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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准备登船的小艇已经放下,路黄昏来叫人。

指挥室里没看到人,他正准备去辛芽陆啸休息的房间碰碰运气,路过隔壁的船舱,先是看见了傅征,惊奇了一下:“老大。”

“你怎么在这,舰长正到处……”话没说完,路黄昏的视线一转,看到了站在船舱里的燕绥,耿直的人连情绪也不会藏,闭着嘴,满脸的原来如此。

结果,当事人没一个有被撞破的尴尬反应,比路黄昏还要淡定。

燕绥取了风衣外套穿上,傅征转身搭着路黄昏的肩膀往外走。

隔了一堵墙,傅征停下来,和路黄昏在门口等燕绥。往常总是一个队集体出动,今天拆成两股,傅征有些不放心,问他:“准备好了?”

路黄昏点头,握拳捶得自己胸膛嘭嘭直响:“准备好了。”

傅征嗯了声,搭在他肩上的手收紧,用力地握了握,压低声音交代:“里面那女人,你多照应些。”

路黄昏愣了一下,用力点头:“燕姑娘是军人家属,拿命换我也是愿意的。”

“不用你拿命。”傅征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上船后也要注意安全,我随时接应。”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邵建安亲自把燕绥送到甲板。

洒在海面上日光已渐渐偏黄黯淡,不似早晨的金光闪烁,余晖把海水的颜色染深,整片海域悠悠荡荡的,风云莫测。

邵建安心头忧虑,面上不显,目送着路黄昏和燕绥顺着软梯下到小艇,回头看了眼天色,转身回了船舱指挥工作。

军舰大而稳,风平浪静时,停留在海上如履平地。

小艇就不同,路黄昏光是从船尾走到船头,这一挺小舟就左摇右摆的。傍晚又起了风,海浪左右拉拽着,迎着风前进的小艇翻摇,晃得燕绥头晕眼花。

路黄昏让她抓好把手,全速前进。

离得近了能看见燕安号船舷一侧放下的软梯,垂直落在海面上。软梯的尽头,左右分守了两个海盗,拿着枪,枪口瞄准了小艇过来的方向。

路黄昏操纵着快艇在软梯下方停下,取了绳在软梯上系了个死结,先托起燕绥上船。

这种没有着力点的软梯最考验臂力,饶是燕绥,爬上船也花了不少力气。路黄昏紧跟在她身后,拎着电脑箱,单手攀爬。

刚上船,看守软梯的海盗就拿枪指住两人,要求搜身。

燕绥抬眼打量了两人一眼,抬了抬下巴指向船长室:“我只跟里弗说话。”

两名海盗对视一眼,回头往船长室张望,得到里弗许可后,一前一后押送着两人进入船长室。

燕安号一直是老船长掌舵,远洋航运又是极为漫长枯燥的工作,和其他商船不同,燕安号的船长室有老船长自己的风格和装饰。

燕绥当年在船厂时,燕安号进港,她在船上住过几天,船长室没少跑。她隐约还有印象,船长室的门口就有一个柜子,装了不少老船长拾来的贝壳海螺。

于是进门之前,燕绥很干脆地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整个摔扑在船长室的门口。

海盗们哄堂大笑。

路黄昏皱着眉去牵她起来,刚弯腰,就见她借着爬起的动作手速飞快,从腰间抽了枪滑进柜子底层和地板的空隙。

路黄昏眼角狠狠一抽,抬头四下看了眼。

海盗忙着嘲笑燕绥出的洋相,并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路黄昏是真的服了!

……心服口服,五体投地那种。

燕绥爬起来后,跟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膝盖,目光梭巡一圈,锁定里弗。

船长室里的五名海盗,里弗最显眼,他蓄着络腮大胡,头脸方正,嘴角边横亘着一道刀疤,皮肤黝黑,看上去狰狞凶恶。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松松垮垮,一身匪气。

只有他跨坐在椅子上,冷眼打量着路黄昏。

他显然是看出了路黄昏是军人,最显眼的就是路黄昏臂章上的“八一”标志和印着五星红旗的胸章。那一身彪悍的体格,连最能掩盖所有特点的作战服也藏不住。

打量完路黄昏,他的眼神落向燕绥,上上下下扫了几眼,开口时,带着几分做生意的客气:“按着规矩来,先搜身。”

他抬了抬手指,叫出一个格外瘦弱,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看着才十岁透一点的小男孩,吩咐他尊重一点后,手掌一推,推得那个小海盗一个趔趄就到了燕绥跟前。

早听说了索马里的危险,是孩子也能拿起枪来,但燕绥没想到,此行她真的会看到一个还稚嫩年幼的小海盗。

这个年纪,在国内,还是五六年级,天天过着抱怨老师抱怨作业抱怨家长日子的小学生。

不过索马里这种地方,什么都难以想象。

燕绥趁他过来,问:“几岁了?”

