了,也是热泪双流。有什么法子呢?难道是他岳飞愿意这样做吗?他停下马,取出金牌给他们看,说:“朝廷有诏书,我不敢私自留在这里啊!”

人们不愿让他走,但又不能不让他走,因为违抗圣旨,就会给岳飞招来大罪;岳飞不愿走,但又不能不走,因为不听皇帝的命令,就不是忠诚啊!人们哭,军队哭,岳飞也哭,整个大地处于一片恸哭声中。

岳飞只好再三安慰百姓,劝他们搬到襄阳六州去,在那里给他们拨一些荒地,开垦耕种。为此,他命令留兵几天,掩护百姓撤退。当时,愿意搬到襄阳六州去的人成千上万家,大路上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络绎不绝。

在兀术丢掉东京向北撤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卑鄙无耻的书生,骑着马从后面赶来,大叫:“太子不要走,东京可以守了,岳飞退兵了。”

“岳飞用五百骑兵打败我们十万大军,百姓日夜盼他们打过来,东京还能守得住?”兀术不相信,摇着头说,“自古以来,从没有过奸臣在内,而大将能够立功在外的。依我看,岳飞就要大祸临头,哪还谈得上立功呢?”书生因为知道秦桧与金有勾结,就摇头晃脑说出这一番话来。

兀术听了,恍然大悟,马上勒转马头,带兵回到东京。一打听,岳家军果然已经撤退了。他便急忙整顿兵马,向南杀来,结果把岳飞收复的郑州、颍昌、蔡州等大片土地又夺了回去。

1141年4月,秦桧惟恐重要将领难以控制,就想法收他们的兵权,以扫除不利于他投降活动的障碍。于是密奏召三大将韩世忠、张俊、岳飞入朝,“论功行赏”。三将到临安,韩世忠、张俊被任命为枢密使,岳飞为副使,名义上是提升,实际上是解除了他们的兵权。

岳飞的兵权被解除后,秦桧就派人向金朝求和,经谈判,达成了以下议和条件:以淮水中流作为宋、金的分界线;淮水以西的唐、邓两州,全部割让给金;每年向金贡纳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等等。历史上把这次屈辱投降的和约叫作“绍兴和议”(绍兴是高宗的年号)。 erIHhqxAdQgE/AQI/Br7PMlb62WiO0NQ+nGmID2epRuOVRT/CWPjja/ZtNnl7l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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