男孩抬头,表情麻木地看了燕绥一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她,听懂了,却不回答。

搜完燕绥,他又去搜路黄昏,对男人他就没那么小心客气了,粗鲁地把路黄昏整个翻了一遍,连手表也没放过,直接摘走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燕绥没作声。

她敲了敲电脑箱,暗示。

所有的条件在登船前就已经达成一致,里弗也没卖关子,让手下把船长带回船长室。

里弗做事谨慎,燕绥登上小艇后,以防燕绥带来的人突袭,就先把船长藏了起来当筹码。现在搜过身,路黄昏又被自己的人看管着,当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不再那么处处小心了。

屋子里的海盗一下子出去两个,燕绥倚着柜子半坐,脚尖点地,故作轻松地问:“其余二十名船员呢?”

“别着急。”里弗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涩阴沉:“等会带你去。”

“倒不是急。”燕绥瞥了眼他桌前的那包烟,抬了抬下巴:“能借根烟吗?”

里弗的体毛浓密,眉毛粗黑,上挑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诙谐,他的戒心重,总觉得燕绥这种云淡风轻的表现是憋着坏,没拒绝也没同意:“我的东西你敢碰?”

等会还要老虎头上拔毛,你说她敢不敢?

说话间,脚步声传来。

燕绥偏头看去。

老船长被带上来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双目浑浊,看着反应也迟钝了不少。身上的格子衬衫东一处西一处的脏污,受了不少伤。看见燕绥时,老船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不知是出于对燕绥的愧疚还是对里弗的恐惧,嘴唇翳合了数下,没发出任何声音。

燕绥只感觉额角青筋猛跳,她脸色一沉,表情顿时有点难看。

里弗也察觉到了她阴郁的气息,起身:“我带你去看看其他船员。”

燕绥没接话,她走到老船长面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手扶上他的手臂时,能感觉他条件反射的颤抖。

她立刻收回手,安抚:“没事。”

老船长点点头,来来回回只重复一句:“不妨事。”

里弗不乐见他们多交谈,正欲打断,忽听海上有动静,顿时紧张起来,大声吼叫着让杵在一边的手下去船舷上探查。

一边又气急败坏的问负责了望的那个海盗:“有没有东西靠近?”

得到安全的答案,他怒色不减,对着燕绥也没了好脸色,只留了一个人在船长室看守船长,脚步匆匆地带着燕绥去看关在船上其他地方的二十名船员。

路黄昏跟在燕绥身后,半点行动自由也没有,他一左一右全是强壮的海盗,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燕绥预感是傅征上船了,只是没有通讯设备,只有单方面能把声音传回军舰的音讯设备,她只能尽力让傅征知道她和路黄昏的位置。

顺着楼梯一路往下,从船员的休息室一路走向船只尾部,燕绥越走脚步越慢。

不出意外,二十名船员被关押在了船机舱里,燕安号是典型的货运商船,船机舱设在船的尾部,几乎包囊了这艘船的全部动力。

这对营救行动,非常不利。

她默不作声,被里弗领到船机舱。

她的眼前,是二十名被绑住手脚限制了行动自由的船员,他们围成一个圈人挨着人坐在地上。外围是十名持枪的海盗,虽然有些懒散,但一人分看两人,绰绰有余。

燕绥头皮发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丝毫找不出里弗布置下的漏洞。

他对燕安号的赎金,是志在必得,也不容许有任何的意外和破绽。

船机舱有些闷,她站了片刻,没看出所以然来,正要出去时,灵光一闪,忽然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转身,看向里弗:“还少一位船员。”

包括里弗手下的人数也对不上号。

燕绥不敢深想,盯着里弗的眼神越发锐利:“人呢?”

回答她的是小海盗,他握着枪,冷冰冰地丢出三个字:“还活着。”

他抬头看了眼里弗,见里弗并没有制止他,继续道:“不过跑了,我们也在找他。”

他话音刚落,上层甲板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隐约还能听到海盗气急败坏的斥骂。

里弗面色一凝,此刻也顾不上对燕绥客气了,一把拽过燕绥横挡在身前,夺过小海盗别在腰上枪袋里的手枪抵住她,不容反抗地边推着燕绥往前走,边恶狠狠道:“上去看看。”

“要是你给我招来了我不欢迎的人,我就一枪毙了你。”

还没过十二个小时又被枪指着的燕绥很憋火,靠,她干嘛把枪扔在船长室! S6FSXM1hwX8NGEhRn024+aDdbA42SYrmKQORMFsKREo+6lqHMe6KhNANE7XpyX9B



15

相比在索马里被人用枪抵住脊背,燕绥这次要狼狈得多。

里弗身高体壮,手掌宽厚,五指抓握的力量似穿骨的铁钩,越挣扎越紧实,燕绥根本无力挣脱。

从船机舱返回甲板的一路,里弗连拖带拽,毫不怜香惜玉。

上下层船舱之间的楼梯狭窄,燕绥受限于身后的抓力,好几次脚尖磕绊,几乎是踉跄前行。

她心里窝火,又什么都做不了,在心里把里弗骂了个底朝天,才稍稍解气。

上至甲板,天色已暗。

天边卷着的云层被渐渐沉没在海中央的夕阳镶出了金边,海上暮色如回光返照,整片水域撒着暗黄的金光。

船舷上一片混乱。

里弗大吼,质问发生了什么事,没等他手下的海盗回答,船长室的门被推开,铁板搭筑的楼梯被踩得噔噔作响。

燕绥抬头看去,原本看守老船长的海盗捂着头破血流的脑袋,正快速往下走。快到甲板时,不知是走得太慌还是视线恍惚,一脚踩空,滚了下来。

身后有瞎起哄的海盗,还没嘲笑两声,里弗转头盯了几人一眼,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甲板上安静得只有携夹着水汽的风声,把桅杆上的国旗吹得猎猎作响。

从楼梯上摔滚下来的海盗终于爬起来,不敢看里弗,抬头觑了一眼弯着腰一副怕急了的样子说:“逃跑的船员把船长带走了。”

里弗大怒,抬脚一个狠踹,那海盗被风吹得本就站立不稳的身子顿时一斜,直接昏死过去。

燕绥大气也不敢出。

里弗呼吸间喷薄的鼻息炙热,像随时能爆发的火山,她是真的害怕,怕里弗一个情绪管理障碍,赎金不要了,命也不要了,直接杀了她泄愤。

不是不速之客登船的消息显然让里弗松了口气,他冷眼看着站在船舷上的手下,问:“刚才谁开的枪?”

有海盗举起手来。

“我听到船长室的动静时,人已经跑进去了,就躲在里面。”他指了指货舱上叠了数层,有小山一般高的集装箱。

燕安号是全集装箱的货柜船,货舱内设有固定货箱的格栅式货架。货舱盖平直,船上没设起货设备,甲板上的空间以最大限度的容量装满了集装箱,完全不利于藏身。

只要给里弗时间,抓捕是迟早的事。

甚至,他都不需要花时间花费人力去每个集装箱的分集空隙里查看。他直接推着燕绥走进堆满集装箱的甲板:“让他们出来。”

他的声音就在燕绥耳边,不带任何情绪的冰凉嗓音透着一股耐心告罄的杀意。

他缓慢地用大拇指顶开保险,枪口从燕绥的脖颈移到她的太阳穴,轻轻一送。

冰凉的枪口让她浑身涌起一股颤意,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余光紧张地盯住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没有这个必要,他们也是人质,就让他们待在那里,赎金我不会少给的。”

里弗冷笑了一声:“来不及了,他打死了我一个手下,已经不在我们的交易里了。”

他压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下沉,声音越发轻:“给你十秒钟,你好好想想,是为了这个船员不惜搭上全部人的性命还是为了下面二十条生命送我个人情。”

燕绥真的,真的非常讨厌别人威胁她。

她闭上眼,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握拳,直用力到指骨青白,指根发软,她才睁开眼,眼里难掩的怒意被藏起,她直视眼前被集装箱遮挡了光而显得黑黝黝的走道,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我也说最后一遍,现在回船长室,我还愿意支付赎金。”

里弗笑了声,枪口又往前一送,顶得燕绥偏了偏头。

路黄昏在她身后紧张得都快窒息,奈何自己也被枪指着,只能暗自蓄力,以期能找到机会给里弗来个出其不意。

“五”里弗开始倒数。

燕绥咬紧后槽牙,没出声。

“四。”

耳边风声再起,桅杆上的国旗扬起,在燕绥眼前铺成完全立体的旗帜。

里弗势在必得的眼神在她不动如山的镇定中渐渐瓦解,他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在她耳边吼着:“三。”

燕绥大脑一片空白,有一瞬间她都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湿咸的海风吹得她嘴唇干燥,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珠。

那点湿润,很快又被风带走。

里弗浑浊的双目死死地盯着燕绥,扣着她肩膀的手也用力,几乎想透过她的皮肉抓到她的骨头:“二。”

路黄昏脚尖微错,双目紧盯住里弗扣着扳机的手指。

“一。”

几乎是同时,两集集装箱之间的走道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拖着脚,目光幽亮,气息虽不稳吐字却有力:“我在这。”

抵着燕绥额角的枪口忽然移开,燕绥瞳孔骤缩,就在里弗把枪口对准船员的那一刻,她抬手,双手抓握住里弗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撞。

手枪的后座力震得燕绥虎口一麻,一息不察,反应过来的里弗立刻单手锁住她纤细的脖颈推着她用力往集装箱上一撞。

撞击的疼痛让她有短暂的发懵,骤然被夺走呼吸,她眼前发黑,视野模糊。朦胧间只听到路黄昏的怒喝,随即便是贴身的打斗声,整个甲板乱成一团。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枪,一梭的子弹声沿着楼梯口一路崩向集装箱。

里弗没料到路黄昏能挣脱两个人的钳制,也顾不上先寻仇,咒骂了一声,松开燕绥,近乎蛮力地拎扣住她的肩膀往回拖拽。

不料,刚才在他手里还只能垂死挣扎的女人此时像一尾入水的鱼,一个巧劲挣开他的掌控,往集装箱后跑去。

里弗怒骂了一声,杀意顿起,抬枪指住燕绥。

枪声一响,路黄昏双眸大睁,魂飞魄散。

燕绥耳边有风声“咻”的一下涌来,恍若雷霆之势。她心下一咯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腰间一紧,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扑面而来的海水的湿意把她重重扑倒在地。

不疼……

一点也不疼!

她被紧紧箍在男人的怀里,鼻尖抵着他的颈窝。他浑身湿漉,漫着暮色来临时的潮冷寒意。

燕绥整颗心瞬间塌下去一角,软得像是化在水里的棉花,烫得她眼眶发热。

傅征怕摔着她,即使落地时他整个手肘撞地根本没让她挨着地面。但此刻,燕绥缩在他怀里,脸色煞白,颤着睫毛的脆弱模样仍旧让他有种碰疼她的错觉。

他揽在燕绥腰上的手臂带着她坐起,耳边混乱的枪响里,他低头向她确认:“没事?”

燕绥摇头,说不出话,那双在将暗未暗天色下反而更加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专心得像是要把他五官的每一处棱角都记进心里。

直到此时她才迟钝的发现,傅征整个人像是刚从海里捞起来的,从发梢到脚底,湿淋淋得一直在滴水。

他站起来,伸手拉她。

燕绥这时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条理清晰道:“二十名人质在船机舱里,有十名海盗看守,都有枪。甲板上有作战能力的大概有五名海盗……”

话还没说完,燕绥被他的眼神盯得莫名,问:“怎么了?”

傅征在想今天凌晨的那通电话,她也是第一时间条理清晰地描述周围环境。打电话时他看不见,也不知道她上一秒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

但这次,他亲手把她从里弗的枪下救下,明明前一秒她还脆弱得像是海上的泡沫,海浪随意一个扑腾就会立刻粉碎。下一秒却能很快镇定……

这女人,应该天生就缺失害怕这种情绪吧?

“没事。”傅征低头,避开她的视线,抽出别在腰后的枪:“胡桥和东关去船机舱了,你不用担心。”

他检视了一遍枪支,交代:“彻底安全前,你先躲在这。”

燕绥下意识的有些抗拒他的安排。

“那你呢?”她问。

“我去支援。”

路黄昏手里没有枪,单靠近身战会吃亏。

“里弗很危险。”燕绥四下打量了眼,总觉得太阳沉下去后,海风吹得甲板萧瑟又阴凉:“我跟着你好不好?我可以做你的视野,帮你看着你看不到的地方……”

其实燕绥是害怕。

里弗怒极锁住她脖颈想掐死她那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到了这个地步,他肯定反应过来她不是真的来交赎金的。

等船机舱被控制,里弗失去了最大的筹码,他不会坐以待毙,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疯狂反扑,拽上一个是一个。

她一个人,不敢待在这。

只不过燕绥表达害怕的方式,别具特色。

也不知道傅征是不是听懂了,他盯着燕绥看了一眼:“你的枪呢?”

燕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撇嘴,气弱道:“我怕搜身给搜走,藏船长室了。”

傅征沉默了几秒,终是妥协:“自己机灵点。”

话落,还是有些不放心,拧眉严肃地和她对视了一眼:“跟紧我,要一步不落。” S6FSXM1hwX8NGEhRn024+aDdbA42SYrmKQORMFsKREo+6lqHMe6KhNANE7XpyX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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